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突然一把拽住傅凛知的衣领重重往下一拉,这点力道按理说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却配合地顺着她的力气弯下了腰。 虞甜直直盯着傅凛知漆黑透亮的眸,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眼尾微微上挑,得意的像只小狐狸:“喏,这样看的清楚些。” 傅凛知提了提唇角,十分纵容地配合:“夫人说的是。” 老板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捧着铜镜的他像个笑话:“……” 小两口真会玩儿啊。 他都多余问这一嘴! “簪子不错,多少钱。”傅凛知瞥了眼虞甜,心情不错,转头问那老板。 老板比了个数,笑容满面:“二十两。” 虞甜挑了挑眉,眼微眯:“刚刚不还说几两吗?坐地起价啊老板?” 老板直喊冤枉:“哪敢啊夫人,你看看这簪子的质地做工,卖二十两我都赚不了啊!这可是我这儿卖的最好的簪子了!” 虞甜沉默片刻:“……卖的最好的不是那支梅花簪吗?” 老板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这支也卖的好!” “行了。”傅凛知干脆地结了账,“不用找了。” 老板捧着银子笑得牙不见眼:“好嘞,郎君果然出手大方!祝您和您的夫人百年好合,举案齐眉啊!下次再来!” 嘿,今儿个真碰上财主了! 他才不会说,那支簪子的进价只有二两! 离开小摊后,虞甜拽了拽傅凛知:“你知不知道自己被坑了啊?这簪子的进价说不定只有二两,他说二十两你就信啊?” 傅凛知点点头:“我知道啊。” 他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看人有没有说谎还是能看出来的。 虞甜瞪大了眼:“那你还上赶着往套里钻!” 他挑了挑眉:“他挺会说话。” 虞甜无言以对:“……” 算了,他高兴就好。 走在人群里,虞甜脚步突然一停,旁边的人看过来:“怎么了?” 虞甜望着街头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没,没什么。” 应该是她看错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人群里看到巫隐? 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哪里有巫隐的影子? 虞甜撑着额角笑了笑:果然是出现幻觉了。 “漂亮姐姐,买花吗?” 她循声低头看去,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铺满鲜花,“姐姐,买一束花吧,很便宜的。” 她本来想朝着傅凛知开口,可许是对方看起来太难以接近了,只得打消了念头。 虞甜盯着篮子里的花,微笑着弯腰:“你那么小就一个人出来卖花呀?这花怎么卖的?” “十文钱一束。” 小姑娘一脸欣喜地把一束漂亮的鲜花塞到虞甜怀里,后者捧着花,脸上的笑容突然一顿,看了眼一脸局促的小姑娘,紧接着神色自若道:“挺便宜的,那我就买一束。” 说完朝旁边的傅凛知使了个眼色,后者勾了勾唇,自觉递上银子。 得了几倍的银钱,小姑娘眼睛一亮,脆生生地道:“谢谢姐姐,谢谢哥哥!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虞甜:“……那倒不用。” 家里已经有一个了。 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走了,傅凛知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扭头问虞甜:“什么时候喜欢花了?” 虞甜扯了扯唇角:“女孩子喜欢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那小女孩儿看着也怪可怜。” 她打发傅凛知去买吃食,见他走远,这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花中夹着一张纸条,虞甜眸色微沉,小心翼翼拿出纸条,将那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 “故友相邀,子时一聚。” 盯着那行字,虞甜眸光几经变化,在宫里时,她见过巫隐写字,这是他的字迹。 他邀自己见面,莫非是想说什么? 正好,她心中也有不少疑惑想问他。 傅凛知已经买了东西回来,虞甜当即将纸条藏了起来,扬起笑脸:“这么快?” * 晚上,几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到了分配房间的时候,虞甜笑了下:“我近日觉浅,难以入眠,想一个人睡一间房。” 正和傅明礼暗地较劲的傅凛知目光看了过来,她面不改色。 菩提老道闻言眉头微皱:“怎么不早说?要不要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 虞甜大方地点头:“也行,那就辛苦老头你了。” “嗐,瞎客套!” 虞甜成功要到了单独一间房,傅凛知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还叮嘱她小心些,门窗关严实,有什么就叫他。 她一一含笑应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这么啰嗦?” 傅凛知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看得虞甜有些心虚,不过她向来会装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劲。 告别傅凛知,虞甜将门给合上,吐出一口气,又忍不住腹诽: 怎么搞得跟背着丈夫偷情一样? 呸呸呸! 虞甜将菩提老道熬的药倒入窗边的绿植里,静静思考着巫隐寻她的意图。 他上次分明是有话想跟她说,可傅凛知突然进来,他没来得及说出口。 经过前几次后,傅凛知几乎和她寸步不离,对方兴许找不到机会见她,只能出此下策。 “这么说来,白日里在街上见到的人,果真是他?” 虞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红烛一点点燃尽,凝固的液体像谁的泪痕。 —— 入了夜,子时一过,屋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在一片漆黑中,虞甜站起身来,来到窗前,轻手轻脚推开窗户,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天幕暗沉,厚厚的云层将月亮给遮住,留下一片朦胧的白光,颇有几分凄清惨淡。 她纵身一跃,轻巧地消失在房间里。 出了温暖的屋子,肆虐的寒风毫不留情顺着衣襟缝隙往骨头缝里钻,虞甜身体不耐寒,打了个激灵,将披风裹得更紧,暗暗将巫隐骂了个狗血淋头。 狗东西可真会折腾! 她安稳落在地上,站立在空旷的街头,虞甜举目四望。 “这狗东西也没说地点,我要往哪个方向走?” 刚说完这句话,虞甜眼角余光便瞥见一抹身影飞快从屋檐上掠过。 她眼眸一眯,迟疑片刻提步追上去。 她紧紧跟在那抹身影后头,一直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一片树林。 虞甜喉咙里像刀片在割,忍无可忍出声:“你还要去哪里,这么冷的天,姑奶奶没耐心陪你耗,有屁快放!” 前面的人动作放缓,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虞甜紧跟着落在地上,她看着那人转过身,露出巫隐那狗比的脸,嘴角还隐约噙着一抹笑,顿时火气上来,正要开骂,突然眸光一凛,落在他脸上,迅速警惕地后退一步,俏脸微寒: “你不是巫隐!你是谁?!”
第295章 为你而来 虞甜后背升起一丝寒意,不远处那个人,虽然有着和巫隐一样的脸,却给她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砸了下来: “离他远点!” 虞甜下意识抬眼看去,一抹身影极速掠来,待看清他的脸时,她瞳孔猛地一缩:“巫隐?!”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有两个巫隐! 巫隐在她面前落下,警惕地看向对面的人,眯了眯眸:“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 对面的人眨了眨眼:“冒充?分明我才是真正的巫隐。”他眸光看向虞甜,若有若无笑了下,“不如你来说说,谁才是真的?” 虞甜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翻了翻白眼,掏出匕首指着对面的人,面无表情道:“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巫隐眸光微动,神色有些动容:“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一眼就认出了我。” 她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谁让你的眼神看上去有种清澈的愚蠢呢,特别好认。” 巫隐:“……” 行吧,他不生气。 假巫隐抬起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虞甜瞪大了眼,眼底难掩惊讶之色:“江漓?怎么是你?” 江漓露出一抹笑:“很意外吗?又见面了。” 虞甜眼微眯,眸光带着审视:“你扮成巫隐的模样骗我,有什么目的?” 江漓余光瞥了眼巫隐,眼眸微暗,她重新看向虞甜,唇角弯起笑意:“不过是觉得与虞姑娘分外投缘,不舍得就此别过罢了,虞姑娘如此防备,倒是叫我有些伤心了。” 虞甜扯了扯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不用跟我装了。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能感觉到,你不喜欢我,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江漓眼眸微闪,有些意外的模样,随即大大方方笑了:“你确实很聪明,也很敏锐,我倒真有一点喜欢你了。” “可别,这话听起来像鬼故事。”虞甜神情淡淡的,“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江漓也不藏着掖着:“跟我走。” “跟你走?”虞甜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她惊讶好一会儿才开口,“凭什么?” 巫隐温和的面容微冷,徐徐开口:“这位姑娘,你似乎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漓笑吟吟道:“你也可以跟着一起,我不介意。” 她瞧了眼虞甜,突然问道:“虞姑娘有一段时间没服用解药了,想必已经毒发过了吧?” 虞甜眼神一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江漓掩唇轻笑,打量着虞甜,“如今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想问虞姑娘已经服用了赤莲草。” 虞甜神色更冷,脑海里闪过什么,语气笃定:“你是圣焰教的人。” 江漓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眼神意味深长道:“经过我手的赤莲草,虞姑娘倒也真敢放心的用。” 虞甜眼神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江漓的意思是说,那株赤莲草有问题? 江漓眉梢轻挑:“别担心,赤莲草是真的赤莲草,不过嘛……我在里面加了点其他东西,估计会有些副作用。” 虞甜脸色难看,有些怀疑江漓这话的真实性,赤莲草有问题? 可是连老头都没看出任何不妥。 但江漓总不会无的放矢,故意骗她,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不敢赌。 “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漓神色无辜:“还是那句话,只是想虞姑娘跟我去个地方。” “不行!”虞甜还没开口,巫隐立即出声打断,神色很是难看,“你别信她,这女人明显不怀好意!” 他扭头看向虞甜,语气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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