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只是隐去了姜脩晗受伤的凶险,只说护卫救驾及时。 韩依希听得心惊肉跳的,眉头轻皱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父皇已经遣天武司去查了,相信不久就能有结果。”姜月昭又安抚了韩依希两句,随后又亲手喂韩依希喝了安胎药,见她松了心神已有困倦之色。 “你安心歇着,一切有我呢。”姜月昭看着韩依希歇下之后这才起身退出了殿外。 她心中藏着事,吩咐宫人看着韩依希,转身出了宫回府之后便唤了桑默出来。 姜月昭在皇宫之中桑默并未跟随,自然也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何事。 不过太子当街遇刺这事实在是瞒不住,当时看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百姓什么的暂且不论,就是与太子殿下同出入尚书府的官员都有不少。 姜月昭总觉得这刺杀的手法如此熟悉,她唤了桑默来询问道:“这京中如你这般的杀手还有多少人?” 桑默摇头:“不可计数。” 他并未加入任何组织,但是多少知道一些,这京城内鱼龙混杂,那些行刺之人惯会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不好探查。 “想法子去查一查。”姜月昭将姜脩晗遇刺的一些情况与桑默说明之后道:“此人极有可能还藏匿于京城之中。” “我无需要你去与之交手,只要去查查此人行踪即可。”姜月昭说着停顿片刻继续道:“若是能得知此人受雇于何人,那就更好了。” “无论如何,先保全自己再行刺探,可明白?” “是。”桑默低头应下,转身出去了。 姜月昭想了想又唤住了桑默道:“这几日我会在宫中,不便与你交谈,若有查出什么眉目,直接告知驸马便好。” 桑默听着这话愣了愣,随即垂首应下了。 姜月昭并未在外久留,吩咐完之后就回东宫陪着太子妃去了。 姜脩晗是在第三日的时候完全清醒的,这三天里有偶尔醒来的时候,但是浑浑噩噩的,赵皇后不辞辛劳日夜陪在太子身侧,满宫上下见此皆是感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母子情谊如此深厚。 原本还有人觉得,四皇子又是封王又是得权的,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太子殿下才是亲生儿子? 如今看来,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还是有区别的。 姜脩晗醒来的时候,天武司那边也查到了些许眉目。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四皇弟?”姜月昭略微皱眉,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埋怨。 “你四皇弟已经在往回赶了。”赵皇后脸上带着几分倦色,抬眸看向姜月昭说道:“自上回做错事受了责罚,他便自请去衢州督造水利了,说是要将功补过,多多磨练自己。” 姜月昭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倒是厉害,如此轻易摘去了自己的嫌疑。 赵皇后轻轻闭眼叹气道:“好在晗儿平安无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也不想活了。” 姜月昭连忙走上前去,安抚着赵皇后道:“母后别乱说,太子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平安,母后可千万要保重自己身子。” “太子妃那边可安好?”赵皇后抽空询问了一句。 “一切都好,就是不知父皇那边如何了。”姜月昭有些担忧似的说道:“没抓到凶手,儿臣这心里甚是不安。” “放心,你父皇定会抓到凶手。”赵皇后说着勉强打起精神道:“如今太子已是无事,这几日你在宫中奔走也是辛苦,早些出宫回府吧,别叫驸马担心了。” “我待在母后身边驸马有什么好担心的?”姜月昭还不愿出宫。 “傻丫头,你与驸马才成婚不久。”赵皇后忍不住笑道:“这么久不回府,驸马定是想你了。” “你又常在后宫,驸马连你人都见不着,也不怕他心里有怨啊?”赵皇后好笑地摇了摇头,冲着姜月昭摆手道:“快些回去吧,可别让驸马觉得是本宫扣着你,不让你出宫。” 姜月昭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嘴硬的说,自己是公主是母后的女儿,即便是在宫里住半个月,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赵皇后笑着应是,扶额小声说道:“是母后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你呀也别在这叨扰母后了。” 姜月昭不高兴地哼了两声,最后还是应下了。 她也想去问问越正濯那边可曾查到了什么东西。 姜月昭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越正濯也正好从宣明殿出来,二人迎面相遇的那一瞬间,姜月昭忽而有瞬间的奇异,她看着那穿着军甲的男子眉眼沉肃,与身边其他人如此不同。 她几乎第一眼看去就只看到了他,她竟有些自豪又欢欣地想着,这样英武不凡的男子是她的驸马。 “公主。”越正濯对着身旁其他大臣略微点头,道了别之后就朝着姜月昭走了过去。 “是来寻我的?”越正濯垂眸看着姜月昭轻声询问道。 “……”姜月昭没说话,倒是听到了那些好奇的大臣们,一个个羡慕极了盯着这边道:“月昭公主对越将军可真是宠爱,竟还亲自找来……” “真是叫人羡慕。” “越将军如此得月昭公主宠爱?” 姜月昭听着‘宠爱’这两个字头皮都有些发麻,看了眼越正濯。 发现他一点不在意这样的字眼,甚至还有些高兴的弯了弯唇,一双眼全落在了姜月昭的身上。 第168章 日后党羽之争 姜月昭看了他一眼道:“太子哥哥已是无事,母后允我回府,所以来等驸马同行。” 越正濯听着话顿时露出喜色,那些大臣也懂事的让公主和驸马先行,瞧着二人满眼的赞叹道:“月昭公主对越将军果真是喜爱,瞧瞧这还亲自来接驸马同行。” 越正濯愈发欢喜,一点不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个屈居月昭公主之下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姜月昭也没言明自己只是恰好路过,没想到正好赶上越正濯出来。 她允了越正濯与自己同乘公主轿辇,一路朝着宫外而去,不知惹来了多少目光的注视。 那些宫人乍一看月昭公主的轿辇上多了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那男人穿着军甲英武不凡,顿时想起如今月昭公主的驸马是越将军。 “早前还以为月昭公主选驸马,是看上了越家权柄,对越将军无甚喜爱之意。”如今亲眼看着那位越将军坐上了月昭公主的轿辇,顿时有些恍惚了。 “越将军与月昭公主青梅竹马,如今修成正果才是良配啊。” “正是正是……” 那宫道两侧议论的宫人们望着公主的仪仗远去,心下万分感叹又唏嘘。 姜月昭对此一无所知,瞧着那赖上自己轿辇的男人更是无奈极了,出了宫回府路上姜月昭这才问及他关于太子遇刺的情况。 越正濯倒是并未瞒着,略微正色了两分说道:“天武司许是查到了什么,皇上并未让此事宣扬,我也不知道具体。” 越正濯顿了顿继续说道:“多半就是买凶杀人,只是这买凶之人……” 姜月昭看向越正濯,却看到越正濯冲着自己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还不清楚。 姜月昭轻轻皱眉未曾言语,越正濯看着姜月昭这般脸色,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低声安抚道:“京城内外皆已封锁,凶手不可能逃离京城,你无需为此多费心。” “在宫中这几日可辛劳?”越正濯说着牵住了她的手捏了捏询问道。 “我能有什么辛劳的,不过是陪着太子妃一些。”姜月昭缓了口气说道:“太子哥哥遇刺负伤,嫂嫂为此焦急不已,幸而是无事,若太子哥哥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嫂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何撑得住?”姜月昭越想越觉得可怕,太子若是出了意外,连孩子都没保住,这该是何等的打击。 越正濯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说道:“别多想,太子已是无事,只待抓住凶手便一切水落石出了。” 姜月昭闭了闭眼没再说话,回了公主府后长信公也来关怀了几句,见姜月昭面有倦色便没多问。 越正濯亲眼见着姜月昭洗漱躺下安睡之后,这才匆匆去了正院与长信公说话。 长信公对着越正濯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太子遇刺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复杂。”越正濯沉默了一瞬,看向长信公道:“祖父,我怀疑四皇子有谋夺储位之心。” “何出此言?”长信公脸色微变,顿时坐正了身形,脸上神色带着几分沉重似的看向越正濯道:“难道此次太子遇刺是……” 越正濯摇了摇头,对着长信公说道:“尚无决断,若当真有此决断,皇上岂会容忍,我只是有几分猜测。” 长信公拧着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问道:“公主那边……” 越正濯抬眼道:“公主自是守着太子的,对四皇子已存有敌意,当下并无直接证据,不过我认为当早做准备,如今四皇子逐渐崭露头角,日后党羽之争我们越家也势必卷入其中。” “何需多话,你连月昭公主都娶了,难不成还想支持四皇子?”长信公没好气的瞪了越正濯两眼道。 “祖父就不怕太子倒台,越家若是站在了与四皇子对立面……”越正濯有些好奇,挑眉说道。 “蠢,即便是最差的结果,皇四子也是谋逆之人,何以是明君之选?”长信公摇头,显然对越正濯所想觉得好笑,看着越正濯说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既能对我透露此事,想必是已经窥见了些许眉目。”长信公说着轻叹了口气说道:“祖父老了,如今这越家都交给了你手上。” “荣辱如何全凭你自己做主。”长信公说着冲着越正濯笑了笑道:“祖父能看着你长大已是心满意足。” 越正濯动了动嘴唇,好半晌才说道:“我看你不知足的很,曾孙还未抱上,说那么多?“ 越正濯站起身来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就站在公主这边,要替公主护着太子,日后越家恐怕要经历许多波折。” 越正濯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了,长信公那才酝酿起的情绪瞬间歇了,没好气的瞪着越正濯离去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最后一甩袖骂道:“没规矩的浑小子,越大越不服管教。” 姜月昭睡的很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期间都不知越正濯何时回来的,自她们成婚以来,从未分房睡。 姜月昭曾提及分房,却被越正濯黑着脸驳回了,他以夫妻本是一体为由强行解释他们就该睡一张床上。 姜月昭拗不过她,最后便也由着他去了。 “昨夜驸马回来了?”姜月昭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越正濯的身影了。 “回了。”云雾顿时应道:“驸马担心吵醒公主,是在侧殿洗漱之后才回屋睡下的,一早便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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