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你,你嘚瑟什么呢?”女人怒道,明明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人,还被人平白无故的警告了。 “沈家、沈粤。” 整个京城可以不认识沈粤,但不会不认识沈家。 女人一听他是沈家人,当即便结结巴巴起来,像是连话都不会说了一般。 “带上你的人滚出这里,若是让我发现你再乱嚼舌根,我绝不姑息。” 沈粤声音如春风般温润,字里行间却带着令人颤抖的杀意。 姜文政凝眉,低头瞧着她的眉眼。 喻景韵脸上的情绪根本掩盖不住,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冰凉的手,心头一颤。 喻家是否叛国在他们这些知道情况人的眼里,还有很多疑点需要重新查证的,但是在不知情的老百姓口中,那便是人云亦云。 人家说他叛国,就是叛国。 喻景韵作为喻家留下来的女儿,她活着已经是万幸。 而喻家的嫡系,早已被诛杀的干干净净的,当然也包括嫁入沈家的棠儿。 喻家军曾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他连还她们一个真相的能力都还没有,姜文政不由得脸色一沉。 这顿饭怕是也吃不下去了,毕竟喻景韵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姜文政当即便抱着喻景韵离开了酒楼。 喻景韵缩在姜文政怀里,冷的发抖。 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如何。 姜文政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对于他来说,喻景韵是自己徒弟的妹妹,纵使他怀疑过她是自己的徒弟,可她不承认,他也拿她没办法。 “娘——” 喻景韵身子一直在抖。 “师傅——” 姜文政听得不仔细,他凝神,一直在听着她的话,“你方才喊什么?” 喻景韵瞳孔微张,那双眸子也没了昔日的神采。 她死的那天,恰逢冬日。 悬崖上的风吹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夫君,站在她的身前,眸子里的冷意也如同这悬崖上的风一般,冷入骨髓里。 “为什么?”她问,那双明亮神采飞翼的眸子,只剩下一脸的疑惑。 “因为你姓喻。”沈周然如是说。 “所以我就一定要死么?” “是。” “只有你死了,才能给天下一个交代。” “只有你死了,战王的风头不在,这天下,是沈家的。” “这天下,我师父本身便不稀罕。” “呵。”沈周然轻笑,似是觉得她天真,“那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随着一阵借力,她整个人被推落在悬崖里。 下面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因为失重,她像是一只纸鸢,不知道飘向何方。 风不断地从四周灌入鼻尖,她不得不屏住呼吸。 若是有来生,这天下,她要。 沈周然,我诅咒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师傅——” “我、我喜欢——” 喻景韵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往他的怀里钻去,姜文政不得不抱紧了几分,以免她摔倒。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樱唇张合,轻轻触碰到他的耳际,引得他心神慌乱。 这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散发着一个讯息—— 她是棠儿。 唇落在他的耳边,姜文政垂眸瞧着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全然忘记了沈粤还在马车上。 姜文政的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沈粤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去。 他能够感觉得到喻景韵身后有很多故事,恰巧是这些神秘感,才吸引沈粤想要去了解她,只是他竟然在今日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与战王的关系。 绝对一般。 她听到喻家军的事情这般生气,莫非她是喻家的后人? 他也倒是听过一个传说—— 得信物者,得天下。 喻家军,鬼魅般的存在。 在战王的统领下,无一败绩。 而如今这辉煌的喻家军,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昔日荣光不在,就连名字都成了一种罪过。 这是何等的悲哀。 喻家军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将军却被五马分尸。 当真是可笑至极。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回应,喻景韵只觉得找到了一个热源,不断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娇弱无力的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姜文政思绪回归,猛然偏头,错开了她的吻。 她似乎又重新跌落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姜文政轻抚她的脸颊,随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战王,喻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沈粤不由得打破了这马车中的旖旎。 “本王知道的并不多。”这是实话。 “那喻景韵——” 姜文政眸色一沉,说道:“她是喻家后人,本王答应过要照顾好他们姐弟。” 原来是这个关系,可是刚才亲吻的时候,怕也没这么简单的关系吧。 沈粤在心里头嘟囔了几句,但也没敢开战王殿下的玩笑。 马车一路停在了沈家。 但是精神还没回复过来的喻景韵依旧抱着他不肯撒手,弄得沈粤一脸的无奈。 “景韵,我们到了。” 喻景韵眸子里还挂着泪水,她不想睁开眼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喻家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无论是仇恨还是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来,她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已经陷入了一个精神禁区。 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否则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殿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喻景韵这幅样子若是让喻瑾澈看到了,免不了让他担心。 战王嗯了一声,“我带回王府,今日之事,切莫声张出去。” 沈粤的办事能力,姜文政是信得过的。 沈粤点头,只要是能够帮上喻景韵,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做。 马车掉了个头,往王府那边走去。 喻景韵在他的安抚下,情绪逐渐好转起来,睁开那双满含水雾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文政,有些失神。 姜文政弯了下唇角,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醒了?” 喻景韵没回他,唇忽然被人摄住,她顿时慌了神,原本还没有生息的她变得精神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第四十六章 计中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喻景韵瞪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咕咚咕咚的仿佛要蹭出来似的。 她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推开他。 姜文政也不恼怒,盯着她水润的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战王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神过来,喻景韵承认被他的行为所吓到。 一向清冷自持的战王,怎么会有这般失控的场景? 姜文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虽然你不说,但本王这里能感受得到。” 那熟悉气息,错不了的。 喻景韵拧紧眉心,盯着他,“战王殿下,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姜文政倒是没有跟她扯皮,随后起身,来到书桌上,说道:“早上他们所说的事情我会去查清楚,还喻家军一个公道。” 喻景韵心知他定然是怀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梦魇,有没有说错什么话,莫非是自己告诉他真相了? 但是看他的模样也不像。 缓过情绪的喻景韵也不想坐以待毙,迅速起身掀开被子,来到姜文政面前,“此事与我有关,我要去查个明白。” 姜文政闻言,眉心一拧,“你安心打理医馆即可。” 这种危险的事情,不适合她去做。 喻景韵决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她也不是跟姜文政商量,而是通知他,哪里管得到他是否答应,自己就扭头走出了他的房间。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她不认识,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对朝堂之事也不甚了解。 “喻姑娘?”她的声音甜甜的,像是树梢上挂着的蜂蜜一般。 瞧这年龄也不算太大,战王现在都二十多岁了,这姑娘也只怕只有十五岁的模样。 “你醒了?这是我给你熬得补汤,你可得好好喝一些补补身子。”李蓉笑着,如同外面盛开的海棠花般青春靓丽。 喻景韵却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我是殿下的......”许是有些娇羞,倒是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喻景韵自然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是什么,忽然心头闪过一瞬间的落寞,但是却转瞬即逝。 前世她们没有缘分,哪怕是重活一会儿又如何? 没有缘分的人,自然是走不到一块去的,她看的通透。 再加上姜文政本身就不喜欢自己,他多少个妻妾与她都毫不关系。 “汤我就不喝了,你送进去给殿下吧。”喻景韵说完,抬起脚步便离开了战王府。 李蓉进去的时候,瞧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自打听了爹爹的安排,进入战王府以来就没有见过殿下笑,但是今日,她却瞧见了他脸上挂着的笑意。 许是心情好,他的眉梢也是微微上扬的。 但是这份笑容,在看到李蓉的时候,立刻便消散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你来做什么?”他对她的语气从来都是冷漠疏远的,哪怕自己是他的钦定王妃又如何? “这是我给喻姑娘熬得汤,但是她说有要事先离开,让我送给殿下。”李蓉说话的模样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带着稚嫩,但是在这个朝代,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可以嫁人了。 姜文政似乎是不太乐意她做这件事,冷漠的回了句,“这些事情交由下人做便可,你回去吧。” 李蓉捏着餐具的手一怔,眸子也染上一抹雾气来。 这让姜文政有些头疼。 他比她大上十来岁,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要是当妹妹还行,当王妃他真的是不敢想象。 可这个是母亲的意思。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风起云涌,母亲这个做法也是为了拉拢李尚书罢了。 可是李蓉是无辜的。 姜文政虽不喜欢她,但至少也不会让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卷入这些纷争中。 汤,他于心不忍,到底是留下了。 李蓉福了福身子,哭着离开了他的书房。 姜文政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 三日后。 喻家军暗杀朝廷重臣的事情越演越烈,皇帝派出皇埔司暗中调查,三皇子主动请缨为父亲分忧,成为皇埔司的领头。 这消息一出,京城的恐慌倒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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