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眼神闪烁,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 仿佛是为了遮盖自己的心虚,她声音很大。 白皎:“是这样吗。” 话音未落,她一把掀开白母裤腿,早在刚才就发现她行动迟缓,果不其然,脚踝上磕了一大块,还有腿上,胳膊,一团一团青青紫紫的淤痕,看起来极为可怖,怎么看也不像是摔倒了。 白皎知道她不肯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问旁边的路人:“谁看见我妈摔倒经过,我给钱!” 立刻有热心摊主冒头,是个中年妇人,拿着手机绘声绘色地说:“诶呀,小姑娘,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信你妈的话,她哪是自个儿摔的啊,分明是被人打得!” 白皎眉头拧得死紧,看向白母,后者心虚得根本不敢跟她对视:“我妈被人打了?谁干的,阿姨你录到了吗?要是有视频,我给你双倍。” “皎皎!”白母一脸心疼地喝止她:“你要啥视频啊,我跟你说。” “不行。”白皎前所未有的坚决。 阿姨感叹她真孝顺,乐得直拍大腿:“这不是巧了嘛!” 因为她就在白母摊位附近,正好录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一边打开视频一边指着里面的人,说:“你看,你妈是被这一群醉鬼客人打的,那群人五大三粗,开始还吃的还好好的,后来忽然耍起酒疯了,三两下就把摊子掀翻了。你妈去阻止,被他们打了几拳,你看,我刚换的新手机,录视频可清楚了。” 白皎:“谢谢阿姨,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把视频传给我,我给你钱。” 阿姨:“好说好说。” 白皎拿到视频后,不顾白母的劝阻,立刻拨打报警,很快,警察便赶到了。 她看向精神紧绷白母,无声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害怕,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他乡漂泊,别说招惹是非,就连被让欺负,连报警都是不敢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 警察行动迅速,或许是经过一轮严打,慎重地将此事记录在案,况且,事情也由不得他们不作为,事发突然,当时却有不少客人录下来视频,已经发到了网上,小小的发酵一波。 之后,她不敢耽搁,立刻把妈妈送去医院。 忙完这一切,她疲惫地坐在凳子上,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半夜,白皎微微合眼,想起方才一声的诊断,脚腕轻度骨折。 她眉心皱成一团,竟然被打成了轻伤骨折,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起码俩月她才能正常走路。 更别说后续治疗。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白母见她一脸疲惫,心疼得揪紧:“皎皎,你别坐那儿,你跟我一起睡,这床不小。” 白皎轻轻叫了声:“妈。” 对上她的目光,白母一阵心虚,小声解释道:“妈以后会注意的,之前可能就是不小心被推摔伤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若蚊蝇。 白皎揉了揉眉心:“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守一夜,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假了。” 白母大惊失色,差点儿坐起来:“这怎么行!” 白皎站起身,把她按下去,声音淡淡:“怎么不行。” “你都受伤了我怎么不能来照顾你。” 白母不说话了,因为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女儿真的生气了。 白皎闭着眼,也未敛去脸上的担忧,她不认为这是意外。 虽然有人说那群人是醉鬼,发酒疯才打人,是纯粹的意外,她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呢,她前脚节目上伴奏U盘坏掉,后脚妈妈的摊位就被酒鬼打砸,虽然剧情里并没这一段,可她仍旧提起十二万分警惕。 而且直觉告诉她,事情跟陈纪妄有关。 她真的很难很难不迁怒。 第二天,白皎请假。 连续三天,她的座位空无一人,老师提前得到白皎叮嘱,没有透露具体消息。 包括跟她最亲近的许绒绒,也不得而知。 齐云瞥了眼前方,便胆战心惊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一眼。 他的前方,是低气压与日俱增的陈纪妄,男生眼底掠过一丝烦躁,上瘾般时不时看向前方。 没有来。 心头仿佛被虫蚁蛰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就在他决定去白皎家探访之后,缺席多日的白皎终于回来了,她脸色平静,对上班里任何一个人,都是那么温和。 唯独对上陈纪妄,突如其来的冷淡让他焦焦躁、不安,可当他靠近,她又什么都不说。 男生眉眼一片冷硬,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虞。 这天放学,许绒绒出乎异常的古怪,她在学校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下一只果篮,特意要求店主包得好看点。 恰巧陈纪妄路过。 许绒绒陡然看见他,眼神闪躲,竟连招呼也不打,似乎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陈纪妄索性站定,扫了眼精致的果篮,直接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医院看望白皎妈妈,她前几天出事了,现在在住院。” “你不知道吗?”她说完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因为看男生阴沉的模样,好像真的不知道。 许绒绒心跳飞快,吓得她拎起果篮飞快就跑。 妄徒留陈纪妄原地,黑眸深沉,一股晦涩难明的情绪骤然涌上心头,连许绒绒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能力,想调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很快,一切便水落石出,他看着详细清晰的调查结果,沉默地站在黑暗中,许久后方才有动作。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病房里,白皎低头,一手拿刀,一手拿苹果,温柔又细致的削去果皮,很快,苹果的清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她递给白母:“妈,吃个苹果吧。” 白母有些受不了,看了眼打上石膏的右腿,忍不住问:“皎皎,医生说我啥时候能出院啊?” 白皎动作一滞:“等你养好了就能出院了。” 她知道白母在想什么:“妈,你就安心养病,家里一切有我。” 白母叹了口气:“不是,我感觉自己差不多了。你就这么一直照顾我,你自己咋办?” 她的宝贝女儿还要上学,要她天天医院学校两头跑,累坏了怎么办? 白皎:“别担心了,快吃苹果吧,再不吃就氧化了。” 白母无奈,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心头一时又酸又甜。 忽然,病房门被人敲响,片刻后,客人进来了。 陈纪妄提着大包小包,水果补品,放在床头柜子后,才看向病床上的白母,当然,还有白皎。 白皎轻轻扫了眼男生,神色并不冷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 她极其礼貌地接待他,白母激动地打招呼:“小陈同学,诶呀,你怎么来了,还带这大包小包的,你也太客气了。” 他和白母寒暄时,白皎默默离开病房。 她后背抵着苍白冰冷的墙壁,走廊里的一切映入眼帘,昏暗的环境里,多少病人麻木迟钝地行走,她忽地想起方才见到的他。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风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他的一举一动,是连标尺圆规都刻画不出的彬彬有礼。 是刻进骨子里的温和风度。 她清楚意识到,她所接触到的有关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座悬浮的空中阁楼。 白皎看着虚空中一点,失焦的眼怔怔出神。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陈纪妄从病房里走出,一眼看到了她,眉眼温和,眼底绽开灼目的光彩:“皎皎。” 白皎猛地回神,不发一言。 她越沉默他越惶然,从未有过的急切、焦躁和不安如飓风骤然席卷胸膛,他的心在急促跳动。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他却只说了一句话:“皎皎,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皎嫣然一笑:“我能处理好。你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不知为何,她越温和陈纪妄越不安,来源于他敏锐的直觉,他对她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说:“可我们是朋友。”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是从许绒绒口中得知的。 白皎:“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没告诉你。”她叹了口气,言辞恳切道:“我妈妈的事是意外,事主现在也抓到了,对方愿意赔偿,我再找你岂不是大材小用。” 她浅浅一笑:“陈纪妄,我没那么脆弱。” 女生笑容舒展明媚,犹如风雨中幽然绽放的兰花,出尘脱俗,清丽袭人。 陈纪妄抿紧薄唇,紧紧盯着她,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对话就此结束。 陈纪妄并没就此打住,他收到之前派人调查的资料,一遍遍翻看结果,和叶笙没有半分关系,仿佛一切只是一场巧合。 真的,只是巧合吗? 真相笼罩在一团漆黑的迷雾之中,他再怎么敏锐聪明,此时也无从查起。 蓦地,他睁开眼睛,漆黑眼眸掠过一道暗芒。 当他赶到叶笙租住的小屋子里时,叶家公司早已破产,父亲因心脏病发作猝然长逝,一夜之间,她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用手里仅剩的一点钱款买下一张火车票。 她准备离开这里。 老旧的木门忽然被人敲响,叶笙犹如惊弓之鸟,她害怕得瑟缩在屋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片刻后,敲门声越发清晰,薄薄的木门震动着,摇摇欲坠地落下簌簌灰尘。 她打开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惊惧交加地后退一大步,陈纪妄,这个魔鬼! 男生轻轻打量,却只看到一个发旋,后者身体颤抖,抖成了个筛子:“你、你来干什么?” 她打量着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心神止不住紧绷。 “十周年典礼上的意外,是不是你干的?”陈纪妄单刀直入的文。 叶笙愣怔一瞬,下一刻疯狂摇头,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搞破坏! 忽然,她仿若意识到什么,眼底溢出一抹惊讶,只有一个可能,是他!肯定是他! 心头涌出一股快意,要咬牙切齿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陈纪妄太嚣张了! 他不知道,孟雷那群人能在齐原市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凭借的可不只是父母保驾护航,他还有一个哥哥,一直在外地发展,他们家本来就是不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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