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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范逸承看着笑的得意的少女也转身离开了。 蓝妈对余金凤竖大拇指，“你真行！”余金凤手一摆，慷慨道，“我别的不行就是吵架行，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今天还没发挥出来呢。” 蓝妈想起了她抱车轮子死不撒手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确实没完全发挥出来，还有一招撒泼耍赖呢。 余金凤问，“你笑啥？” 蓝妈忙摇头，“没啥没啥，就是觉得我得拜你为师，你得教教我怎样跟人吵架才能把对方气吐血。” “不用给她气吐血，气的她吃不下饭屙不出屎就成了。” “别屎啊尿啊的了，趁着大部队还没走，我们再煎几张油饼路上吃，你出锅我出食材怎么样？”跟余金凤处的好她不介意将吃的分给她，还是那句话等到了信县一切都好了。 况且她也实在不忍心见自己吃饱亲近的人饿肚子。 余金凤一家从碰着到现在都一天半了，大人就分吃了一块巴掌大的油饼，天黑喝了点玉米糁子，今天早上饭都没做。 尽管这样他们也没想打秋风，他们一家四口在这边吃，那边五口背对着也不朝这边看，显然是为了避免对眼看着尴尬。 余金凤先是大喜，然后又一脸难堪的说，“蓝大姐，我知道你可怜我这一家子，但你们食物也不多，我也没见着你们吃啥，昨晚是粥今早也是粥，你们的面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们还扛的住，等扛不住了你就给俩孩子吃点就成。” 蓝妈被她说的脸发烫。 他们背着人可没少吃小零食。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着了，你也说了等到了信县就好了，我家的食物我有分寸不会饿着自己的，你去刷锅，我和面，娃儿捡柴，趁着大部队还没走我们赶紧做出来。”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阳光却驱散不去空气中的寒冷，冻的人牙齿打颤。 王乾坤知道后忙说，“这怎么行，我们怎么能吃你们的口粮，你们自己都不够吃，不行不行！” 蓝爸拍着他肩膀笑说，“乾坤兄，我们遇着也是缘分，咱们一起赶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们一家受饿，天无绝人之路，互相帮一下，挨到信县就好了。这样吧，等以后日子好过了，你把吃的双倍还我。” 王乾坤是读书人将脸面看得重，蓝爸故意这么说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白吃是暂借。 果然，王乾坤点了头，“好，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还。”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蓝爸给足他脸面，眼眶泛酸，他真诚地说，“兄弟，谢谢你，谢谢你。” 两人握拳，击打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金凤也红了眼眶，用手擦去脸上的泪一句话也没说，起锅做饼去了。 潇潇洒洒俩双胞胎知道要做油饼吃，开心的互相拥抱，原地转圈圈，腾腾腾跑到蓝莹和蓝球面前道谢，“谢谢姐姐和哥哥给我们吃油饼，以后我为你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小人儿说的一本正经，把蓝莹乐的不行。 蓝球也拍着他们脑袋笑问，“什么当牛做马，你这话跟谁学的？” “我娘教我的，说有人帮我们就要给人当牛做马做回报，我爹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反正谁对我们好我们就要十倍回他的好。” 蓝球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睛亮晶晶的，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蓝莹笑说，“你们说的非常好，等下奖励你们多吃几块油饼，好了，去玩儿吧。” “吃油饼喽！吃油饼喽！吃油饼喽！”俩小家伙拍着小手掌蹦蹦跳跳去玩儿了。 收起笑，蓝莹对蓝球说，“球儿，我知道他们再说下去你就要把剩下的小零食给他们吃了，你能有这种想法我理解，但我不赞成你的这种想法，其中的原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下次小心些，别再掉东西了。” “姐，我知道了。” “能帮的我们会尽力帮，至于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爸妈会有定夺。” 爸妈生活阅历比他们丰富，他们只能看到表面，而爸妈能透过表面看本质。 就比如老妈为什么这个时候才会应口将食物分给余金凤一家，因为老妈在考察这一家人的人品，看他们值不值得帮。 如果帮了一个人品差的，不是给自己积德，反而是结仇。
第19章 对花生油的解释 “姐，我明白了，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他只是同情心泛滥了而已，跟余金凤一家相处了一天多，他们大人热情小孩嘴甜，很难不叫人产生好感。 自己有吃有喝，见不得亲近的人挨饿，产生这种想法有错吗？ 没错。 只是他们能力有限，所得的食物不方便告诉人由来，意识超市的秘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否则他们当不成救世主，反而会被当成怪物。 在封建的古代，一切不能用科学解释的都是怪力乱神，像他们这种说不出食物来源的，只有沉塘的下场。 到现在他才彻底想明白。 乱世的好人比坏人难做的多。 这头，驴车里周氏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孙子的哭声立刻就醒了，撩开草帘子朝外喊，“我还没死呢？哭啥丧？” 说着要下车，蓝佳忙上去扶她，蓝正直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蓝柔给她穿上鞋子。 圆方圆凯哭着跑她跟前，想说什么，但吭哧半天也说不出来。 根本无从说起啊！ 总不能说想吃人家的东西人家不给但就是想吃吧，走哪儿都没这个理儿。 “说啊，啥事儿哭这么伤心？”周氏抚摸孙子的头，语气软和。 她对孙子孙女向来要温和些。 曹氏忙上前拉住了俩孩子，防止他们说秃噜嘴，毕竟是她不占理还上门找人茬儿又落个惨败收场，好强的周氏若知道少不了要骂她一顿，骂她一顿事小，不给她饭吃才最要命。 她陪笑说，“娘，没啥事，就是跟人小子拌了几句嘴说不过人家，自个儿给气的！” 周氏对着孙子瞪眼，“吵嘴都吵不过还能干啥？别哭了，天冷，小心脸裂。”回驴车拿了两块绿豆糕，给他们一人一块，顺便擦了他们脸上的泪水。 圆方圆凯顿时不哭了，笑的见眉不见眼。 圆方咬了一口绿豆糕，嘴甜地说，“还是奶最疼我，等奶老了，我一定好好孝顺奶，每天都给你买肘子吃，你要是没牙啃不动，我就啃了肉嚼碎了喂你。” 周氏笑的合不拢嘴，抚摸孙子的头连连说好乖孩子。 圆凯也说，“奶，我也给你买肘子吃。” 周氏被孙子哄的开心不已，然而在看到曹氏后立刻拉下脸，训斥，“你笑啥，吃饱了还不去干活，把衣服洗了，要快点，等下大部队要走了。”周氏从驴车里扔出换下的脏衣服。 曹氏哎了一声，抱起衣服就拉着俩孩子走了。 再说余进从放完水回到自家落脚的地方就魂不守舍，时不时朝周氏落脚之处张望，余前见他面色不好走到他跟前问，“你咋了？心神不宁的。” 余进咽了口口水，脸色苍白，小声地说，“哥，我看到正诚哥了！”将去撒尿看到蓝正诚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 余前不可置信地问，“真的？你看清楚了？” 余进点头，“哥，我看清楚了，虽然正诚哥脸晒黑了，但他的身形和声音都没变，我确定就是他。” “那你咋不问问他，咋不把他带到老婶子面前？” “哥，我……我害怕，是我们亲手把他们一家埋了的啊！我害怕！”当时他以为是自己见了鬼，可是回头想想，他们站着一起撒尿时他有影子还会说话，又是青天白日人多的地方，思前想后他确定他看到的是人不是鬼。 余前拉起他就朝周氏那处去，急说，“我们得把这事告诉老婶子，你没听这一路她都在哭么，她要是知道正诚还活着不知道咋地高兴。” “可是万一是我看错了呢？”毕竟是他们挖坑给埋的，胸口还插着长剑呢。 “找到人确认一下总不会错。” 蓝妈余金凤和面煎油饼，蓝爸王乾坤找柴填柴，蓝莹蓝球和潇潇洒洒围着大铁锅边看边吞口水。 很快，十来个大油饼就煎好了，两面金黄，香气扑鼻，将旁的好些人都惊动了，都围上来问他们油饼是怎么煎的，怎么那么香。 蓝妈简单解释了一下，主要是油用的好，是花生油。人们一听说她用花生油煎饼都开始议论她是败家娘们儿欠收拾。 蓝妈听着义愤填膺的议论声完全不明所以。 她咋就成了公愤对象了？ 余金凤小声跟她解释了她才知道，原来这里的花生油是非常金贵的东西，金贵的程度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到，就算吃也只是用来炒菜根本就没有人用来煎饼，因为煎饼太费油。 凌国的农民土地安人头分，每家每户平均不到十亩地，就算十亩地都用来种花生，拔出花生剥出花生米再榨成油，最多也就六七斤的样子，十亩地辛苦大半年只得了六七斤花生油，炒菜都不舍得哪舍得用来煎饼。 蓝妈一听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很败家，余金凤说凌国有句老话“半斤油一两金”中的油指的就是花生油，可见花生油的金贵程度。 蓝妈望着金黄的油饼哭笑不得，敢情她把几两金子嚯嚯了。 她问，“花生油那么稀罕？那香油呢？岂不是更稀罕了？”芝麻可比花生难种多了，成熟收起来也更麻烦。 谁知余金凤拿眼瞅她，语气调侃，“还香油？你见过香油长啥样不？啥身份啊，还香油。香油是给皇上吃的。” 蓝妈，“……”她还能说什么呢。 余金凤突然凑近她神秘兮兮地问，“蓝姐，你家到底是干啥的？咋有那么多花生油呢？” “啊……这个……娃儿爹，你说吧。” 蓝妈被她问到了，她掰着脚丫子都没想到在意识超市拿的一桶金龙鱼花生油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还是如此金贵稀罕之物，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把锅丢给了蓝爸。 蓝爸也没心理准备，嗯啊了好一会儿，在众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对宝贝女儿说，“莹宝，爹给忘了，你来说吧。”将锅又丢给了蓝莹。 蓝球怕下一个背锅的是自己忙拉着潇潇洒洒玩去了，直接开溜。 蓝莹顶着众人的目光假装难为情地说，“这个……你们就别问了，反正不是我家地里种的也不是买的。土匪屠镇当时那么乱……你们想啊……呵呵呵……”最后她直接就干笑起来。 蓝妈蓝爸对看一眼，明白女儿的意思，也跟着呵呵干笑。 众人顿时就明白了。 这花生油是他们趁乱在粮油铺里偷的！
第20章 有味道的额头吻 没人再多问，自觉地散开。 只后悔自己当初运气不好，其实也去各种铺子偷了，咋就没偷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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