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商阙每日同床共枕却没有多余的动作,越是这样姜姒越是心慌。 她不是不知晓商阙在床事上如何孟/浪,数月不见却不碰她,怕是想弄出什么大动静,想起那日树林中被他按在地上……姜姒脸色不由的白了几分。 最初只是停驻在沿海城镇,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路线,一路上走走停停耗时将近三月。 再次来到商都城,恍如隔世。 商都城比初次来时更繁华,长街上多了许多远道而来的异地人和卖品,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 商阙挑起窗帘让她看的更清晰:“下去走一走?” 再进齐宫怕是没有出宫的机会,就当最后一次的放纵,姜姒左右看了看:“帷帽在何处?” 自入商都城,几人便没再伪装,姜姒担心百姓们认出他们。 商阙却道:“日后再也不用。” 正诧异间,商阙却先一步掀开车帘并朝她伸出手掌。 姜姒抿了抿唇,牵住他的手稳稳落地,刚想收回手,商阙却拉住不放。 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总归不妥。 “王上不怕被人看到?” 以往每次出行都是慎之又慎,今日怎这样奇怪。 商阙抿唇一笑:“无人敢进犯大齐,亦无人敢在商都城闹事。” 以往小心谨慎是为了保护姜姒,如今大齐国力昌盛,最大的隐患拓尔冽已被烧成了灰烬扬了去,她何须再戴上厚重的帷帽。 且都城内每行几步便有暗卫,哪怕寻常人家也不可能出事,更何况他们。 商阙一路引她到卖糖人的摊位前:“可想亲自试一试?” 摊位挂满了形态各异的糖人,惹得姜姒心念微动,她扯了扯唇角:“想。” 她伸手从荷包拿银两,商阙已经抢先一步付钱。 天下谁人不识天子,糖人摊主连忙摆手:“得王上庇佑,大齐得以国泰民安,无需再多付银钱。” 商阙沉声道:“孤是天子,若不以身作则,天下人人皆不遵从律法。” 从他们下车后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谈话间便有不少人好奇围了上来。 头一次离天子这么近,人人自然想多看几眼。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姜姒十分不自在:“还是走吧。” 商阙面不改色将工具塞在她手中,握住她的手询问:“想画什么?” 见他不动声色,姜姒只好道:“……兔子。” 想起初次耗时许久做出来的奇怪兔子,商阙笑道:“你还记得?” 周遭围了这么多人,姜姒一时想不起该做什么,见有人提着兔子花灯才随口说了那两个字,眼下见商阙问了这么一句,才想起他曾经做的那只糖人兔子。 姜姒没有解释:“开始吗?” 商阙握住她的手很是稳当,不过片刻便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难道特意练过? 商阙解释:“私下练习过数次,若你喜欢,日日可做给你。” 何止练习数次。 他手中向来拿刀拿剑,何曾做过这么精巧的手艺,第一次为她做出难看的兔子后,便下定决心学做糖人,耗时数月才学有所成。 “还想做什么?” 若没人围观,她尚有兴趣做些小玩意,可每双眼睛都盯着她,哪里还有心思做。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商阙略有失落的垂下眼脸,路上花了那么多时间,无非就是想让姜姒对他改观,与他亲近,眼看三个月已过,姜姒始终不冷不热。 方才教她做糖人时,故意贴近,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便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是他种下的因,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活该。 商阙暗自叹息,急不得,待误会解除一切定能如从前。 远远便看到曲觞坊里里外外挤了不少人,姜姒问道:“怎这么多人?” “自开放港口后,都城内来了许多异国人,其中不乏舞姿翩翩者。”商阙拉着她往里走:“故曲觞坊每月十五举办一场斗技,胜者能得十金。守擂台者以司宁为首,除此之外,还有清柳作曲。” 有司宁一人便能引人疯魔,更何况多了个清柳,不怪来了这么多人。 “如何进去?” 商阙神秘一笑,带她绕过巷子又行了数十步便来到了曲觞坊的阁楼。 “还未开始,可要用些吃食?” 台下人声鼎沸,阁楼内只余他们二人,让姜姒恍惚以为初次来曲觞坊的那次。 “一碗羹汤即可。” 商阙了然于胸,轻拍手掌,不过片刻,便摆了满桌的饭菜。 “除了大齐常吃的食物,还有异国特色。” 他一副要服侍的做派,姜姒不太自在:“王上也行了一路,不如一起吃。” 商阙心口微动:“好。” 饭菜美味可口,姜姒只觉得味如嚼蜡,今夜便要入宫,这顿饭更像是临死前的断头饭。 恍惚间,外头喧闹声不绝于耳。 商阙亲昵的拿起手帕擦拭掉她唇角的油渍:“开始了。” 只需往前行几步,台下便一览无遗。 今日来此挑战的是千里之外的塔尔国,舞者舞姿的确优美但与司宁的舞姿相比,略显小气,胜负已定,司宁毫无悬念得了十金。 欢呼声中,有人喊道:“再有三日王上大婚,司娘子可做了准备?” 司宁粲然一笑卖了个关子:“自然有所准备,至于是什么,当日便知晓。” 三日后大婚? 一路上商阙绝口不提此事,让她误以为还要很长时间准备,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 商阙是个合格的君王却不是良配,知晓要与他成婚后做了三个月的心里建树,事到临头却发现……她根本没做好准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察觉姜姒神色异常, 商阙心口也漏了一拍,担心听到不想听的话,他很快恢复好神色并揽住她的肩, 佯装满脸笑意:“若你喜欢, 日后我常陪着出宫。” 自广源镇一别到现在,已有三月未曾见过母亲和司徒越,姜姒十分担忧他们的处境,不由得放软了姿态:“王上日理万机,决计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国事。” 担心提到司徒越他心情不虞,姜姒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 斟酌措辞:“三日后大婚, 按照习俗新人不该见面,故我想……与母亲住在一处, 还望王上应允。” 越听商阙脸色越不好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夜已深,商都城依旧灯火通明,曲觞坊外还拥堵了不少意犹未尽之人, 此时若是从大门离去,怕又会成为众人观瞻的对象。 看出她心中担忧,商阙直言:“子时宵禁后我再送你归家。” 他端坐在矮榻上, 玄色衣衫中应当加了特别的丝线, 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可与他的相貌、气质相比,矜贵的衣衫反倒成了陪衬。 四目相对, 姜姒慌忙错开, 那双黑色的眸子沾染的笑意却如影随形。 “为何不坐?” 三日后的大婚还有日后要面对的未知境遇导致她心神不宁,被他这么一问差点没有崩住表情, 姜姒深吸了一口气,乖巧坐在他身侧。 明明只隔了一张小茶几,却仿佛隔了千山万 水。 商阙十分不喜这种感觉,起身绕过矮榻坐在姜姒身侧:“可是紧张?” 熟悉的冷香不断往姜姒鼻息里钻,让她不自觉想起曾经如胶似漆的日子,她垂着头转动着精致的茶盏:“……紧张。” 以往听人说过赵王赵后大婚时的盛况,如今大齐正值鼎盛之时,文武百官、各国使者还有众多黎民百姓皆会观礼,出现一丁点差错都会被记载在史书中的程度,不紧张才怪。 第二件令姜姒觉得紧张的是,商都城内有孔梵和班若坐镇姜玥怎能轻易死去,不禁想回商都城会不会是她的阴谋。 可商阙手中握着无上的权利,无论她在天涯海角怕都能轻易找到,何必大费周章耗时三个月。 商阙捏住她的下巴,吻上轻颤的眼皮。 每次他一靠近,总是令姜姒想到在南湾别苑数月毫无尊严的日子。 最初她全身上下只有那条金链子,后来他“善心大发”,却也只给她一件单薄的外衣,只要一动作便会露出白皙且布满痕迹的身躯,那时他总笑得十分玩味,然后压着她肆意亵/玩。 姜姒的身子忍不住颤了几颤,扭过头挣脱他的桎梏:“天热。” 正值酷暑,衣衫也单薄的很,她这般扭过头,刚巧露出精致的锁骨,数月同床共枕令她身上早就沾染了与他一模一样的香味,商阙眼眸渐幽,揽住她的腰,脑袋垂在她的颈窝处。 温热鼻息落的地方泛起了阵阵涟漪,姜姒自知躲不过,索性屏住呼吸悄悄拉开与他的距离。 “再动,我怕是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 姜姒不仅听懂话里的威胁,还感受到他身子的异常,耳尖通红一片:“你……” 禽兽! 这种时候都能动情! 商阙闷声笑道:“姒姒定然在心里骂我。” 他不过二十有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有姜姒在身边诱惑尚且能熬过去,如今心爱之人近在咫尺,他若是不动情怕是连禽兽也不如。 姜姒是他在世间唯一挚爱之人,若在她面前还有所保留,人生何其悲哀,故每每在她身边,他都格外随性而放松。 姜姒声音颤了颤:“……我没这样想。” 商阙啄了啄泛红的耳垂:“是我心思不纯,姒姒该好好骂我。” 再被他亲下去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姜姒还要见母亲和司徒越,赧然道:“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 被打断兴致商阙也不气恼,捏了捏被亲的发红的耳垂:“暂且放过你。” 子时宵禁,街上除了巡逻侍卫再无其他,见到商阙与传闻中的王后出曲觞坊时,侍卫低垂着脑袋不敢肆意打量。 夜风吹在身上,赶走了被他侍弄后的燥意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影影绰绰的灯光令她察觉不到商阙的神情。 “明日会有嬷嬷去府上告知大婚当日的流程。” 等了两世的大婚,今生才得以如愿,他定然要大操大办。 早在三月前,长乐就奉命将天子王后大婚的消息散步天下,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日后的大婚,而他也早早就颁布了诏书,大婚当日在摘星台接受万民祝贺。 派嬷嬷过去并非单纯的讲流程,更多的是她们最会察言观色,由她们开解与陪伴,姜姒不至于那么紧张。 姜姒呼吸急促了几分,不由得说出心底惧怕之事:“……我怕大婚当日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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