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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当年郭云川这边的人，这些年一直都被苏闻山打压，如果不是崔湜，根本就没有如今这样的地位。 不过跟苏闻山相比，还是存在很大差距。 他们不想因为这个差距，让苏闻山一直高高在上，享受不该是他享受的一切。 舒云昭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如果知道那个妇人的身份，一定会庆幸今日遇到她的是你们，而不是苏家人。” 宋威一愣，问道：“世子妃是说，这个妇人是苏家忌惮的人？” 舒云昭点了点头，说道：“她是我娘当年身边的侍女，也是一直跟在我娘身边的，她虽然不太清醒，可是经常会说出郭将军这三个字，今日她冲动的走出去，也是记忆错乱，以为西秦的使团，是苏闻山得胜回京。她想要去报信，去告诉我娘，苏闻山不是好人。” 宋威和郭云裳直接激动了，若是真的可以让落雁开口说话，就能指认当年苏闻山做过的事。 “世子妃，那落雁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郭云裳这些年背负着哥哥的血海深仇，却没有办法伸冤，只能看着苏闻山平步青云，心中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舒云昭却说道：“不知道，我已经在尝试了，她这个问题已经太多年，我也不敢说有把握让她恢复，除非有人有办法跟她提起当年发生过的事，帮她恢复记忆。” 这个就让宋威和郭云裳犯难了，当年跟落雁一起经历了很多事的，除了已经去世的舒氏，只有威远侯的人了，一旦让苏闻山知道落雁还活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会配合让落雁恢复记忆。 除非有个更加合适的人，最好是当年的幸存者，同时也憎恨苏家，还要跟落雁关系密切，不然也是没有用。 不过这个条件就更加不好满足了，所以他们都是一脸愁云。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却只能慢慢的等待。 “世子妃能够告诉我们她的存在，已经是我们的荣幸……” 郭云裳非常体面的说道，她知道这个不是舒云昭的问题。 如果能够让落雁马上醒过来，她相信苏云昭一刻都不会耽误。 今日过来，他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求证。 “前几日京畿营应该进了一批新人，我相信宋大人应该也经过那些人的名单，是不是有几个姓谭的？” 萧锦垚问的直接，表情其实很确定。 宋威稍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确实，本来我没有关注，可是名单上好几个人的名字，明显都是一家，我就多留意了一下，问了之后下面给我的回应是，他们兄弟几个家中遇到变故，已经没有什么出路。” 萧锦垚说道：“我建议宋大人查一查把他们安插进来的人，前些日子我们安王府中妾室妄图行凶，谋害侧妃肚中的孩子，最后一力承担所有责任之后自尽，这几个谭家兄弟应该都是她的弟弟。” 宋威一听，当时就有些生气，他这里竟然成为了别人销赃的地方了？ 看着他那个隐忍的样子，萧锦垚没有再多说什么，能够坐在这个位置，宋威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这种招新的事，不需要他亲自操心而已。 萧锦垚并不是想要让谭家人活不下去，只是想要让他们站出来指证田姨娘，不逼一下他们，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躺在姐姐的尸身上飞黄腾达了。 田姨娘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越过安王府，直接让人把手伸到了京畿营。 除了这些，萧锦垚和舒云昭也没有给他们透露更多，总之落雁的存在，已经是还原当年事实真相的希望。 郭云川已经死了太多年，当年的旧部，也未必知道内情，而且这么多年，他们如果有知道的，应该早就告诉宋威夫妇了。 郭云裳真的没有想到，当年舒氏身边的人竟然能够活下来，这个才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落雁，就能给苏闻山造成足够的压迫。 舒云昭和萧锦垚走了之后，她激动的对宋威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走投无路的舒氏，竟然会有一个贴身侍女活在世上……这个侍女，将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无数的便利……苏闻山这个毒瘤，早就该死了……” 这个话，宋威当然认同，不过他还是问道：“夫人，眼前这个落雁还没有清醒，我们还是应该隐忍，你不是已经等不及了吧？” 郭云裳说道：“如果等不及，我早就等不及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们始终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哥哥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最后的功劳都是苏闻山的……” 看到郭云裳这个样子，宋威知道她又不好受了，他说道：“既然舒氏当年侍女都已经出现了，那说明距离当年的真相，真的不远了……” 郭云裳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一定是这样……” 萧锦垚和舒云昭离开之后，没有再去巷子，一天之内去两次，就算是再怎么隐蔽，也会被人发现。 回到府中，他们还是卸下防备，好好休息了一下，结果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下人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他们起来之后想用，免得他们半夜会饿。 两人吃了一些东西，觉得还是很疲惫。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之后，他们再次准备睡觉，结果又听到有人来报，说是那个巷子有陌生人闯入。 “怎么又是落雁那里出事？”舒云昭有些担心。 说不定是今日杜文康他们出门的时候，刚好被人看到了。 最主要的是，那个人竟然有本事绕开暗卫，还是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巷子。 第399章 觉悟 舒云昭觉得这是来到这里之后最累的一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计划和掌控之内。 她当然没有办法好好休息，直接问道那个人是从哪里来，是不是做了什么有伤害的事，结果下面的人回报，那个人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叮嘱他们要好好照顾落雁，不然就要他们的命，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让萧锦垚和舒云昭都非常震惊，在京都有本事和胆量说这个话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现，即便是宫里的人，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看来这个人，确实有些来头，最主要的是他来无影去无踪。 “算了，既然没有办法追踪，那就加强戒备，注意休息就是了，至于照顾好落雁，这个并不需要他来操心。” 舒云昭说完了之后，就把人打发了。 可是她已经失眠了，那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能够准确的找到落雁的住处，却什么都没做？ 他交代下面的人要好好照顾落雁，是因为跟落雁有关系，还是因为什么？ 这么多年，这个人都没有出现，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了？ 各种想法，让舒云昭根本就没有心思睡觉，她只想在最短时间之内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既然来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她没有伤害落雁，下次应该也不会，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心，倒是应该考虑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萧锦垚的提醒，让她马上找到了自己的思路。 “嗯，我刚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占据了心神，一时之间没有想这么多。”舒云昭说道。 萧锦垚说道：“无妨反正我们之间会互补，你没有心情想的东西，我帮你想就是了。” 这句话让舒云昭倒是就有了充分的安全感，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舒云昭的睡眠质量明显不好。 第二天他们去驿馆见五皇子他们的时候，还是有些疲惫。 五皇子找你经历那件事，有些疑神疑鬼，看起来还挺难受，现在谁想接近，都容易让他多想。 不过面对萧锦垚和舒云昭的时候，他倒是一如往常，这是少数他还能保持信任的人了。 楚一峰和楚一恬自然是不必说，早就已经全然接受他们了，在朝廷的婚期没有正式定下来以前，他们都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 若不是萧锦垚昨日离开之前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估计已经有很多到这里巴结他们了，毕竟一个驿馆同时住了三位贵人，还是非常少见。 “世子爷，世子妃，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五皇子心事重重的问道。 “想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万一觉得驿馆无聊，总要出去走走，还不如我们早一点过来当向导，免得你们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 舒云昭非常自然的说着，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真诚。 楚一恬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世子妃，我们这样直接走出去，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舒云昭又故意说了一句：“放心吧，一会表兄就来了，我们不会在他之前把你拐走的……” 楚一恬听了之后一阵脸红，却没有办法反驳。 他们的话音刚落，马明震真的来了，他一出现，就连楚一峰想起刚刚的画面，都觉得有意思，所以带头笑了起来。 楚一恬脸皮薄，就在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马明震不明所以，问了一句：“这是在笑什么？” 萧锦垚解释道：“没什么，某些人出现的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住在别人嘴里了，刚刚一张嘴，就跑出来了……” 马明震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就笑着问道：“怎么，刚才提到我了？是不是什么好事？” 萧锦垚说道：“当然是好事，放心吧，做坏事的时候，我们一般也想不到你。” 这句话又让大家一阵笑，不过他们不是来叙旧的，总要出去有个目的地。 楚一峰问了一句：“今日我们可以去当年外祖父教学生的地方看看么？” 萧锦垚点头：“我们正有此意，还有林府之前的宅子，如今都还完好的保留，皇上之后没有赐给任何人。” 听到这里，楚一峰有些感动。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确实用心了……” 萧锦垚又说道：“去过林府，我们还要去一趟长公主府，姑母最为惦念你们，虽然昨日见到了，不过并没有办法说什么话，还不如今日在家好好说一通。当年她和你们的母亲是莫逆之交，不然这门亲事也不会在他们都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就定下，而且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食言。”萧锦垚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楚一峰和楚一恬肯定是愿意相信的，就因为这门亲事，长公主特意跟这些年一直寄养在安王府的马明震相认，给了她一份体面。 其实在别人的眼中，这门亲事未必能带来什么好处，说不定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可是长公主这样义无反顾，确实让人敬佩。 “也好，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长公主……上次一别，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楚一峰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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