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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思忖了片刻，“这早集的东边和西边相距甚远，还要去双喜糖水，双喜糖水辰时六刻才开门，这时间根本来不及。” 小丫鬟冷哼一声，“来不来得及与我们无关，总之你要巳时前送到。” 说完以后直接摔门离开。 空间里的江婉看着那两个小丫头便认出来了，正是那日跟在沈如烟身边的四个丫鬟的其中两个。 但是那日骂人的那个丫鬟，今日瞧着却很是怯懦，甚至偶尔会偷偷的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沈黎。 看来这个沈如烟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与外界的传言很是不一样。 两个丫鬟离开没多久，江婉也跟着离开了，她倒是很好奇这个沈如烟这般为难她，沈黎会如何解决。 第二日一早，江婉就早早的起来跑去相府看热闹。 天还不怎么亮沈黎就出了门，等到了早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等她从东边走到西边已经是辰时初，她带着买的东西又直接去了双喜铺子。 只是等她回到相府的门口的时候，早已过了巳时。 沈黎却并没由着急进府，而是一直在附近的巷子里等着，直到沈相的马车下早朝回府。 沈黎才装作偶遇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孙女见过祖父！” 沈丛云微微一笑，“是黎儿啊！” 沈丛云上下打量着沈黎，微微皱眉，这沈黎好歹也是相府的孙女，怎么穿的还不如个下人。 他孙子孙女太多了，除了嫡出的孙子和孙女，很少有机会见到那些庶出的小辈。 沈丛云关切的询问，“你这一大早的，拎着这么多东西，是作甚去了？” “回祖父，昨日大姐姐院子里的丫鬟吩咐黎儿今早去帮大姐姐买早膳， 这里有早集东边的菜粥，还有东边的黑糖油糕和双喜铺子的酒酿甘露，祖父要不要尝尝？” 第513章 有人撑腰 沈相听了沈黎的话，又岂会不明白这后宅里的弯弯绕绕，顿时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好！正好我还没用早膳，今早你便陪祖父一起吃吧！” 沈黎有些惊讶，她只想那个沈如烟别来找自己的麻烦，却不想祖父竟然要同她一起吃饭。 “可是祖父……大姐姐那……” 沈丛云看向身边的小厮，“你去将孙小姐叫来同我一起用早膳。” “是！相爷！” 随后沈丛云看了沈黎一眼，“你随我来吧！” “是！祖父！” 沈黎大大方方的跟在了沈相的身后，直到沈如烟来到沈相的院子。 看到沈黎在这，面色顿时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色。 沈相也不是傻的，也看到了沈如烟变化的神色。 “如烟啊！来！坐下陪祖父用早膳！” 沈如烟欠身行礼，“是！祖父！” 沈如烟坐在了座位上，见沈黎未动，沈相看向她，“沈黎你也坐！” “是！祖父！” 沈如烟的脸色很难看，心想一定是沈黎跑来跟祖父告状了。 伸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用着早膳。 直到吃完才开口，“想不到我们如烟的口味还真是不错，这早膳倒是吃的有滋有味。” 沈如烟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一定是沈黎那个臭丫头给自己告状了。 她装作一脸不知情的看向沈相，“祖父您这话是何意？” 沈相也状似狐疑的看向沈如烟，“这些早膳不是你让黎儿去买的吗？” 沈如烟连忙惊恐的摇了摇头，“祖父怕不是误会了，孙女怎么会让妹妹去买早膳呢？” 沈相的脸色难看极了，“如烟，你作为我们相府的嫡女，应当作为表率，善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你将黎儿当丫鬟使，如今还敢撒谎。” 沈如烟泪意盈盈的看向沈相，一边摇头一边说，“祖父，我没有。” 随后她的眼神像是受伤失落的表情，“祖父定然是如烟手下的那些丫鬟们不懂事，孙女回去就查个清楚，孙女怎么会做欺负妹妹的事情呢。” 沈相虽然生气，但是他也并不想将此事深纠下去，他不想辱没了相府的名声。 毕竟相府有好几位小姐都到了待嫁的年龄。 沈相瞥了一眼沈如烟，“这次我不追究了，后院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你瞧瞧黎儿穿的衣裳还不如府上的下人，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沈如烟轻轻点头，“是孙女疏忽了，孙女这就去同母亲说，赶紧为黎儿妹妹订几套衣裳。” 沈相微微点头，随即看向沈黎，“黎儿，上次我见你时看到你在读书，祖父很是欣慰，如今朝堂允许女子参加科考，你可有此打算？” 沈黎的眼睛放出光亮，连连点头，“孙女想参加！” 看到沈黎眼中迸发的光芒，沈相知道，这个孙女是真的喜欢读书。 “算算日子，若是你真想参加，再过几个月就能参加乡试了。 祖父可以举荐你，但是你得先过了我这关，免得给我们相府丢人，日后每日早上你便来我这吃早膳，我要先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才学。” 沈黎很是开心，只是还没等自己应下，沈如烟先开口了。 “祖父，这怕是不妥吧，虽然现在允许女子科考，但是黎儿妹妹若是参加科考，代表的可就是相府的脸面，若是成了还好说，要不是不成，岂不是会被万人所耻？” 沈丛云眉头皱起，“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黎儿要先过了我这关才行，你是不相信祖父的才学？” 沈如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否认。 “孙女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是孙女身为这相府的嫡孙女，该多为弟弟妹妹着想。 孙女也是担心若是黎儿落榜了，对她造成打击。” 听了沈如烟的话，沈丛云是第一次对这个孙女感到有些失望。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去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便罢，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想要跟黎儿说。” 沈如烟站起身，朝着沈相一礼，“孙女告退！” 看到沈如烟看向她的眼神，沈黎心中微颤，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自己早就想参加科举，只是暗中被大夫人阻拦，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祖父竟然主动开口询问。 沈相看向沈黎勾了勾唇角，“今日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吧？” 沈黎立刻站起身，在沈相的面前跪了下来。 “祖父明鉴，孙女的这点小伎俩瞒不过祖父。” 沈相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倒是坦荡，给我说说是何原因？” 沈黎声音淡淡的道：“今日孙女买的那些东西都是大姐姐的奴婢吩咐的，让孙女在巳时前送到大姐姐的院子，可无论如何时间也来不及，孙女就……只能……只能利用了祖父。 请祖父责罚！” 沈丛云却并没有生气，“好！坦坦荡荡！实话实说，作为我们沈家人就该如此，不过你也不要怪如烟，她自小被人抬的太高了，祖父也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一旁的沈黎听了并没有接话，这品性问题，大多都是先天的，沈如烟自幼就心狠手辣，她脸上的这道疤就是她所为，出了事情就装无辜，装可怜。 沈相也知道，这些年沈黎定然受了许多委屈，自己说这番话可能会让她伤心。 “罢了！快起来！你也先回去吧，以后你早上就来陪祖父用早膳，我看看你学识到底如何，若是没问题，以后你便每日过来，祖父护着你。” “孙女多谢祖父！” 等沈黎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府上的下人正在往她的院子里搬东西。 昂贵的家具头面，一排排人抱着上好的面料让她一一挑选。 沈如烟微笑着看向沈黎，那笑有些阴森可怖。 “妹妹，这些是母亲刚刚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的，母亲说了，府中的庶子庶女太多了，之前怠慢了妹妹，妹妹莫要怪罪！” 随后沈如烟转身又看向带来的几个丫鬟。 “你们以后就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了，你们一定要伺候好三小姐，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好三小姐，知道了吗？” “回大小姐！知道了！” 第514章 将话说开 沈黎知道，沈如烟才不会这般好心，这怕不是沈如烟和沈夫人又商量了什么法子换别的方法坑害自己。 “黎儿多谢母亲和大姐姐！” 沈如烟冷笑，“黎儿妹妹客气了。” 说完又对那几个丫鬟道：“你们定要伺候好三小姐！否则我为你们是问！” “是！大小姐！” 刚刚的一幕都被空间里的江婉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沈黎确实是有点意思。 正想着呢，突然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 江婉回头，在程渊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你怎么进来了？” “一早上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空间，我都在这看你好一会了。” 江婉笑盈盈的看向程渊，“那你都看到了？” 程渊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程渊勾了勾唇角，“是个有心思的，倒是……有几分你的影子？” “我的影子？” “嗯。” 江婉没有说话，她倒是觉得这个沈黎比自己聪明多了，自己不过是有空间在手，想要挣脱国公府的那座牢笼也就容易的多。 沈黎不一样，今日虽然是她的算计，但是平日里喜好读书，能够抓住机会更是有机会借着科举翻身。 见江婉失神，程渊狐疑道：“婉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沈黎比我更胜一筹。” 程渊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好了，在这看了一早上热闹了，你都还没用早膳，我让膳房都准备好了，先吃点东西。” 江婉点头应下。 用过早膳后，江婉来到了皇宫给程泊霆复查身体。 今日程泊霆的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了。 “婉儿啊，我这年龄也是越来越大了，你在我身边或许我还能多活几年，陪陪这些小辈，我知道你和渊儿不想回京城，我和你母后商量了一下，我的身体若是恢复了，想随你们一起去天盛城。” 江婉心中惊讶，父皇这是开始自己寻养老的地方了？这观念倒是超前的很。 “父皇，你若是和母后去天盛城婉儿和王爷自然是欢喜的。 但是皇上那里……” 程泊霆看了看江婉和程渊，“此事就是你大皇兄提出来的。” 江婉看向程渊，“父皇，儿臣没有问题，父皇和母后若是在儿臣身边，想来王爷和儿臣也都放心一些。” 程渊也点了点头，“只要大皇兄不反对，我和婉儿自是愿意的。” 这时一个略显浑厚的声音传来，“朕为何要反对。” 程墨带着爽朗的笑声朝着寝殿的内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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