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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岁岁进去就看到桌子上的一堆京都特产，肯定是周倩倩几人送的，“宋阿姨好。” “快坐，先喝杯糖水，这么冷的天，要不是你娘打电话给我，你们几个是不是要在火车站蹲一晚上？”宋春妮语气中带着责怪。 “嘿嘿，我们一帮饭桶，怕把宋阿姨家的粮食吃空了。”赵岁岁半开玩笑半撒娇，宋春妮是真心把自己当小辈疼爱的。 “你们能吃多少，等会面条就好了，冻坏了吧。”宋春妮把水壶放下，让大儿子把他的被褥搬到小儿子的屋子里，“书房没有炕，你们4个女孩子睡郝礼的房间，他最爱干净。” “谢谢宋阿姨。”周倩倩几人冲着宋春妮道谢。 宋春妮看着眼前的4个女孩子，心里美滋滋的，“不客气，晚上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我们不挑食的，阿姨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周倩倩乖巧的回答，有地方收留他们就好了，吃的什么还是客随主便吧。 “那阿姨给你们做锅包肉吧，岁岁最喜欢阿姨做的锅包肉。”宋春妮看着客桌上的特产，想着厨房里的东西，现在家里就只有一条肉，还是瘦肉居多的次等肉，原本早早就打发小儿子去买肉结果对方赖床起晚，去到的时候就剩下次等肉，不过赵岁岁不喜欢吃肥肉，刚刚好。 “谢谢宋阿姨。” 赵岁岁几人吃过汤面后才安慰好空荡荡的胃，身子也开始发热，提着行李就往郝礼的房间走去。 “这么干净，郝礼是军校生？”周倩倩看着郝礼的房间，整理得板板正正的，一点也不像自家弟弟的房间，一周不收拾就乱得没地方下脚。 “郝礼在H军大，和我小哥是一个专业的。”赵岁岁把郝礼和他们是同一年考大学的事情说出来。 “我的第三志愿就是H军大，可惜H军大没有要我。”周倩倩又想到自己当前手贱改志愿的事情。
第505章 报复 下午的时候，雪下得更加大了。 赵岁岁和自家娘亲通电话后，离开邮局往市公安局的家属院走去。 路上还碰到佝偻着身子的杨婆子，杨婆子的头发已然全白，身上的衣服也有补丁。 赵岁岁没想到杨婆子会苍老得那么多，不过两人没什么交情，她便和杨婆子擦身离开。 杨婆子看到赵岁岁就想到自己的的大孙子，顶着一个黑五类的名头，就算是初中毕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还不如先回老家再做打算，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一直消耗积蓄也不是办法，以前对自己奉若上宾的亲戚都躲着自己，回老家还可以把家属院的房子租出去赚点生活费。 傍晚，赵岁岁就听到对面杨家传出来争吵，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回乡下的话。 “宋阿姨，杨家现在只剩下杨婆子和杨海涛？” “对，包如水和杨副局离婚带着杨海峰离开了，杨婆子和杨海涛登报和杨副局断绝关系才能留在市里。”宋春妮想到对面的遭遇不由得唏嘘，现在上面一团乱，新的副局长也没有安排上下来。 “这算不算断臂求生？”周倩倩在上个学期看到这种事情太多，也有夫妻患难与共选择一同下放的。 “肯定算，顶梁柱倒了，剩下一大家子的老弱妇孺，包如水不离开的话要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加上有丈夫的影响，包如水能不能找到工作还是两说。”宋春妮把赵岁岁的手套缝补好，用剪刀把多余的线头给剪掉，“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赵岁岁把手套戴上握了握，“谢谢宋阿姨。” “不客气，你娘做的手套和我做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戴着确实要舒服很多。”宋春妮看着赵岁岁的手套，她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剪裁。 “术业有专攻，我娘本来就是裁缝嘛。”赵岁岁靠在被褥上，隔壁杨海涛的怒吼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赶出大院去。” 话音一落，杨家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赵岁岁把门打开一条缝缝，刚好看到外面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杨家的门便转身离开，杨家用报纸糊上的洞已经被踹破，“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嘿嘿，你第一次来家属院的时候杨海涛不是用炮竹炸过一个人么？”郝强抱着手臂，有些幸灾乐祸道。 赵岁岁灵光一闪，“举报杨副局的人是档案科的科长？” “聪明，想来王科长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杨海涛欺负已经忍很久了，他一出手立刻把杨副局给石锤，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郝强想着当时的情况，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形势，没几天杨副局就被宣布渎职开除下放，“做人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以前在杨副局面前点头哈腰的王科长反扑起来可不是个善茬。” “王科长的儿子是不是中午在楼下欺负杨海涛的人之一？”赵岁岁问道。 “嗯，有一个人就是他，其他几个也是以前经常被杨海洋欺负的人，只要看到杨海涛一个人出门就找机会打他。”郝强把赵岁岁打开的门关上，对面怎么样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吃过晚饭，郝文学问了一些京都发生的事情。 “咱们这边还好，没有那么疯狂。”郝强听着赵岁岁的描述，想着当时幸好没有选择上京，否则那么挤的火车自己估计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春节过后还想去么？”宋春妮想到小儿子过完年之后想要上京，问道。 “我再考虑考虑。”郝强没有确定，会见主席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赵岁岁听着郝强的话，没有说什么，春节过后上面会再发通知停止串联的。 9点一到，大家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好在第二天的时候，雪已经停下来，现在只需要等道路清理出来就可以回家。 一大早，赵岁岁就跟着周倩倩出门买早餐。 “快走，否则油条就没有了。”周倩倩看到赵岁岁走得慢，回过身子要拉着赵岁岁一起走。 “等会，你看那边。”赵岁岁抬手指向招待所，里面是一群手上带着红袖章的人冲进去。 “走吧，我不想看。”周倩倩看到这种事情多了，一点也不想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赵岁岁看到周倩倩有些排斥，只能跟着对方离开。 就是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红袖章把人给押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牌子，通奸罪三个红色的大字特别显眼，女同志脖子上还挂着一双鞋子。 “诶，为什么男的不用挂鞋子？”赵岁岁有些不爽，明明是两个人犯的错，女方承受的为什么比男的多。 “不知道，一直都这样做的。”周倩倩摇了摇头，印象中确实是女的才会被挂鞋子。 “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说男女平等么？一个巴掌拍不响，男的也能叫破鞋或者叫种猪。”赵岁岁瞪着男人，要是可以的话她想要给男方也挂一双。 破鞋一开始是用来形容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专门指代女性。 就像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一样，被有心人故意歪曲传下来的。 好巧不巧，赵岁岁的话被路过的人听到。 路人也跟着吆喝起来，“对啊，主席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同工同酬，犯错误的是两个人，凭什么因为对方是男的就不用挂破鞋，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赵岁岁看着对面要准备游街的人看过来，立马拉着周倩倩远离。 两人一直走到家属院后才停下来。 “我以后不说了。”赵岁岁立马认错。 “行了，你说的又没有错，一般这种事情男的比女的更容易脱身。”周倩倩一边走一边思考赵岁岁的话，觉得自己以前没有这样想过太不应该了。 到了11点的时候，嵩山部队来接人的军卡就停留在市公安局家属院的门口。 赵岁岁上车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不少人，都是家属院在外面上学的人，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后，军卡启动往市区外开去。 又回到令人安心的地方，赵岁岁跳下军卡直奔裁缝铺却发现裁缝铺已经关门。 “今天不开门么？”赵岁岁有些疑惑。 “裁缝铺不符合规定，已经关闭了。”关雪从供销社里走出来，就看到赵岁岁站在裁缝铺外面，开口道。 赵岁岁听到关雪的话才想起来，是该关闭了。
第506章 陈主任 本以为在部队里面，裁缝铺能幸免。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抬步就要往家里走去。 “赵岁岁，等等。”关雪叫住赵岁岁。 赵岁岁回头看向关雪，大概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什么事？” 关雪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家吧。” 赵岁岁看了看关雪离开的背影，“小哥，咱们回家吧。” 兄妹俩回到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了，娘不在家，从供销社回来也没有遇到，能去哪里？”赵立武把带回来的行李放下，往炕头里添了一把柴，拉着妹妹一起坐在炕头暖脚。 陈秀禾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到家，在办公室也待不住，“周主任，我先回去了。” “行，你先回去吧。”周主任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文件。 赵岁岁暖好脚之后就要出门去找娘，刚才出院门没多远就发现自家娘亲回来，大声喊道，“娘！” 陈秀禾也看到小女儿出来，加快脚步上前，“什么时候回到家属院的？” “就刚才，我才把脚暖热就出来找你了。”赵岁岁笑嘻嘻的挽着自家娘亲的胳膊往家里走去。 “昨天冻坏了吧。”陈秀禾听小女儿说话有鼻音，有感冒的趋势。 赵岁岁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凉的，“应该是军卡上太冷，我去搓个澡再喝一大碗姜汤就好了。” “行，娘给你煮，再加鸡蛋和酒糟，可好吃了。”陈秀禾让小女儿回炕上坐好，自己则进入厨房要做姜汤。 赵岁岁和赵立武许久不见娘亲，跟着陈秀禾一起进入厨房。 陈秀禾看着身后的两条尾巴，笑了笑，“你们俩去灶台边坐着。” 赵立武在灶炉前面坐着，自发的开始烧锅。 赵岁岁没有拿到烧锅的活，只能继续跟在她娘的身后当尾巴，时不时帮忙递东西。 “去坐好，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陈秀禾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小女儿，让她坐下烤火。 赵岁岁只好坐在自家小哥的身边，发现家里的厨房多了不少小罐子，“娘，小罐里面都是什么？” “这不是裁缝铺去年12月份的时候就不能开了么，这些都是我和家属院的军嫂们学做的家乡货。”陈秀禾看着厨房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说罐子里是什么。 赵岁岁点点头，没想到裁缝铺坚持到了12月才关闭，“那小陈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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