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打开门。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对方看上去很干练,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跟她母亲差不多大。 阮烟记性很好,即便隔了一世,对好的人,她都能记得对方名字——魏华。 这时候,她们应当是没有交集的,阮烟有些疑惑,魏阿姨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魏华不知道阮烟在想什么,但看见她那张乖巧漂亮的脸蛋,就由衷的喜欢,笑容挂在脸上,慈爱隐藏不住,“是阮小姐吧?” 阮烟嗯了一声,“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魏华拿出一瓶清凉油,抓住阮烟手腕,将它塞进阮烟手心,“有人托我把这个送给你。” 阮烟疑惑地问魏华,“谁?” 魏华:“住在隔壁小洋房的那位少爷。” 阮烟愣住。 是……商临? 握住清凉油的指尖,宛如滚烫的开水,传来汹涌的热意。 阮烟垂眸,下意识说了句,“他送我这个做什么?” 魏华听言,很有耐心地解答,“商少爷说,夏日蚊虫多,这个可以止痒。”
第11章 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说完,魏华又嘱咐阮烟好好休息,便消失在了阮烟面前。 阮烟关上门,盯着手里的清凉油,视线停在自己胳膊上,蚊子很毒,咬了好几个红肿的大包,真的痒,阮烟多次想挠,但忍住了。 商临怎么知道她被蚊子叮了? 想到商临家的小洋房很高,确实能将简家后院收入眼底。 不过,他总不会特意关注她吧? 或许是巧合。 毕竟上一世因为生病,阮烟总往韩归那儿跑,才在商临面前混了个脸熟。 后面是来到简家,每天上下学的时候会遇到,交集才慢慢变多。 商临跟她不一样。 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就像夏日的苏打气泡水,喝到嘴里第一口是什么味道,她对他就一直是那个味道,上瘾、喜欢、不断着迷。 商临对她呢? 只能算日久生了一点点情,而且还是情窦初开,大家都很懵懂的年纪。 所以这时候的商临,绝不可能对她有一点非分之想。 阮烟心想,商临知道她有血友病,恰好在他家露台看见她被蚊子叮,作为同学,给她送了一瓶清凉油,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不过既然他送了,那她就收下吧。 总不能还回去,又增加交集。 - 翌日清晨。 阮烟没朋友,在学校里只有关系不错的同学,每次一到周末,就无聊的紧,加上这年大家基本没有手机,就算有手机的,用的也是翻盖机,因为智能机还未普及。 像商临和简迟樾那种,智能机在国内刚出现就买了的有钱人,少之又少。 阮烟发了会儿呆,后面严婳喊她吃早餐,阮烟才找回思绪出门。 吃早餐的地方是个简陋破旧的小厨房,简家的下人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 简家保姆都是女人,加上她母亲,一共三个左右。还有一男一女的园丁,专门修剪花草的。 这些人之中,年龄最小的也四十好几了。 跟他们待在一起,阮烟略显不入。 舀粥的时候,除了严婳和魏华之外的另一个女保姆钱淑芳,直接尖酸刻薄地出声说阮烟长了张狐媚脸,以后可容易勾男人了。 严婳脸色沉了下去,作为母亲,自然是听不得别人这样说自己女儿,正要上前理论,衣袖却被阮烟拉了拉。 阮烟平静地对母亲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又继续舀了几勺粥,直到碗里变满,才递给母亲。 严婳心疼的接过。 她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不该来这儿,毕竟女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自然少不了奚落。 但没曾想,一向较弱、与世无争的阮烟,竟还笑着对钱淑芳说:“谢谢阿姨您夸我漂亮。” 毕竟,狐媚、勾引男人的必要条件,就是长的美。 钱淑芳哪里是想夸阮烟,她就是不爽严婳带了个女儿来蹭吃蹭喝而已。 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一点羞耻心和自尊心都不要,她都那样说她了,她还能心理强大到接她话。 气的钱淑芳吃东西都不痛快了。 瞪了一眼阮烟,对严婳说:“我身体不舒服,魏华要做饭,所以今天主楼那边的卫生,你一个人打扫。” 主楼有多大,阮烟比谁都要清楚,她拧了拧眉心,冷冷道:“凭什么让我妈妈一个人打扫?” 昨天在后院浇花施肥的工作,原本是园丁做的,全丢给了她母亲一个人,今天打扫主楼,也让她母亲一个人…… 未免太过分了。 钱淑芳冷笑道:“我已经跟管家请假了,至于你妈妈的工作,也是管家安排的,你要有意见,去找管家说啊!” 白管家的地位,除了主人,就是最高的,严婳拉住女儿手,说没关系,她可以打扫。 阮烟眼眸轻颤,胸口酸涩,上一世,她母亲就总是这样被为难,她才去找了简迟樾,毕竟只要讨好他,她母亲就能少受点罪。 这一世,她不可能再去求简迟樾。 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一个人打扫。 所以在吃完早饭后,阮烟跟母亲一同去了主楼。 尽管很怕遇到简迟樾,可她也想清楚了,现在她待在简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遇到他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现,反正只要她不去找他,简迟樾那么骄傲,也不会主动接触她。 回到熟悉的地方,阮烟其实无比排斥和厌恶。 虽然主楼富丽堂皇,但对阮烟来说,却是困住她一世的枷锁。 简家客厅很多古董花瓶,正中间摆放了巨大的落地钟,欧式风格的装修,配上青石板瓷砖地面,格外奢华。 阮烟视线停在楼梯上,那里,是她上一世摔下来的地方。 也是那一摔,血流不止,她住进了医院,迎接死亡。 严婳舍不得女儿跟她一起受苦,拖地的时候,一直让在她旁边站着,但阮烟哪里肯?将抹布放进水桶,沾上水,拧干,就开始擦拭四周家具。 不知过去多久。 主楼的第一层才被打扫完。 接着要上二楼打扫卫生时。 阮烟心口格外地慌。 二楼一整层楼,都是简迟樾的地盘。 她对母亲说自己去打扫三楼,这样分工还快些。 严婳拗不过阮烟,见她现在状态还行,就点了点头。 俩人正准备从客厅上楼,门外忽地传来一道狗腿恭敬的声音。 “商少爷,您怎么来了?我们少爷好像还在睡觉,您先进去坐坐,我去喊他起床。” 是白管家的声音。 她对人的态度,还真是两极分化。 阮烟垂眸,长长的睫毛如一把扇子覆盖在眼皮上。 商少爷……除了商临还能是谁?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阮烟身体僵硬,连带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 商临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客厅的阮烟。 阮烟今天穿着粉色T恤和牛仔短裤,简单地盘了个丸子头,蓬松的头发落下几缕刘海,唇红齿白,粉雕玉琢,漂亮的不真实。 商临看见她似乎并不意外,慵懒地半挑着眉。 白管家还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后者显然没听,整个人姿态摆的很恹。 白管家这时也注意到了严婳和她身边的阮烟。 死丫头,昨天还穿校服,今天就故意打扮了是吧,肯定是想来勾引简少爷的。 实际上,这只是阮烟的日常装,真没有刻意去打扮自己。 白管家脸色沉重地开口道:“阮烟,你妈打扫卫生,你跟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万一不小心砸碎个花瓶,你赔得起吗?还不赶紧出去!”
第12章 不如教教我啊? 面对白管家的讥讽和蔑视,阮烟攥紧手里抹布。 羞耻心这种东西,重活一世,她已经没有了。 欲要对白管家反唇相讥,身边严婳立马将阮烟手里抹布夺过。 她生怕白管家训斥自己女儿,对阮烟小心翼翼说:“你出去玩,妈妈一个人打扫就行,这里用不着你。” 阮烟拧了拧眉心,看着为自己忍气吞声的母亲,愈发难受。 她恨自己的病,也恨自己就算重生,对很多事情依旧无能为力。 阮烟看向白管家,“这里这么大,你让我妈一个人打扫?你怎么不来帮忙?” 白管家闻言,昂首挺胸,一脸正气,“我是管家,管你们这些下人的,所以不需要打扫卫生。” 白管家特意强调了“你们这些下人”这几个字。 为的就是让阮烟认清形势。 阮烟冷言冷语,“是吗?那请问你管什么了?昨天你让我妈在后院浇了那么久的花,今天又让她打扫这么大的主楼,你还挺会分工的!” 白管家见阮烟压根不把她放眼里,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本就是你妈应尽的职责。” 阮烟走到白管家面前,怒气值飙升到顶点,“简家有园丁,浇花施肥是我妈应尽的职责?简家有几个保姆,你让我妈一个人打扫主楼,这也是应该的?还是你觉得,因为我妈是新来的,所以就可以随意使唤?” “大家都是人,同为主人做事,谁也不比谁高贵,少在这里颐指气使!” “话我说完了,你要么安排一个人给我妈打扫卫生,要么你帮她一起,否则别干涉我帮我妈做事!” 白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反驳阮烟,却发现自己该死的反驳不了,这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把她脑袋兜晕了。 白管家正要说让她帮她妈打扫,就在这时候,二楼传来一道啪啪啪的鼓掌声。 简迟樾身穿宽松的浅灰色睡衣,手肘撑在走廊栏杆扶手上,右手托腮,可能是刚睡醒,他那张妖孽的脸庞惺忪味十足,但眼尾处的玩味却藏匿不住。 “这读书人可就是不一样,你还挺能言善道,不如教教我啊?” 嗓音清澈,带着刚睡醒的一点鼻音,尾音调子微扬缱绻,似钩子,容易撩拨人。 阮烟抬头,对上一双如沼泽般吸附人进去的双眼,心脏刹那间揪在一起,身体也不自控的僵硬。 她幻想过再见简迟樾的场景,但没想到会是在这么尴尬的场景下。 严婳见情势不对,走到阮烟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知道站在二楼的是简家的小少爷,在赣城横着走,作威作福也没人敢管,“简少爷……我,我女儿还小,说话没分寸,您见谅。” 说实话,严婳也没想到,自己女儿平时低眉顺眼,胆怯懦弱的……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简迟樾好整以暇地勾唇笑了声,正要继续说点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商临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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