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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媳妇教训裴潇潇，三弟都是冷眼旁观，任事情自行发展。 眼瞅着似乎也是想借小韩氏的手，让裴潇潇脑子清醒清醒。 可今日的他，居然出面维护裴潇潇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宋家的秧苗也下完了。 宋瑜终于抽出时间教宋婷和二房八岁的侄子宋霄练习箭术。 宋家后院。 宋瑜圈了块空地，竖了两个靶子。 他正在矫正两个小朋友握弓的姿势。 沐浴在阳光下的他，神情认真，自信，醇厚的声音不时响起，配上那猿臂蜂腰大长腿…… 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裴潇潇看的口水直流。 宋琪拿着针线篓子，抽了张凳子与裴潇潇并排坐在屋檐下。 三嫂脾气还是一样的臭，依旧时不时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宋琪就是觉得，最近跟三嫂待一块，还蛮开心。 “嫂子，我三哥好看吗？” 裴潇潇：“……” “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你看的眼都直了。” 宋瑜扭头朝裴潇潇看来，眼神直勾勾。 裴潇潇耳根发烫，声音微微拔高：“我那是在考虑做生意的事情。” 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宋瑜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复扭过头，继续教授两个孩子。 裴潇潇大窘。 宋琪忍着笑问道：“你配方都固定下来了，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我在考虑，是自己出摊卖，还是直接找商贩或酒楼供货。” “供货？能卖出去吗？而且……”宋琪瞪眼：“你问过三哥了吗？” 裴潇潇：“为什么要问他？” “他负责剁碎肉啊。” 如果真大量去卖，三哥的手会不会断？ 裴潇潇：“有道理……那还是先自己卖吧。” 其实她也更倾向于出摊。 当然，她不是为剁肉沫的人考虑。 而是考虑系统。 她的这个金手指跟残次品一样，判定收入管道的描述很笼统。 出摊成功了，收入稳定了，得一个积分。 再拿肉丸去给别人供货，能多算一个积分吗？ 还是说，只要是肉丸相关的，都只能算一个？ 在不清楚判定规则前，她想多尝试几条路。 先出摊稳定后，再给别人供货，这样就能卖两次。 万一系统真愿意给她两分呢？ 打定主意，裴潇潇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宋家村到县城，走路需要走整整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卖早食，晚食，都不好。 起早或贪黑，裴潇潇都不乐意。 流云书院门口。 中午放学，不少学子出来觅食。 学院门口两边以及马路对面，都挤满了商家或摊贩，蜂拥而出的学子们穿插在各个商贩之间。 裴潇潇是新来的，位置有些偏。 “嫂子，我们举这个宣传牌，真的有用吗？”宋琦问道。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举这样一个幡布牌子，真的好吗？ 白色幡布上，画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小人，手里拿着一串肉丸子。 最上边的一个肉丸被咬了一半，书生小人一脸陶醉。 那表情，栩栩如生。 就是……嗯，怎么说呢，看着有点羞耻。 书生小人旁边，还配了一句话：裴氏肉丸有点鲜。 “当然有用。”裴潇潇道，“你看其他商贩都没有挂广告……咳咳，挂幡布，只有我们最显眼，会有人被吸引过来得。” 他们的摊位离书院门口太远了，不搞点花样，人家都走不到这里。 说着，她又把两个杆子又往上抽了抽，让广告牌往上蹿半臂，力求让更多人注意到。 正说着，他们摊位前真来了个人。 他们的小摊是最末尾的。 这位书生径直跨过她们左边的好几个摊位，显然是直奔他们摊位而来的。 宋琪盯着裴潇潇的眼神起了丝微妙变化。 居然真的有用。 裴潇潇没注意到宋琪的异样，而是笑眯眯招呼客人。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两串？我们家肉丸用料足，味道鲜，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小娘子笑得真好看。 书生脸微红：“怎么卖啊？” “五文一串，一串三个。” 这么贵！ 十文钱都能买一碗粉，填饱肚子了。 这什么肉丸的，虽都是肉，但六个也填不饱肚子吧？ 书生捏了捏手中的荷包道：“我再看看。” 转身走了。 眼看着书生去了对面的一个汤粉店，裴潇潇抿了抿嘴。 之前她有想过卖肉丸粉，这样的确能填饱肚子。 可做汤粉要提供桌椅碗筷，还要雇人端盘洗碗。 来回也要多搭很多东西，着实麻烦。 而把肉丸当小吃卖，直接用竹签子一插，递给客人了事。 接二连三又来了几人，都嫌贵没买。 宋琪看的干着急：“嫂子，要不我们降点价？” 第21章 如芒在背 裴潇潇摇头：“不行，降价就没利润了，你以为你哥哥剁肉不收我的钱，就真没有成本了啊？” “那咋办？” “再等等，流云书院肯定会有能买的起的……反正今天做的也不算多，卖不完我们就拿回家自己吃……” 宋琪：“……” 嫂子你心是真的大。 摊前又来一书生，身着青衫。 依旧嫌贵，欲走。 裴潇潇喊住他：“这位公子，我们店可以免费试吃，不好吃不要钱。” 宋琪：“……” 她一脸焦急，拉住裴潇潇压低声音：“嫂子，你又要做散财童子吗？” 裴潇潇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青衫书生脚步一顿，神色狐疑：“真的？” 裴潇潇点头：“吃一个试试。” 说着从喷香热乎的大骨汤中夹起一个，竹签子一插。 书生还在犹豫，手中已经被强硬塞了支竹签。 “公子试试，我们家的肉丸很好吃的，吃了不喜欢不买也没事。” 按照互惠原理，免费试吃后，对方一定会觉得欠了裴潇潇点什么。 这样的一点点人情债，也会让人觉得沉甸甸。 为了扫除心理负担，他大概率掏钱购买肉丸…… 这条原则，在前世那个套路满满的社会，已经被证实，大多时候都是有效的。 青衫书生并不知道裴潇潇用心如此险恶，他只觉得盛情难却，只好张嘴一咬。 丸子口感Q弹，肉香满满，咸鲜的少量汁水在口中爆开，幸福溢满口齿。 别说，还真好吃。 书生一口咬掉剩下的半个，道：“给我来一串。” 五文就五文，大不了用剩下的五文去吃碗素面。 这样也是能填饱肚子的。 旁边一个高瘦书生看见了青衫书生的态度转变，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大骨汤的香味混着肉香直扑他面门。 青山书生吃的津津有味，一脸满足，就跟那幡布上的一样…… 高瘦书生舍弃面前的馄饨摊，快走两步来到裴氏肉丸的摊前：“兄台，真这么好吃？” 青衫书生口中塞满喷香肉丸，没空说话，只是频频点头。 裴潇潇连忙往高瘦书生手里也塞一个：“来，公子吃一个试试，不好吃不要钱。” 五息后…… “给我来一串……不，两串。” 第三个，第四个…… 摊位前很快围满人，裴潇潇跟宋琪笑得合不拢嘴。 下完秧，农家人的生活会相对清闲一些，无需整日在田地里劳作。 早晚浇水，每隔一段时间抓抓虫，拔拔草即可。 半下午的时辰，小韩氏与贾氏在门口的外堂屋做绣活儿。 “大嫂，你说三弟妹弄这肉丸，真能卖钱吗？” “能不能卖，等他们回来不就清楚了？” “我觉着吧，她就是在瞎折腾。”小韩氏撇了撇嘴，“妇人家，你看有多少真能做成功的？” 贾氏笑了笑，没接话。 得罪人的话，她不会随意乱说。 小韩氏看了看天色，眼中现出几分幸灾乐祸：“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肯定是不好卖。” 女人，就是要种地，做针线这种踏实可靠的活儿，才靠谱。 故意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不就是想让别人觉得她裴潇潇很能干吗？ 可她也不想想，再会折腾，如果一场空，还不是原形毕露？ 只有像她韩晓娟这种脚踏实地勤劳耐苦的女人，才是一个家庭的坚实后盾。 宋母从上房东屋走出来，脸色阴沉：“老二家的，你怎么回事，见天的说丧气话？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宋母也不看好裴潇潇。 大中午的，哪个客人不是要填饱肚子，哪里有多余的钱来买这种零嘴儿打牙祭？ 可不看好是一回事，唱衰又是另一回事。 宋瑞正在劈柴，见老母亲不高兴，也看向小韩氏，语气不悦：“不是跟你说过，只要弟妹不霍霍家里，你就少去撩拨她！” 一个搅家精，如今她只折腾她自己，老宋家就该烧高香了。 谁还能要求裴潇潇更多呢？ 小韩氏脸色讪讪：“知道了。” 但心中总有股气，低声嘟哝道：“我不就是怕她把自己手上的钱霍霍光，到时候找上公中吗？” “她赔光了钱，自有我兜底，二嫂无需操心。” 宋瑜声音从外传来，语声低沉强势，隐隐带着不悦。 被小叔子甩脸子，小韩氏很不爽。 一个半残废，说什么大话？ 然视线转向门外时，她嘴巴大张，一句话也讽刺不出来了。 因为宋瑜正拖着一只野山猪进门。 宋霄和宋霆各抓着一张弓，兴奋的围在死猪边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箭术，看向宋瑜的眼神很是狂热。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众人猛地起身。 贾氏和小韩氏喜笑颜开。 这么大一头野猪，少说两百斤，能卖出二三两银子吧？ 宋母和宋瑞却是不赞同的迎上宋瑜。 “老三，怎么又打这么大的猎物，万一腿疾又复发……” 宋瑜笑道：“没事儿，我没使用内力，也没扛着下山，今晚注意休息，不会痛的。” 他带两小只练箭有一段时间，都是固定的靶子。 今日带他们上山，是想让两人见识逃窜的真实猎物，找找感觉，没指望能猎到东西。 没想到会有发狂的野猪冲出来。 他反应及时，一箭先是射穿山猪的双眼，第二箭贯穿脑袋，两箭搞定。 恰好身旁有藤条，他扒拉了些下来，随意搭了个简易架子，脱下来，没费多少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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