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同宋锦悦主仆几人说的,只见叶贵妃又将视线落在带来的宫娥身上,下了最后的通牒,“今日,若是将太后的差事给办杂了,本宫自是无事,可你们……” 叶贵妃扫视一众宫娥一圈,这才又继续道:“怕是还有没有性命,本宫可就不敢担保。” 话里话外皆是对一众宫娥的警告。 众人心下一颤,回过神来,恭敬应声,齐心协力欲将宋二小姐同她的宫娥带出去。 现下里,两方都是怀揣着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态度。 故而三两下一群人便动起了手脚。 顿时屋内一阵嘈杂。 叶贵妃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好戏,觉得无趣,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床榻上的皇后走了过去。 宋锦悦瞧见端倪,慌忙从人群中蹿了出来。 后头自有秋韵同叁明二人拦着。 皇后身子虚弱,见叶贵妃步步紧逼,又经历了方才的阵仗。 此刻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后这是要趁着她在冷宫的时候,取她性命。 若不是今日外甥女入宫,怕是方才叶贵妃来的那一刻,叶贵妃手中的毒酒早就灌了下去。 因着外甥女的缘故,才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可现下到底势弱。 宋锦悦此时也顾不上皇家规矩,一个健步就朝着叶贵妃扑了过去。 她摔倒之际,一手紧紧扯着叶贵妃的袖摆,一手正要去夺叶贵妃手中的酒杯。 可谁知二人一同摔倒,酒杯却稳稳被宋锦悦握在了手中。 她现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乱哄哄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外头内侍通传,“皇上到。” 皇帝进来的时候,两方人马早已松开了手,泾渭分明各占一地。 叶贵妃想要去夺宋锦悦手中的酒杯,却被宋锦悦一个侧身给躲过去了。 “叶贵妃今日怎地来了冷宫?莫不是将朕的旨意给忘了不成?” 一身明黄色龙纹袍子的皇子板着一张脸,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陛下,妾身今日是替太后娘娘来给皇后送东西的,还望陛下恕罪。”叶贵妃慌忙跪到地上,一副委屈至极模样。 可她心中暗恨自己方才不该同宋锦悦耽误时辰,这才误了大事。 “皇上,今日叶贵妃自称说为太后来给皇后娘娘送酒来的,可是阖宫上下,谁不知皇后身怀六甲,岂是能饮酒的?还请皇上为我姨母做主。” 宋锦悦跪在地上,将手中酒杯奉到了皇帝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榻上的皇后挣扎着欲要起身同皇帝行礼问安。 皇上一个健步冲到了榻边,握住皇后的手,示意皇后莫要担心,一切自有他在。 安抚好了皇后,皇帝这才回头怒视着叶贵妃,道:“你今日来冷宫,当真是替太后为皇后送酒来的?” 叶贵妃怯怯抬头望向皇帝,“回避下,是的。” “那好,太后赏赐,皇后不能不收。”皇帝忽地止住,意味深长看向叶贵妃。 叶贵妃还以为皇帝是因为顾忌太后颜面,这才要让皇后喝下太后赏赐的酒,眼底的窃喜遮也遮不住,忙道:“陛下圣明,太后娘娘若是得知,定极为欢喜。” “哦?是吗?”皇帝挑眉继续看着叶贵妃,见她连连点头。 皇帝这才继续说道:“可皇后现下身怀六甲,不宜饮酒,叶贵妃作为后宫的嫔妃,也当为中宫国母排忧解难,今日你就替皇后喝下太后赏赐的酒罢。” 叶贵妃身子一软,摊座在地,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回过神来,强壮镇定,辩解道:“陛下,陛下、这、这万万不妥,若是太后知晓,定会心寒……” “来人,请叶贵妃待皇后饮下太后赏赐的酒。” 还不等叶贵妃说完,皇帝便出声吩咐身后内侍上前来。 宋锦悦自是利落将手中酒杯递给了内侍,叶贵妃带来的一众宫娥跪在地上,身子早已抖个不停。 无论叶贵妃如何挣扎抗拒,内侍只当是瞧不见,众人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杯中的酒不过片刻,便尽数灌入了叶贵妃口中。 内侍这才松开禁锢住叶贵妃的手,恭敬退到了一旁。 叶贵妃得了空闲,立刻就将手指深入口中,想要催吐。 可她似乎忘记了,今日这酒中被太后下了极为厉害的毒药,不过片刻她便口吐鲜血,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屋内众人自是惊恐,可皇帝不过冷眼瞧了一眼,这才将皇后拦在身后,同内侍吩咐道:“抬下去。” 叶贵妃殁了的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宫中传了出去。 皇帝带着皇后回了昭华殿,又指派了宫中侍卫日夜守在昭华殿门外。 又请了太医为皇后诊脉,听太医说皇后一切无恙,皇帝这才安下心来。 宋锦悦离开皇宫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现下的昭华殿已经是固若金汤,皇后便叫她回府去歇着了,这几日外甥女肉眼可见的消瘦憔悴,叫她怎能不心疼。 宋锦悦本不想继续留在宫中的,可又担心外祖家。 安顿好了一切后,这才同姨母告辞,离开了昭华殿。 叶贵妃殁了,宫里对外只说是急症。 叶家也不敢去宫中质问。 宋锦悦也问过姨母,可姨母告诉她,她相信皇帝。 宋锦悦出宫的时候,便去了章府,见章府外还是被御前侍卫统领带着人围守着,任何人都不能进出。 她便只得作罢,先回了府中,再做打算。 一回府,宋锦悦便唤来了皎明打听进来京中的流言。 这才得知,先前传说的章家之事,渐渐没了下文。 到如今竟是谁也不知章家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虽说吏部赵大人已往定州而去,办的便是将章大将军同章小将军羁押回京,定州的兵权如今该是已被五皇子贺元帧接过。 可到如今,竟是没有半点进展传回京城来。 赵大人何时归京,没有下人。 五皇子贺元帧已接过定州兵权,也没有确信的消息。 一切都仿佛雾里看花一般,叫人琢磨不透,可京中人心惶惶却是真。
第254章 两情相悦 随着京中再没了关于定州的传闻,京中众人仿佛都将先前的流言给淡忘了。 可章府门前的御前侍卫还未退去。 现下想入章府,那是万难的。 先前她已吩咐宋知去定州,尾随赵大人一道儿,也不知结果如何了,宋知也未派人送信回来。 日子一日日过的极为难熬。 转眼便到了年下二十七。 宋锦悦想起先前同秦晟定下的婚期,不免有些惆怅。 这一日秦绾登门邀她出门去逛街。 “锦悦姐姐,这些时日没见,我瞧着你倒是愈发憔悴了。”秦绾瞧见宋锦悦消瘦的身形,不免有些心疼。 虽隔着厚厚的衣裳,可她还是一眼便能从宋锦悦面上瞧出她消瘦的迹象来。 宋锦悦淡然一笑。 秦绾又道:“锦悦姐姐,快到年下了,这两日京城愈发热闹了,今日你可得空,陪我去街上逛逛可好?” 秋韵在一旁伺候着,生怕自家小姐不答应,也跟秦绾附和道:“是啊,小姐,您也好些时日没出去逛逛了,进来一切安定,不如出府去解解闷可好?” “也罢,那今日就出府去逛逛吧。” 被二人左右劝着,宋锦悦自是不忍心再回绝,叫二人失落。 宋国公的腿伤已经渐渐痊愈,现下每日都要当值,正巧宋国公不在府中,宋锦悦便吩咐厨房午饭只往田姨娘处送就行。 今日出门,必定是要在外头用饭了的。 京城街上人声鼎沸,秦绾拉着她逛了一家又一家铺子。 从脂粉铺子,再到首饰铺子,后来又去了糕点铺子。 二人收获颇丰。 待到了午饭的时候,宋锦悦做东,请秦绾一道儿用午饭。 去的是翠香楼,在雅间用的午饭。 宋锦悦自是吩咐秋韵坐下一道儿用饭。 见秦绾时不时看向自己,宋锦悦猜到她许是有话要同她说,怕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是你拉着我出门来散心,怎地我瞧着,你好似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不若大方说来叫我听听,看看你可是遇到了何事?”宋锦悦大大方方,搁下碗筷,问道。 秦绾抿了抿唇,这才也跟着搁下了碗筷,支支吾吾开了口,“我想问问锦悦姐姐,你同兄长的婚事……” 她偷偷打量着宋锦悦的神色,先前定好的婚期,后来因着沈夫人丧期的缘故推迟了一年。 可如今兄长迟迟未归,也未曾同她说起过到底为了何事离京。 她担心二人之间可是有了什么嫌隙。 毕竟她已认定了宋锦悦这个嫂嫂。 “原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啊。”宋锦悦一副恍然大悟模样,笑道:“我还只当你要同我说什么事情呢,我同你兄长无事的,你莫要担心。” 说着她便抬手轻轻拍了拍秦绾的肩膀。 她同秦晟之间的事情,到底是他们二人的事情。 她不想将秦绾牵扯进来,跟着他们闹心。 “锦悦姐姐,还有、还有一件事儿……”秦绾面上爬上一抹异样的红晕。 这便让宋锦悦起了好奇之心,“何事?” 语气也跟着放低了些许。 “章、章二公子他近来可有信给锦悦姐姐?” 秦绾说完,终是松了一口气,抬起眸子直直盯着宋锦悦,眼底闪着清澈的光。 “你同平表哥?” 秦绾这副娇羞模样,宋锦悦哪里还猜不出端倪来,只是她有些好奇。 秦绾同平表哥是两情相悦?还是旁的? 她那平表哥,因着自幼留在京城,身上到底沾染了些纨绔子弟的风流。 秦绾性子单纯良善。 她担心平表哥未必能成为秦绾的良配。 倒不是说她觉得外祖家会低看了秦绾来,章家子孙的姻缘,皆是不看重门第的。 且平表哥留在京城这些年,若是有心那位小姐,想来舅母早早便打发了媒人前去议亲。 这些年下来,平表哥倒是没有在京城另眼相看过旁人。 秦绾娇羞地点了两下头,眸子里满是欢喜,“在定州,只是这些日子,倒是不曾来信,故而,我有些担心……” 毕竟皇帝下旨,让吏部赵大人将章大将军同章小将军羁押回京城。 可章二公子在军中并未官身,原先她只当平公子会随着章家父兄一道儿归来。 可如今章家迟迟未归,京中也再没有消息。 平公子也再未给她送信来,难免叫她忧心,故而今日这才寻了宋锦悦出门来。 宋锦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二人已是两情相悦,她还有什么好再继续阻拦的,抬手握住秦绾的手,宽慰道:“不必担心,定州无信传来,才是好事,若是有信传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且京中同宫中都没有消息传扬开来,可见表兄他们一切都好,你勿要担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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