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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角落处才停下，青衣婢女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青碧，说道：“这是给你的” 青碧见到对方这么关心自己，感动的几欲落泪。 “你收着吧！管事姑姑得了长公主的命令，总是故意刁难你，真是苦了你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给你送些药，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青衣婢女无奈地叹气道。 “多谢你，你的情意青碧不会忘了的”青碧把小瓷瓶紧紧攥在手里。 以前在容华公主身边伺候，她何曾受过一点闲气，更不用提干这些粗活了。 今儿她不过是洗衣慢了些就被管事姑姑打了一鞭子，这个时候，也就只有青衣婢女会关心她的伤势了。 青衣婢女拍了拍青碧的手背，唉声叹气道：“只要长公主还在宫里一日，你就没有出头之日，只有……” 说到这里，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口不谈。 “只有什么？还请姐姐告知于我”这对于青碧来说无疑就是救命稻草，她抓着青衣婢女的手臂哀求道。 青衣婢女被她缠的没法，只好如实相告，“只有长公主出嫁了，你的苦日子才能熬出头” 青碧一听就松了手，容华公主就算出嫁了，她也还是要在这浣衣局受苦受累，这对于她而言又有什么不同？ 青衣婢女见她沉默不语，神情依旧委顿，便知她心中所想，又接着说道：“到时娘娘才好把你调到身边伺候，你就不用在浣衣局受苦了。” 青碧闻言，眼里终于放光，她拉着青衣婢女，惊喜地问，“姐姐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诓你不成？”青衣婢女向她保证道。 这下子，青碧才坚定了决心。 黑夜悄悄翻过，天色渐明。 今日无事，容华公主决定出宫走走。 她若再不出宫，只怕有些人要着急了。 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天京的街道上，容华公主掀开帘子往外面望去，看着繁华的街市，陷入了沉思。 “快起开！” 嗒嗒的马蹄声由街角拐出来，马儿发狂一般横冲直撞。 当街正中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似乎吓得懵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眼看着那孩童就要伤在马蹄之下，突然从旁边蹿出一道身影，将那孩童抱在怀里就势滚了两滚才险险躲开马儿的铁蹄。 容华公主在马车里看的分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一扬，飞镖急射而出，直直射向马上的灰衣男子。 就见灰衣男子应声摔下马来。 容华公主这才下了马车，见灰衣男子和救了孩童的那名男子皆被周围的百姓围在当中。 “公主，是许二公子”红菊认出了救人的正是许季青。 容华公主讥讽一笑，她当然知道是许季青。 前世，她出宫后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从马下救了孩童的许季青。 那时的自己本就对因一曲剑舞名冠天下的许季青芳心暗许，再次见他不顾自身安危救那孩童于马下，更加对他情深几许。 直到此刻，容华公主也不知前世的这番相遇到底是不是许季青故意为之？
第21章 以文会友 “多谢恩公救了民妇的小包子”妇人对着许季青感激涕零地道谢。 “不用多礼，快带孩儿回家去吧！”许季青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应该的模样。 容华公主见他这副虚伪的样子就倒足了胃口，转眼见到灰衣男子要偷跑。 “站住！”容华公主呵斥一声。 围观众人闻言反应过来堵住了灰衣男子的去路。 “当街纵马伤人就想跑？”容华公主走到灰衣男子跟前，一双眸子冷的骇人。 灰衣男子沉默着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几个巡视的官差走到此处，围观群众立即对领头的巡检报告了刚刚发生的事。 “还请大人仔细查查此人的身份背景，敢在天京城里纵马行凶，想必是有些来头的”容华公主看着领头的巡检，眸光似有深意。 巡检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想是大有来头，不得不小心恭谨地抱拳作揖，“敢问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红菊脸一扬，高声回道：“我家主子乃是当今容华长公主！” 围观众人皆惊，立即跪下，口中称呼，“叩见长公主千岁！” “起来吧！”容华公主微微抬手，又对巡检说道：“大人可记住了？” “卑职谨记！”巡检保证道。 “嗯！”容华公主微微颔首，这个事情她肯定是要过问的，若是让她知道此事与许季青有关，她定要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念及此，容华公主冷淡的眼风扫向站在一旁发愣的许季青。 “长公主若无其他吩咐，卑职就告退了”巡检向荣华公主请示。 “去吧！”容华公主也不阻拦他办差。 就见巡检带着差役押着灰衣男子离去。 “许二公子！”容华冷冷地唤了一声。 “长公主有何吩咐？”许季青收敛心神，依旧是一副清风霁月。 “许二公子不顾自身安危救人于马下，当得第一公子的美誉”容华公主一句赞美脱口而出。 许季青似是想不到容华公主会夸他，惊诧地抬了头，却撞上容华公主寒芒厉色的眼眸，心头不由得一紧。 果然，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长公主。 许季青对她顿时就歇了旖旎的心思。 “长公主谬赞了！”许季青正严肃色地拱手回了一句。 “走吧！”容华公主回首红菊吩咐一声，红菊立即会意扶着她就走向了马车。 回到马车上，容华公主掀开车窗帘望向外面的许季青，见他正转身往明霞街去了。 宝华楼就在明霞街旁，如前世一样，许季青救了孩童后，容华公主对他爱慕更深，听闻许季青要前往宝华楼参加诗会，她当即就要一同前往。 而在宝华楼见识到了许季青的惊才绝艳，容华公主回宫后就缠着正熙皇帝闹着要嫁给许季青。 前世种种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容华公主满目生恨，只怪她有眼无珠，十年夫妻都未曾看清许季青的虚情假意。 这一世，他不来招惹便可相安无事。若是还来算计自己，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滋味。 马车辗转来到宝华楼，一楼大堂里三三两两或坐着，或站着的年轻文士。 容华公主上了楼，挑了个雅座坐着。 才招呼店小二要了茶点，就又听到有人上楼来。 “都不知姐姐你非要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是一群迂腐书生，有什么好看的！” 少女清脆的抱怨声从楼梯处传了上来。 容华公主一听就笑了，立即对红菊低声嘱咐了一句，红菊应了声“是”，就向楼梯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红菊领着樊家两姐妹走了过来。 “见过公主”二人规矩地向容华公主行礼。 “过来坐吧！”容华公主微笑示意。 “谢公主”两姐妹围着容华公主坐下。 “公主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也是来看诗会的？”樊如霜俏皮一笑问道。自上次宴会后，她对容华公主就有种莫名的亲近。 “刚好走到这里就进来看看。”容华公主随意而答。 樊若淳似乎有些拘谨，手指绞了又绞手里的帕子。 “你们又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容华公主反问道，说时，目光直盯着樊若淳。 她的小动作瞒不过容华公主的眼睛，先前又听了樊如霜的话，得知是樊若淳非要来宝华楼，容华公主不免有些好奇。 “还不是姐姐她”樊如霜正要回答，眼角余光刚好瞥见一道英挺的身影从宝华楼大门走入。 她立即像是抓到了胞姐的小辫子一样惊呼出声，“我知道了，姐姐是为了那个人才来的吧！” 她语气笃定，容华公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英俊，气质洒脱的青衫男子。 容华公主心中意动，此人她认得，乃是御史大夫程怀远之嫡子程修。 正是前世樊若淳的夫君。 容华公主之所以认得程修还是拜许季青所赐，还记得当时许季青是这么跟她说的。 “程修此人性子执拗，不可深交” 容华公主只道二人意见不和，听的多了也就好奇起来。私下特意去瞧了瞧程修此人，见他眉目洒脱，倒不像是许季青口中所说的那样。 后来又了解到程修乃是表姐樊若淳的夫君，也就懒得去理会许季青的抱怨之词。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为何与樊若淳走到两看相厌的地步呢？ 容华公主心里不解，如今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如霜你别胡说！”樊若淳被胞妹说的脸颊绯红，垂着头，都不敢去看楼下的程修一眼。 “我怎么就是胡说了？我若是胡说，姐姐你脸红做什么？”樊如霜故意打趣胞姐。 这时，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伙儿安静一下” 一时，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就见儒生打扮的男子举着手里的折扇扬声说道：“今日难得请来了诸位饱学之士，在下荣幸之至！” 说着就见男子谦虚地躬身一拜。 “这位是凌云七君子的白康年”樊如霜向容华公主小声介绍。 “白先生客气了！”下首围站着的文人学士立即附和道。 “今日以文会友，斩获头筹的，在下这里有小小彩头不成敬意。”白康年说着侧了侧身，让众人皆能看到他身后的案几上摆放的物件。
第22章 不输男子 只见案几上摆着一个秘色瓷的净水瓶。器型规整，胎质细腻，釉色匀润，呈青绿、青灰、青黄之色，均光素无纹。 而所谓“秘”字，一是因为用单个匣钵烧制，有“秘藏”的意思。二是因为薄胎薄釉，容易烧出“类冰类玉”“千峰翠色”的效果。 这种不可重复不可预知的“色”，可谓是巧夺天工。与文人雅士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品格相得益彰。因此秘色瓷是文人雅客最为喜爱的赏玩之物。 众人一见之下皆叹为观止。 “这位白先生倒是好大的手笔！”樊如霜惊叹之余不忘夸赞一番。 容华公主望着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怎地她以前就没发现这位表妹如此有趣！ “今日的第一题，我们就以桃花为题作诗一首”白康年见识了众人的惊艳之色，心里很是满意地直入主题。 “好！”不知是谁一合折扇打在了手掌心，道了声好。 于是，楼下的文士开始摇头晃脑地想着诗句。 容华公主只淡淡地扫了许季青一眼，就将视线转到了程修身上。 上一世，程修得了个第二的名额，仅次于许季青，想是有些才华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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