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孩跳下余墨年的肩膀就想逃,却直接被季桑宁揪住塞进了纳魂袋之中,望着那鼓鼓囊囊的纳魂袋,季桑宁淡淡说道:“我不是叫你老实下来了?” 至少也做到了先礼后兵。 季桑宁再次转头看向郝斯文的身后,那鬼老头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迹。 无妨,一个都逃不了。 也就是鬼小孩被季桑宁收了的瞬间,余墨年觉得近日的疲惫感骤然消失,浑身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 眼底微微闪过一丝震撼。 “季小姐,麻烦去看看我父亲吧。” 他再不敢怀疑季桑宁的手段,就连语气都尊敬不已,充满了炽热与崇拜。 终于来到余山海的房间之外。 阴气扑面而来。 朱红色的门上,贴满了符纸,甚至还有锁链锁上。 “父亲这几日暴躁无比,同时力大无穷,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余山海有些讪讪地说道。 立即让郝斯文解开铁链。 房间里一片昏暗,正中间放置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前方的椅子上用铁链绑着一个人,后面则是一个超大的聚光灯照射镜子,反射的光全部笼罩在余山海身上。 两边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在,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房间里,季桑宁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昨晚我按照你吩咐的做了,父亲难得睡着了,直到现在都还没醒。” 余墨年说道。 看向季桑宁的眼神里,多少有些炽热。 季桑宁走近,终于看清余山海的模样,眼角略微一跳。 瘦得皮包骨头,两颊凹陷,整张脸都是发黑的,头发也乱糟糟,这个模样,谁能联想到他是顶级富豪余山海? 此时余山海头歪向一边,呼吸粗重。 或许是季桑宁身上属于捉鬼天师的气息惊到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余山海蓦然睁开了黑洞洞的双眼。 “我丢你老母!” “滚呐,滚呐!” “食屎啦你。” “我不系你爸爸啦!你滚呐。” “你干森莫?我叼你!啊!!!” 季桑宁:“” 余山海虽然皮包骨头,但是骂人还是很中气十足的。 “咳”余墨年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我爸是沿海人才这样的口音,他平日是个很有风度的人,自从被这些脏东西缠上后,才变成这样。” 季桑宁点点头。 无所谓,骂的不是她,而是镜子里那些东西。 “过来看。”季桑宁朝着余墨年勾了勾手指,指着镜子里面。 镜子里,压根没有余山海的景象,只有至少十来只鬼怪,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面目狰狞,伸着手臂仿佛即将从里面穿出来。 其中还有先前消失了的秃头老鬼。 秃头老鬼已经能从梦中穿透到现实,只能说明余山海时日无多了。 而余山海前伸着脖子,面上青筋毕露,显得有些扭曲可怖。 余墨年担忧无比,却还是被季桑宁勾勾小指叫过来:“什么?” 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敢不敢看?” 季桑宁仰起头看着余墨年英俊的面容。 她需要余墨年指认,看认不认识镜中那些鬼怪。 鬼怪不会莫名其妙缠上余山海的,至少得弄清楚缘由。 被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余墨年鬼使神差一般点头:“敢。” 不敢也得敢。 不能在季桑宁面前怂。 季桑宁反手就掏出了一盒药膏:“抹眼睛上。” 余墨年心中打鼓,最后还是一咬牙,将蓝色的啫喱状药膏抹在了眼皮上,一阵刺痛传来,再次睁眼,余墨年恰好与镜子里狰狞的鬼怪多目相对。 “啊.....” 余墨年吓得俊脸惨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也想不到,镜子里竟然有那么多鬼。 季桑宁瞥了他一眼:“这些就是缠着余先生的魇,也是鬼的一种,你可以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你曾见过的人,或许就能找到缘由。” 只有找到缘由,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从季桑宁的眼神中,余墨年好像读到了废物两个字。 不行! 不能让季桑宁觉得他就是个废物。 他忍着恐惧走近,仔细辨认那些狰狞的面容。 “我没见过,看不出来他们谁是谁。”余墨年大汗淋漓。 “余先生最多还有三天可活。” 季桑宁淡淡说道。 余墨年愈加紧张了,恨不得趴在镜子上面去辨认。 突然,余墨年眸子一颤,他揉了揉眼睛,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工服的男人:“他,他,我见过。” “十年前一家化工厂爆炸,当时遇难者有十几个人,报纸上有刊登过,后来那块地皮废弃多年,半年前,父亲将之买了下来,作为沿海人,从小拜神,父亲便准备在那里修建钟馗庙。” 余墨年一口气说完,双眼发亮地看着季桑宁。 “你确定这些人就是化工厂遇难的那些人吗?”季桑宁问道。 “郝斯文,你快去查。” 余墨年转头看着郝斯文。 然后对着季桑宁说道:“给我五分钟,马上就能查到。” 季桑宁若有所思。 听郝斯文说,余山海大约就是半年前被缠上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钟馗乃驱魔帝君,若是真在那块地皮上建了钟馗庙,那化工厂受害的那些冤魂就会被镇压在那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堪比地狱。 他们自然不愿意这样,于是就纠缠上了余山海。 “查到了!当年受害者包括一家四口,以及多名工人,一共十五个人。” 余墨年拿过平板给季桑宁看,画面上是一个个遇难者的黑白照。 其中还有方才被她收进纳魂袋的那个鬼小孩。 季桑宁看了纳魂袋一眼。 “你们掀了他们死后的家,还要以钟馗镇压他们,不缠你们,缠谁呢?” 季桑宁淡淡说道。 一边拿出了一张符箓,手指一划便自动燃烧了起来,季桑宁将之贴在镜子上,一拳击碎。 火焰深入碎片,传出一声声惨叫。 影像渐渐消失,余山海也逐渐平静。 “明日,我们去那片废弃空地看看。”
第19章 莫名其妙的存在 随着镜子破碎的瞬间,余山海完全瘫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 好似半年来第一次如此清醒。 “爸,爸,你怎么样了?” 余墨年见状,急忙凑上前,有些激动地问道。 余山海从未感觉如此轻松过。 “这是怎么回事?”余山海眼神看向一旁的季桑宁,愣了一瞬。 浑浑噩噩的半年,墨年还谈恋爱了? “你个死小子,怎么把人家姑娘带家里来了?人家父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责任二字怎么写?” 余山海刚一清醒,就给余墨年一顿喷。 余墨年口水差点呛出来,俊脸有些发红:“爸你别乱说,季小姐是我特意请来给你驱赶脏东西的,要不是她,您可就危险了,现在您能清醒过来全是季小姐的功劳。” “啊?”余山海的话戛然而止,老脸一阵尴尬。 “抱歉抱歉啊季小姐,是您救了我?” 尴尬过后,却是震惊。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季桑宁摇了摇头:“没有彻底解决,现在只是暂时让您能睡个好觉。” 得到季桑宁肯定的回答,余山海却是激动不已,挣扎着就要从椅子上起来,却发现身上还缠着大铁链子 “臭小子,还不把我解开。”他怒瞪着余墨年。 余墨年赶紧叫保镖解除铁链,他亲自扶着余山海站起来。 余山海走到季桑宁面前,给季桑宁郑重地弯下腰:“多谢季小姐,若是能彻底解决这麻烦事,从此我余山海欠您一个人情,您也永远是余家最尊贵的客人!” 他说得无比郑重,就连余墨年都微微讶异。 没想到余山海这么看重季桑宁。 一旁安安静静的郝斯文更是心中一跳,余山海的一个人情,那可堪比千金万金。 要知道华夏多少人上赶着想与先生搭上关系都还没机会。 可先生却承诺季小姐是余家最尊贵的客人。 这个分量,可想而知。 “不,我只要事先说好的那三千万。” 季桑宁说道。 余墨年与郝斯文都是一惊,生怕季桑宁激怒了余山海。 “先生别生气,季小姐年龄小”郝斯文急忙说道。 心中却在暗骂季桑宁这个笨妮子竟然不知道,先生的人情可比三千万更值钱。 “对,爸您别生气。”余墨年也说道。 余山海却是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不过就三千万而已,小事情,我方才说的,也依旧作数。”余山海阔气一摆手。 “那行。” 季桑宁认真点头。 “对了,季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这些脏东西缠上了吗?” “一切都是您半年前买了那块地皮惹的祸。”余墨年补充道。 “那块地皮?”余山海皱着眉:“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爸,先不说这个,您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详细聊。”余墨年知道余山海在硬撑,索性让余山海先好好睡个觉。 “也行。” 余山海在这件事上也不犟。 但却用眼神使唤着余墨年,好生招待季桑宁。 他可是对季桑宁十分钦佩。 年纪轻轻有此本领的人可不多。 余墨年哭笑不得地点头。 这一夜,也是余山海这半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余墨年将季桑宁安排在客房住下,便去继续查当年化工厂爆炸的后续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季桑宁还蛮欣赏这种行事风格的。 而余家也不愧是真正的豪门家族,从上至下,每一个人对季桑宁都尊敬无比,余山海父子更是没有一点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感觉。 哪像季家那个假豪门,逼事一堆。 半夜,季桑宁从修炼状态中醒过来。 皱着眉仰头看着天花板。 伞都杵到她脑袋了。 “这里是室内,你可以把你的伞收一下吗?” 季桑宁说道。 那柄黑伞瞬间消失,漆黑如墨又柔顺的头发顿时倾洒下来,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 她平静的抬头,和晏玄面对面:“找来这里,有事?” 没错,是晏玄。 “你上次说,我可以找你。”晏玄说道。 黑夜中,他的脸却白得耀眼, 好似暗夜里的妖精。 “前提是,你得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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