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居于深闺的柔弱女人,更不像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难道说,因为他那个梦,她也变得不一样了吗? 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这一次他都断然不会再轻易放手。 凤夕若正在揉捏手腕,对于男人的话只是暗暗撇了撇嘴角,全然假装没有听到。 原主的确不会,但她身为第一将星,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求生的法子没有见过。 今后,只会比今夜更多,不会更少。 见凤夕若沉默以对,男人深吸一口气,阴恻恻地笑了,“王妃这般,倒也有趣,既然身子还有力气,便礼尚往来罢。” 凤夕若心中一凛,愤怒抬头:“你!” 话音刚落,一个白玉瓶子便“咕咚”一声落在锦被上:“王妃在想什么?不过是让你帮我伤口上药而已。” 凤夕若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暗骂了他一声反复无常,却还是捡起瓶子,“你哪里受了伤?” 她想,待会儿自己肯定下死手! 让他伤口伤上加伤! “还能够是哪?”男人轻叹一声,伸手扯下自己半边衣裳,露出右侧的肩膀,“自然是王妃做的好事。” 最后两个字,男人特意咬得缓慢而暧昧。 饶是凤夕若做好了万全准备,也抵不住男人一个劲的撩拨,只好瞪大眼睛去看伤口,无视他的满脸揶揄。 男人的身体精壮有力,这一点凤夕若已经深有体会,可如今这般赤裸裸的冲击,还是让她忍不住颤抖了手指,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 肩膀处,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牙印,一个已经结了血痂,一个还渗着血丝,不说深可见骨,但也绝对不是皮外伤。 但这男人却是当真一声未哼。 “皮糙肉厚!”凤夕若哼了一声。 但看着这可怖的伤口,凤夕若还是莫名的心软了几分,“你忍着点。” “放心,我自会如王妃今日这般隐忍。” “你!”凤夕若气结,将手中的药膏一把倒出来,狠狠地拍向伤口,“管你去死!” 冰凉的药膏与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指落在火辣辣之处,瞬间带来一份温爽,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出了这口气,可舒坦点了?” 凤夕若一愣,擦药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他方才是在故意激她?就为了让她出气?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唯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互相交织。 男人似笑了一声,“愣着做什么,继续擦药啊。” 凤夕若回过神,这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可擦着擦着,她心中就又开始不对味起来了,这瓶药分明是他刚刚用来…… 好在男人似未觉得有半分不妥,只背对着凤夕若,任由她用多大的力道都一声未吭。 咬了咬牙,凤夕若只好压下心中那丝窘迫,将药膏涂遍整个伤口。 突然,男人的衣裳滑落下来,左肩处一道从上往下的狰狞伤疤映入凤夕若眼帘,不等她再细看,男人一把扯起衣裳,连带着左肩膀的伤口也遮了起来。 这样的伤口,足够要一个人的命。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 凤夕若知道男人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道伤疤,当即垂了垂眸子,“不涂了?” “不涂了。”男人声音似低沉了几分。 凤夕若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你走吧……” “夜深了,睡吧。” “??!!” 凤夕若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一把扯过锦被,大咧咧地在自己身边躺下。 银色的面具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我逆着风雪而来,王妃却要我大半夜就走,这待客之道未免太让人心寒。” 凤夕若斩钉截铁:“不行!” 去尼玛的,哪有客人想要想要睡女主人的床,恶客还要啥待客之道? 男人像是没有听出凤夕若话里的愤怒,“是让我在这歇一晚,天亮之前离开;还是你我重温白天之事,王妃自己选一样罢。” 凤夕若沉默许久,才咬牙道,“你说到做到。” 看到凤夕若眸子里的惶恐,男人到底还是放柔了声音,“放心,今晚不动你。” 说罢,长臂一伸,将人儿捞了下来,圈进了怀里。 凤夕若正要挣扎,却听到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叹息:“今天送你的大礼,可还喜欢?”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凤夕若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以为打个棒子又丢个甜枣我就会感恩戴德了?” 天知道那个痕迹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听到凤夕若这么说,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知晓她该是误会了。 只眼下情形也不愿多说,横竖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手上拥住她腰身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睡吧。” 凤夕若以为身边躺着一头狼自己会彻夜未眠,但没想到她居然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只这是上半夜的光景。 到底是这具身体太过柔弱,下半夜凤夕若便发了高热。 滚烫的温度让她身体出了一层薄汗,迷迷糊糊间,似乎有只大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耳畔处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果然发热了……” 眼皮子重地抬都抬不起来,凤夕若没有听清楚男人的话,等她回过神来,一方被沾湿了的帕子已从后背钻了进去,仔细轻柔地擦拭,最后还喂了她一颗药丸。 反复折腾几遍,男人才重新将凤夕若拥进了怀里,轻轻拍了拍,“没事了,睡一觉就好。” 许是这药真的起了作用,这一下,凤夕若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8章 凤夕若,这一世我们好好过 彻夜的大雪,让空气中都透着几分刺骨寒意,徒留一树琼枝,道不尽的料峭。 凤夕若睁开眼时,床榻外侧还留着几分温度,但身边那道禁锢了她一夜的身影已然不在。 算他识相,想起后半夜发生的事情,凤夕若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起身下床。 明月应声而来,恭敬行礼,服侍凤夕若洗漱后,便扶着她到铜镜前。 看着这铜镜里的脸,凤夕若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是她第一次看着原主的身体,万万没想到她们居然长了一张几乎同样的脸。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这张脸比自己的原身更加的瘦削,尖尖的下巴,苍白的皮肤,处处透着一股病态,和她大杀四方的张扬明媚截然不同。 不习惯。 凤夕若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一张毫无相似之处的脸就算了,她不习惯自己这么一副弱鸡的模样。 还是要变强才行啊。 明月正从一旁取了檀木梳子要给凤夕若打理发髻,听到她的叹息时不由得顿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娘娘今日想要梳何种发髻?” 发髻? 凤夕若愣了一下,昨天看到柳凝雪和一众女子的头发,她便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子发髻服饰和她所在的世界古代差不多,讲究的就是一个云鬓花颜金步摇,锦衣袄裙衣袂飘。 这样的装束,她在参加帝国重要宴会的时候也会穿,包括自己大婚时也是穿成而来这样,谁让帝国统帅好这一口。 这也是昨日为何她能够这么快把衣裳整理好的缘故。 但是平日里,她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如今这个世界她也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拘束着自己。 想到这儿,凤夕若转头在铜镜前的匣子里挑了一根白玉簪子,“简单随意些就行。” 这回轮到明月愣怔了,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只几下,一个简单的只需要用一只簪子绾住的发髻缓缓出现在铜镜里。 凤夕若看着和自己前世平日颇有些相似的发髻,眼里多了几分满意,“你果然是个聪明的。” 明月一听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激动,最后垂下眸子,“奴婢谢娘娘的宽宏大量,今后奴婢必定好好服侍娘娘,绝对不会再有二心。” 这些话她昨天没有讲,或许眼前人不会在意,但她必须说出来。 “好端端的,表什么决心。”凤夕若嗤笑一声,“我既然用了你就不会怀疑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八个字落在明月耳朵里,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她的心口。 是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太子妃要她做事,却还以她弟弟作为要挟,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想到这儿,明月再度对眼前之人升起一股崇敬之情。 这才是她应该追随的主子! 从铜镜里,凤夕若能够清晰地看到明月的表情变化,嘴角弯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今天外头有什么消息,和我说说罢。” 与此同时,大齐皇城外、琅琊山紫竹林别院。 百里鸿渊半个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榻上,左手端着一只印着梅花的白瓷茶盏,右手捏着一只漆黑的面具,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若有所思。 一群穿着黑衣的下属站在下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大气儿都不敢出。 最后还是十六最先站了出来,“主子,你这一昏迷就是三年,又连着一个月马不停蹄地北上,好不容易回来,还是要先保重身体才是。” 见百里鸿渊没有说话,十四也跟着应和:“是啊,主子,此次您秘密归来,最好先莫要露面,皇城里的事情,属下们会盯紧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但百里鸿渊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直到,马蹄声响起,一道轻快的步伐从屋外进来。 十七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花,恭敬地朝上方的人行了一礼,“主子,十七归来复命。” “说。”百里鸿渊缓缓抬起眸子。 十七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昨日主子离开后,属下按照吩咐将人都引去了花园,柳凝雪亲眼目睹了太子苟且之事。” “嗯。”百里鸿渊颔首,语气波澜不惊,这本就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 “但是。”十七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古怪,“后来的事情似有些不受控制了。” “嗯?” 十七强忍住笑,将后来凤夕若泼了太子一身臭气熏天的冰水,又让自己如何去将一众贵女唤来看戏,最后还让太子妃心甘情愿散播“今日之事乃是她和太子之间的情趣”的消息一一说来。 这番话说完后,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十四和十七倒吸了一口凉气,二人面面相觑。 这些事情……是一个女子能够干出来的吗? 摄政王妃原来这么彪的吗? 十七没有理会身边两个同僚的变化,只一个劲儿地盯着百里鸿渊——直觉告诉她,自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会心情很好。 果不其然,百里鸿渊深邃的眉眼里多了几分舒朗,甚至嘴角都似凝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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