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母感觉自己被一只狗给吼了,顿时失去了理智,拿起棍子追上去:“老娘就不信,打不到你。” 大黄看到黄母要追上来了,四肢一跃,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黄母气的不行,撸着袖子继续追。 一人一狗,成了屯子里的一道风影。 大黄带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黄母好几次差点崴到脚,想放弃又不甘心。 她举起手里的棍子往空中一扔。 大黄快速躲开,还朝黄母大吼:“汪汪~~” 老家伙,敢欺负主人,戏弄死你。 没了棍子,也就没了依仗。 大黄一口咬住黄母的裤管,也不管她有没有站稳,拽起她就往前拖。 主人说,不可以咬屯子里的人,但可以吓坏人。 黄母想打狗,手上又没有棍子。 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 嘴唇磕到石头上,磕掉半颗牙齿,下嘴唇内部破裂出血,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狗……日的,放,开老娘,放开老娘……” 大黄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立刻松开黄母的裤管,嗖的一声跑远。 还边跑边汪。 好像在说:来啊,来追啊! 村民走近,看到黄母脸色苍白,嘴唇出血,好奇问道:“大嫂子,你咋搞成这样?” 黄母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跑开的大黄:“你……知道那只狗是……是哪家的吗?” 下嘴唇肿的老高,一张嘴就流口水,说话口齿不清。 村民怪异地看着她:“不知道,我们屯子里没有狗。” 看着消失的大黄,黄母眸底划过一抹恶毒,野狗看上去跟老三媳妇很熟,找她赔钱去。 “老三……老三媳妇,你养的狗咬伤了我,快赔钱。”就算那只狗不是老三媳妇养的,她也要赖上她。 黄玲刚跟夏思月道完歉,就听到这句,差点原地死去。 她红着眼眶,走出灶房,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娘,亲娘,那不是三弟妹的狗。” 追了大黄一路,摔了半颗牙齿,连狗毛都没碰到一根,黄母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 黄玲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黄母走上前,一耳光扇在黄玲脸上:“老娘伤成这样,你一句关心话都没有,还朝老娘大吼大叫。” 这句话说的很利索,一点也不漏风。 黄玲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明明是你乱冤枉人。” 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讽刺跟悲哀。 她这个娘,为了讹钱,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的出来。 夏思月觉得这个大嫂还不错,在那样扭曲的家庭里长大,没有长歪,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她大儿子涛涛在她的溺爱下,长大后,跟她娘家弟弟一样,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最后还进了监狱。 夏思月收回思绪,目光落到黄母身上,嘴角一勾:“大黄只是叫了几声,又没咬你,找我赔什么!” 她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 黄母指着自己肿起的下嘴唇:“我的伤,是那只狗害的。” 夏思月冷声一笑,眼里蓄满冰寒:“明明是你走路不稳,摔到地上,把嘴磕了,关我什么事? 我可不是你闺女,任你打任你骂,惹火了我,我就让我男人揍死你儿子。 ” 儿子是黄母的逆鳞,谁欺负她儿子,她就跟谁拼命。 这句话让黄母失去了理智,她眼睛变成红色,朝夏思月出手。 “啪——”黄玲眼见情况不妙,跑过来挡在两人中间,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左右对称了。 黄母怒瞪着黄玲,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短命鬼,吃里扒外的贱皮子。 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生出来就该把你掐死!” 黄玲对这些话已经免疫了,她内心毫无波澜。 “你今天要是打了我三弟妹,老三会把你家搅得鸡飞狗跳。” 黄母想起混不吝的霍言,浑身一僵,脸扭曲了一下。 那家伙没入伍之前,就打遍无敌手,屯子里的小伙子几乎全被他祸害过,在队里练了几年,只怕更厉害了。 黄母犹豫了,但又不想放过夏思月:“赔一块钱,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等夏思月说话,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赔什么钱?” 低沉沙哑的声音冷不丁从院子门口传来。 黄母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啊!来了,他来了! 跑! 黄母一句话也不敢说,跌跌撞撞跑出灶房。 看到霍言从对面走来,黄母一双腿是软的。 幸好霍言没有继续追究,不然她会吓死在这里。 其实不是霍言不追究,而是以为黄母来找大嫂的,所以没多管闲事。 夏思月看着黄母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涌出一抹轻蔑。 欺软怕硬的老家伙。 再次抬头时,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霍言看到夏思月白皙的脸变成了大花猫,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快步走过去,粗粝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怎么把自己搞成了大花猫?” 夏思月反应极快地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霍言,娇滴滴地说道:“帮我擦干净。” 纯白的手帕绣着一朵红色牡丹。 色泽艳丽、栩栩如生。 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如同夏思月这个人一样,让霍言欲罢不能。 擦干的,容易伤皮肤。 霍言将手帕浸湿一点点又拧干,才小心翼翼地擦着夏思月的脸。 两人只看得到彼此,黄玲好像是多余的,她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挺尴尬的。 “好了。”霍言将手帕递给夏思月。 “吃饭,吃饭,兔子肉不多,我分成两碗,我们一碗,爹娘他们一碗。” 孝顺爹娘是应该的。 至于哥嫂,给他们是情分,不给他们是本分。 夏思月收好手帕,将分好的兔子肉递给霍言:“送过去。” 霍言闻着香味,感觉肚子有了饥饿感。 …… 郭菲儿提着蛇皮袋进屋,刘桂花喊住她:“老三媳妇救了慢慢,你不应该表示一下?” 郭菲儿手指紧紧攥住蛇皮袋,生怕刘桂花抢了去。 她眼珠子微微一转,呵呵笑着:“当然要表示。我把罐头拿给她,你觉得怎么样?” 刘桂花黑脸磨牙:“不怎么样?把蛇皮袋的东西全给她。” 周扒皮。 老三媳妇救了慢慢,只给一瓶罐头,她也好意思说出口。 郭菲儿感觉天要塌下来:“……”
第11章 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郭菲儿脸上抽了几下,家里好不容易买了点肉,这要是给了三房,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上一顿呢。 她眼皮跳了跳:“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刘桂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反问:“你觉得呢?” 郭菲儿想哭:“娘,能不能打个商量?” “不能。”刘桂花果断拒绝:“快拿去给老三媳妇。” 郭菲儿苦着一张脸,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能不能给我留点肉?” 刘桂花就没见过这么磨蹭的人,她戳了戳郭菲儿的头:“老三媳妇不怕危险,把慢慢从人贩子手里抢过来。 你倒好,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看来,在你眼里,慢慢还比不上这些东西。” 郭菲儿怕婆婆对自己有意见,赶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刘桂花瞪了她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还不快去。” 郭菲儿提着蛇皮袋,正准备去三房,看到霍言端着一碗兔子肉走过来,她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 “老三,这是什么肉?好香!” 妈呀。 这是什么神仙厨艺啊! 香得她都要哭了。 霍言将碗递给刘桂花,还不忘给夏思月刷一波好感:“这是思月给你们的兔子肉。” 分家的第一天,能吃到儿媳妇做的菜,刘桂花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她眼眶泛红,嘴唇蠕了蠕。 “好,好,你媳妇是个 好的。” 郭菲儿撇了撇嘴,她也惦记公婆啊!她还想着,等会做好肉,给公婆分点。 只不过,肉都要给三房了,哪还有机会。 闻着碗里的香味,郭菲儿喉咙滚了滚,脑瓜子一转:“娘,慢慢还没吃过兔子肉呢,要不,给他两块,让他尝尝鲜。” 刘桂花将碗放在背后,对着郭菲儿呸了一声:“自己想吃,还拉着慢慢!滚,滚,看到你就烦!” 郭菲儿看向霍言,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脸肉疼地把蛇皮袋塞到他手里:“这是谢礼。” 啊啊啊…… 谁来救救她! 心在滴血啊! 孩子是夏思月救的,霍言想让她来处理这些东西。 他提着蛇皮袋找到夏思月,打开口子说道:“这是二嫂给的,说是谢礼。” 夏思月伸脖子一看。 有肉,有罐头挂面……七七八八,还不少。 不过,人是大黄救了,她不想邀功:“慢慢是大黄救的,留瓶罐头给大黄吃就可以了,其它的,送回去。” 霍言拿出罐头,把剩下的,退了回去。 郭菲儿看着失而复得的蛇皮袋,立刻打开口子。 看到只少了一瓶罐头,笑得像个傻子。 随即又觉得人家都送回来了,她要是太小气,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她拿出肉,把剩下的,都给了霍言:“快拿回去。娘要是知道东西又回到我手里,会骂死我的。” 霍言不要,转身就走。 郭菲儿提着蛇皮袋追上来:“老三,是看不起我还是啥意思……我也是好不容易大方一次……” 霍言一向话少人狠,也只有在夏思月面前才会露出另一面。 看到郭菲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霍言的脸黑了又黑,都说不要了,咋还这么多话。 “给娘吧。” 说话声突然被打断,郭菲儿愣住,等她反应过来时,霍言已经走了。 她这个人,虽然爱吃,但一向说一不二。 既然老三说给婆婆,那就给婆婆。 …… 黄玲吃了一嘴狗粮,就回大房了。 她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坐在凳上。 烦死了! 她娘在霍家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老三媳妇怎么看她。 好想跟娘家断绝来往。 霍老大下工回来,看到黄玲眼睛有些红,脸是肿的,他关心问道:“媳妇,你怎么了?” 黄玲把她娘来霍家的事说了一遍。 霍老大听完后,很生气。 丈母娘是见不得他们好,才时不时上门找茬。 以前有爹娘顶着,现在分了家,什么都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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