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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没有给人类带来曙光，也算回答了电影一开始的问题……” “机甲曙光的出现确实短暂地让人类看到了黎明，但这对殖民者来说，也是他们的机会……” “所以，接下来，是双方的一波试探，微型侦查型机甲自然是首选。” 陆寻风问：“那这个重型机甲呢？” “曙光被毁了，自然是要再造一个升级版，就算它不再是作战的主力，但是确实精神支柱……” “而且……”时觅云顿了一下，“做大型重装机甲一直是我的梦想，我要是有私心的。” 陆寻风笑了一下，“看来，你对曙光的了解，远远要超乎我的想像……” “你说的很有道理，部分设定会按照你刚才所说的改一下。”陆寻风说着，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陆寻风话音还没落，就有助理来催促，“陆导，《曙光2》的制作组还有投资人都已经到了，在零零三号基地。” 陆寻风点了点头，才对时觅云说道：“你怎么样？你要不再吃点糖？开会可能会比较久……” 知道陆寻风是在担心她低血糖的状态，她之前嫌飞机上的饭难吃，就没吃午饭。 想到这里，时觅云又拿了两颗糖揣进兜里，“走吧。” 助理隐晦得看了一眼时觅云，对陆寻风要带时觅云去开会感到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一边去跟在陆寻风身后去零零三基地，一边把会议上需要的材料递给陆寻风，还附带了一些说明。 快到会议室了，陆寻风忽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身对时觅云说道：“对于请你当美术指导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就行了的，可能其他人有别的想法，所以……一会儿的情形可能有些复杂，你做好心理准备。” 时觅云愣了愣，难应付？ 给《星辰》剧组做道具的时候，似乎也没出现什么难应付的人。 听他这么说，时觅云不自觉挺住了背，有点跃跃欲试，有点像她刚毕业那会儿拿著作品去参加军部的考核。 她对陆寻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陆寻风见她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满意地勾了勾唇，“很好，走吧。” 零零三号基地，是会议室的名字，大约是一个十人的会议室，并不大。 一进去，就能看到房间另一头的投影仪幕布上，正滚动投影着一些机甲设计图，每张设计图左上角还带着设计师的个人信息。 一目了然，这个会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选机甲设计师。 中间有一个白色长桌，长桌两旁，有十个位置，左边的五个位置已经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左边的人穿着就比较随意了，应该是认识陆寻风的人，见到陆寻风过来，站起来喊了声，“陆导。” 陆寻风点了点头，带着时觅云在长桌的空位坐了下来。 以为身着黑色西服，有点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来看着时觅云，问道：“这位是？” 陆寻风闻言，介绍道：“这是我请的机甲设计师，时觅云。” 对面那个人听完陆寻风的话，脸色瞬间就有点不好看了。 陆寻风却方法没有看到一样，若无其事地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李总，曙光2的投资方代表之一……” 时觅云闻言，微微起身示意，“李总好……” 接着，又一一给她介绍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 她的对面一排，是《曙光2》的投资方代表们，和她坐在一排的事陆寻风的团队，有制作人、副导演和编剧， 时觅云一一打过招呼。 那个李总就开口了，“我似乎没有听过时设计师的名字，能被陆导看上的人，应该名气很大吧……时设计时师出哪里，在哪儿高就？” 时觅云看了一眼陆寻风，原来这就是陆寻风说的难对付的人，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假意没有听出人的阴阳怪气，认真回答道：“毕业于帝都美术学院，还没有什么名气，之前给裴导的《星辰》设计过飞船。” 李总一听，只是给裴浩的那个小网剧做设计，立刻就不赞同道：“我不赞同她来做《曙光2》的机甲设计师。” 陆寻风问道：“李总看过她的作品？” 李总哼笑一声，不屑道：“没有，没什么名气的作品，有什么好看的？” “这样啊。”陆寻风摸了摸下巴，“做IT的那么多有名气的人，怎么唯独没怎么听过李总的名字呢？真是稀奇……” 李总脸色一黑，“你……” 眼见着气氛变得微妙，制片人赶紧拉住陆寻风，示意他安分一点。 “陆导就是这脾气，说话直了一些，见谅见谅。”制作人给投资人道了歉，打圆场道：“今天咱们坐在这里，不久是来选《曙光2》的机甲设计师的么？来看看屏幕上滚动的，就是我们收到的经过了一轮初筛之后的投稿，上面也有设计师的信息。” 李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助理在制片人的示意下，开始给投资方讲解收到的投稿和关于投稿人的信息。 时觅云听完了包括她匿名投的稿件在内的所有人的作品讲解和设计师本人的介绍，不由得惊叹，也明白之前李总所说的没有名气并不是太过阴阳怪气，因为对比其他人都有一页PPT都写不完的头衔和作品，她确实是没什么名气， “我认为，《曙光2》找设计师还是要找国际上有名气的设计师，这样，不止品质有保障，还能拓宽国际化的市场。” 又以为投资人说话了，显然是赞成之前李总的说法的。 “我觉得这个A国查尔斯不错，不仅参与过国际科幻大片的制作，而且还有制作机甲的经验。” “B国的漫画大师也不错，而且说起来，他也是设计机甲的鼻祖，很多人对机甲的喜爱，就是看了他的作品，有口碑，有粉丝基础。” “……” 几方人，各有各的考量，互相争论着。 时觅云被他们吵得有些头晕，从兜里掏出之前的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陆寻风见了，偷偷靠过来，伸手，“给我一个。” 时觅云拿出另外一块糖，放到了陆寻风手心。 陆寻风剥了糖放进嘴里狠狠咬碎，甜味在嘴里扩散开来，才压制住他想要开口骂对面这群人的冲动。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似乎没有人关注机甲的设计，更多的都是在看设计师的名气或者作品的名气，国内的设计师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列，甚至从头到尾连名字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讨论里。 商人往往重利，机甲设计的利益并不只在电影里，实体周边同样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之前裴浩在网上发了曙光的模型周边，引出了一个话题——#曙光什么时候出周边#，一个月，话题热度已经破亿了，就足够说明这其中商机巨大。 自然要请一些能让利益最大化的设计师来设计机甲，也方便后续卖周边。 也没有人在意她这个被陆寻风请来的设计师。 时觅云看了陆寻风一眼，颇为同情。 陆寻风吃完了糖，才敲了敲桌子。 听到响声，大家不自觉就安静了下来，朝陆寻风看过来。 投资人顿了顿，看了一眼陆寻风身边的时觅云，毫不避讳地说道：“陆导，请一些有名气的大师，也是对咱们电影的一个很好的宣传，何乐不为呢？” “是啊，我听说陆导你也挺喜欢机甲的，还收藏了很多模型，其中有一部分也是出自这位漫画大师之手，为什么不请他来做呢？” “何苦要冒风险找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设计师？” 投资人们苦口婆心地劝导，仿佛时觅云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当事人不存在一样。 陆寻风扶着额，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心情：“《曙光》的热度不够么？还用的着去借别人的热度？” “正因为热度高，观众对《曙光2》的续集的期待值只会更高，所以，才要找有名气的的设计师，才可能不辜负观众的期待……” 陆寻风压抑着怒气：“那对观众来说，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看设计师的个人作品展？” “观众为什么走进电影院，这重要吗？能卖座不就好了！” “……”陆寻风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来这句话的人，指了指门口。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这人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让助理把人请出去之后，陆寻风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一锤定音。 “总之，我不会同意让一个外国人来设计《曙光》。”
第19章 “总之，我不会让一个外国人来给《曙光》设计机甲。”陆寻风说道。 “陆导，你这可就狭隘了。”投资人皱着眉头，不赞同道，“咱们的目标是国际市场，眼光就要放长远一点，这也是为了你好。” “《曙光》从来没有自诩国际化……”陆寻风说道，“如果有哪些知名的大师合适，那第一部 的时候我就找人做了。” “要实力有实力，要名气有名气，哪里不合适了？陆导太眼高于顶了。” 陆寻风抿紧了唇，深吸一口气，“还有糖吗？再给我一颗。” “没有糖了。”时觅云摇了摇头，在口袋里找了找，“还有块巧克力，飞机上送的小零食，要吗？” 陆寻风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都好，他只是想要点东西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开口骂人就好。 如果现在请了国际大师来做机甲，那么第一部 的时候说的只属于华夏的机甲作品，就成了一纸笑话。 他用了三年时间花费心血打磨完成的作品，想要作出的尝试，想要让观众明白的道理，全都白费。 * 眼前这些，让时觅云想起了她刚从军校毕业那个时候。 她第一次把设计图拿给上级审核的时候，参与评审的还有一个武器商人说：“为什么不装载核武器？这样杀伤力会更大……” 她那时候回答是：“……因为核武器对驾驶机甲的人来说，杀伤力也很大。” 投资人不以为然，自信满满道：“那机甲全用防辐射的材料来做不就好了。” “……”时觅云还没来得及说话。 “滚滚滚！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她的长官直接就赶人了，“用核武器？你怎么不直接把星球都炸了呢？信不信我去检察院告你危害人类？” 把人赶走之后，她的长官跟她说：“你大胆去做吧，总有人喜欢指手画脚，要是都听他们，人类早就毁灭了。” * 时觅云扶了扶眼镜，说道：“陆寻风目光短浅，眼高于顶？你们是在说笑话吗？” “他野心大着呢……”时觅云看了一眼正掰巧克力放进嘴里的人，轻笑道，“他只不过是想做民族的机甲品牌罢了，你们这么做才是想毁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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