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一秒钟,既然躺着累得慌,起来晒得慌,那———还是回卧房躺着吧。 人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该躺就躺。 耿清宁慢吞吞的从凌云台走回院子,刚躺回床上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这四爷也不是毛头小伙,眼见着都是奔四的人了,怎么开起车来,反倒是比之前更凶了。 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葡萄面上从眉开眼笑变成深深忧虑,“要不要找徐嬷嬷给您揉一揉?” 关于妇人这一块的问题,徐嬷嬷向来是有一手的。 耿清宁讶异抬头,没错啊,她现在是万恶,啊不,享福的统治阶级,这些事全都可以指挥别人做。 她还想到昨夜里的那些侍卫,四爷作为主子将那些‘奴才’指定给兰院,也就是说,在所有人的眼里,那些人现在只能是‘她的奴才’。 “你说的对”,耿清宁调整姿势,整个人趴在床上,“把徐嬷嬷叫进来”。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最大化的利用现有的资源。
第171章 虽然昨夜里一波三折, 睡得也很晚,但成娃子照例在卯初二刻起床,他们一共有一刻钟的时间用来穿衣、洗漱、整理内务。 看着床上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 窗边排列整齐的脸盆和杯子, 成娃子暗自庆幸自己还算是动作麻利,若是与隔壁床的李家老三一样, 怕是卯初起也赶不及。 他看了一眼李老三, 催促道,“快些, 可千万别迟了”。 从卧房到演武场也只给一刻钟的时间,大家一般选择小跑过去, 一来能够让身体热起来,二来可以节约些时间,做一些‘热身’的活动。 贵公公说,这样不容易受伤。 他正专心的活动手脚, 却见李老三悄悄的凑了过来, “头儿, 你看,今日贵公公好像没来。” 他们是贵公公亲自点头收下的人,这些日子里, 贵公公除了不与他们睡在一起, 旁的时候都在一处, 白日里贵公公陪他们一块训练, 晚间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侃大山、说心里话。 虽然贵公公只是个太监,但是在他们心里, 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成娃子眯着眼睛仔细的去看,只见往日贵公公待着的地方人挨人、人挤人, 众人缩成一团,只为最前方之人留下一大片的空地。 那应该就是昨日的那个王爷了罢。 成娃子又偷偷瞧了两眼,只觉得这王爷甚是朴素,身上穿着一件青雀色的暗纹缎袍,只是比旁人的衣裳要亮堂些,并不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戴着金丝编织的帽子,腰上绑着金腰带,连鞋子上的配饰都是金子做的。 不过,王爷整个人只是那么站着,身上却散发凛凛之气,只有那腰间坠着的荷包与他满身矜贵之态不符,叫成娃子来看,那荷包和妗子缝坏的蒜苗荷包也差不了多少。 李家老三突然啧啧两声,用胳膊肘杵了成娃子几下,“我看见贵公公了,在那呢”。 成娃子顺着李家老三的视线瞧去,只见贵公公缩着肩膀站在那群人的最后头———竟是这些人里头地位最低的那个。 “别废话”,成娃子示意李老三看一旁的日晷,已经卯正,“要开始了”。 一声铜锣声响起,瞬间,演武场上四散的二十余人都动了起来,他们各自寻到自己的位置,站成一个整齐的方队,昂首挺胸的等待今日的训练。 有些意思。 四爷目光扫过场内,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如何强壮,但令行禁止这一点却让人十分震惊。 满蒙八旗骑兵素来以少胜多,曾为大清朝立下赫赫战功,但骑兵一旦摆好阵列冲击,前方便不可有一人后退,若是有人心生退意,勒停坐下骏马,两兵还未交接,便会有无数人马死于踩踏。 太祖、太宗皇帝的应对方式是重赏,更因此封了八大铁帽子王。 世祖继承大统时,已定都京师,九族都尽在掌握,应对策略上又加了重罚,当时各路叛军曾达到二十八万之巨,重罚之下才无人敢退。 没想到,如今这小小的庄子上,不过二十余人,竟然有这般令人满意的。 宁宁到底用的是何种法子? 四爷挥手,便有人将最后头的小贵子提到人前,他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如同平日一般”。 小贵子面上恭敬应是,心中却难掩激动,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甚至将直路走出了蜿蜒曲折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按照时刻表,今日应当是操练,需得从这里一路跑到山脚下。 “照例,今日第一个跑到终点的队伍,额外赏赐一刀五花肉”,小贵子清了清喉咙,正色道,“至于落在最后的那个人,早膳减半”。 众人闻言,都拿不服气的眼神去瞅成娃子,足足三日,都是成娃子带的队得了这个赏赐。 一刀肉虽然不是多么贵重的赏赐,但对庄稼人来说已经不少,兑上些素菜足以一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 但除了吃之外,还有个顶顶重要的作用———提着这刀肉经过众人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肉是拿红纸包着的,通红通红的,格外惹人眼,到现在,甚至有人还专门等在路旁,就是为了看头名的人经过。 也就是说———这带回家的就不仅仅是一刀肉,更是彰显了拿肉之人的能力,主子的看重,家里人的体面。 众人摩拳擦掌,这几日成娃子几乎成为全庄子上最厉害的后生,他娘跟他妗子走到哪里,头都抬得高高的,他舅舅还端着肉菜专门在人最多的地方吃饭。 这种露脸的事儿,绝不能叫他那一队独占,总得给旁人些机会才是。 一群人如同牛犊一般冲出去,个个都是咬着牙,仿佛没有比那刀肉更重要的东西。 小贵子也将袍子系在腰间,陪着众人跑在中间,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主子爷,要不给您牵匹马?” 他们跑起来甚是不雅,想来,主子爷应当是不会陪着他们一道的吧…… * 耿清宁正趴在床上,徐嬷嬷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力道适中不说,手掌还格外热,酸疼的腰背被热烫的手掌抚过,简直比泡温泉还要舒服。 除了,屋子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马燥味儿。 难不成,甯楚格一大早就去骑马了? “甯楚格又跟着去拉练了?”耿清宁一面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悠闲时光,一面闲聊家常,“今日可是丁小队头名?” “丁小队?”熟悉低沉的男声从耳边传来,带来阵阵痒意,“是那个黑乎乎的人领头的吗?” 耿清宁一惊,侧头一看,正是四爷在给她按摩,她捂住胸口,“你、你怎么还在这?” 上回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京了,今早上身侧无人,她自然而然便以为他又走了。 不得不说,当时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两人之间还有些尴尬,但同时,还觉得有些许的郁闷。 睡一觉就走,他把这儿,还有她,当成什么了。 “爷为何不能在此处?”四爷手中微微用力,将人压在手下动弹不得,滚烫的手掌抚过雪白滑嫩的肌肤,看着手下纤细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逐渐紧绷。 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耿清宁浑身一颤,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 “怎么不说话?”四爷心中一动,含笑在她柔嫩的后腰按压上一处穴位。 耿清宁的腰,异常敏感,在现代的时候就这般,有时朋友们玩闹也会挠痒痒,但旁人只要做出要挠的这个动作,她就立刻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赶紧求饶。 后来长大一些,她才从书上得知,怕痒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机制,因为那些敏感的地方大多是肋骨、胳肢窝、脖子等,这些搏斗时最脆弱的地方,而且书上还说。 被挠的时候越怕痒,说明潜意识中你对这个人越不信任。 “京中不是事忙吗?”耿清宁努力控制自己,但身后之人只要稍稍用力,她便抑制不住的全身发麻,浑身酥软,甚至还会不自觉的弹跳一下。 四爷见她只说了一句话,便将脸死死的埋在枕头里,露出的一点点侧脸和耳朵都红的几乎滴血。 又害羞了。 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宁宁还是这般容易害羞。 他爱怜的松开手,将软绵绵的人搂紧在怀里,柔声哄道,“再忙也得来看你与孩子们,况且,爷上次许过你的,咱们一道去塞外”。 一望无际的草原,肆意飞驰的骏马,围在篝火的夜晚…… 耿清宁再一次被吸引了,她扬起小脸期待的问道,“那,小五能去吗?” 若是五阿哥能去的话,她高低得去耍上一回。 四爷一愣,思索片刻才明白她所说的‘小五’是谁,不得不说,这种叫法还真像民间夫妻一般,颇有些野趣。 “小五还不到半岁,肯定不行”,他摇头道,小五从出生到现在,才将将四个月,实在太小、太过稚嫩,怎放心叫他受此颠簸。 他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府里有福晋,还有陈嬷嬷,绝不会叫小五受了委屈”。 宫内经常交换孩子抚养,除了担心后妃外戚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孩子在亲生额娘那里无论受了什么,那都是命,若是在旁人处,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养母未曾精心,为了不落人口实,养母只能愈发小心仔细。 小五在福晋那里,福晋绝不敢叫他掉一根头发。 耿清宁昨日刚劝好自己不要跟脑回路异常的古人计较,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沉了脸色,“我不去什么劳什子草原了,你自个去罢”。 孩子放在别人手里,还叫她放心?!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绝不可能把孩子交到旁人手里,实在难忍心中之气,她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快出去”。 脑子不好就算了,还浑身上下一股子马燥味儿,也不担心熏着旁人。 这是又醋了? 真是。 四爷一把攥住她推人的手,见她身上锦被滑落,只剩下系带的肚兜,颤颤巍巍的,令人心尖也跟着颤抖。 他抑制住翻涌的气血,拿起一旁的锦被将人裹起来,外头晴天白日的,又有这么多下人在,白日宣淫总归是不好的。 再说了,这里是宁宁的地盘,他也不愿叫让旁人轻视了她。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他轻笑问道,无奈中又带着些快活。 她醋,不过是因为在意而已。 裹住的毛毛虫沽涌了几下,从被子中伸出不知气红还是憋红的脸,“你……自己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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