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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把老二家的窗户换给老三家吧，反正老二一家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赵婆子开口说道。 “老婆子！”赵老头厉声呵斥老妻，这都是偏心到明面上来了，没看到老大脸色都不好了么。 赵婆子被丈夫呵斥，也不敢再继续说。 赵老头沉默了一下，想把换窗的活让大儿子做，“老大，你帮忙换一下。” “不用了，爷爷，我会换。”赵立文站出来，表示自己的可以换。 “那行，你去换了吧。”赵老头叹了一口气，把人都打发走。 离开堂屋，赵立文让弟弟去村部借十字螺丝刀，窗户是从市里买回来的，当时市里新出现的螺旋状螺丝很是好用，赵广仲就没有挑直钉。 这时候的窗户很简单，只要把窗户的承轴合页上的螺丝扭下来就可以把整个窗户拆下。 赶在天黑之前把两家的窗户换好，赵岁岁家原来的窗户，被砸到的地方裂缝越来越大，估计要不了多久，在冷热交替下就会碎掉，不过这和他们三房有什么关系。 赵立文换好窗户后，带着弟弟回到自己家的屋子里。 炕桌上已经摆好晚饭，热腾腾的烤红薯和萝卜肉丝汤。 赵岁岁咬了一口红薯，烫到了嘴巴，赶紧吐出来，“娘，对面的人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又来砸玻璃？” “砸了也不怕，找不到坏人，就把对面两家的窗户都砸了。”陈秀禾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地加大了音量，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 “赵薇薇为什么要砸我们家的玻璃？”赵立武边吃红薯边问道。 “估计是听到咱们说想要去京都，嫉妒吧。”赵立文想不到第二个原因，“咱们家已经被听过两次墙角，前院的人也太。。。” 赵立文没有继续说，两次偷听的人，一次是赵男弟，一次是赵薇薇。 “总不能每次说话都打开窗户看前院有没有人偷听吧。”赵岁岁也很反感偷窥的人，太不尊重别的隐私了。 “在窗户前挂一个布帘子，咱们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放下来再小声一些。夏天的时候，窗户都是开着的，很容易就可以发现有没有人偷听。”陈秀禾放下手里的红薯，转身就开始翻找箱子里的布料。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他们也要小心平时说话的说辞。 四房这边，赵薇薇缩在角落，不敢看她爹娘。 余佳佳看着女儿的样子，招了招手，“薇薇，为什么要去砸三伯家的玻璃？” “我。。。他们要去京都，我不开心。”赵薇薇感受到娘的关怀，卸下心里的防线。 “能去京都的人这么多，你砸得完他们的玻璃么？”余佳佳给怀里的女儿顺了顺头发，她好像忽略了女儿，骤然换了一个差的环境，女儿看似越来越懂事，可是心里却在往偏激的方向发展。 这次砸玻璃对他们家来说还是好事，否则余佳佳都发现不了女儿的变化。 “薇薇，咱们不去嫉妒别人，等以后有机会，爹也带你去京都逛逛，嗯？”赵广季也轻声的安慰女儿，心里暗自发誓，要让媳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爹，我讨厌舅舅，都是因为他们一家回来了，姥爷姥姥才不要我们的，哇哇。”赵薇薇扑进她爹的怀里哭泣。 四房那边的官司，赵岁岁不关注，她现在正测试布帘子就是她小时候的棉包被隔音不隔音。 “听得不是很清楚，你们刚才说河边的鱼？”赵立文从前院回来，问道。 “不是，我和岁岁在说明天早吃小米粥。”赵立武欢呼一声，布帘子可以隔音。
第47章 冻梨 “那行，就把这个包被暂时留着做帘子吧。”陈秀禾拍了拍帘子，她原本打算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给小女儿做棉裤的。 时间一转，来到了1月，赵立文和赵立武领完成绩单后就开始的放假。 一大早，赵岁岁醒来就立刻起床，今天是村里分冻梨的日子，上次她大哥买回来的8个冻梨，赵岁岁吃了两个，挺好吃的。 每年的冻梨都会优先让村民分，剩下的再拉到集市上去售卖。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最近的集市3天就有一次，基本上是以物换物的居多，都是镇上附近的几个村子来兑换物资的。 赵立文牵着妹妹的手来到梨园，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观望。 昨晚上，陈秀禾已经算过工分，他们家可以分18斤冻梨，想要多的话，还是等村里的人分完，才能用钱买。 树上自然形成的冻梨，比摘下来再另外冻形成的冻梨要好吃得多，不过那也只有少部分梨子才会一直挂在树上不掉下来。 “岁岁，你也来看分冻梨啊。”赵柱子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到赵岁岁的身边。 “柱子，你们家打算买多少斤？”赵岁岁教赵柱子玩了半个月的弹弓，对方俨然把她当大姐大的样子，让赵岁岁很受用。 “我娘说了，我们家的工分能分40斤冻梨，不用另外花钱买。”赵柱子把昨晚上，他爹娘的话都告诉赵岁岁，接着语出惊人，“昨晚上，我爹压着我娘在被窝里打屁股，我偷听到的。” “。。。。。。”赵岁岁：这是小屁孩能听的？ “。。。。。。”赵立文：我怀疑这个小屁孩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你爹也太坏了，居然打你娘的屁股。”赵立武跟着一脸气愤，他爹对他娘很好什么事都听他娘的。 赵岁岁和赵立文一起看向自家小哥／弟弟，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好事。 “所以我站起来推开我爹，我爹还跟我保证再也不打娘了。”赵柱子一脸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赵岁岁和赵立文：希望你回家不会被打屁股。 赵柱子才说完，他爹赵大力就赶过来把儿子抱走，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柱子说胡话呢。” “。。。。。。” 赵岁岁和赵立文：你看你后面的大人信不信。 果然，人群里的人就开始起哄，羞得脸皮厚的孙春花也快步的离开。 “好了，孩子还在，要笑回家笑去。”村长开始维持秩序。 大人们也顾及周围的小孩，没有再起哄。 村里分东西都是按工分最高的人家开始分，赵岁岁家属于吊尾巴的家庭，基本上都是倒数第3左右分。 毕竟他们家只有陈秀禾一人上工，赵立文偶尔打猪草就有2个工分。 轮到他们家的时候，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前，果然和昨晚上算的一样，他们家分到18斤的冻梨。 陈秀禾把冻梨都放进背篓里，走到旁边站着，等着一会用钱来买。 很快，按工分分梨的队伍就分完了。 陈秀禾第一个上前，“我买80斤。” 记分员很是熟练的开始登记，“80斤冻梨，一共2块4毛。” 赵立文把钱递过去，陈秀禾带着小儿子过去称重，冻梨有冰块包裹，1斤冻梨一般只有2个，200个冻梨，他们家每人每天吃一个的话，够吃1个半月。 过年的时候赵广叔也回来，除了要送人的那些，98斤的冻梨只够吃1个月。 村民买是3分钱1斤，村里拿到集市买就是5分钱1斤。 赵岁岁站在在一旁抱着玻璃暖水瓶看着。 发现四房的母女也在排队买冻梨，看来四房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今年垫底的工分家庭就是赵广季一家，他们回来的时候恰好是农闲，本来就攒不下多少工分。 不过，村里仓库的粮食有多的话也可以用钱买，这样他们家不用低价卖粮食了，余佳佳买了20斤的冻梨，四房肯定有些家底的。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把四房可以和村里买粮食的办法说给她娘听。 “现在队上的粮食交完公粮就只够按工分粮食，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卖。就怕到时候你奶撒泼，要我们几房接济四房。”陈秀禾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万一四房没有钱或者和婆婆哭穷，他们几房还是要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闷亏。 赵岁岁听到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子，现在村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让村民花钱买啊。 现在是1957年，没想到饥荒是潜移默化的。 “到时候有大房冲在前面，实在不行，咱们就跟在大房后面给就行了。而且也只会夏粮接不上的这一次，这次确实是他们回来的时间不对。”赵立文拿过妹妹手里的已经冷掉的暖水瓶，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不牵手的话赵岁岁就走不了，容易摔倒或者陷在雪里。 回到家里，赵立武迫不及待的开始化冻梨，“咱们村里的冻梨，比上次大哥买的还要甜，等我化开之后，你尝尝。” 一时间，老赵家的4间屋子里都是在吃冻梨的声音。 除了大房的赵来弟和赵男弟，她们两姐妹只能看着爹娘和弟弟吃。 “看什么看，出去做饭去。”刘招娣察觉到两个女儿渴望的眼神，把她们打发去做饭。 赵来弟拿起桌子上的红薯，拉着妹妹离开。 两姐妹的委屈，被来厨房找火柴的赵老头看到，“给，吃吧。” 赵男弟看到爷爷手里的两个冻梨，开心的接过来，“谢谢爷爷。” “快点吃了，等会被你们娘看见。”赵老头拿起火柴就离开厨房，他是更喜欢男孙，可是也见不得孙女被作贱，平时就会悄悄给她们姐妹俩一些吃的。 他不是没有骂过大儿媳，可是大儿媳妇在他面前是一套，背地里会更加磋磨两个孙女。 “确实甜了不少，但是不会腻。”赵岁岁把溢出来的汁水吸进嘴里，本来以为会甜腻甜腻的，没想到是甘甜的甜。 “好吃一天也只能吃一个。”陈秀禾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冻梨，洗干净手后，开始给两个儿子织围脖。 丈夫寄回来的帽子，两个儿子戴着还是大了，好在他们本来就有帽子，自己再给他们织围脖挡住鼻子就好了。
第48章 二房 “错了，营长是不能吃团长的。”赵立文把被弟弟吃掉的两个棋子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呀，我又记错了，是小兵，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司令，没错吧？”赵立武掰着手指头开始背诵职位的排序。 “没错，咱爹现在是营长。”赵岁岁附和的地点头。 兄妹三人继续下棋，突然听到院子外有声音，赵立武跳下炕出去看，发现推着木推车的二伯赵广仲和二房的众人。 “二伯，你们怎么回来了？” 赵立武惊喜的声音传回屋子里，赵立文起身穿好衣服，再帮妹妹穿上外套一起走出去。 二房的院子门是开着的，赵立文带着妹妹走进去，“二伯，二伯娘。” “立文和岁岁来了。”钱春芬着重打量赵岁岁，放下手里的抹布，“岁岁，过来二伯娘这里。” “二伯娘好。”赵岁岁知道对方想要验证自己的是不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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