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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跟长公主见面，知道了很多娘亲年轻时候的事，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 这些事就连一向珍视娘亲的父亲都不知道。 他们出发之后，径直去了皇家学堂，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踏足的，当年皇上，安王，长公主和林初蕊，就是在这里接受林少师的教诲。 一转眼，皇上已经登基，安王已经做了太多荒唐事，长公主遇到那样的变故，林初蕊也已经流落西秦多年。 “如果当年外祖父他们不死，娘亲也不会离开大夏吧……”楚一恬突然感伤起来。 萧锦垚点头，说了一句：“父母健在的话，不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谁会愿意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居无定所……” 楚一恬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我们对于大夏来说，到底算是故人归来，还是西秦送过来和亲的工具？” 第400章 一见钟情 这句话，萧锦垚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确定。 舒云昭说了一句：“那你们觉得自己是回家，还是离开了家？” 楚一恬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说实话，我佛明白母亲的意思，她肯定是想让我们落叶归根，她是从大夏出去的，她没有办法回来，总要有人回来帮她看看。只不过我们心里会有嘀咕，这次也确实不太清楚，这样算什么，只当做是命中注定啊，既然上天做了这个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楚一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太少，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担心那个想要害死五皇子的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后手，会不会真的已经策划了一切，只等着挑起大夏和西秦之间的战争……” 他的想法更加倾向于两国之间这种大的趋势。 这也更加符合男子的逻辑，家国情怀。 萧锦垚同样没有接话，这两个人此时的心态应该不太好，毕竟昨天那样的事，加上他们尴尬的身份，朝廷昨日的宫宴都变得匆忙。 如果不是驿馆这边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当，他们会更加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使臣刚刚到达另一个国家，结果他们的大军也到了人家的边境，不但是在打谈的皇上的脸，也是在要他们的命。 “别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已经到达大夏的京都了，也没有必要想着万一西秦内部再有什么变动会怎么影响你们，五皇子没死，他们的计划就没有办法往下进行，你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楚一恬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如今确实只能如此了。 马明震知道他们现在没有什么安全感，因为西秦那边给他们扯后腿了，给他们带来了强大的后顾之忧。 “不用顾虑那么多，该发生的事并不会因为你们顾虑就不发生了，而且我们都在这边，远在西秦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这边的事做好，我母亲那里肯定是没话说，她反而会担心你们，至于宫里的意见，也是以她的意见为主，而且大夏本来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为难你们，所以只管放心吧……” 五皇子反而是最为稳定的一个，虽然这个阴谋是围绕着他，可是大难不死，他也想通了很多事，之前他不争，别人也知道最终那个位置大概率是他的，那还不如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 只不过以后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身边人，也该时时查验。 “侯爷说的是，我们还是正常面对，既然这些事发生在我们眼前，就说明我们有承受的能力。” 五皇子的话，更像是经历过打击之后重建自己。 楚一峰和楚一恬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毕竟这次她能近距离好好跟林初蕊的女儿聊一聊这些年她娘亲在西秦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虽然上次已经跟楚一峰聊过了，不过他那个思维和措辞，根本就没有办法都说到长公主的点上，还是女儿比较细心而且角度一定是长公主想听的。 他们一过来，长公主简单寒暄了一波，就说自己有话想要单独跟楚一恬说，其他人只好在晴公主的带领下去了其他的厅堂。 五皇子对气质出尘的晴公主多看了几眼，即便是他们西秦，也没有这样的女子。 在宫人给他讲述的过去之中，应该只有自己已经故去的母后才有这种仪态，大方优雅，又不会让人觉得冰冷，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度。 此时晴公主并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思，毕竟他们都是客人。 晴公主为什么住在这里，之前马明震已经简单的跟他们铺垫过。所以同样都是从小没有了母亲，这个让五皇子又觉得同病相怜。 他看着晴公主的时候，眼里忍不住多了一丝柔情。 他这个举动刚刚被舒云昭看到了，她心里就在想着，坏了，这位五皇子该不会对晴儿一见钟情了吧？ 那可就热闹了，这次联姻怕是没有结束。 她不动声色，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跟他们闲聊。 不一会，五皇子就提出反正里面不知道要谈多久，不如趁此机会，他们在长公主府闲逛一番。 马明震没有什么意见，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晴公主自然更加适合当向导，也就顺理成章的带着大家开始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每到一处，五皇子都觉得心思巧妙，公主府和其他府邸，确实完全不同，格局相似，可是里面这些陈设和各种景致，完全是两回事。 “这里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同，更加幽静，而且能够让心静下来……倒是跟我在西秦的院落差不多……” 五皇子主动说道，这次可就引起别人注意了。 楚一峰开始观察，五皇子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 当他发现五皇子时不时的看着晴公主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位五皇子殿下大概是对这位有好感。 “这里都是姑父生前跟姑母一起设计的，姑母从不让人动，这些年一直维持原样。” 听到这里，马明震当然是最有感触。 他的父亲和母亲，之前那样恩爱，却硬生生被拆散，阴阳两隔，这些年留下母亲自己，守着这偌大的长公主府。 虽然欧诗漫不想给自己压力，跟他相认之后也从未提起，若不是为了他，母亲也不会独活，可是他心里都懂。 “看得出来，他们伉俪情深，就像是我父皇和母后……”五皇子说了一句。 虽然西秦皇帝在先皇后去世之后，又立了新的皇后，那是为了江山稳固，不得已而为之。 有些事他虽然不说，不代表心里不动。 西秦那个局势，这些年也不曾真正稳定，不然西秦皇帝孙涛也不会纵容英王一直这样阳奉阴违。 “这里的景色确实好看，真想常来坐坐……” 五皇子的话，就连马明震都听出来不对劲了。 不过他并不奇怪，她这个表妹，确实比宫里那位所谓的嫡出更加出色。 第401章 局势未必太差 晴公主看了他一眼，说道：“五皇子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如果想过来，直接找表哥就是。” 她语气自然轻松，没有任何负担，也没有什么抵触，反而让人无法捉摸。 谈的转了一会，长公主那边跟楚一恬的悄悄话也已经结束了。 他们也没有继续转悠，而是从容的回到了屋子之中。 楚一恬面上似乎有泪痕，显然刚刚长公主跟她说的话，一定是给她吃了定心丸，让她感动了。 这门亲事如今对他们来说，甚至是一种证明，一种认可。 如果大夏不信任他们，这门亲事其实可以搁置，理由也非常充分，那些想要害五皇子的人，早就帮他们找到了借口。 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去问刚刚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楚一恬看着状态不对。 长公主非常直接的问，五皇子中的毒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舒云昭也是当着大家的面前没有什么避讳的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当初不好发现而已。 即便现在有些影响，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消除。 毕竟能够想到这种办法，同时还有机会在五皇子身边安排人手，背后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复制了。 计划了这么多年，才开始付出行动，结果功亏一篑，确实可惜。 “他们还真是拿你当成两国开战的钥匙了……只要你出事了，那西秦就是不起兵也会起兵了，到时候两国都是一样劳民伤财，反而会让东齐捡便宜。这些年东齐始终没有停止那些小动作，想不到竟然没有找邻国，而是去找完全没有接壤的你们西秦人去联盟……” 长公主没有藏着掖着，在场都是亲身经历的人没有什么说不得。 五皇子一开始还有些迟疑，看到大家好像没有觉得奇怪之后，才接受这里确实说话比较自由。 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实在是妹妹想到，他们会隐藏的这么深……而且他们一直隐忍到今天才想着动手……他们明明早就有机会，而且不止一个……” 萧锦垚帮他分析了一下：“之前虽然有机会，可是害死你之后，你的母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们应该没有足够的办法转移证据和嫌疑，容易把自己拉进去，到时候反而便宜了别人。这些年他们也在观望，如果你的存在确实不会威胁他们，或者不用除掉你，他们也能从皇上那里争取他们想要的，那你就没有必要死。一定是这几年，他们看不到希望了……” 五皇子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毕竟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是常见的谁都不想先出手，就是因为底牌不够，没有办法留到最后。” 萧锦垚继续说道：“刚好这个时候大夏和西秦通过林姨扯上了关系，而且会更进一步，这几天给了那些人机会。他们一定是早就已经跟东齐的人联络好了，那个吴清贵大概就是这样过去的，能够里应外合，刚好我们两国联姻这件事，给了他们更大的机会，只要把你弄到大夏来死，他们就不会有什么责任，还能把你的母家变成他们的刀子，而后他们瓜分胜利果实……” 萧锦垚说完，五皇子有些窒息。 昨晚他想了一些，不过没有这么具体，他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还好现在你没事，一切都来得及，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你的母族会马上知道真相，之后西秦皇帝也会知，那些人即便是用了替身，也足够扒他们一层皮，而且他们短时间一定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萧锦垚说完，五皇子的汗已经下来了，大夏一个世子爷都这样厉害只不过通过他中毒还有之前的事情一联想，就能大概猜到西秦的局势，还能说出这件事最后的走向，他们如果真的跟大夏为敌，哪来的胜算？ 他此时并不知道，那几个皇子可没有萧锦垚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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