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子解开了。 瞿扶澜也解开了。 宁馨解不开,终究太紧张的缘故。 对于卢夫子跟瞿扶澜能解开,裴渊都忍不住点头,这个棋局难度不小,他虽然也有思路,但这两位能解开,也确实不容易,尤其是瞿扶澜,进步太过神速。 裴霁安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悲的,仿佛并不怎么在意。 裴侯爷的目光倒是若有所思的。 至于其他人,基本上看不懂的,比如裴夫人,武功她在行,好不好她一眼看出来了,这种高雅玩意儿,她打小就不行。 但宁姨妈小时候也是学过琴棋书画,只不过在下棋方面,她也是比不得女儿,如今连女儿都解不出来的,她自然也看不出破绽,她开始为女儿担心了,她太过争强好胜,如今输了…… 宁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瞿扶澜,夫子赢了她不惊讶,可是表嫂……为什么? 没等她想明白为什么,第二局又开始了。 这一次,还是卢夫子跟瞿扶澜破解成功,宁馨还是破解不了,整个心态有点崩裂的感觉。 第三局开始的时候,宁馨看着棋盘,只觉得自己仿佛都不会下棋了。 而这一次,又是瞿扶澜跟陆夫子破解成功。 所谓三局两胜,既然平局,那就得增加一局。 最后一局可能难度系数高,所以延长为两炷香。 两个人都迟迟解不出来。 一些人就忍不住在心中幸灾乐祸,虽然她们看不懂棋局,但不影响她们看别人笑话。 破解不了就是丢脸的事情吧? 刚这样想着,就有人破解了。 是瞿扶澜。 而卢夫子,依旧解不出来。 宁馨呢? 怕是今日过后,她对下棋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但她已经没有多余心情去关注别人赢不赢了,她一直认为自己棋艺不错,结果今日一个棋局也解不开…… 跟沉浸在绝望中的宁馨不一样,卢夫子则是觉得天塌了。 怎么可能她都破解不了的棋局,瞿扶澜破解成功了? 而她认为根基不错的宁馨,一个棋局也破解不了……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裴世子私下里与裴二爷沟通好了,提前给瞿扶澜泄露了棋局,又教给了她破棋之法?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裴霁安仿佛能看透卢夫子心中所想似的,又道,“接下来,请卢夫子与内子下一盘。” 说罢,他不动声色给了瞿扶澜一个眼神,瞿扶澜心领神会——怎么狠怎么来。 卢夫子一听,就觉得今日最公平环节就是这个了,她定然不会输给瞿扶澜,只是到时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总之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裴世子这样安排的意义。 说话间,二人对弈就开始了。 是以三局两胜法来的。 第一局,瞿扶澜只用了不到一炷香,就赢了卢夫子。 卢夫子真是瞪大了双眼,然而没给她太多震惊的时间,第二局又开始了。 瞿扶澜已经摸清楚了卢夫子的水平和套路,毕竟几年前的水平不能代表现在,人是会进步的,她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对方,第一局算是摸底,第二局才是真正对弈。 怎么狠怎么来,这一次,连一炷香时间都不到,卢夫子就输了。 “承让。”瞿扶澜语句十分谦逊。 卢夫子手里的棋子落地。
第295章 当众羞辱 第三局更惨,因为有前两局的失败,心态上就崩了不说,关键是卢夫子都摸不清对方的底。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叫人摸不清底细,只觉得高深莫测? 那必定是实力在你之上,比你厉害许多的人。 卢夫子不敢置信,若是别人与瞿扶澜对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她一定认为其中有猫腻,可如今是她亲自与瞿扶澜对弈…… “现实情况都已展现在各位面前,谁更厉害一些,也不用我多说了。”裴霁安终于开口了,“按照卢夫子的言论,内子进府之前是否有名师,这无可印证,但她进府之后,初次与卢夫子对弈,她水平不如你,关于这点,卢夫子也不必否认,毕竟有三妹妹跟方愿表妹做见证,除此之外,安阳王府世子安如常,当初也与内子对过弈,当时观棋者不少,我大哥就是其中之一,内子当初棋艺水准只称得上尚可,这事大家有目共睹,时至今日——” 裴霁安声音冷沉了几分,“她进府之后的所作所为,满府人都可作证,从未有任何名师指点,甚至连下棋机会都极少,毕竟她为人能干,一直在给我打理产业,关于这点,府里上下谁不知道?” “她唯一能下棋的机会,就是与我对弈,而我为圣上办事,隔三差五不在家,故而也并不能日日教她,不过是偶尔空闲了教一下,除此之外,她再没有任何下棋机会。更不用说,期间我还去了边关打仗一年之久,就相当于她停了一年之久不碰棋。” “而卢夫子则不同了,卢夫子整日里与棋为伴,要么与人对弈,要么自己钻研棋术,关于这个,府里上下,谁不知道?” “一个整日里钻研棋艺之人,竟然连二叔的棋局都无法破解,比不得一个偶尔有机会才能下一次棋的人,最后竟然还连输对方三局,卢夫子,事到如今,你可愿意承认别人确实是天赋所在?你便是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你不认了。” 确实在座的人,懂棋的,不懂棋的,都看呆了。 毕竟卢夫子此人性子清高,棋艺精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她教导府里姑娘们的棋艺。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输给了一个不怎么碰棋,还整日里经商的人?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就好比那读书一样,有些人天天读书,读死书,可写的文章就是比不得有天赋之人。 这世上原本就有天赋异禀之人,如今看来,瞿扶澜就是这样的人,否则怎么能打败整日里学棋的卢夫子? 由此可见,那什么名师指导也是不存在的,否则真有名师指导,这样的天赋,早出名了,卢夫子是嫉妒心作祟,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比她优秀,所以四处造谣生事,诋毁别人。 因着卢夫子为人不讨喜缘故,许多人原本就不喜欢她,如今经历这一遭事情,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所谓现世报打脸,再没得说的了。 “由此可见,世子夫人天赋异禀,从前为世子办事时,偶尔得赐教一番,就说得过去了,反倒是卢夫子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比她优秀,就四处造谣诋毁,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夫子?怕是把人都教得歪门邪道的,也未可知,真多亏咱们府里姑娘定性好,没被她教坏了去,否则只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说话的,是二房里的姨娘,趁机说好话表现自己,这种时刻不表现,还等什么时候? 有第一个人说话了,别人也陆陆续续跟上了,就连丫鬟婆子们都忍不住嘴碎了起来。 “世子夫人是真真厉害,至于某些人,就吃相太过难看了。自己无能,反诬陷别人,这种人,连我们做丫鬟的都瞧不上!” “就是啊,还是夫子呢,一点容忍之量都没有,这样的人还怎么育人子弟?她能教什么?教育别人如何诬陷比自己更厉害之人,还是说,教导别人如何心胸狭隘?” “她连皇上赐婚的世子夫人都敢污蔑,这样的人,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她本就不配给人做夫子,整日里端着高高的架子,我从前给她送水果,大冬日里头,明明洗过了,她还要我当着她的面重新洗一次,还非是从山上留下来的泉水,只把我的手给冻得生疮,亏她还是带发修行的居士,什么居士会以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作践人?她看不起我们做奴婢的作践就罢了,如今连世子夫人都不放过,可了不得了。” “估计她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吧,殊不知是裴府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地,才让她免于颠沛流离,她不感恩就罢了,反倒摆起主子的款,在府里比那主子小姐气派都大,一点儿不如她意,就罚这罚那的,趾高气扬得很。” “果然连老天爷都看不惯这样猖狂之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现世报了,卢夫子自己技不如人,就污蔑被人,这个名声传扬出去,日后看她还有什么脸面摆高姿态?她要再摆,我就是被主子罚,也不去她跟前伺候,谁爱伺候谁去。” “想什么呢,她眼睛里没有我们奴才就罢了,如今连世子夫人都污蔑了,这样的人,谁还敢留在府里?” “那敢情好了,我就不想看到她那张嘴脸,一看就恶心,快点撵出去,看没有了裴府做靠山,日后她怎么过活。” 卢夫子此遭,可算是墙倒众人推,也是她素日里积怨太深,因果报应,如今出了事,不说奴才丫鬟了,怕是连一条狗都恨不得扑过来咬伤一口才甘心。 卢夫子站在大厅里头,听到周围人大大小小的议论声,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那些冷嘲热讽的残酷字眼,一个字一个字,一清二楚传入耳中,她犹如被当众游街般羞辱难堪到了极致,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所有尊严被人踩在脚下,只恨不得一头碰死了才好。 若她果真有勇气一头碰死,怕还能保住一点儿名节,只可惜,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否则卢家抄家,她怎么不一头碰死,跟家人团聚? 可见,她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无耻小人罢了。
第296章 心如死灰 本来是轮不到丫鬟婆子们当着主子的面议论的。 但在座的,地位最高辈分而已最高的裴老太太没有制止,那就是允许她们议论,别人就算想制止,也是不敢越过了老太太的。 所以羞辱卢夫子的声音越来越多。 然而这样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卢夫子品行有问题,真正德行有亏的人是她,她凭白污蔑了世子夫人,这事可不是轻易议论两句就能过去的。 除此之外,她夫子的身份定然不能存在了,这样德行有亏的人,哪里有资格继续给人当夫子?岂不是误人子弟? 但具体要怎么处理,还得看老太太。 裴霁安道,“祖母,此事情要如何处理?” 老太太却道,“你既然是教扶澜下棋的启蒙老师,怎么一开始不说?任由流言发展成这样?” 这就是责怪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了。 裴霁安苦笑,“老太太,我素日里极少在家你也知道,况且后宅之事,我一个男子也不方便时时监督,这一次若不是我在军营里的习惯使然,叫人‘暗中访查’,那些‘私下传递’和‘吃酒赌博’事情怕也是不得而知的,谁曾想,这两件事情竟会牵扯出世子夫人被污蔑的事情,孙儿也是十分震惊,不得不临时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还世子夫人一个清白。否则孙儿空口无凭的,怕是说破了嘴,还是有人不信,反以为是我有心偏袒,如今好歹事实胜于雄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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