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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在选秀之前，她哪里还有什么好机会一展才华？ 这次几乎全京城的贵女们，但凡够资格报名的都报了，若是能拔得头筹，自然也能名动京城。 所以，姜妍便参加了。 可惜，她是中选人之一，但究竟是不是三人中的头筹，燕云长公主并没有宣布。 可是姜妍有信心，自己一定就是头筹！ 那窦南双才是个小丫头，宁娴看着斯斯文文，算不得什么，她们如何能跟自己比？ 今日去长公主府赴宴，宜兰郡主明显也是对自己青眼有加，这让姜妍更自信了。 她野心勃勃，斗志昂扬，假以时日，她定能压倒吕家大小姐。吕家两位小姐都没有参加这次考验，倒是可惜了，不能与吕大小姐一比。 至于旁人，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姜妍根本没想到的是，她的画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明珠蒙尘、尚未被发现，事实上每一件捐赠品宜兰郡主都带着人看过了。她图新鲜看了一些，其他的都是胡公公带人一一分门别类、简单的鉴定品级分开放好。 在胡公公等人眼中，所有的捐赠物品只有两大类：珍贵、普通。 姜妍的画还是胡公公亲自翻到的，特意请教了府上懂行的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一看落款便笑道：“这想来是哪位的练笔，并不是什么名家，画得倒也不错，不过想要卖出好价钱恐怕也难。”
第329章 大手笔 字画一类最讲究名气，若不是有名气的、或者有名家提携，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好价钱。 胡公公一听账房这话就懂了，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心道这作画之人倒是一肚子钻营，妄想以此做敲门砖想要得到郡主、甚至长公主的赏识呢！真是居心叵测啊！ 否则的话，捐赠什么不好，偏捐赠一幅自己画的画？可真会省钱！ 胡公公就看不惯这样小气吧啦的，当即毫不犹豫的将这幅画扔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而姜妍还在等着自己的拿手画作被郡主义卖的时候一鸣惊人...... 过小年祭祖，这是极要紧的大事儿。 戚氏自打因为娘家的冲突气病了之后，便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谢老太太便发话，祭祖和送往迎来各处送年礼的事儿，交给苏氏负责，她亲自过问，戚氏便安安心心的养病吧。 好歹也得在年前将病养好了，不然大过年的还病着，不吉利。 这话谢老太太没有明着说，但叫人传话暗示拐弯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戚氏听了更气了一层。 她便赌气冷笑：“这老太婆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尾巴便恨不得翘上天了！她以为京城里的人情往来是那么好做的？呵，好啊，既然她一心一意抬举苏氏那贱人，索性成全她，我倒要看看怎么样！到时苏氏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丢了侯府侯爷的脸，看她们如何收场。” 戚嬷嬷也替自家主子不平，劝道：“夫人说的是，横竖夫人病着，万事不沾手，凭她闹出什么笑话来也与夫人无关！夫人不如趁此机会安安心心的调理身体养病，等夫人身体好了，那便捅出来的篓子、闹的笑话，还得靠夫人收拾残局呢。那时老太太才知道谁才堪当侯府的当家主母！老奴早就想劝夫人了，您啊，病中便不要操那些心，养好身体是正经啊。” 说起来戚氏这病缠缠绵绵、反反复复，与她自己也有关。她生怕被苏氏夺权，着急上火、不肯歇心，依旧事事都恨不得盯着管着的过问，年下事情又多，这不就思虑过甚，越发不好。 戚氏冷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苏氏便将这些事儿全都揽了下来。 有谢老太太商量，有陵嬷嬷指点，有谢大管家帮忙，更重要的是有谢云姝出主意，而谢云姝有吃瓜系统，轻轻松松、完完美美的避开了所有的雷区和坑——包括戚嬷嬷得了戚氏的话不动声色给她们设的大大小小的坑。 苏氏将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阖府上下无不心服，下人们都道：到底是大夫人，这本事旁人真是万万不及！ 谢老太太也面上有光，笑呵呵的笑得合不拢嘴。就连谢侯爷也无话可说，不得不夸了苏氏两句。 谢云姝放出话，今年所有人的红包加三倍，额外添上的银子走她的私账，她个人出。 这话是紫藤苑管嬷嬷、安彤、絮烟等亲口说的，绝对可靠。 于是阖府下人更是欢天喜地，无不赞扬大夫人、大小姐。 对下人们来说，加倍封赏的红包，那可比什么都重要。何况还是加三倍！那就是三倍的快乐啊！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未必可信，但是大小姐拥有能挣金山银山的青云坊啊，她的话当然可信！ 苏氏事事处置安排妥当，不但阖府夸赞，往来交际应酬的各家夫人们，也无不刮目相看。 “这元配到底是元配啊！怎么都差不了。” “单看谢大夫人能教导出谢大小姐那样的，便知她必定不错的了。” “是啊是啊！” 满心等着苏氏狼狈不堪、手足无措搞砸一切，等着给苏氏收拾烂摊子顺便打谢老太太脸的戚氏更气了！她以为是戚嬷嬷什么都没做，气急败坏之下将戚嬷嬷怒骂了一顿。 戚嬷嬷虽然从理智上想能体谅主子为何会这般疑心，但是感情上还是有些接受不住。也有一丝丝哀凉。 她对主子何等忠心耿耿，主子难道不知道吗？ 试问她怎么可能会看着苏氏好而什么都不做呢？ 戚嬷嬷耐心解释，戚氏也回过神来了，暗悔自己不该冲动喝斥忠心耿耿的戚嬷嬷，少不得又安慰她一阵。 只是心中郁气难解，这病在除夕之前，想来是不能好的了！ 这么一想，更气得头晕眼花、心闷气堵。 戚老太太也着急了，特意上门探望。 先去的谢老太太那里。 看到苏氏母女穿戴光鲜、神采奕奕陪在谢老太太身边，想想自己的女儿躺在明瑟堂冷冷清清，戚老太太一股愤恨直冲上来。 若是以往她只怕就要嚣张的出言刺几句了，然则今非昔比。 她大儿媳将侯爷得罪狠了，这苏氏母女又展露心机手段压了自家女儿一头，她哪里还敢发脾气？ 见了这位她先前压根儿瞧不起的亲家母，也不得不打起满脸笑容和和气气的说好听话，下意识的讨她几分欢心。 谢老太太真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戚家的人，尤其这位老亲家。 她是乡下老太太没错，可乡下老太太难道没有人情世故、交往圈子吗？人性总归是相通的，这亲家母看自己的眼神是个怎么回事，谢老太太如何不知？ 看破不说破罢了。 再后来一系列事儿，她对戚家真是半点好感也无。 戚老太太满心修复关系，但也不觉得有多难，因此也并不怎么上心，说笑说话间反而有种拿谢老太太当傻子糊弄似的，不真诚。 仿佛谢老太太什么都不懂，而她只要说两句好话，谢老太太就会满心欢喜了！ 谢老太太很不高兴，不惯着了，不一会儿便说自己累了，催她去看望戚氏。 “我知道亲家关心女儿，这不特的为着瞧戚氏来的？快些过去吧，戚氏只怕也等着了！亲家见了她多劝劝，让她放宽心，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操心！府上有我、有苏氏呐，她赶紧养好身体是正经！” 戚老太太半响没言语。 这些话听起来没毛病，可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第330章 这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戚老太太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憋憋屈屈的笑着应了两句，起身去了。 不免越想越气。 见着戚氏，才将脸色收好了。 戚氏看到母亲，鼻子一酸，委屈涌来，唤了声“娘！”扑在她怀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戚老太太更是伤心，搂着她，娘俩先凄凄惨惨的哭了一场。 戚氏对着戚老太太可没什么需要遮掩的了，可不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将苏氏骂得狗血喷头，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毒诅咒，并且第至少一百零八次的表示后悔，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侯爷将那三个人接来京城...... 戚老太太也感慨。 不是不悔。可是无用了啊。 母女说了半响，戚老太太忍不住数落：“你可真正是糊涂了，这管家权岂能这么给出去？你想看苏氏笑话，却也不想想，只要她问了，谢大管家是必定会帮她的。你那个婆婆我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忘了谢云姝啊！那死丫头既然能建起青云坊，又混到了宜兰郡主身边，可见不是个好应付的，你怎么那么傻呀！” 戚氏一怔。 戚老太太叹道：“你若早打发人去跟我商量商量，我必定早提醒你了！” 戚氏慢慢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戚老太太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必定还怨着你大嫂，可你也要想一想，莹儿是她亲生的女儿呀，她对莹儿向来抱着极大的期望，可是偏偏——换做你是她，难道便不会生气动怒吗？” 戚氏顿时委屈：“可这关侯爷什么事儿？与我更无关了！娘您自己说，莹儿那性子，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来。侯爷不会撒谎，也不是那么轻易好糊弄过去的。他既这么说，必定是真的。这话我当着侯爷的面、当着谢云姝的面自然抵死不会承认，可我心里有数......娘心里难道没数吗？” 戚老太太有些尴尬。 可她当然还是要护着戚家、护着自己的孙女儿媳，便道：“这事儿如今再说也无意义，谁知真假呢？往后若有机会见了莹儿再说吧！你大嫂是心里难过，不是真的要冲你如何。你别忘了戚家是你的娘家，真有事儿了，你不靠娘家，靠什么？” 一席话说的戚氏又委屈又无奈又灰心。 娘到底更在乎的是戚家，她这个女儿终究是靠后了...... 戚氏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谁也靠不住，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戚氏忽然觉得好不凄凉，她甚至连苏氏都不如了...... 戚老太太只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劝，欢喜起来，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如今赶快将身子养好，哪怕做出好了的样子来也要做，不能再这么着，不然这府上岂不都叫苏氏母女抓在手里了......” 戚氏无声冷笑，说的好听，这是不顾她的死活了。 转眼到了除夕，这是谢云姝母女和谢老太太来京过的第一个年，侯府十分重视，除夕宴也是苏氏一手操办的，谢老太太很满意，姜姨娘又满口恭谦连连奉承，谢侯爷也没什么不满。 苏氏松了口气，过了除夕，今年的大事儿便算忙完了，好在一切顺顺利利。 除夕这晚，戚氏终于露面了。 她面上敷了厚厚的粉，头上珠钗灼灼夺目，穿着姜黄色杭绸绣缠枝西番莲通袖衫，宝蓝色绣玉兔灯笼十六幅湘裙，好不气派。这一身装扮，奢华典雅，雍容大气，让人不敢逼视，配上她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越发让人下意识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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