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一个厅子强行扒开。霖铃只感觉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抓住了她的裤腰。 那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老娘的身份要暴露了。 这穿越的活整不下去了。 Bye Bye烂宋!Bye Bye子骏! 她绝望地闭上眼,准备好迎接被扒裤子的惊险一幕。 **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像一串密集的鼓点一点。 “得得得得得...吁~” 到大堂门口,几匹马同时长啸,声音此起彼伏。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嘹亮的声音在门口报道: “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召文馆大学士石棠,两浙转运使兼兵部侍郎马羌———到!”
第99章 两尊大佛 报名一出,堂上的人都不约而同朝门外看去。 只见大堂外一口气涌进来十几个人,大多是军将装束。为首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长得虎头鹰眼,双目炯炯有神,五官大气英俊,身穿一件朱色宽袖大袍,腰上扎着一条金路球腰带。他身上虽是文人打扮,脚上却偏偏是一双销金虎头战靴,还粘着不少泥点。 霖铃一瞧,这个人不用说,肯定是老马了。 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那个抬头一长串的吏部尚书。 这人穿一身紫色便衣,长得文质彬彬,一张清骏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目光却隐隐透着精明,一进来就把堂上所有的人扫视一遍,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苟县令听到这两个人的报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当官也有些年头了,但都在七八品圈子里打转,认识的人都是穿冷色调官服的,从来没和身穿朱紫的高级别官员打过交道,所以一时转不过弯来。 他还在发呆时,马羌已经大步走到子骏身边。他低头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儿子,眼神里露出极度愤恨的神情。 子骏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弱弱地喊一声:“爹。” 马羌喉咙里哼一声,也不理子骏,直接和石棠二人走到苟县令身边。 苟县令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给马羌和石棠行礼,一边惶恐不安地说:“下官不知二位相公驾到,有失迎接,请二位恕罪。” 说着,他又对下属喝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两位相公搬椅子上茶!” “罢了,”马羌一挥袖子,直接单刀直入地质问:“苟知县,我来是想问一下,犬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打他?” 苟县令一时间僵住了,张着嘴巴活像个被雷劈到的大傻瓜。 犬...犬子? 不光苟县令,下面的捕快小吏,还有州学那几个证人全都愣住了。就连骆敬也是神色大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霖铃在下面却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哈哈~哈哈~这个反转太酷了。 老马真是来的好,来的妙,来的时间呱呱叫啊~~哈哈~ 她越看苟县令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越开心。老娘刚才就要提醒你子骏他老爹是当官的,你自己打断老娘。现在怎么样?被当场打脸了吧? 我看你这姓狗的还怎么叫得出来,哈哈... 苟县令已经完全晕了,对着马羌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实不知马子骏是令郎...我真的不知...我问他他不说...我...我真的不知...” “苟知县!”马羌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在问你,小儿究竟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打他,请你直言相告!” 苟知县吓得汗流浃背,连回话都不会了。旁边主簿稍微清醒些,把状纸和子骏初审的供状递给马羌。 马羌夺过来看了一遍,脸色立刻就黑了。 他看完后,又把供状和状纸递给石棠。 石棠迅速过了一遍,然后放下状纸淡淡地说:“既然苟知县在复审,那就继续吧。我二人在旁审听,苟知县应不介意吧。” 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听起来和和气气,波澜不惊的,但是自带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苟县令都快哭了:这两尊大佛坐在旁边,自己还怎么审案啊? 但上官发令,他只能唯唯应诺,颤颤巍巍地回到位子上继续审案。 不过这次他换上一个老父亲般的慈祥笑容,对子骏哄道:“马公子,你可否再把那日和裴聪比赛的前因后果说一遍?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县一定为你做主。” 子骏抬起头来。但他并没有看苟县令,而是朝马羌的方向看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子骏看到他爹眼中清清楚楚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他心中一痛,开口说道:“我...” 才说了一个字,他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 “子骏!”霖铃奔过来抱住他,大喊他的名字。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奔过来围住子骏,有的掐他的人中,有的替他止血,还有的就是大喊“马衙内”,场面一片混乱。 柳慈连忙从人群中挤过来替子骏检查,查完对马羌说:“子骏流血过多昏倒了。” 苟县令立刻大叫:“马衙内昏倒了!快点去请大夫!” 柳慈冷冷道:“我就是大夫。” 苟县令尴尬异常。雷捕头和几个捕快连忙过来把子骏抬到后院,七手八脚地帮他包扎伤口上药。 因为子骏烧还没完全退,柳慈又替他开方配药,一群人忙得像热地蚰蜒,连喘口气功夫也没有。 苟县令见大家都在忙活子骏,拿他当空气,忍不住提议道:“既然马衙内身子不适,不如择日再升厅,如今还是为衙内调理身子要紧。” 霖铃看他想糊弄过去,气得大喊道:“姓苟的你就想这么混过去?子骏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你!马相公石大人,我要捡举苟方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用屈打成招逼子骏认罪!” 苟县令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对马羌哀求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问令郎什么,令郎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稍加逼迫...” “滚!”霖铃恨不得一脚把他踢翻:“你是稍加逼迫?你是把子骏往死里打,他熬不过刑就只好在状纸上画押。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你个畜生王八蛋!猪狗不如的混蛋!” 苟县令满头大汗,连连对马羌和石棠叩头道:“我实不知子骏是令郎,求两位相公明鉴,求两位相公明鉴。” 马羌气得要上来踢人。石棠制止他,只淡淡问马羌:“如此说来,只要不是马相公的儿子,苟知县就可以心安理得随便用刑了?” 苟县令哑口无言,只好一个劲叩头赔罪。 这时旁边的严主簿忽然走上来说:“两位相公明鉴,苟知县虽然用了些刑罚,但是也是在我大宋律法范围之内。因我等都不知衙内的身份,只将他当作普通疑犯看待,而寻常疑犯常有刁滑之举,不用些刑罚难以让他们吐露真言,因此便不小心伤到了衙内,乃是无心之举。” 霖铃听了他的话不由朝严主簿打量好几眼。这个严主簿平时不声不响的没什么存在感。现在看来,他甚至比苟县令还要难对付。 也难怪。苟县令虽然粗暴恶毒,但智商不高。这样的人背后必然有一个狗头军师之类的人物出谋划策。 目前来看,这个人就是严主簿无疑了。 霖铃心里冷笑一声,指着严主簿说:“严主簿,你这话说得就过分了。你说苟县令对子骏的做法是在大宋律法范围之内。难道大宋允许胡乱断案,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吗?你们给自己安的罪名草率至极,完全没有逻辑,这也叫律法范围之内吗?” 严主簿一时语塞。石棠打量霖铃几眼,问道:“足下是何人?” 霖铃连忙躬身行礼道:“我姓李,是子骏的教习。” 马羌目光也射过来了。他问霖铃:“你说苟知县胡乱断案,有何证据?” 霖铃早就憋好一肚子告状的话,听到他问便说道:“其一,他们给子骏画押的供状狗屁不通,前言不搭后语。说子骏和裴聪吵架,一言不合子骏就杀了他。这合情理吗?谁会吵两句就杀人?这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马羌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石棠则一脸沉思状,说道:“还有呢?” “还有他们用的办案人员素质极差,完全不能胜任断案工作。比如他们的仵作翁参,老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被村里人称作翁半瞎,请问这样的人如何能验尸!” 翁参一听就急了,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道:“老朽虽老,但还能干活。古人云:廉颇老矣,尚能...” “废话少说!”霖铃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你敢接受我的考测吗?” 翁参哆哆嗦嗦地问:“什...什么考测..” 霖铃大步走到桌边,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黑”字,走到离翁参三米远处,举起纸问道:“这是什么字!” 翁参眯着眼睛费劲吧啦地看了半天,道:“这是...” “我告诉你,这是白字!” “啊对对,”翁参手舞足蹈地说:“老朽正想说,是个白字。” 苟县令在旁边如跪针毡,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霖铃又拿了张纸,在纸上用毛笔画了个墨圈圈。站到原来的位置问翁参:“这个是什么字呢?l 翁参嗯啊半天说不出话,急得连连挠头皮。 马羌看得快气疯了,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荒唐!!!” 苟县令吓得趴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两位相公明鉴,翁仵作眼睛是远视,凑近了还是看得清的。他年轻时验过上千具尸体,对此行极有经验...” 他还想说下去,石棠忽然手一挥打断他道:“苟知县不必再解释,此案必须重新验尸,姜堰!” “在!”一个年轻军官走上来行礼。 “你选几匹快马,带人去附近村县调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过来复验。且注意,必须要向当地县官确认,只要经验老到,体魄良好之人,切不可再找老弱糊弄之辈。三日内必须到达。” “是!”姜叉手施礼,带着几个军校外出准备。 等几个人走了,他对马羌道:“汉卿,你先莫急,等复验仵作到了,再做理会。” 马羌其实已经急得要死,但石棠发话,他也只能应声遵守。 霖铃看马羌一脸焦虑之色,她自己心里也焦急异常,便对石棠道:“石大人,小生唐突提个建议。现在虽不是夏日,但尸体依然不宜久放,因为皮肉一天一变,待三日过后,许多伤痕旧迹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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