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记起李善,还来得及吗? 蒋情冷冷一笑。 “还有一件事。”陈嬷嬷犹豫不决,蒋情看出了她的顾虑,一脸无所谓。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本夫人是接受不了的,嬷嬷只管说就是了。” 既然话已经开了个头,陈嬷嬷只能继续说下去,反正是瞒不了了:“据咱们的人从揽舟院传来的消息,说,老爷撮合了萧世子和二姑娘。” 蒋情脸色顿时冷下来:“你说多一遍。” 陈嬷嬷避开铜镜里,蒋情冷视她的视线,硬着头皮再次道:“老爷撮合了萧世子和二姑娘,为他们定下了婚事。” 话毕,蒋情并没有撒泼、扔东西泄愤,而是就着自己的手臂,张嘴咬了下去,即使咬到血肉模糊她都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陈嬷嬷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忍着心疼去拿药。 拿药回来蒋情还没撒口,她只能眼含热泪的抚着蒋情的背。 看来,蒋情这样的举动,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 陈嬷嬷环住蒋情的肩膀,像她在年少时,那般温声安抚起来:“姑娘,咱们不能这样总拿自己撒气,罪魁祸首的是那二姑娘,凌清。不是姑娘您自己。” “凌清就是一个刚回来没几日的黄毛丫头,姑娘您是城主夫人,还能管不了?”陈嬷嬷试着去拿开蒋情的手,轻而易举的就办到了。 说明,她那些劝慰的话,蒋情听了进去,情绪也得到了缓和。 “嬷嬷,他是故意的。”蒋情神色不明,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哀伤:“他就是故意的。” 陈嬷嬷知道蒋情嘴里的他,就是凌承天。 她知道自家姑娘,从第一眼看见凌承天,就深深的爱上了。 陈嬷嬷知道自家夫人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病,就是得不到凌承天的心。 当年,陈嬷嬷和蒋情在逃难的路上,遇到了在游湖的凌承天和于兰舟。 蒋情只一眼,就对凌承天钟了情。 于是,在蒋情的执意下,她们只好一直跟着凌承天和于兰舟的步伐,走了一场又一场的‘游山玩水’。 终于,她们找到了一个机会。 在经过林路的时候,突然杀出几个黑衣人,那凶狠的刀法简直能置人于死地。凌承天和护卫一直和黑衣人纠缠,分不开身顾马车里的于兰舟。 一个黑衣人抓住了空隙,一剑直逼于兰舟。 蒋情虽怕,但一想到这是接近凌承天的唯一机会,便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于兰舟面前,黑衣人的剑随之而来,深深得刺进她的肩膀。 在晕过去的那刻,她还在想,他看见了吗? 后来,也如蒋情所愿,得到于兰舟的喜欢和凌承天感激的目光。再知道他们身份,更是知道于兰舟命不久矣后,她要攻克凌承天的心越加坚定。 总有一日,她蒋情也能拥有,于兰舟所拥有过的一切。 如今,蒋情什么都有了,唯独缺了最开始、最渴望得到的那一个人! 心病,因此而形成。 陈嬷嬷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夫人注定是这样的结局,但她还是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对凌承天一心一意,铁树都会开花。 可于兰舟病死了那么多年,凌承天对自家夫人的心,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 即使后来,有了一双儿女,凌承天的心,依旧不改! 现在的蒋情,面上看确实走了出来,实则,是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平时没什么,可一旦触及到那个最深处,蒋情便会疯狂,例如咬自己的手臂,这只是其中一个缓解心中痛苦的方法。 陈嬷嬷不敢再想下去,心疼的摁了摁眼角,生怕她的心病再次发作,便柔柔道:“夫人,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 蒋情眨了眨眼睛:“对,会如我所愿的。” “娘,娘亲!”凌晗突然闯了进来。 恰好,陈嬷嬷给蒋情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了,衣衫也换好了,这才没有被凌晗发现异常。 “怎么了?”蒋情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凌晗:“告诉娘亲,谁欺负你了?” 凌晗呜咽了好一会才道:“凌清她抢了萧世子,她抢了萧世子。” “乖女儿,有娘亲在,能嫁给萧世子只有你,凌清想嫁,那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格!” “什么?”凌晗霎时停住了呜咽,眼泪却还不是不停地流:“你说什么?” 蒋情看着凌晗一脸不知的神色,重复了一遍:“娘亲是不会同意你爹爹,让凌清嫁给萧世子的。” 说罢,凌晗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同一时间,揽舟院。
第二十二章 庸医 今日又是古平哲上门复诊的日子。 凌清和李善在下半夜守着凌承天的时候,提起过古平哲的存在。 李善对此不甚在意,还道出了一件事:“在下去过悬济堂,那里坐堂大夫的医术不及古大夫医术的十中之一。连那个什么古平哲也是如此。” “在下敢打包票,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把的出凌伯父,现在身体的情况。若是换其它不是悬济堂的大夫来瞧,倒有些担心。” 凌清问:“那悬济堂的人来把脉,能看出的情况是什么?” 李善瞧了凌清两眼,忽而笑了起来:“会说,凌伯父毒已攻心,无力回天。” “真的是如此吗?”凌清不免想到,李善研配出来的那副药,霸道又铤而走险。 且凌承天的身体和噬毒和平共处了五年之久,一下子就打破这个平衡,身体肯定受伤极大。但其实认真想想,只要命还在,就胜过一切了。 李善猜不到凌清这话的含义,只认字面意思道:“是,他们不管看多少遍,都会得到这个结果。” 凌清回过神,便看见古平哲正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开始为凌承天把脉。 “这...”古平哲把脉不过两息,手便慌得一缩:“凌城主这是,毒已攻心,恐怕无力回天了!” 熬不到凌昭继承城主之位的那一天了! 那他和蒋情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嘛!? “不可能!”凌清眼眶通红,娇声反驳道。 古平哲被凌清一嚇,理智顿时回笼,他不能慌,只要凌承天没死,他就不能慌。 对了,古长德教过他一套针法,也许能把人救回来。 对,不要慌,他还有办法。 转念一想,萧衍和李善不是来了独城嘛! 那李善是什么身份,全城皆知,甚至可以说是全天下皆知。 “对了凌姑娘,请问李善李公子是不是给城主瞧过?”古平哲已经镇定许多,望向一脸娇弱的凌清,心脏猛的一跳,说话的语气都柔和起来。 “嗯。”凌清将一个无助的弱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李公子他也说父亲无力回天了。” 抽出手帕,捂着双眸低低的呜咽起来。 古平哲那刻躁动的心,早就促使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凌清那脆弱到止不住抖动的肩膀。 “凌姑娘放心,有在下的,一定会尽全力救回来城主。”古平哲安慰道:“那李公子可还在府上?能否请他过来,听说他会金针术,如若配上在下的施针之法,也许城主的性命还能稳住。” 凌清露出一只眼睛,湿漉漉的瞅着古平哲:“真的吗?” “在下能做的,自然就敢说出来。” “小古大夫在找在下吗?”李善突然出现在门口,吓得古平哲那只想环住凌清的手,慌得收了回来。 凌清早就忍不住了,走到李善面前,背对着古平哲的那张脸早就冷了下来,嘴上却依旧颤抖不已:“李公子,小古大夫说他的施针之法配合上您的金针术,能把父亲的性命稳住,是真的么?” 李善嘴角微不可及的抽了抽,憋笑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转眸迎上古平哲的那双藏满奸计的眼睛:“小古大夫的施针之法,是什么法?” “自然是祖上传下来的针法,就叫施针之法。” “以什么穴位为主,什么穴位为辅?” 李善和古平哲两人接下来,对施针之法争辩的之时,凌清完全被排除在外。 她也不恼,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 直到,她将第二杯茶喝完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像是商量好了,走到凌清面前,古平哲先道:“凌姑娘,在下和李公子商量好了,他施针,在下指导。” 凌清又恢复那副娇弱的面孔,回应前还吸了吸鼻子:“嗯,我信你们。” 古平哲对凌清的这声信任,听的他心里美滋滋,手脚并用的赶忙去准备医治凌承天。 李善在去准备之前,给了凌清一眼‘安心’的示意,便也去了内屋。 一个时辰过去了,古平哲和李善终于为凌承天施完了一套针法。 李善收针,古平哲便写药方子。 凌清在他们忙活的时候,就一直坐在原地。 现在,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古平哲开药方。 “李公子,你看看在下写的药方,可行?”古平哲写完,还很谦虚的把药方那给李善过目。 李善认真看了一遍,点头:“真看不出,小古大夫还比在下年轻,看起病来,竟比在下还要心细,厉害,在下佩服。” 被李善一夸,古平哲的屁股都翘上天了,面上却只是谦虚的笑笑不说。 为人处世这表面功夫,凌清不得不说古平哲做的不差。 “凌姑娘,你再看看。”古平哲又将药方递给凌清,他是想到之前那次,徐安把药方给凌清看过,以为她也能看得懂一二。 凌清却摇头:“我信小古大夫。” 话落,她冲外头喊了一声:“徐伯。” 一直候在门外的徐安早就清楚,自家姑娘和李善公子配合着和古平哲演戏的过程,他快步走进来接过药方,又快速出门。 这好显示出,他也信古平哲的药方能救得了凌承天。 “竹心,你送小古大夫。”竹心也是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垂眸接送古大夫的姿态更恭敬了。 这让古平哲内心的骄傲更上一层楼,和着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溢于言表了。 “庸医!”在古平哲走了不久后,李善忍不住一声谩骂。 “他说的施针之法是什么?”凌清问。 “他那套针法是把活人,治成活死人的针法。若不是用金针,这套针法能施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怪不得他不敢亲自出手。” 凌清一听,拍案而起,淡淡道:“确实庸医。” 李善意外凌清没有询问,他是怎么躲过古平哲,为凌承天施针的。 “放心吧!凌伯父最迟今晚便会醒来。”李善也不解释。 “多谢。” 李善温润一笑:“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无需那么客气,反正以后都是要天天见面,也会天天麻烦来麻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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