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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好。”钱春芬想要摸摸眼前的小萝卜头，可是自己的手里脏，只能放弃。 “岁岁，知道我是谁么？”赵广仲蹲在赵岁岁面前看着她。 看着眼前和她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爹是小麦色皮肤，赵广仲是黄皮肤还有些偏白，赵岁岁忍不住感叹，这是复制粘贴的脸，“知道，二伯。” 赵广仲手上也是脏脏的，想要扯扯小侄女的胖脸蛋只能放弃，“哎，去厨房，你小哥和芝芝姐立明哥在吃好吃的，去吧。” 赵立文带着妹妹去到厨房，里面的三个小孩正围着灶台烤火。 “芝姐，立明。”赵立文和两人打招呼。 “芝芝姐，立明哥。”赵岁岁从她大哥后背走出来，也跟着打招呼，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对自己很是友好，赵芝芝有时候也带着她一起。 “岁岁，过来烤火。”赵芝芝招招手，让小堂妹过来取暖。 赵岁岁迈开腿走过去，就被赵芝芝一把揽住，递了一块绿豆糕给她。 赵岁岁接过，开始小口的吃，就是被两个小孩盯着有些不自在。 “真的好了，以前岁岁可不会自己吃东西。”赵立明说完，上手去扯了一把小堂妹鼓起来的脸颊。 还没碰到赵岁岁，就被一旁的赵立武拍掉手，“岁岁不喜欢被别人扯脸。” “那。。。可以摸吧？”赵立明退而求其次，小堂妹长得软乎可爱，以前他经常扯。 “也不行。”赵岁岁直接用后背面对赵立明。 赵芝芝看着小堂妹有些生气，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好了，“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摸的，小明，就算是哥哥也不能随便摸，知道了么？” “知道了。”赵立明收到姐姐的警告，立刻保证道。 五人围坐在灶前一边烤火一边吃零食。 “芝姐，你们怎么回来了？”赵立文在想，不会二伯的工作也出问题了吧。 “市里太冷了，我爹的煤炭份额不够烧，趁着学校放寒假，我们就回来猫冬了。”赵立明把他们回来的原因说出来。 “我还以为二伯和四叔一样，工作没了才回家的。”赵立武吃完手里的琪玛酥，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四叔工作没了？”赵芝芝疑惑道。 “四叔的大舅哥活着回来了，岳父的工作自然轮不上他。”赵立文简单的把四房的事情说给两人听。 “那可真够倒霉的。”赵芝芝姐弟俩不由得唏嘘。 “四房的赵薇薇太坏了，听我们家的墙角，还砸我们家的玻璃。”赵立武把前几天砸玻璃的事情说出来。 “赵薇薇以前就挺傲的，看不起我们在村里生活。”赵芝芝对赵薇薇也没有好感，不就是住在镇上而已，弄得自己像地主家的大小姐一样。 “不说他们了，芝芝姐，说说你们在市里的事情吧。”赵立武很是好奇市里是什么样子的。 “市里啊，市里都是砖头房。。。巴拉巴拉。”赵芝芝开始和三人讲述市里的生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秀禾回到家，发现三个孩子都不在，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听到隔壁有声音就走过去。 “二嫂，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上午，市里的煤炭不够烧，回来猫冬的。”钱春芬把桶里的脏水倒掉，指了指厨房，“孩子们都在里面。” “中午我做午饭给你们送过来。” “不用，在市里买了包子，热一热就能吃，等会你拿几个回去吃。” “那我端一碗酸菜汤过来，不然我可不要你的包子。”陈秀禾估计他们还没有收拾好吃食，打算送一碗汤过来，让他们送包子吃。 “行，你端过来吧。”钱春芬也知道三弟妹的脾性，点了点头。 陈秀禾在厨房里做着酸菜汤，赵立文就带着弟弟妹妹和5个包子回来。 “小文，等会你去送酸菜汤给二伯家。”陈秀禾找了个大盆，开始盛汤。 小女儿可喜欢在酸菜汤里加腊肉末，他们家隔2天就会做一次，好在打到了一只野猪，一整个冬天的酸菜腊肉末汤都可以安排上。 赵立文端着一大盆的汤往二房的走去，正巧碰到刚打柴回来的赵男弟，因为多了四房烧柴，刘招娣就算是这个时间也把两个女儿打发出去捡柴，能捡到一点是一点，总比躺在炕上消耗粮食强。 赵男弟看到二房的门开着就知道是二叔他们回来了，二叔和三叔是双胞胎，两家关系很好。 “给我吧。”赵芝芝接过赵立文手里的大盆，闻着味道有肉的香味，看了看大盆发现里面真的有肉，“等会我再把盆还回去。” “嗯。”赵立文点点头，转身往自家屋子走去。 赵芝芝看到还背着背篓的赵男弟，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去。 只剩下院子里的赵男弟，羡慕的看着。 “看什么看，胳膊肘外往拐的臭丫头，你想去别人家吃饭，也要看别人给不给你吃。”刘招娣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站着不动的二女儿羡慕的看着二房，直接开始骂人，“赶紧的，不想吃饭就滚去打柴。” 二房的屋里，一家四口坐在炕上吃包子，也听到了刘招娣的琐碎，不过他们已经习惯，没有理会。 “三婶做的酸菜汤可真好吃。”赵立明喝完一碗，又开始盛第二碗。 “里面有腊肉，当然好吃。”
第49章 杀年猪 赵广仲明天还要上班，吃过午饭后，拿了两个肉包子和一包烟丝去堂屋告别父母，趁着天还亮着，推着借来的木推车往镇上走去。 赵婆子看着碗里的包子，想要拿一个给小儿子吃，小儿子的脚刚好要补补。 “你不想吃，我就一个人吃两个。”赵老头敲了敲烟杆，二儿子刚送来的烟丝，挺好抽的。 “老头子，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以前我补贴小四你都没有意见的。”赵婆子不敢违背丈夫的话。 “那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我看是给小四养成习惯，拿着哥哥们的东西养自己的小家，我是老二老三，我都不舒服。”赵老头想到上次小儿子包庇孙女的行为，摇了摇头，是他们太过爱护小儿子了。 距离过年还有9天，今天是村里杀年猪的日子。 这个年头，大多数家庭就靠着村里杀年猪才能吃上一口猪肉。 村里是不发肉票的，村民想要吃肉，要么把家里养的母鸡杀了，要么就去山里河里抓鱼。 赵岁岁天天窝在家里难得有凑热闹的机会，磨着她大哥带自己出来。 就这样，堂兄妹5人一起出门，去看村里杀年猪。 陈秀禾和钱春芬去帮忙杀猪，这样可以分一块猪血。 “大哥，咱们家能分多少斤？”赵岁岁被大哥抱着，否则看不到里面。 “大概就两斤，去年也是2斤。” “这么少？”赵岁岁有些失望。 “咱们家工分垫底，有什么办法。”赵立文给妹妹的屁股换只手坐着，“你可真胖。” “。。。。。”赵岁岁生气的撇过头，人在屋檐下，她没反驳。 “岁岁，你家好歹还有2斤，我家估计只有1斤。”赵芝芝点了点小堂妹的鼻子，他们家5月的时候就搬去市里，只有3个月的工分，是队上倒数第二的家庭，倒数第一的是四叔家。 他们家只有她爹是市里的户口，需要她娘在市里也有正式工的工作，他们姐弟才能够跟着吃商品粮。可是城里工作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爹找了很久的，也没有找到有空出来的岗位，她娘也没有什么学历，这样更加难了。 要不是她爹的钢铁厂有自己的小学和初中，他们都不能在市里上学。 只听一声惨叫，第一只猪就被杀猪匠捅了脖子。 赵岁岁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眼神更热切，也看到了在接猪血的自家娘亲。 这个时代，最好的肉就是肥肉，昨晚上赵岁岁和她娘撒娇，说想吃嫩嫩的猪柳肉，她娘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边杀猪匠和陈秀禾说话，“大妹子，等会我给你留一块上等肉。” 上等肉就是肥肉多，瘦肉少的肉。 “大哥，我还想要一条猪柳肉。”陈秀禾记得小女儿想要吃。 “行，你家能分多少斤？”杀猪匠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人喜欢吃瘦肉的。 “就2斤，等会有剩的话再买10斤，你看看。”陈秀禾没有把剩下来的话说出来。 “行，我注意给你留着。” “谢谢大哥了。”陈秀禾达到目的，冲着杀猪匠道谢。 村里养了12头猪，6头昨天已经被赶到镇上去交任务，剩下的6头，全部分给村民。 还是工分最高的家庭开始分，大伙分到肉后就提回家，人很快就散得差不多。 等肉全部分完，村里还剩下一整头猪。 “大哥，我要20斤。”陈秀禾上前直接开口，原本以为只会剩半头猪，没想到有一整头，她临时改变主意加到20斤。 村里的肉比镇上的便宜2毛，6毛钱1斤的猪肉，镇上那边还要肉票，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多买一些。 “秀禾，20斤，你们家吃得完么？”说话的是村里的大嘴巴·杨翠花。 “怎么吃不完，我儿子女儿喜欢吃肉，就是钱不够，钱多的话还想买更多呢，要不你借我一些？”陈秀禾在心里说，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还想买50斤呢。 听到陈秀禾要借钱，杨翠花直接冲着陈秀禾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杀猪匠看了看村长，后者点头，他便开始割肉。 “立文，给钱给记分员。”陈秀禾招呼大儿子给钱。 “20斤猪肉，1斤6毛钱，一共12块钱。”记分员开始记账。 “给。”赵立文数了12张一块钱，递给记分员。 看到妹妹好奇，就把手里的10块钱塞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纸币观察，有些好奇，这不像是10块钱的大团结。 “这是大黑十。” 听到大哥这么一说，赵岁岁就想起来了，大团结是60年代才出现的第三套人民币，大团结之前的10块钱叫做大黑十，是由苏政府代为印制的。 在21世纪的时候，大黑十的收藏价值特别高。 陈秀禾准备背猪肉回家，就被一只大手抢先，回头一看，不是赵广叔是谁，“孩他爹，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走，咱们回家。”赵广叔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招呼媳妇儿回家。 赵立武也发现了他爹，跑上前问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吸引了赵立文和赵岁岁，两人走到赵广叔身边叫人，“爹。” “哎。”赵广叔挨个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帽子，把手里的猪肉让放下，抱起小女儿就要回家。 赵岁岁突然被抱高，有些害怕的抱住她爹的脖子，还是高个子的人视野宽阔，看到这些她忍不住踢了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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