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你说再过不久就是澄澄生辰,到那日,朕会再安排她进宫。”萧琅炎说着,垂头自然地吻了吻沈定珠的乌发。 沈定珠含糊地回应:“多谢皇上。” 萧琅炎喉头间溢出一抹淡笑:“只是澄澄生辰那日,朕要在前朝与众臣商议与长琉国的战事,恐怕不能来陪你们母女了。” 沈定珠乖巧地伸手,更加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 “臣妾不在意这个,往年澄澄三年的生辰,都是臣妾单独给她过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让萧琅炎情不自禁地皱了皱长眉。 沈定珠并不在意他是否能陪伴孩子成长? 这时,怀中的美人似乎也反应过来。 她睁开困倦乌黑的水眸,声音娇娇:“因为以后跟皇上的日子还长着,自然有许多个能一起为澄澄庆生的机会。” 萧琅炎面色淡淡,眉宇不自觉地折出淡淡皱痕,他随口应了一声,才撂下帘帐:“睡吧。” 沉碧挨了打以后,变得分外少言寡语起来,连春喜都忍不住跟沈定珠说:“沉碧姐姐看样子是深受打击了。” 沈定珠对镜描眉,红唇吐出淡淡的语气:“犯了错,是该好好反省。” 接下来的日子,萧琅炎也忙的甚少踏足后宫。 沈定珠乐得清闲,崔德妃来找她请安过几次,都是想找她讨论封后的人选。 然而,都被沈定珠挡了回去:“德妃,皇上会选择谁,说不定心中早有打算,皇后之位毕竟是国母,已经不是单纯的后宫之事了,你我还是少讨论为妙。” 崔怜芙不知道沈定珠在避讳什么,只当她是得了恩宠,对皇后即将入宫不高兴罢了。 实则,沈定珠将二哥沈游的叮嘱,时刻记在心中。 皇后是谁做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要帮助全家在诡谲的权势风云中活下来,不仅要活,还要活的好。 八月初三,苏心澄的生辰到了,一早萧琅炎就派徐寿来传话,已经安排人去沈府接孩子去了。 沈定珠早早地起来梳洗打扮,等苏心澄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让徐寿领着进殿的时候,她抑制不住地欣喜。 “澄澄。”她率先张开怀抱。 “娘亲!”苏心澄扑到她怀里,小家伙比之前她在法莲寺里见到的时候,好像还长高了一点,也更加白白胖胖了。 苏心澄举起一个册子:“娘亲,你看!这是上次我答应你和爹爹,要给你们检查的字册,大舅舅和二舅舅教会了澄澄好多生字,我现在对《千字文》和《三字经》已经倒背如流了哦!” 沈定珠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喜爱得不能自已:“澄澄真聪明,每次见面,你都能给娘亲惊喜。” 小家伙在她怀里歪着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那娘亲什么时候给澄澄惊喜呢?” 沈定珠笑了起来,一旁的宋嬷嬷打趣:“小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惊喜啊?” “当然是弟弟咯!”苏心澄说着,小身子从沈定珠的怀抱里跳下去,抱着自家娘亲纤细的腰,将耳朵贴在腹部听了半天。 她粉嫩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皱起来:“怎么听不到弟弟叫?娘亲,你和爹爹不努力呀!” 殿内所有人笑的合不拢嘴,沈定珠更是面色飞霞般绯红,她刮了刮苏心澄的小鼻子:“小坏蛋,总将弟弟挂在嘴边。” 都怪萧琅炎教坏了孩子,他只是说过几次,苏心澄就记住了。 沈定珠与小家伙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可惜苏心澄不能在宫里停留太久,这次午膳刚过,徐寿就来接人了。 苏心澄依依不舍,抱着沈定珠的胳膊,大大的眼睛里有了泪水。 “娘亲,什么时候澄澄才不用躲躲藏藏的呢?又是什么时候澄澄才可以每天见到爹娘呀?”她哽咽地低下头。 “大舅舅给澄澄弄来一只小猫儿,它每天喵喵地叫,因为它也想自己的娘了,娘亲,澄澄想跟你和爹爹住在一起。”小家伙委委屈屈的,豆大的泪水顺着粉白的面颊滚落。 沈定珠心中犹如刀割般难过,她抱着孩子,轻轻地擦去小家伙的泪水。 “澄澄,你相信娘亲,这一天一定快来了,再耐心等一等,好不好?” 苏心澄一向乖巧,她听话地点点头,虽然在哭,但已经努力坚强了起来。 “澄澄一定会等,可是过了这个生辰,我都五岁啦,娘亲一定要尽快啊,不然,我变成六岁的老人,就长大了,不能跟你们一起生活了。” 沈定珠一怔,旋即啼笑皆非:“六岁还是个孩子,哪里算老人了?” 苏心澄小手抹去自己的眼泪,一本正经地说:“四岁才是孩子,现在我五岁啦,就是大人咯,大人之后,不就是老人吗?” 沈定珠被她逗的直笑,花枝乱颤般,貌美多姿。 徐寿在旁边也笑着说:“小殿下活泼聪慧,真是人见人爱,老奴都舍不得送小殿下出宫了。” 沈定珠的笑容敛下来,她知道这是徐寿不动声色地催促,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在没有认回苏心澄的身份前,她不能急。 “澄澄,回去吧,这次也要替娘亲向外祖和外祖母,还有你舅舅他们带好。” “知道啦娘亲!”小家伙摆摆小手,重新套上兜帽,被徐寿牵走了。 徐寿送苏心澄上了一顶蓝色软轿,遮的严严实实的,抬手就让走。 太监们抬着轿子,经过偏僻的宫道,在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住。 因为,前方的道路,被人挡住了。 徐寿抬起严肃的目光看了一眼,是杜婕妤。 “徐公公,好巧,这轿子里坐的是谁?”她说着,缓缓上前。 徐寿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拦住轿帘,他低下头,声音谦恭:“杜婕妤,轿子里是一位贵人,她身体不舒服,奴才正想从这条道,抬去太医院。” 杜婕妤冷笑一声。 这话说出来谁会信?这条偏僻的宫道,直通皇宫偏门外。 分明就是有鬼! “是吗?哪个贵人,本宫竟不知这宫中,除了沈贵妃娘娘,还有谁能劳动徐公公亲自送去太医院。”杜婕妤说罢,猛地掀开帘子。 徐寿急忙大呼:“杜婕妤,万万不可!” 然而,轿帘已掀。 在看清楚里面的人时,杜婕妤豁然瞪圆了眼睛。
第196章 他说他要真情 万贵人被堵住嘴,双手双脚缠着绳子,正瘫坐在轿子里! 她看见杜婕妤,双眼瞪圆,凌乱的头发下,额头早已湿濡出一片汗渍。 “唔!唔!”万贵人疯狂挣扎,喉咙中只能发出闷闷的响声,仿佛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杜婕妤眼神惶惶不安,抬头看向徐寿,惊觉徐寿的眼里黑色森森。 “杜婕妤,咱家不是说了,不要掀帘,您看,您怎么不听呢,万贵人的窘状叫您看见,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徐寿一边说,一边冷笑着将轿帘重新放下。 杜婕妤面色惨白,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她咽了咽喉咙:“万……万贵人好端端的,前日子才见过她,生了什么病?” “脏病。”徐寿压低声音,那神秘的表情,却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吓得杜婕妤喘不过气。 徐寿摇头,仿佛惋惜:“她啊,疯了,一天到晚说胡话,还在宫里横冲直撞,这不,皇上让咱家秘密处理了,原本想给万贵人留个体面,但您瞧见了,奴才只能如实回禀给皇上了。” 说罢,他招招手,起轿后,徐寿也跟着走了。 杜婕妤的人马,哪里还敢阻拦,赶紧让他们过去了。 “主子?”宫女上前,却见杜婕妤身形摇晃,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满头冷汗。 “不对,我们被那个叫沉碧的宫女骗了!”杜婕妤双手发抖,她知道,很快萧琅炎就会清楚此事。 妃嫔们拉帮结派并不少见,这通常跟前朝势力挂钩,杜家跟万家在前朝,本就为上下级关系。 万贵人将自己从沉碧那得来的消息,告诉杜婕妤,于是,杜婕妤就猜测,沈定珠已在宫外生过一个孩子! 她细心留意,终于等到今日,有一顶小轿进宫,且确确实实去了沈定珠的瑶光宫。 杜婕妤本以为堵在这,能当场发现那个孩子,这样的话,她就能以此威胁沈定珠,说不定,萧琅炎更会因此给予她一些好处和宠爱,来堵她的嘴。 她敢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有充分的自信,皇上不会在她发现了秘密以后,将她灭口。 毕竟,杜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她爷爷是太傅! 而且时至选拔皇后的关键时候,皇上也不会希望后宫传出任何流言蜚语。 然而这一次,她才发现自己做错了,甚至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那顶轿子里,原本应该坐着沈定珠的孩子,可为何,变成了万贵人!? 此时此刻,瑶光宫里。 沈定珠纤细的手,拨弄沉香,美人倒扣香料盒子,香块落入炉中,激起紫烟震荡。 尘嚣在斑驳的光芒中翻腾,室内静谧,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跳的很快的心声。 这时,沉碧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小殿下已经送出去了。”她面带欣喜恭敬,全然没有之前跟沈定珠闹别扭的样子。 听见这话,沈定珠才放下一颗心来,缓缓吁了口气。 她轻招玉手,让沉碧上前,轻抚她的面颊:“之前委屈你了。” 沉碧摇头:“为娘娘和小殿下做事,奴婢一点也不委屈。” 绣翠与春喜在旁边惊愕连连,方才,他们也才知道,原来沉碧与贵妃娘娘不合,居然是主仆合伙演的戏! 春喜诧异:“将奴才都骗了过去,那日沉碧姐姐跪在宫外,奴才可是求了好久,绣翠将膝盖都跪红了!” 沉碧跑过去,拉着绣翠的手,满怀歉意。 “不好意思绣翠,因为这件事至关重要,我半点都不能透露,没想到你真心为我求情,实在对不住,你的膝盖没事了吧?” 绣翠拍了拍心口:“还好不是真的,否则,真要因为我的缘故,使得你和娘娘生分,那我才是千古罪人呢!” 春喜好奇万分:“娘娘,奴才愚钝,脑子不灵光,您能不能告诉奴才,您到底使了什么神仙妙计啊?” 沈定珠但笑不语,她抓起一把匣子里放的金叶子,让他们挨个上前,在每个人掌心里都放了一些。 “没什么,总之,往后跟着本宫,必不叫你们受苦。” 春喜想知道缘由,急的抓耳挠腮,模样有趣,逗的沈定珠捂唇嗤嗤地笑。 “罢了罢了,宋嬷嬷,你告诉他吧。” 宋嬷嬷:“其实娘娘早就在布局了,咱们娘娘母家不够强势,宫中崔德妃和杜婕妤又家世厉害,娘娘身居高位,自然是得有点倚仗。” 所以,当初沉碧第一次跟绣翠吵闹,便已经是沈定珠开始埋下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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