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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艾打量了一下陆少霖，摇摇头，“他啊，除了那张脸长得还算帅气，其他的，我压根儿不了解，自然没有感情。” 陆少霖拼命给母亲使眼色，周静书便给儿子当嘴替，说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小艾，周阿姨再次跟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个好孩子。你看，要不这样，横竖那小子还要住一阵子医院，你们利用这段时间，互相了解一下？” 周静书放低姿态，恳求着江小艾。 然而，她只字不提自己之前的苦心，她不想充好人。 “齐大非偶。”江小艾说出了全家一致的理由。 “我……我……我不……不升……不升官。”陆少霖急了，一下子没掩藏好，暴露了自己的结巴。 “我……我……我其实不……不是……”陆少霖想解释，自己不是结巴，越着急，越说不清楚。 江小艾听明白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结巴。你是因为昏迷时间太长，舌头僵硬。你放心吧，过两天就好了。” 陆少霖心说，我放什么心啊？媳妇都要跑了。 江爸爸这时候把包袱里的钱拿出来，“这个退回来的彩礼钱，还有之前拿了陆家的钱。” 不等周静书推脱，陆少霖就又大着舌头说，“媳……媳妇管……管钱。以……以后，我……我的津贴，都……都给你。” 反正结巴已经暴露，就敞开说吧！ 周静书看着陆少霖，她这傻儿子，真的是开窍了，连这都懂？只是，可惜了，江小艾似乎对他没意思。 周静书跟江爸爸说道：“江大夫，这个钱，我们不能收，就让小艾留着吧！” “这怎么行？婚事都作废了。”江爸爸不答应，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我跟民政局那边打招呼，婚姻作废的事情，缓一缓再办。就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小霖康复了，你们如果还不同意，我立马安排好撤销婚姻，这笔钱就是小艾受了这么多委屈的赔偿金。” “如果这一个月，你们觉得陆少霖，还有我，或者是整个陆家，能够让你们满意，还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那么，这笔钱就是给小艾的彩礼，同时我还会再重新送个大红包，给两个孩子风风光光办喜事。” “拜托了，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们。” 周静书语气恳切，她这是竭尽全力为儿子争取。 她先前只是欣赏江小艾，现在见了江爸爸和江妈妈，也是善良的人，跟这样的人家结亲，比跟沈家好一万倍。 “给……给个机会！”陆少霖也巴巴地看着江小艾，“我会……会……好好……好好表现。” “我……我除了……除了脸，除了脸好看，优点还是很……很多的。”陆少霖吃力地说话。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江小艾说道。 陆少霖连连点头，心说这是有戏了。 “我如果不想随军，你同意吗？” “同意，我……我随你。你想去哪儿？我……我申请调动。”陆少霖不敢不答应，虽然心里是希望江小艾跟着她的，但却不会勉强。 “京市！”江小艾说道。 “我……我求爷爷想办法，我去京市。”陆少霖说道。 周静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儿子从来都是靠自己，最不喜欢走后门，这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我未来几年不打算生孩子。我才二十岁，但你已经二十六了。”江小艾又说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小孩太吵，晚几年没关系。”陆少霖说道。 “我要工作，不可能太顾家。家务事你能承担多少？”江小艾继续放狠招。 “你伺候我半年，我伺候你一生。只要我在家，家务我全包。”陆少霖说道。 江小艾竟无言以对，但冷不丁的有了新发现，“你舌头好了？不结巴了？怎么恢复的这么快？太离谱了吧！” 按道理，至少要两三天！ “我身体好。”陆少霖得意，心情也好起来。 毕竟他也不想在江小艾面前一直丢脸，结巴实在太尴尬了。 “还有问题吗？你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陆少霖一副大气的样子。 “那沈婷呢？”江小艾想起那个绿茶女，就恶心的很，“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你打算一直听她跟您诉衷肠吗？” “我跟她没关系。在我出事之前，我就跟她提了很多次，新社会不兴包办婚姻，但她……”陆少霖说着，一副烦躁的样子，“你放心，我以后跟她划清界限，我早就烦死她了。如果她再跟你说什么，你该怼就怼，该打就打。惹出麻烦，我给你兜着。” “你才刚醒，应该说我们今天才认识，你为什么会……”江小艾疑惑的很。 陆少霖则是说道：“我醒不过来，但我一直都能听到，能感觉到，我好像还飘到房顶，偶尔能看见你。总之，病房里的事情，我大部分都是知道的。” 江小艾眼睛一亮，“快，说说看，你昏迷时候的感觉，是什么状况？能听到？还能看到？” 她每次遇到植物人苏醒，都会仔细询问，但能有感觉不多，她希望搜集更多的案例。 陆少霖可能是有濒死体验的记忆，这对她而言，有很重要的研究意义。 陆少霖想了想，从昏迷的记忆中搜寻，想到了一个重点，说道：“你应该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 “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江小艾握紧了拳头。 她其实早就怀疑了，但是没有证据，这个年代不具备亲子鉴定的能力，而她即便有实验室，检测出来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陆少霖有线索，那就太好了。 毕竟断亲书是不被法律承认的，只是让熟悉的人知晓，避免道德绑架。 如果能判定没有血缘关系，以后才能摆脱这一家子祸害。而且，报复沈家人，也不会背负恶名。
第20章 濒死体验的秘密 陆少霖见江小艾对他的话感兴趣，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如果能帮江小艾收拾沈家，也许他们两个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我记得那天，我飘在房顶上，沈家那个老妖婆和沈婷一起来了，老妖婆劝沈婷放弃我，沈婷假装犹豫，说什么要等待奇迹。” “我当时心说，你可千万别等，我宁可死，也不想娶沈婷那个蠢货。” 陆少霖一边描述记忆，一边还不忘跟江小艾表明态度。 “说重点！”江小艾着急呢！ 江家爸妈和周静书也在着急，这可不是小事情。 “哦！”陆少霖闷闷道。刚才的话，也很重要啊！ “沈婷哭唧唧的，说什么大哥和沈家会被骂忘恩负义，而且也没办法继续得到陆家的帮衬。她要牺牲自己，成全沈家。” 陆少霖本想在这里继续发表感慨，但看所有人盯着他，只能继续说重点。 “老妖婆就说，沈婷不是沈建业亲生的，亲闺女一生出来，就被扔了。虽说找不到人，但可以随便去乡下找个眉眼相似的来顶包。”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不过，仅凭我这个植物人的一面之词，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只能想办法找线索，人证物证必须都要有才行。” 江小艾握了握拳头，“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一直怀疑，二十年前抱错婴儿，怎么会几天时间就找到？沈家，够狠的！” “你放心，你是我媳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陆少霖是侦查员出身，没有他调查不清楚的事情。 他要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 江妈妈倒是哭得伤心，“是我蠢啊！怎么就信了那城里人的鬼话？害得我女儿在姓沈的那一家子畜生那，受尽了委屈，浑身是伤。” 江爸爸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江小艾琢磨着，要想办法拿到沈建业和韩春萍的DNA样本才行。血液、唾液、头发、指甲，弄到任意一样，都不容易啊！ 周静书则是说道：“要证明小艾和沈家没有关系，揭穿沈家的恶行，只能做亲子鉴定。咱们大陆是没有这个技术，但是香江城可以做。我有个同学，解放前去了香江城，我想办法联系他。” 江小艾知道周静书下放之前，在大学里当老师，是个文化人。但没想到，周静书还知道这些。 但是，对于这个提议，江小艾并不赞同。 “周阿姨，您好不容易平反，不要为了我，轻易跟那边联系，被发现了，不知道要扣上什么罪名。对付区区一个沈家，不值得！”江小艾说道。 虽说江小艾知道，很快政策就会变。但是，临近关口，不能有任何闪失，绝对不能冒险。 “对，妈，这事儿我来想办法。您忘了吗？您儿子当初可是全军最优秀的侦察兵。”陆少霖也不希望他的妈妈冒险。 做亲子鉴定，要花一笔天价的检测费，她自己就有空间实验室，只要拿到DNA样本就可以了。 江小艾想了想，“可以先验血型，沈婷就是因为验血型，才声称不是沈家女儿的，我也可以这样做。只是，不知道，沈建业和韩春萍的血型，最好搞到他们的血液样本，一起测。” 周静书摇头，她不看好这个想法，“即便不是亲生的，也可能血型一样啊！” “这倒也是，我入伍检测血型的时候，一个班八个人，全是O型血。”陆少霖想了想，“但也可以试试，万一我媳妇运气好，血型就是不匹配，事情就简单多了。” “谁是你媳妇？你考察期还没过呢！”江小艾蹙眉。 “对，对，我错了。”陆少霖偷笑。 江小艾这下算是答应了，给他一个考察期。只要有机会，他就不可能失败。这个便宜媳妇，他是撞了大运才娶到的，肯定不会撒手。 “血型只是一方面的凭证，他们是怎么盯上我的。恐怕有一个人脱不了干系。”江小艾握了握拳头。 “谁？”陆少霖问道。 “你弟弟，陆少宇。他在我们大队当过知青，不是个好东西。”江小艾想到这个渣男，就一股子无名火。 如果没有这个渣男，沈家人怎么可能知道遥远的小山村里，有一个跟他们家人眉眼相似的姑娘。 正说着呢，陆少宇推门，“哥，我来看你了。知道你醒了，我一刻不敢耽搁，立马就来了。” 陆少宇看见江小艾，露出邪气的笑意，“有些人啊，就是想攀高枝儿，当初追求我，哭着喊着说爱我。这一转眼，就嫁给我哥了。别以为陆家人都是傻子，会让你这种女人进门。” “混蛋！”陆少霖眼神骤然变冷，迸出一道肃杀之气。 继而，一个铝制饭盒砸了过去，陆少宇额角冒出了殷红的血液。 “啊……啊……” “流血了，救……救命啊！” 陆少宇几乎是带着哭腔，惊恐万分。 他这副德行，比沈浩还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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