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和虞太傅脸色变幻莫测,最终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再吭声。 这事不是小事,一国之母和一介储君齐齐失踪,甚至已经可以往阴谋论的方向发展了。 …… 游京脸色难看领着霜降和追风回来,罕见地,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见到傅凛知,两人便跪下请罪:“属下没能阻止贞贵人带走皇后娘娘,请陛下降罪。” 这二人的武力单独拎出来都是佼佼者,更别说加在一起,傅凛知眸光阴鹜:“怎么回事?” 霜降咬了咬牙,眉间闪过一丝郁结:“那贞贵人好生阴险,竟派了十几个人纠缠住我和追风,这些人很是邪门,不知疼痛似的,受了伤只要还剩口气,也照样扑上来!” 追风点点头,脸色凝重:“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是死士,胜似死士。” 傅凛知听罢陷入沉思,半晌后冷着脸:“回头自去领罚。” 霜降和追风没有怨言,虽说是技不如人,可她和追风多年来从无败绩,两人联手被困,说起来还挺丢人。 傅凛知蓦地看向游京,眼微沉:“游京,把息影叫来,朕要出宫。” 息影极善易容术,扮成陛下更是得心应手,没人会发现,这说明陛下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盛京。 游京一惊,很快敛神:“属下遵命!” * 京城外一座破庙。 阳光穿透破烂的瓦片,脱落在庙里的人身上,傅明礼猛地睁开眼。 “哟,醒了?”玩味的女声响起,傅明礼警惕地望去,贞贵人坐在旁边,托着下巴好整以暇望着他。 傅明礼眉头一拧,目光触及到旁边昏睡着的虞甜身上,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贞贵人见状不免嗤笑:“看不出来,你这么在乎她啊?她是你什么人啊?” 傅明礼瞪了她一眼,满脸不善:“你究竟想做什么?带走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贞贵人眨了眨眼,讨喜的脸上堆着笑意:“你不用那么警惕我的,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姨。”她想到什么,脸色微暗。 傅明礼神色冷漠,没把她说的话当真。 贞贵人也不在意,扯了扯唇角,扭头看了眼地上的虞甜:“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她,我是在救她。” 傅明礼神色讥讽:“别给自己找借口。” 贞贵人弯了弯唇,也不解释。 突然,贞贵人倏地站了起来,一双眼警惕地看向门庙外。 一抹白衣出现在庙门外,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阿满,谁给你的胆子擅自行事,带走她的?” 贞贵人看着巫隐那张脸修炼显露出来,浑身紧绷,面上却扯出一抹笑意:“主上这是说的什么话?” 傅明礼看着来人,瞳孔猝然一缩,站了起来,警惕地挡在虞甜身前。 他心里一沉,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巫隐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目光掠向地上的虞甜,语调含笑:“把她给我。” 贞贵人面色一冷:“恕属下不能从命。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再需要她当内应,主上何必还要握着她不放?” 巫隐眼神微冷:“阿满,你逾矩了。” 贞贵人唇角慢慢落下去,变得平直,一个倾身冲上去,和他纠缠在一起。 巫隐抬手作挡,语调慢悠悠开口:“你把她当成了谁?” 贞贵人眼神一变,出招愈发狠厉。 傅明礼趁着二人交手,连忙跑到虞甜跟前推了推她,地上的人毫无动静,他眉头微皱,面色带了几分急切。 那边贞贵人实力到底不敌巫隐,已经逐渐出现颓势,节节败退,最终这场打斗以贞贵人被一掌击在地上告终。 贞贵人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巫隐看也不看她,走向虞甜,傅明礼拦在虞甜跟前,黑亮的眸子狠狠瞪着她:“你想对我母后做什么?!” 巫隐闻言轻轻笑了下:“殿下勿忧,我并不会伤她,只是若是耽误些功夫,她是否还能性命无虞,这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傅明礼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贞贵人咬了咬牙,虚弱道:“皇后娘娘体内中了毒,只有他才有解药!” 傅明礼不敢置信瞪大了眼,巫隐已经伸手抓过虞甜。
第206章 你敢伤她 傅明礼眼眸一眯,眼里露出几分杀气,他陡然扒下发间玉簪刺来,出招凌厉,巫隐一时不察,险些被他刺个正着。 他及时收回手避开,面色一冷,笑容带了几分警告:“太子殿下,不要做困兽之斗,耽误了时机,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傅明礼眸光冷冽,苍白的唇紧抿成一线:“你要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巫隐不耐地皱了皱眉,轻呵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不再手软,一掌朝他劈来。 傅明礼虽然于练武一事一向勤勉,可他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孩子,没过几招便显得力不从心。 凌厉的掌风袭来,傅明礼身后就是虞甜,他避无可避,紧咬牙关闭上了眼。 巫隐本着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点教训,也没收手的打算。 贞贵人受了内伤,这会儿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徒劳地瞪着一双眼睛。 就在傅明礼以为自己要生生挨下这一掌时,他整个人被重重一推跌倒在地,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代替他受了这一掌。 他震惊地望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不知何时醒来的虞甜挨了一掌,身形剧烈地一颤,下一秒,身子腾的飞了出去,脑袋重重磕在供桌上。 她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被撞到的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的厉害。 傅明礼瞪大了眼,眼眸泛了猩红,飞扑过去:“母后!” 虞甜看了眼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小崽子,虚弱地扯了扯唇角,轻声安抚他:“这点伤,不严重。” 她说完,清冷的目光掠向巫隐,眼底浮现讥讽之色:“巫隐,对着一个小孩下手,你可真是好样的!” 巫隐脸色变幻莫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并替傅明礼受下那一掌。 他唇动了动,正欲说些什么,虞甜眉毛皱在一起,脸色浮现隐忍的痛苦。 傅明礼惊慌地睁大了眼,漆黑的眼睛里蓄满雾气,竟有几分无措:“母后,你怎么了?你哪里疼?” 虞甜额角冒出细密冷汗,感觉脑袋像是被生劈开一样,她咬紧了唇止住即将溢出的呻吟,只来得及看了眼傅明礼,还未出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母后!”傅明礼目眦欲裂。 巫隐面色一沉,迅速上前,傅明礼不由分说就要掐他,一双瞳眸布满猩红之色:“你敢伤她?孤要让你付出代价!” 巫隐费了番力气点了他的穴道和哑穴,替虞甜把了把脉,眉头松下去,他将人打横抱起,睨了眼正狠狠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的傅明礼,轻嗤一声:“要想让她活命,你就老实点。” 他走了几步,轻瞥了眼眼神担忧的贞贵人,神情恢复了温和:“把那小子带上。” —— 几人离开不久,破庙来了一群人。 满身凌厉的黑衣人将破庙围的密不透风,傅凛知驱动着轮椅进了庙,他面无表情,沉冷的目光四处扫视一通。 追风拧着眉语气沉重:“这里出现过打斗的痕迹。” 霜降眼尖地发现稻草之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她连忙俯身拾起一根染了血的玉簪,眉头紧紧蹙起,将玉簪呈给傅凛知:“这玉簪,是太子殿下的。” 傅凛知接过玉簪握在手里,沉着眸打量了一会儿,簪尾质感粗糙,有磨过的痕迹:“在哪儿发现的?” 霜降引着他来,掀开地上的稻草,地上竟然刻着一个符号,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儿不会发现。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她惊讶道。 傅凛知盯着那指向南方的白色箭头,眼神渐深。 他目光无意间掠过地面上的一滩血,黑亮如珠的眸子凌厉一眯。 傅凛知上前,白净的指尖沾了点血轻轻一捻,指尖残留着一抹温热,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嗓音凉薄,透着几分杀戾: “人刚离开没多久,追。” * 虞甜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 床上的人眉尖轻蹙,细密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很快,那一抹茫然尽数被黑暗吞噬,只剩一双灿亮如星的眸。 虞甜听到动静,侧过头,傅明礼坐在杌子上,正捧着一个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他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白皙的脸蛋上不知道从哪儿蹭花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污痕。 傅明礼用手背感受着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和往常一样给虞甜喂药,一转过头来,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眼睛含着浅浅笑意,主人正歪头打量着他。 傅明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虞甜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眼底露出戏谑:“怎么,看傻了?” 她说完便一愣。 晶莹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二连三滚落,睫毛被打湿,黏成一绺一绺,傅明礼哭起来也是悄无声息的,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尾微红,直勾勾盯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虞甜的心一阵酸胀,眼神柔软下去,朝他招招手:“阿昭,过来。” 傅明礼抿了抿唇,默默放下手中的药碗,朝她靠近,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她。 虞甜温柔地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将他搂入怀里,轻轻叹息:“我们阿昭,受委屈了。” 带着女子馨香的怀抱,温柔的不可思议,傅明礼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决堤,他紧紧攥着虞甜的衣袖,哭的不能自已。 这三天里,他看着虞甜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悄无声息阖着眼,像是再也不会醒过来。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惶恐。 这是他的娘亲,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她又要离去了吗? 傅明礼突然能理解他的父皇了,他只不过是等了三天,尚且夙夜难眠,他的父皇无望地等了六年之久。 虞甜静静感受着怀中小孩儿的颤抖,听着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对不起”,她摸了摸他的头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她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他享受到一天来自母亲的爱。 她曾经想过,她的孩子,一定要有很多很多的爱,可是没有,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阿昭,娘亲对不起你。” 怀中的人微微一颤。
第207章 相认 傅明礼没有动静,但虞甜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虞甜心口钝痛,嗓音温柔,继续道:“阿昭,我是你娘亲,不是母后,而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本该在六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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