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意外的叫多尔衮欣赏。 “跟你阿玛一个样。”多尔衮笑道。 宁翘也笑:“那肯定嘛。奴才是阿玛的宝贝女儿,当然像阿玛了。” 穿过来这么些时间了,每回想起原主的家人,都不会像是想起陌生人的那种感觉。而是就像是想起亲人是一样的,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就像现在,心中也涌动的些许的情感。这是相伴多年的亲人的感觉。 或许她的心还没有归属,但是至少,她也还有家人吧。 多尔衮望着面前眉眼弯弯的小丫头:“你既然不想输,那就不要输。” “但万事不可逞强。不能为了这个伤害自己,也不能让自己受伤了。” “好。”宁翘高兴了,“奴才答应主子爷。” 多尔衮也笑,还捏了捏小丫头的耳朵。 这丫头说得对,女人的比拼,有时候是谁也帮不上的。 他有他的战场,而小丫头,也有她要去征服的战场。 - 宁翘和博尔济吉特氏的赛马时间,安排的比李氏与乌梁海氏的时间还要后面。几乎是快要到游猎时间结束的时候了。 外头男人们热火朝天的游猎,每日还要宴会见客,女人们陪着男人们,自个儿还要玩耍赛马,倒是充实热闹的不得了。 这时候尚未入关,风气十分开化,宁翘算是见识到了大清最开始的风土人情了。 说实话,这可比在盛京好多了。出了都城,好像都释放了天性似的。 可她也知道,等回到了都城,回到了宫中,回到了各自的府邸里,那规矩又要将人压住了。 - 李氏脸肿的吓人,天天牙疼,根本就不能出来见人,只能每天躲在帐子里。 请来的府医给开了药,这上火是在慢慢好转了,可风寒却好得慢极了,她这一场病虚弱下来,别说骑马了,在外头晒一下太阳都是头晕的。 这分组赛马的事,是决计赶不上了。 更别说争宠要侍奉多尔衮的事了。 李氏现在都怕接到福晋的信。福晋每在信里催她一次,她就心慌得很。 可现在福晋不再来信了,她这心里却又更难受了。 “若是我好了,也能跟宁氏一样,与人分组赛马,那样至少还有用些,不至于叫福晋对我失望了。现下这样被丢在这里,怕是福晋那里也没法交代了。这回去之后,又还能有什么机会呢?” 在养息河牧场驻跸些日子后,皇太极又启程往前走了。 李氏这个病要养着,根本走不了。事情报上去,多尔衮也没叫她跟着,大队人马都跟着走了,只将她留在当地,还在牧场里住着,叫人好生照料,等病好了,再往前头去追就是了。 可这样掉下来,这一趟出来,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李氏灰心得很。 慧文道:“姑娘可千万别这么想。奴才听说那分组赛马是与蒙古福晋们比赛马,这也不是好相与的。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人了。要是输了,还给咱们王府丢人了。姑娘这样清清静静的养病,多好呢。” “等回府了,总还是有机会的。姑娘可千万要振作精神啊。” 李氏道:“我只是不甘心,叫宁氏在人前出了头。这在外头,府里的人都不在跟前,主子爷眼里,可不就只有她一个人么?” 这话慧文就不敢接了。越说越觉得前程灰暗,不如不说。她心里倒是盼着宁侍妾栽个大跟头,主子爷跟前没人挡着,她们姑娘就可以争上去了。 - 宁翘本来以为,这分组赛马里头,她的作用也就是做个稳固基底的螺丝钉罢了。 最关键的是在于她和博尔济吉特氏的输赢。至于两组之间的输赢,怕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能够决定的了。 那得大家一起齐心才成,她一个人是左右不了的。 可偏偏呢,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合的。 本来宁翘和博尔济吉特氏不是最后一组的,可她们很多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频频换时间,频频提前,竟叫宁翘和博尔济吉特氏成了最后一组。 李氏和乌梁海氏还真打了个平手。 而到了宁翘这里,两组的比分竟然算下来也是平手。 输赢的关键,最后决胜的一局,被命运安排到了宁翘的手里。 她赢,八旗赢,女真旧部赢。 她输,蒙古赢。 这几日皇太极那边接到了急务,叫王爵大臣们过去议事,不然的话,只怕围观的还要更多的。 多尔衮天不亮就走了,宁翘一身浅紫色的旗装,利落的盘着大辫子,只攒了两个绢花,什么钗环首饰都没有戴。 手里握着马鞭,由着烟雨给她整理衣领。 “姑娘,府里来信了。” “嗯,我知道。”宁翘早上就看见了,府里来了福晋写的家信,只是多尔衮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先出门了。 家信就放在那儿,宁翘当然不会去看,那是福晋给多尔衮的,她不会伸手。 烟雨抿了抿唇,轻声说:“府里也有信给咱们。” “嗯?”宁翘疑惑,“谁给的?” 出来也有快两个月了,眼瞅着夏天都要过去了,这几日天都冷起来了,她可从没有收到过府里的书信,府里有什么事,还非得告诉她呢? 烟雨悄悄说:“信是递到烟清手上的。刚安悄悄送过来,没叫人知道。送的人说,姑娘一看就知道了。” 宁翘手一伸:“拿来吧。” 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书信,但是密封的很严实,在一个小蜡丸里头。 宁翘取出来看了。 对上烟雨的眼神,她把东西递过去:“都毁掉吧。不要叫人看到了。” 是府里来的书信。是赵嬷嬷找人辗转秘密送来的。 这都两个月了,佟佳氏的产期到了。前些日子,佟佳氏发动了。 府里的二阿哥落了地。 不过二阿哥生来体弱,哭声也弱,似乎是不大好的。东院里护的很严实,听说就连福晋也没瞧见二阿哥的样子。 宁翘想,福晋的信中,大约也会写这件事。 赵嬷嬷特地将这消息送来,当是想提前叫她知道府里的动态,就怕她会不知道。 二阿哥不好,多尔衮知道了恐怕心里也不会高兴的。她若不知情,恐怕会撞上。 赵嬷嬷用心良苦,她承这个人情了。 如今瞧来,赵嬷嬷与她颇为和睦,似乎是很有站在一条船上的趋势啊。 还没出门就得到这个消息,出门后到了地方,宁翘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大约就像是高高兴兴看见了满山的鲜花,却突然看见了边缘的围栏似的。 以为是自由的,其实是圈养的。 等再看见博尔济吉特氏那张脸,看着她坐在高头大马上倨傲的样子,落在她身上轻蔑不屑的眼神。 宁翘的手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等着吧,她一定会赢的。 为了她自己的将来。 也为了狠狠打击这些试图掌控大清未来的蒙古女人们。
第25章 敌意 草场上入秋的风更凛冽逼人些。 宁翘纵马驰骋的时候,只用了那么一瞬间,就爱上了这种在天地间徜徉的感觉。 她自穿越以来,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儿,这劲头一直徘徊在信中迁延不去,今儿终于借着赛马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甚至冲过了终点线,她还跑出去老远。 后来将手里的缰绳一拉,跟着她酣畅淋漓跑了一回的马嘶鸣一声,慢悠悠的带着她小跑回去了。 李氏激动极了,跑过来正赶上宁翘下马来,她笑嘻嘻的拉着宁翘的手,又怕给旁边的人听到似的。 轻声道:“姐姐,你赢啦。” 宁翘知道。冲过终点线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博尔济吉特氏比她慢了半个身位。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博尔济吉特氏铁青着脸坐在马背上,等她的侍女过来了,博尔济吉特氏才下来了。 宁翘赢了,就代表八旗赢了,代表女真旧部赢了。 福晋夫人们可都是热烈奔放的性子,这两个月的游猎下来,更是无所拘束了。何况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人精,能不知道这一场输赢意味着什么吗。 八旗女真旧部出身的福晋夫人们都在欢呼,蒙古福晋们包括宸妃在内,这脸色自然是不大好的。 可大面上总不能这样不大气的,僵硬了一瞬后,都在笑,在恭喜。 宁翘叫人迎到了宸妃跟前。 上回分组的时候,宁翘身份低坐的远,离贵人们都是有一定距离的。 这会儿她赢了关键的一局,就叫人带到最前头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宁翘谨记规矩,也不敢到处乱看,更不敢抬头看宸妃,规规矩矩的给宸妃磕头行礼请安,还有在场的福晋夫人们,个个比她身份高,都要问一遍安。 “把头抬起来。”宸妃含着一点浅笑,看向宁翘。 宁翘被叫起后,便慢慢将头抬起来,也不能直视宸妃的眼睛,只好微微垂着视线,入目瞧见的,就是宸妃脚上穿着的精致的鹿皮靴子。 那靴子上头钉着硕大的闪亮东珠,那规格似乎是皇后才能用的。 宁翘抬起头后,跟前一圈人都看清了她的模样,有几个年轻福晋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还听见有人似乎嘶了一声。 宸妃同礼亲王代善的嫡福晋笑道:“本宫先前还在想呢,怎么听说睿王这回出来,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妾,有一个还病了,就剩下这一个。这也太少了些。” “今儿一看着人倒是明白了,原来这个生的国色天香年轻动人,这一个看进眼里了,就把别人放下了。” 礼亲王福晋是正红旗人,姓李佳氏,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出身。 这一回分组比赛,礼亲王福晋年纪大了不参加,就与济尔哈朗的福晋在一起,给八旗给女真旧部的参赛的福晋们掠阵。 听见宸妃这样说,礼王福晋笑呵呵地道:“要说国色天香年轻动人,那还得是娘娘这样的美人,她小孩子家家的,哪够得上这样的话呢?” “小?”宸妃看向宁翘,笑道,“你多大了?” 宁翘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尚不足十六。” 宸妃哦了一声,说:“那就是快十六了。本宫听说了,你是皇上赐到睿王府的。镶白旗的出身,正经是睿王旗下的奴才。怕是家里也有跟着睿王从征的吧。我们肃王侧福晋当初在科尔沁,那也是从小练就的骑术,今儿倒是输给你了。可见你不但长得好,骑术也是不错的。” 博尔济吉特氏就在旁边,听见这话,忿忿道:“我不服!娘娘,她的马有问题!我是绝不可能会输的!” 又看向宁翘,眼睛里似在喷火,“你的马有问题!” 宁翘没看博尔济吉特氏,可博尔济吉特氏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敌意,那灼热简直无可忽视,就好像恨上了宁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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