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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玲也是一愣，说实在的，他们之前来锦央轩都没点菜的权力，锦央轩的私房菜，她也了解不多。 顾漾向来善于捕捉微表情，注意到阮雪玲神色不对，她当即起身走到卡洛琳身边，用流畅的法语道：“你好，卡洛琳女士，我是阮的女儿……锦央轩的私房菜囊括了华国八大菜系，这些是……我推荐您这几道菜，因为……” 听到熟悉而标准的母语，卡洛琳有些惊讶地看向顾漾，“你的法语很好，口音很纯正。” 顾漾笑容温暖：“谢谢。” 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卡洛琳神色也温和了些许。 从顾漾说法语开始，阮雪玲就面露诧异地看着顾漾，疑惑：“漾漾，你法语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顾漾心底忽然咯噔一下。 原身虽然也学有法语，但因为花的时间少，却说不上多好，更别提口音纯正了。 也还好是法语，不是其他原身没学过的小语种。 她到底心理素质好，面上不露分毫地笑道：“最近闲着练习了下，可能是我语言天赋好吧？” 阮雪玲也只是好奇，听到顾漾这么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她看来，自家漾漾什么都好。 一旁的封玦也飞速看了顾漾一眼，垂下了眸子，眸底暗潮涌动。 酒过三巡，阮雪玲才提起这次约见卡洛琳的目的，“卡洛琳女士，我很欣赏您设计的珠宝，尤其是您的天使系列珠宝……不知我雪曜珠宝公司可否有幸请你设计一款珠宝？” 卡洛琳放下筷子，对阮雪玲摇了摇头，道：“阮，很抱歉，我这次来华有很重要的事情，不会为任何公司设计珠宝。你刚才也提到了天使系列，这一系列并未创作完全，我来华也只是想寻找些不同的灵感。”
第38章 精准踩雷 顾漾慢条斯理地吃着美食，同时不停地往封玦盘里夹猪肝，实际却在出神。 卡洛琳是著名珠宝设计师，她设计的每一款珠宝都能被拍卖出天价，并且影响广泛。 阮雪玲经营的雪曜珠宝公司被许夫人的珠宝公司打压得很厉害，许多有能力的珠宝设计师都被许夫人挖走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雪曜珠宝公司只会衰败破产。 所以这时候来锦城的卡洛琳就是阮雪玲的救命稻草。若是能得卡洛琳的一份设计稿，雪曜珠宝就能起死回生，并且吸引来不少崇拜卡洛琳的优秀设计师。 原书里面，阮雪玲在邀请卡洛琳时就被许夫人截胡了，自然没有得到卡洛琳的设计稿。 之后为了和许夫人斗，阮雪玲为了赢，走了偏路，甚至弄了一批辐射超标珠宝。也为后来顾家破产埋下了一大祸根。 顾漾觉得，既然遇上了，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阮雪玲走上歪路。 如果能帮阮雪玲得到卡洛琳的帮助，兴许阮雪玲就不会在情急之下走歪路子了。 只是，卡洛琳一稿难求，并且性格执拗。 她追求完美，有严重强迫症。就比如她正在设计天使系列珠宝，那在这份珠宝设计完成前，就不会开始下一份，并且会十分厌烦让她先搁置当前设计稿的人。 她热爱艺术，随心所欲，向来不屑为了金钱而去设计珠宝，更厌恶别人以强权相逼。 阮雪玲恳求卡洛琳：“卡洛琳女士，天使系列是个大工程，不妨慢慢来，我们雪曜公司只需要你抽出一点时间设计一款珠宝，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的……” 顾漾：“……” 阮雪玲这是踩雷了。 她清楚地看到卡洛琳皱了皱眉头。 卡洛琳：“阮，你们华国有个词叫‘有始有终’，我做事一直有始有终。” 阮雪玲：“卡洛琳女士，你不必这么快拒绝我，你放心，只要你为雪曜设计一款珠宝，我会付你双倍的稿费。” 她是锦城豪门顾家的夫人，又是阮家小姐，自然是不缺钱的。她经营雪曜，最主要的原因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跟许夫人争一口气。 卡洛琳脸色沉了下来：“阮，这不是钱的问题。” 阮雪玲见卡洛琳油盐不进，以为是钱不到位，继续道：“三倍稿费！” 顾漾扶额。还真是每一句话都精准踩在卡洛琳的雷点。 卡洛琳气得脸都青了，抓着包就要起身离开。 生怕阮雪玲拿顾家的权势威逼卡洛琳，再踩雷点，顾漾按住了阮雪玲的手，对卡洛琳用法语温柔道：“卡洛琳女士，我能给你提供天使系列作品的灵感。”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能吸引卡洛琳的话，只有她心心念念的天使系列珠宝了。 果然，卡洛琳听到这话就又坐了回来，一双碧眼略带犀利地看着顾漾，略带傲慢地笑了笑，“顾，如果你真能给我灵感，让我完成天使系列，别说帮你们设计一款珠宝了，整个天使系列都能给你们。”
第39章 光明在她指间，她是唯一的神明 天使系列珠宝包括了胸针、项链、戒指和手镯等，那可不是一两款珠宝能比的，而且卡洛琳的这系列珠宝一直都备受关注。 若是雪曜能拿下，定然能力压许夫人，而且在珠宝业风头无两。 阮雪玲听着都心头火热，但也知道，卡洛琳这么夸下海口，可见给她提供灵感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她有些遗憾地对顾漾道：“漾漾，我知道你是想帮妈妈，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顾漾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又问卡洛琳：“您说真的？” “自然。”卡洛琳有些不耐烦，冷静下来后，她也觉得顾漾是在胡闹。 顾漾滑开手机屏幕，点开了一张照片，递给卡洛琳看，“据我所知，您的天使系列已经完成了九套，分别对应九大天使，以圣洁纯净为主题，但您仍然觉得不够完美，也许不是不够完美，而是尚未完成呢？西方天使除却九大天使，还有堕天使，也就是……” 卡洛琳忽然握住了顾漾的手机，语气激动地喃喃道：“天呐，我怎么没有想到……天使不仅是圣洁，更是光明的象征，不止在光明之下光明，在黑暗当中依旧光明……” 顾漾听着卡洛琳有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些疑惑，朝屏幕扫了一眼。 照片上，琴房昏暗没开灯，阳光从窗台透进屋中，有一束光落在了少女身上。身着白裙的少女端坐在钢琴前，纤细白皙的玉指在阳光下宛若羊脂玉。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却给人一种殿堂般的神圣，黑白世界中，光明在她指间，她是唯一的神明。 那是前不久顾矜给她拍的，她在琴房练琴的照片。当时她看到顾矜拍的好看，就让顾矜发给她了。 顾漾轻咳：“抱歉，我点错了。” 她记得原书里有一段剧情就是，卡洛琳在看到又邪又冷的顾矜时激发了创作天使系列的灵感，加入了堕天使的元素，完成了整个作品的设计。 所以刚才她打算给卡洛琳看顾矜的照片来着。 “我想给你看的是另一张。”顾漾想要往下滑，卡洛琳却是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亲爱的顾，这张就好，你无法想象，我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有多少灵感迸发…… 我仿佛找到当初第一次想要设计天使时的怦然心动……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吧？你把照片发给我，我现在就要回去创作。” 顾漾：“……不是，卡洛琳，你听我说，我要给你看的是另一张照片。” “亲爱的顾，我的小天使，你放心，天使系列的设计图我会卖给雪曜，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卡洛琳目不转睛盯着那张照片道。 阮雪玲在一旁完全愣住了，她法语还算可以，但此刻却有些怀疑自己的法语水平了。 她听到了什么？卡洛琳看到漾漾的照片后就答应把整个天使系列的设计图卖给雪曜？！ 顾漾看着卡洛琳那盯着照片痴迷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从前也接触过各种艺术家，知道艺术家对于灵感都多么珍视，所以也能理解。 她笑着问：“卡洛琳，你真的不要再看我的下一张照片？”
第40章 把天使系列卖给雪曜 顾漾说着已经用另一只手滑动了屏幕。 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卡洛琳那双碧眼再度绽放出了和看到上一张照片时的光亮。 照片上有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少女，长发及腰披散，肤色冷白如瓷。她侧身坐在窗台上，只露出一个漂亮精致的侧颜，眸光慵懒淡漠，周身都透着股又冷又邪的味道。 像是堕落人间的天使，亦正亦邪。 “天呐！堕天使！我要马上回去创作一款堕天使主题珠宝！亲爱的顾，你简直是个宝库！发给我！都发给我！两张都要！”卡洛琳激动得手足无措，慌忙从包中拿出手机，“你们华国人经常用的那个社交叫什么？微信？” 说着她就慌忙下载了微信，飞速注册好后，撩了撩金色大波浪，笑得灿烂：“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顾漾：“……” 阮雪玲简直惊呆了。 这还是之前那个傲慢古怪的卡洛琳吗？！ 收到照片后，卡洛琳也顾不上这满桌的华国美食了，“亲爱的顾，再见。阮，请准备好买我天使系列设计图的钱，看在你家小天使的份上，我给你打九折，下次见。” 说完，就盯着手机屏幕匆匆离开了。 阮雪玲整个人都云里梦里的，从锦央轩出来时，她才愣愣看向顾漾和封玦：“漾漾，小玦，我法语不太好，刚才卡洛琳是说要把天使系列都卖给雪曜吗？” 顾漾眉眼微弯：“对。” 封玦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而这时，一旁却传来齐夫人的声音：“顾夫人，你这法语是差到什么程度？你刚才说什么，卡洛琳女士要把天使系列卖给雪曜？我没听错吧？” 许夫人和齐夫人几人也刚从锦央轩出来，面上都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们刚才坐得离阮雪玲她们那桌远，没听到她们的谈话，但却看到最后卡洛琳气冲冲地离开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卡洛琳那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可见阮雪玲把人得罪得有多狠了。 阮雪玲正怀揣着巨大的惊喜没处炫耀呢，这会儿就看到了死对头，心情畅快地扬了扬眉，回怼：“我法语是不好，毕竟我不是法国人，但没想到齐夫人你身为华国人，中文这么差，连这都听不懂。” 齐夫人噎了一口气，“你，阮雪玲，你得意什么？我们刚才可都看见你把卡洛琳气走了，还想得到天使系列？痴人说梦！” 许夫人身旁的女人笑道：“我看啊，顾夫人还是回去做全职太太好了，这像我们许夫人这样的女强人，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许夫人唇角勾了勾，略带嘲讽地看向阮雪玲，“雪曜珠宝设计师也没几个了，破产是早晚的事。顾夫人，我等着收购雪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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