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王爷!皇上从宫中派人来了!” 摄政王顾不得检查书房,只是临走前抬头,看了一眼书架上的某处,见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这才转而仓促离开。 他走后好一会,沈定珠才仓惶离去,刚出摄政王的院子没多久,就看见沐夏到处在找她。 “小姐,您去哪儿了,方才宫里来人了,是皇上派人来接您进宫,赏冰凉宴。”沐夏说着,忽然看见沈定珠一张俏丽的面容上,神情苍白,汗渍淋淋。 “小姐?您怎么热成这样?” 沈定珠掏出帕子,浅浅擦着汗:“这日头太毒辣了,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晒了一会就头晕,方才在树荫下坐了一会,却丝毫没觉得好转。” 沐夏担心不已:“您的身体太弱了,之前还没好全呢,郎中都说要静养,奴婢先扶您回房吧。” 沈定珠颔首:“也好,你去前院跟皇上的人说一声,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入宫伺候了,还请皇上见谅。” 沐夏刚扶着沈定珠回房躺下,摄政王就带人匆匆来了。 “阿珠,义父的好女儿,你怎么还不收拾,皇上的人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他不敲门就入门,刚走进来,却看见沈定珠额头上绑着湿润的帕子,一脸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摄政王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拧眉:“阿珠,你这是怎么了?” “义父,我今早去花园里散步,却没想到日头晒久了,竟然头昏脑涨,只怕是热暑难耐,方才让沐夏替我回绝皇上的人了。” 沈定珠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撑着坐起身来,奈何实在虚弱,她娇弱的身躯又倒了回去。 瞧见她确实难受的厉害,摄政王只是狐疑地多看了她两眼,随后道:“我早就嘱咐过你,好好静养,你出去瞎跑什么?既然不舒服,就先躺着吧,我一会要进宫,正好替你解释一番。” 沈定珠柔弱点头,眸中含着歉疚的光:“阿珠给义父添麻烦了。” 摄政王走时,刚迈过门口,不知发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沈定珠。 随后,他什么也没说,踏步离去。 沈定珠一颗心被吓得扑通狂跳,趁着屋子里没有人了,她将盒子从枕头下拿出来,观察锁芯。 鲁班锁需要特别的工匠制作,沈定珠必然是没有,只能等封靖来了,请他一起想办法。 此时,摄政王已经回到了前院。 等候在那的商贾一行人,为首的男子脸颊上有几道显眼的疤痕,却难掩他锐利贵气的眉宇,唇上一点胡子,更显出极强的气场。 他负手立在那等候时,烈日仿佛都被比了下去,被他眸色中黑幽的深渊所吸纳了全部的光芒。 摄政王来了,却说:“贤弟,今日恐怕不能请你落榻府中了,我现在急着入宫觐见皇上,你且先回去吧。” 萧琅炎看了他身后一眼,这里是外院,距离内宅,只有两个墙院的距离,他的沈定珠,到底被安置在哪里? 听摄政王这么说,萧琅炎身旁的心腹暗中拧眉,正想再周旋一二。 没想到,萧琅炎忽然开口,语气和煦,仿佛充满理解。 “王爷事务繁忙,是朝国栋梁,尽管忙去,待得寿宴时,我们再入府,好好相聚一番也不迟。” 摄政王满意地颔首,让管家亲自去送他们离开。 萧琅炎带着人离去时,在门口看见宫中的人,也在外头等着,他看了两眼,随后弯腰,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进去,萧琅炎就摘了脸上贴着的伤疤与胡子,露出原本俊冷英锐的一张脸。 “主子,我们就这么算了?听说这魏茂安有意将娘娘许给长琉国的小皇帝做妃妾,再不动手,就怕迟了。” “算了是不可能的,”萧琅炎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夹杂着冷戾,他挑帘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摄政王府邸,“方才外院的路,朕已记下,下次再来,就无需知会魏茂安了。” …… 沈定珠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夜里。 摄政王从皇宫里回来以后,没有带来封靖的口信,而且,他直接去了书房里,听说关上门,便是一整夜都没有出来。 他会不会已经发现锦盒丢了? 就在沈定珠辗转反侧之际,忽然,门口传来沐夏惊讶的声音:“王爷?这么晚了,小姐刚刚已经歇下了。” 大抵是沐夏也看出摄政王的心思,故而瞧见他深夜前来,下意识便想阻拦。 却没想到,摄政王严厉呵斥:“阿珠是本王的义女,想看她,还要挑时候?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王拖下去,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群小厮上来扭住沐夏,正要带走时,门扉被人从内拉开。 阵阵香风,伴随着通畅的门窗飘来,美人立在光影之中,窈窕的腰身就更为明显,纤细饱满的身躯,藏在乳白色的寝衣之下。 她一双漆黑的美眸朝沐夏看去,红唇抿了抿,向摄政王福身:“义父不要跟沐夏生气,白天的时候阿珠不舒服,所以特地嘱咐了沐夏,无论是谁来,都说阿珠已经休息了,这会躺了一整日,已经觉得好多了,不知义父此次来,是为了何事?” 摄政王看沈定珠的眼神,带着剥衣剔骨般的阴鸷。 “也好,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不追求这个贱婢的错,”他皮笑肉不笑,“阿珠,义父想问你几个问题,既然你醒着,那就更好办了。” 摄政王上前,将沈定珠逼退至门内,随后,他反手关上了门。 沈定珠心下一沉,只感到不好。 “义父有何事要问?莫非是皇上有话要义父带给我?”沈定珠努力保持镇定,她下意识去摸袖子上别好的银针,方才听到摄政王在门口发难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摄政王在屋内坐下,冷冷一笑,目光像毒蛇一样直勾勾地瞧着她。 “阿珠,直到此时你还想用皇上来压义父吗?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他?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怕跟皇上撕破脸,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想问问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是之前,他听说沈定珠身上起了红疹子,特地派人送来的。 摄政王语气森森地问:“阿珠你很聪明,帮义父想一想怎么回事,今天义父书房遭窃,丢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派人寻找了一整日,皆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只不过,房中唯有一缕久久不散的余香,这个香味异常熟悉,义父想起来,今日给了你这个秀玉膏,正是这个气味,今天早上,也有人看见你在义父的书房附近徘徊,阿珠,这个偷了东西的小毛贼,可是你?” 这些话,就像毒蛇嘶嘶吐着信子,配着摄政王那双阴毒的眼睛,沈定珠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衣物贴在她后背上,十分难受。 可她面上还要佯装失色:“义父,天地可鉴,阿珠绝没有进您的书房,到底是谁偷了东西,想要嫁祸给我?” “当真没有?”摄政王追问。 沈定珠肯定地摇头:“绝对没有,我可对天起誓!” “好,那我现在派人搜屋,若是找出什么,阿珠,你可要好好掂量。”说完,摄政王拍了拍手,外面顿时有七八个家丁鱼贯而入。 沈定珠看着他们在屋内开始翻找,她的衣服和字帖,全部被扯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找到她藏起来的锦盒。 可沈定珠不敢动,更不能动,摄政王正坐在不远处,紧紧地看着她。 突然! 一个小厮从她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 “王爷,您快看!”
第370章 不好,被骗了 一卷抄写好的超度经文,被送到了摄政王的手上。 他接过来打量两眼,抬起阴鸷的目光看向沈定珠:“你想为谁祭奠?” 沈定珠浑身一颤,紧接着捂着脸,哀切地哭了出来。 “还请义父见谅,阿珠……阿珠实在是思念亡夫和孩子,如今却回不去家中,只能用超度经文凭吊了。” 她声音带着哽咽和哀伤,美人身段犹如灯下蒲柳,带着柔和的暖光,却更显脆弱。 摄政王回过神来,疑惑的目光,再次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经文。 确实是超度用的没错,沈定珠失忆后,摄政王撒谎骗了她,谎称她的丈夫和家人都被晋帝害死,原来,她私底下抄这些,因为当真相信了摄政王的话。 摄政王眼神幽幽,带着毒蛇般的审视:“既然如此,你藏什么?” 沈定珠纤细的玉指抹去眼角的泪水,抬起水汪汪的红眼仁儿:“阿珠如今已经侍奉在皇上身侧,自然不能再留恋过去,我只怕义父和皇上知道以后,会对阿珠失望。” 摄政王沉默,因为找不出她这番话的任何破绽。 这时,搜查屋子的家丁们,也将所有地方翻找了一个遍,屋内一片狼藉,他们却一无所获,为首的管家朝摄政王暗中摇了摇头。 “阿珠,别哭了,别怪义父考验你,实在是丢失的东西,事关重大,若是没了它,你跟义父都得死。”摄政王上前,握住美人纤细柔软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沈定珠的寝衣单薄,故而摄政王摸到她手臂的时候,简直要被手中的触感迷住了。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摸去肌肤上,那该是怎样的滑腻,犹如无骨。 沈定珠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边拿袖子擦着泪水,边说:“义父对阿珠有救命之恩,我报答还来不及,怎么敢偷义父的东西。” 就在这时,摄政王的心腹仓促从外面跑来:“王爷!我们发现黄侧妃想偷偷逃跑,已经将她抓住了,她身上还带着一些王府的东西,您快去看看吧!” 摄政王面色骤然一变,立即抬步就要走,沈定珠还没回过神,忽然,摄政王走到门口,想起一事。 “阿珠,白日进宫的时候,皇上提出想要接你进宫小住两日,义父当时没有直接答应,只说回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如何,既然你恢复的差不多了,义父现在就安排你入宫吧,等到寿宴那日,你再回来。” 沈定珠拿了东西,早就想走,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一切谨遵义父吩咐。” 她的乖巧听话和好掌控,跟黄云梦比起来,简直让摄政王大为放心。 眼见着摄政王黑沉着脸,带人仓促离去,沈定珠连忙关上房门。 她先是拿起墙角放着的细长鹤颈灯,走到房梁下,踩上凳子,举高灯头轻轻一拨,房梁上顿时掉下来一个锦盒。 正是沈定珠从摄政王书房中偷来的那个。 幸好她早有准备,生怕被别人发现,故而早就放到了房梁上,若方才摄政王搜房的时候,派人去房梁上摸一圈,那她可就完蛋了。 就在这时,沐夏在外敲门:“小姐,王爷让奴婢来帮您收拾衣裳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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