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诶,那可能还真是,李兰芳是会办事儿的,她把人情做到咱们大院儿里来了。” “啧啧啧,这李兰芳,平时只知道她嘴巴不饶人,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个做派!” …… 一个人说她,她压根就不屑,可一群人说她,她瞬间就蔫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她今儿说的又不是这事儿,可别让其他人被转移视线了。 李兰芳哼了一声道,“你黄琴别在这儿瞎说,我那侄女条件怎么样我心里最是清楚的,配你家陆泽绰绰有余,你看他现在摊子也没摆了,又跟以前一样游手好闲的,能有什么出息?”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鞋拔子,你又躲哪家门前偷听的?你知道个屁,老娘自个儿的儿子自个儿知道,不需要你多放屁,他可不是什么游手好闲,我儿子可是要去承包地种水果的,你懂什么?你整天只懂怎么偷听别人家说话!”黄琴继续输出,“各位,大家注意了啊,往后说话的时候往里屋走,这鞋拔子就爱趴人门上偷听……” “诶,就是啊,好像上回说陆泽没摆摊就是李兰芳偷听来的。”有的人突然想起来了。 “天啊,不会我们家说什么她也偷听到了吧?” “我昨儿才说了家里的钱都放在哪儿的,她不会也听到了吧?”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担心着,李兰芳呸了一声,喝止道,“你们听她胡说啥?我哪有闲工夫听你们说话,我那回是从门口路过的,谁让他们家说话那么大声的?” “再说了,就陆泽这种没出息的,承包地还不是成了农民,有个城里户口有什么用?连我娘家侄女都配不上!” 黄琴更愤怒了,“你别对着大家伙放屁,别说承包地不是农民,就算是农民了又怎么样?你家世世代代都住在城里?你家不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吗?你男人也是吧?你好意思瞧不起农民吗?” “就是,农民怎么了?世代为农家里也光荣!” “这李兰芳说话真是太口无遮拦了,这下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大院里可有不少人是从村里出来的,更何况咱们厂长都是农民出身……” …… 这下李兰芳彻底慌了,她真的是被气急了才这样说的,本来是没有瞧不起农民的意思的,可她偏偏祸从口出。 那十年众人都是有深刻印象的,李兰芳仍然对那些记忆感到害怕,生怕自己上一秒瞎说了,下一秒就被警察抓走了。 李兰芳双眼无神,左看右看的,很是慌乱,可突然,她一下看到了傅深,眼睛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本来承包地种什么水果就没什么出息!不信大家问傅老师!” 一群人的视线成功被李兰芳牵着走,果然看到了路过的傅深。 傅深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和不满,换上了一副笑容假面,“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嘿,看看,看看,不愧是大学生,人家说话就不一样。”李兰芳吹着彩虹屁。 没有人不愿意听好话,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围着的情况下,傅深那一股虚荣感得到了满足,便耐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李兰芳这才反应过来,“傅老师,你是有文化的,你见识多,你来说说,陆泽去承包地种那啥水果是不是没出息?” “这个……”傅深知道承包地种水果是什么意思,想必应该也是能赚钱的,但赚不了多少钱,他老家村里就有承包地来种柑橘的,辛苦一年到头压根赚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承担卖不出去找不到买家的风险。 只是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这么多人在场,他可是看到了好几个机械厂领导干部的妻子、父母在,他一定不能落下话柄,不过对拉自己下水的李兰芳也很是厌恶,便佯装正义道,“李大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一个大院儿的,应该互相友爱团结,陆泽想去承包地种水果,想必他也是有自己的成算的,种水果这事儿我不是专业的,我就是个教书的,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如果陆兄弟需要的话,我可以去问问我认识的大学读农业的朋友。” 傅深看到自己这么说,许多领导干部的家属眼里都是满意和赞赏,心里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陆泽看见了傅深眼里的得意,还有他的不屑,想来他应该也是和李兰芳一样的想法,只是碍于现在人多,所以不得不虚伪客套一番。 “感谢傅老师的好意,不过我种的水果有点儿特殊,可能需要不到。”陆泽心态很平和,不管是李兰芳还是傅深,他都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气愤。 原因很简单,心态不平和,他在末世根本生存不下去,末世里除了要和丧尸战斗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要和自己战斗,看着身边一个个亲人离去,食物越来越少,天气和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自己要是心态不好,可不得早就去死了吗? 末世后期,被丧尸杀死的人反而还没有自杀的人多。 不过,他主要是心疼陆母,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这种泼妇吵架,可别气坏了身子。 这时,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他记忆里闪过。 有了! 是关于李兰芳小儿子的。 陆泽没有去争辩什么瞧不瞧得起农民,亦或是承包地种水果是不是没出息的,他只是淡淡道,“兰芳婶,你老是关心别人家,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家,我不止一次看到你们家李宝来偷大院里的人晒着的内衣裤,我以前不说一是因为我平时比较闲,大家对我的印象不太好,怕说了反而被大家以为是我做的,二是以为李宝来能改,可是昨儿我才听到有个婶子说她晒着的内衣裤没了。” 这消息一出,围着的一群人顿时惊呆了,场面一度很难控制。 现场已经有战斗力强的婶子组织人员准备朝李兰芳家里去搜寻了。 一群人对着李兰芳破口大骂,李兰芳的争辩被淹没在大家的口水里。 陆泽深藏功与名,领着懵圈的陆母回家了。 剩下的傅深一看大家竟然被陆泽说的话吸引了目光,顿时心里不爽快极了,他才是大院儿里最有前途的人,陆泽怎么能和他比呢? 不过他也不会自降身价和陆泽计较,只是他确实也不喜欢游手好闲的陆泽,毕竟人还是要有一份工作才是正途,不然哪里能实现康庄大梦呢? 陆泽可不知道傅深是怎么想的,和陆母回了家,他便去看两个孩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俩孩子竟然已经睡着了,他以为已经很晚了。 可一看时间,分明还不到俩孩子平时的睡觉时间,转念一想,俩孩子今天跟着他奔波玩了一天,兴奋了一天,也该累了。 他看完孩子后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刚走出来,却见陆母一脸愧疚地望着他,这下轮到陆泽懵了,“妈,你怎么了?” “是妈疏忽了你,竟然都没注意到你竟然会那样想。”陆母是真的意外,自己这个儿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也算大,没想到会那样想。 那样? 哪样啊? 哦,他想起来了,陆泽解释道,“妈,我没那样想过,只是怕大家怪我不提前告诉他们。” 陆母化愧疚为恼羞成怒,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了陆泽的背上,“你这死孩子!真是吓死我了。” 陆泽笑了笑,一溜烟儿便跑了。 他是真的没骗人,李宝来确实有这个癖好,但他没有和大院儿里的人提前说的原因很简单,他每次都是摸黑偷跑回家的,所以压根不敢和别人说,怕被陆父陆母教训,也怕从此没了零花钱来源,因为李宝来做这事儿的时候都在深更半夜。 只是不管理由是什么,李宝来确实做了那些事,那他就该受处罚,自己不过是习惯性说了这些情商高的话而已。 他一个孤儿,从小要是没点会说话的本事,哪里能顺风顺水地读完大学,像他这样没爹没妈的甚至连个亲戚都没有的,不是这样的话,早就被人欺负得不敢去上学了。 陆泽回了房间,已经快十点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空了一半的床,陆泽有些茫然,也很是不习惯。 他没有躺下,索性出去看姜媛做衣服了。 陆父陆母已经睡下了,睡之前,陆母叮嘱姜媛别急着做了,姜媛笑意吟吟地应着,可始终没有停下手来。 陆母今儿和人吵了一架,有些疲惫了,便没有多管了,只是让陆泽去劝一下。 可陆泽哪里是会劝人的,他要是有工作需要也是会像姜媛这样拼的程度,他可不好意思去劝她。 陆泽站着看了一会儿。 姜媛的手很是灵巧,一块块布料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点点成衣的雏形,让人很是惊讶,也看得出姜媛的手巧。 陆泽站着看累了,索性抬了个椅子在她旁边坐着看。 姜媛沉浸在自己的绣衣世界里,压根没注意到陆泽,等不经意间瞥到陆泽时,被吓了一跳,手也被不小心划了一下。 姜媛立刻捂住惊叫,怕吵醒了陆父陆母和两个孩子。 陆泽这下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正在冒血的小口子,连忙握着道,“怎么划的?疼不疼?” 姜媛却不在意,只庆幸道,“幸好没弄脏裙子。” 陆泽是又气又无奈,“裙子脏了就脏了,哪里有受伤了重要?” “没事儿,这点儿伤不痛,我拿个绷带缠着就行了。”姜媛不是很在意。 陆泽却满心不是滋味,“没必要为了几块钱这么拼命,我之前给你的一百块你花光了吗?要不我再给……” 陆泽话还没说完就住嘴了,因为他看见。 姜媛哭了。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而是很平淡的,甚至是笑着的哭。 如果不是因为姜媛脸上有泪,压根感受不到她的悲伤和难过。 陆泽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是因为,我,我提到钱了吗?” 姜媛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突然觉得有点悲伤,和你没关系。” “悲伤?怎么悲伤了?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悲伤吧?肯定是有缘由的,指不定就是我哪句话把你弄悲伤了。”陆泽心里跟针戳似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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