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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知道二哥会回来，她高兴的围着华容碎碎念了好久，把华容念烦了，她就去找许砚卿。 “啊啊啊啊，许小嫣，你才三岁，怎么这么啰嗦，等老了岂不是要变啰嗦老太婆了？” 许砚卿被念得晕头转向的，实在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崩溃大喊。 许芷嫣噘嘴叉腰。 “我也没有很啰嗦啊，我只是太想二哥了，二哥好久没回来了，上次写信说这次回来要给我带很多很多好吃的！” 她双手张开比了个大圆，兴奋的小脚都不住的跺。 上次许砚鹤回来她还小，除了奶什么也喝不了，玩具也只能干看着或者攥着不动，这次可不一样了，她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也可以亲自上手玩。 【希望二哥给我带个烤鸡。】 许芷嫣给自己想馋了，吸溜一下口水。 边上的许砚卿叹了口气，撒开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哦，就知道吃，跟平时我们少了你吃一样。” “不一样的，平时是平时，这次是二哥的礼物。” 许芷嫣皱着小眉头认真的解释。 “好吧好吧。”许砚卿摊手，随后提出邀请，“我想出去买糖葫芦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反正二哥得晚上才能到家。” 许芷嫣瞬间被说服。 主动牵上他的手，一蹦一跳的出门了。 他们常吃的糖葫芦是个老爷爷卖的，老爷爷每天都扛着棒子到处走，运气好的时候，出门就可以碰到老爷爷，运气不好得走好久才能找到。 今天他俩的运气不上不下，走了一条街就找到人了。 “爷爷，我们要两串糖葫芦。” 许芷嫣脆生生的开口，随后迫不及待的踮起脚尖去够。 “小矮子。” 许砚卿笑着调侃了她一下，轻松的挑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她有糖葫芦就不计较他说她矮了，乐滋滋的舔舐着山楂外的糖衣。 舔完一颗才抬头，结果发现不是回家的路，她也不慌，仰头看许砚卿。 “三哥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许砚卿垂眼看她。 “你个小崽子，脑子里只有吃的了？” “当然不是，还有哥哥们和娘亲！” 他眸光一闪，停下脚步，蹲下与她平视，双手牵着她，“为什么没有父亲呢？” 许芷嫣眼神坚定，“因为他坏！” 在不面对许自赢时，许芷嫣连那一声违心的父亲都不想喊。 许砚卿不是傻子，这些年依靠妹妹的心声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比起初时觉得自己能听到心声，是天选之人比，现在的他，只觉得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算是解释过关，现在我们去吃烤鸭吧。” 【烤鸭？】 许芷嫣眼睛一亮，抬头朝四周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家烤鸭店，隔着一条街，她仿佛看到了店里面被烤的颜色到位滋滋冒油的鸭子，猛的吸溜了一下口水，拉着他直奔着店去。 “老板我们要一只，哦不，两只，一只在这吃，一只打包！” 她竖起两根圆乎乎的手指。 许砚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这么小一只要吃两只鸭子？不行，你会撑坏的。” 他说着就要让老板只做一只，但被许芷嫣蹦起来拽着上衣使劲往下拽给中断了发言，“带回去的那只是要给二哥的，我只吃这里的那只！” 许砚卿故意逗她。 “真的吗？我不信。” 许芷嫣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气的直跺脚，所幸许砚卿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不仅没再刺激她，还三言两语给人哄高兴了。 等吃完鸭子回家时，她已经抛下了刚刚所有的不高兴，牵着他的手走的可开心了。 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许砚卿又气又庆幸。 气她没心眼。 又庆幸她没心眼。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刚想着要不要跟妹妹解释一下自己的心境，只见她一把甩开自己的手，颠颠的跑向前方。 “你是二哥是不是，和画像一模一样，二哥抱抱，抱抱我！” 小家伙气短，说几个字就得停一下，断句断的零零碎碎。 许砚鹤没想到她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惊喜的迎上去一把把她捞起来，“抱着呢宝，脑袋看着小小的，记忆力挺好，我上次寄画像回来都是多久前了，还记得呢？” 许芷嫣短短的小胳膊圈在他脖颈上，圆乎乎的小脸蛋结结实实的贴在他的下颚线处，“二哥寄画像是很久前了，可是那个画像我每天都看哦。” 哎哟，这么乖是要甜死谁啊！ 许砚鹤心软软的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然后招手示意许砚卿过来，三人结伴进了家门。 第17章 留下 “都回来了？小鹤你回来的比预期的早，正好可以赶上晚饭……囡囡，你手里那拿着什么呢，给你二哥后背整了个印子。” 华容拿过许芷嫣攥的紧紧的油纸包，打开一看，好家伙，是一只烤鸭，再抬头，闺女对着自己咧着大牙笑。 “烤鸭很好吃，带回来给娘亲和二哥尝尝，改天去找大哥，也给大哥带一份！” “好好好，你先从你哥身上下来，然后净手吃饭。” 华容点了点她的额头。 许芷嫣乖乖的下来按照她说的做，只不过开饭后许芷嫣却不高兴了，因为大家吃的都是浓油赤酱一闻就香的很的菜，她却只能吃寡淡无味的菜。 “我也想吃你们的！” 她耍脾气，把筷子拍在桌上，对此华容不以为然。 “你年纪小，本来就不能吃太多重油重盐的东西，今天你吃了烤鸭还吃了其他零嘴，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中和中和了。” 许芷嫣气的嘴都要歪了。 “那些都是好吃的，好吃的就是对身体好的，我可以吃！” “没说你不能吃，只是觉得你该适量，再闹，明天的饴糖就给你扣下来。” 华容成功击中命门，许芷嫣瞬间就蔫了，跟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扒饭。 许砚鹤看着实在心疼。 “娘亲，要不……” “小鹤，万事不开先例，你专心吃自己的，等会吃完我想跟你聊聊。” 许砚鹤给了许芷嫣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随即低头吃自己的，但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吃几口就偷看一眼华容，趁她没注意，往许芷嫣碗里夹肉。 都在眼皮子底下，华容怎么可能看不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等这顿饭结束了，她喊走许砚鹤。 “小鹤，你接下来还要继续游历吗？” 许砚鹤隐隐察觉到华容的意思了，他沉默了一下，“娘你不想我继续游历了是吗？” “你今年已经十五了，搁寻常人家，早该说亲了，但娘亲知道你生性爱自由，从小也比较有主意，所以我不会一手主张你的婚事，可是娘希望你接下来不要那么频繁出游了。” 华容是很开明的人，要不然她不会允许许砚鹤小小年纪就出去游历，所以她现在提出让他留下来就很奇怪。 许砚鹤很敏锐。 “娘，发生了什么事？” 华容没再隐瞒，把许自赢干的混账事都说出来，“你大哥一心向学，三弟和四妹年纪还小，只有你可以帮娘操持商铺的事情了，娘希望你留下来帮忙，给我们娘几个留个后路。” 许砚鹤万万没想到他爹干了这种混账事。 沉默片刻后答应了。 这时，一道咋咋呼呼的欢呼声打破了凝重的氛围，许砚鹤循声望去，只见小妹高举双手跑出来，围着自己绕圈圈。 “好耶，二哥可以留下来陪我玩咯！二哥下午陪我去找大哥好不好，大哥也很久没见到二哥了，给他个惊喜！” 多少沉闷的情绪，看到这样一个鲜活的小家伙都会消失的。 许砚鹤笑着把她抱起来。 “好，二哥带你去找大哥，话说你怎么那么亲大哥呢？” 许砚南的腿是挺大的时候受伤的了，所以许砚鹤知道许砚南受伤前和受伤后的变化，好吧，没什么变化，就是更沉默了，沉默的像是深林老木，让他不敢亲近。 许芷嫣开开心心的抱着他，声音清脆。 “因为那是大哥！” 没什么原因，因为有血缘，所以她愿意和他亲近。 这可能就是生命里自带的羁绊吧。 “好吧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许芷嫣一路上都很兴奋，到了书院，两条小短腿更是倒腾的飞快，直奔着许砚南的教室去，但刚到院门口，她的小脸就沉下来了，甩头就走。 许砚鹤一脸懵，快步过去掐着她的咯吱窝把她提起来与自己直视。 “怎么了？你这小脸才是真的六月天吧，还真是说变就变。” 许芷嫣撇着嘴，豆大的眼泪包在眼眶里欲掉未掉。 “大哥坏，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为什么许星柔会出现在书院，为什么她还和大哥站那么近，都要扒上去了！】 她真的是气坏了，说完再也忍不住，挥着手扒拉许砚鹤，直到窝到他怀中，脸死死的埋在颈窝里，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声引来了许砚南。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囡囡这是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大哥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许芷嫣看都不看他一眼，见许砚鹤没走，就挣扎着下来，跟块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后边的许砚卿。 许砚鹤哼了一声，抱着妹妹转头就走，留下老大老二两兄弟面面相觑。 许砚南疑惑，“这是怎么了？” 许砚鹤歪头看了眼还站在院子里的那个小女孩，突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招呼许砚南去边上说，“你知道父亲有外室的事吗？” 许砚南脸色一沉，“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家里的一些事情的。” “知道就好，娘今天跟我说，那个外室有两个孩子，一个和囡囡一般大，一个，和你差不多。” 此话一出，再结合许芷嫣一反常态的模样，许砚南就明白刚刚莫名其妙来和自己搭话撒娇的小姑娘是谁了。 他皱着眉去边上洗手，反反复复，把皮肤都洗发白了才停手。 “老二麻烦你推我出去，我得回去哄哄囡囡。” 想到一向是个乐天派的小姑娘现在还在哭唧唧的，许砚南心里就揪的疼。 许砚鹤认命推轮椅，“好吧好吧，老大哄小幺，竟然是我这个老二出力，哥你是一点都不想我啊，我一回来你就让我做苦力，亏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呢！” 他边推边碎碎念。 许砚南知道他是个话痨，只是有一句没一句敷衍着回应，他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的高兴，等到家了把人送到囡囡院落里，听到那还在持续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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