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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靖眼尾扫了一眼似乎惶恐不安的李全，见他急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语气清冷， “下不为例。” “诺。”李全立刻应声，背后也因为王爷的眼神被汗水浸湿。 他的确是故意放丽香出来的。 但是不是为了羞辱王妃，而是为了让外人看见王妃曾被司家的奴才这么欺负。 没过半日，盛京之中，便隐隐有人传言司家奴大欺主的流言。 甚至有人还私底下说是殷雪晴故意让奴婢欺负痴傻的大小姐。 当年殷雪晴从侧室忽然转正的等等事情也都被人挖了出来，热烈的议论着。 事情越演越烈之下，无数人都开始猜测司夜云的痴傻是不是并非意外， 种种猜测不断的流入到司尚书府，连带着下人们也都开始心中狐疑 “查，给本夫人查到底是谁在背地里胡言乱语！”殷雪晴气的砸了两个最爱的花瓶。 以前的事情一旦被人查出来，她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甚至，连两个女儿和儿子也都会被人指责。 她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丫鬟们也吓得纷纷跪地，求夫人息怒。 司若雪得知这消息时，便立马赶了过来，瞧见满屋子的下人，连一个都劝不住母亲发火，不由暗骂这些奴才都是废物。 “娘，你又何必在乎外面那么流言蜚语，他们只是嫉妒您罢了。”司若雪声音柔柔弱弱，落座在殷雪晴身边，柔弱无骨的手放置在殷雪晴的手上时，仿佛能安定人心一般。 殷雪晴满心的怒火便安定了下来，她不耐的呵斥着地上的奴才们， “还不赶紧将这些东西全收拾干净，没用的东西！” 丫鬟们麻溜的收拾地上破碎瓷片。 司若雪弯了弯唇，声音轻柔如清泉，让人心悦， “娘，她们又没做错事，你又何必拿她们撒气。” 丫鬟们感激涕零的看了一眼大小姐。 夫人虽然对外端庄贤淑，但是只有他们这些丫鬟才知道，夫人背地里很阴影不定，经常拿她们撒气。 但是大小姐是真的善良，每每夫人生气，她都帮这些奴才们说话。 等丫鬟们全都下去之后， 殷雪晴才眼底满是怒气的说道，“若雪，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实在可恶，娘以后还能出门见人！” 早知道那小賎人嫁给靖王之后，会惹出这种事，她就该将人送去之前就捂死她！ 省的给自己添麻烦！ 司若雪眼底划过一抹鄙夷，语气轻缓， “不会是她，她就是个傻子罢了。” 至于前几日在宫中事情，她觉得只是一个意外，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刺激了傻子，自己也不会丢人。 下一次，她一定会想好更加万全的办法，再对付那个小賎人！ 殷雪晴还是气不过，外面的话语实在太多，她听得都感觉气闷，几天没吃下饭。 司志才在得知这件事后，让夫人放宽心。 之后他跟同僚们上朝时，还有意无意给自家夫人辩解。 * “你往旁边让一让，我累了。” 喘着粗气的声音在床上微微加重呼吸，虚脱的人也靠在床边缘，双手打着颤。 司夜云收回自己的手时，感觉自己累的够呛。 最后一次施针实在太累了，她现在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拍了拍轩辕靖健硕的胸膛，让他起身挪一点位置，她急需要睡觉补充精力才行。 轩辕靖此时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淋漓的汗臭味，让他忍不住蹙紧眉峰。 他向来爱干净，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味道。 但有上一次沐浴后果做前例，他虽嫌弃自己，却只能生生忍下来。 黏腻的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 下一瞬， 一具温软的身躯便落在他的身边，轻微的鼾声也逐渐起伏。 司夜云的睡姿和行为举止都跟大家贵女差异极大。 轩辕靖从未接触过这种女人，甚至在他心中，司夜云都算不上女人。 “爷，” 甲一清冷的声音自屋内忽然响起， 轩辕靖眼神看了过去，示意他声音轻一些。 甲一会意，没有出声，默默的等着王爷起身。 “什么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上面淡淡的龙涎香勉强能遮住身上的酸味，但轩辕靖依旧感觉不太舒服。 甲一拱手轻声道，“三王爷出事了。” 轩辕靖挑眉，蓦然想起司夜云故意摔倒在轩辕祺身上的事情。 甲一继续说道， “三王爷晚膳过后，忽然唇便肿了起来，直到属下来之前，三王爷已经不能出声了。” 三王爷府上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但是大夫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茫然无措的被祺王府的下人们给轰出去， 而后祺王便进宫去寻太医， 太医只查出来是一种毒素，但却不知道如何解，只能眼睁睁看着祺王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那张嘴尤为明显。 轩辕靖听完甲一的话，目光不由看向床上呼呼大睡的司夜云。 或许是睡梦中不太安稳，女人一脚将被子狠狠的踢到了床下。 这女人手段神鬼莫测，离得那么近，却没有让一个人产生怀疑。 “王妃的事情有查到吗？” “没有，”甲一回答的很快，目中有些疑惑，“属下只查到王妃一直都在庄园中生活，至于王妃为什么会有医术，属下一点都查不到。” 这惊人的医术，不该一点讯息都不被人发现才对。 可王妃就真的像是凭空出现的。 轩辕靖拧了拧眉，黝黑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疑虑， 半晌才出声说道， “从她那个丫鬟身上查。” 甲一问道，“爷是怀疑王妃是假的？” 轩辕靖没有否认，毕竟身边陡然出现个陌生人，他都需要彻查才行。
第19章 丽香生不如死 丽香被教养嬷嬷罚在中庭跪下，膝盖下满满都是自己先前打碎的碗片。 细细的瓷片扎进她的肉里，地上很快便一片殷红，她痛的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可教养嬷嬷依旧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今日罚不完，明日加倍，后日再加倍。” 丽香听到这话时，险些都要昏过去了。 本身她罚跪也不过两个时辰，要是再加倍加倍，她可能会死在这里。 是以，哪怕膝盖下再痛，她也忍下来。 只是眼底对司夜云的恨意不断加深。 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装作不认识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王府的下人们这么折磨。 丽香不敢去恨其他人，只敢将这一切的事情全都怪在司夜云身上，谁让她是个傻子，傻子就该被人欺负，就算是小姐，那也不行！ 没有她伺候，这傻子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啪！ 细长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丽香的背后之上，她刚腾升起怒气，教养嬷嬷冰凉的声音便响起，“心不在焉，再罚一个时辰。” 丽香眼睛瞬间瞪大，又罚一个时辰，她现在饿的口干舌燥，连口水都没喝过，要是再罚跪一个时辰，恐怕真的会死的。 “嬷嬷！可否让奴婢先吃点东西，奴婢已经两天两夜未曾进食了。” 教养嬷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这个提议。 丽香忍着怒气，“可奴婢毕竟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丫鬟，您要是真把我弄死，到时尚书府也会丢了脸面的。” 这话似乎打动了教养嬷嬷，让她面瘫的脸上多出一丝犹豫表情。 丽香见状以为有戏，立马加紧步伐赶紧说道，“再者奴婢跟王妃的确自小长大，只是今日奴婢不曾洗漱，王妃认不出奴婢罢了，改明儿等王妃认出奴婢，王妃也会心疼奴婢的。” “你说的倒是在理，”教养嬷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丽香。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丽香大喜过望，她是奔着做主子的想法进王府的，结果却沦落到一再被这个狗奴才欺负，等她上了王爷的床，当了姨娘之后，定要让这个狗奴才生不如死！ 正在幻想怎么折磨教养嬷嬷，耳边嬷嬷声音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耳边。 “但王府有规矩，过了饭点不再准备食物。” 丽香顿时大怒，“你就是欺负我！明明他们都有吃的！” 教养嬷嬷冷笑一声，在王府里欺负王妃，还想全身而退，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对于丽香的愤怒，她全然不听不管，但在丽香想起身时，细长的教鞭便如雨点般落下。 打得丽香嗷嗷惨叫，最后哭着跪完时间。 夜已深，丽香双膝已经鲜血淋漓，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痛得她眼泪扑簌簌的流下。 她艰难的挪回听竹轩，看着黑漆漆的院子，她才忽然想起一件被她遗忘的事情。 她将王妃关在院子外，而后府中下人似乎也没人议论这件事，仿佛王妃本就不住在这里一般。 可若是王妃不住这里，她又怎么可能遇见王爷。 丽香撑着艰难的步子，想去外面找人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忽然脖子一疼，脑海也失去了意识。 鸢尾拍了拍手，嫌弃的踢了她一脚，而后将听竹轩的门关好。 “让我来吧。”甲一的声音在鸢尾身边响起。 他单手拎着丽香的衣领，将她提到旁边小黑屋中。 鸢尾知晓王爷跟王妃都已经睡下，觉得无事便也进去观望甲一审问丽香。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都脸色难看的走出来。 两人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对王妃的同情。 “殷雪晴这个女人实在太阴狠了，居然私底下让丫鬟这么欺负王妃！”鸢尾毕竟是女生，感性一些，听到丽香被催眠后说出自己曾做的事情，忍不住红了眼眶。 “王妃不是真的痴傻，她既然没有戳穿殷雪晴的真面目，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甲一硬邦邦的声音响起。 但对王妃还是很同情的，明明是司家嫡女，却要被放逐在庄园内，被一个丫鬟欺负。 甲一将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轩辕靖，烛光之下，颀长的身影被拉长，微微斜影落在地上。 清冷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仿佛将温度降冷。 “人没有问题？” 床上那轻微的鼾声似乎更大声了。 甲一点头，“丽香跟随王妃多年，定然能知道王妃所有事情。” 轩辕靖眉眼清冷，挥手，“你下去。” 房间内的温度并没有因为甲一的离开回暖，反而更加冷凝。 透过薄纱屏风，轩辕靖能清楚的看见睡的四仰八叉的人影。 她睡的十分轻松，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正在被调查。 是有恃无恐还是根本不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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