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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眼看着祁泽走到她面前。 清润的眼睛和她对视了一眼。 他自顾自的蹲下在床边，轻轻用瓷勺舀着食物又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 姜初很安静的张口，并没有拒绝。她确实很饿，甚至没有力气和他周旋。 许久。 她看着他，动了动被锁住的手腕，张口，语气沙哑道。 “你要锁着我多久。” 祁泽手里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看向她，不明所以的张口。 “阿初，我只是想你在我身边待着。” “如果你愿意，我不会锁着你。” “可是你不愿。” 他张口解释道，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姜初却偏过头躲过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之中。 耳边略显冷漠的嗓音响起。 “把它解开，我要去洗澡。” 祁泽看着她被子下的身体，平静的张口道。 “我帮你洗。” 姜初转过头看他。 “我有手有脚，不用你帮。” 祁泽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微微挑眉道。 “可是你没力气自己洗。” “昨天只是做几次你都哭着求我要停下来，阿初，你确定，以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可以自己去洗澡吗？” 姜初被他说的面色红了起来。 她脸上一片恼怒之意。 他却是用那样露骨的目光看着她。 姜初咬牙道。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洗！” 祁泽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解开她的手腕，拉开被子，就要抱她出去。 可姜初却在他身上挣扎的不愿意让他抱。 祁泽低头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逐渐晦暗。 他看了看她可怜的身体。 低头淡淡道。 “等一会再洗好不好？” 姜初看着他。 “什么？” 祁泽重新将人放在床上，温柔的轻抚过她的头发，低声靠近她耳边，嗓音沙哑，看似哄诱实则强势的掌控着主动权。 “想和你做爱，就做一次。” “所以等一会在洗澡好不好？” 姜初听着他下流的话。 “不行……我不要。” 她还是拒绝，只是这拒绝太过于无力。 他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握住她的双手手腕背在背后。 她被迫弯腰，摇晃不堪，像船，失去支撑。 无声的卧室，像是三级片在现实中，不，是在她身上上演。 他贴着她的耳边，磁性嘶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如果不能爱我，永远记得我也可以。” “阿初会永远记得我吗？” “记得我带你的感受。” 姜初倔强又坚定的回了一句。 “不会。” 他勾起唇角，低声轻笑，吻她的耳朵。 “我爱你。” 每年，每月，每天，每一刻。 这感受既痛苦又欢愉。 可他不想她遗忘。 只要他记得她，什么方式都好。 姜初累到瘫在他身上，再也无力反驳他的行为，他抱着她去洗澡，温柔细致的洗过每一处。 给她吹头发，甚至还替她涂抹好了身体乳，他像是把她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只有几岁的小朋友一般。 姜初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祁泽不在卧室。 姜初动了动手腕，很难得的发现，这一次，手腕竟然没有被锁住，她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耳边回想起来系统的话来。 地下室，实验台，手术刀。 姜初蹙眉，神色复杂又犹豫。 她视线向衣橱那边的地下室开关看过去，她起身，忍着酸痛的身体好不容易下了床，刚想走过去看一看的时候。 卧室外传来脚步声。 她慌张的想要重新躺到床上去，却因为动作太过于忙碌，而不小心跌落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祁泽推门进来，便是看到这一幕。 他快步走过去，将人抱起来。 语气带着关切的问道。 “有没有摔到哪里？” 姜初看着他没说话。 祁泽自顾自的将人抱在怀里，又拿了一套睡衣替她穿好。 “去吃早餐好不好？” “我抱你去，嗯？” 姜初还是没说话。 祁泽就当她答应，抱着人就开始往楼下走。 姜初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脸。 总觉得这两天她过的太过于荒诞颓废，除了在床上被他强迫，就是吃饭洗澡睡觉。 他快把她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所事事的人一般。 而他，却一副甘愿的模样。 姜初忍不住问。 “你不打算让我出这间公寓了吗？” 祁泽将人抱在腿上，动作极其温柔细致的喂她吃早餐。 张口随意问道。 “为什么要出去？” “待在这里不好吗？” “我会给你你要的一切。” 姜初看着他的眼睛，张口反驳道。 “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会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 她就这样的随意的问了出来。 祁泽的脸色愣了愣，漆黑的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淡淡的开口回答道。 “你不会。” 姜初蹙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凭什么这么确定？ “我会。” 姜初张口看着他的眼睛道。 祁泽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沉默良久，才回答道。 “阿初，杀了我你就能永远记得我吗？”
第93章 做你想做的 姜初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呆滞的愣了几秒，她没说话，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间。 他要她记得他。 姜初的眼眶里微微带着不可察觉的湿润，宛如一片破碎的晚霞。 她起身想要上楼，祁泽在身后跟着她。 姜初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 “你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 她平静出声，安静的看着他，原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她却听见他说。 “好。” 姜初反应了几秒，转身上楼，关上了卧室门。 她坐在床上，视线看向衣橱处的地下室开关，少女紧握着床单一角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她犹豫了几秒后，从床上站起来，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走过去，按住那块墙体，地下室的开关缓缓打开，她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地下室一片昏暗，她开了灯。 中间的实验台上赫然放着一把手术刀。 她从入口就能看到。 姜初走了过去，手里拿起来了那把手术刀，眼里的情绪带着紧张的意味。 从拿到手术刀到从地下室走出来，不过用了几分钟。 姜初的腿已经发软，这几分钟对于她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将手术刀随意的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也不怕他发现。 为什么不怕他发现，她自己都不知道。 楼下，祁泽坐在沙发处，合上电脑，他目光看向远处，漆黑的眼里稀疏破碎，眼眶里不可察觉的微微泛红。 秋天已经悄然过去，窗外的风吹的树叶嗦嗦作响，冷风如刀，初冬来临的冷冽感包围着她。 姜初拉开卧室的窗帘，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来了小雪。 小雪簌簌地落着，满世界突然一片雪白，还可以听到轻纱摩挲似的稀碎声响。 姜初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堵的厉害。 她刚想拉上窗帘，耳边却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玩家你好，由于支线任务属于系统额外附加的，所以有限定期限，请玩家于三日内作出决定。】 姜初的眸色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着急的开口问。 “就只能这样了吗？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她努力保持冷静，即便她心里已经快乱成了一团。 小七犹犹豫豫道。 “很抱歉，这是这个世界所规定的，我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姜初没有为难它。 只是心里莫名泛起一抹酸涩感。 许久。 她拉上窗帘。 刚想转头的下一秒。 突然从身后被人拥住。 姜初微微愣住，呼吸间是他好闻的气息。 “阿初。” 他叫她的名字。 温柔遣倦。 姜初没有动，安静的让他抱着。 她淡淡的开口问道。 “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会怎么办？” 姜初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后，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瞬，耳边的呼吸声变得稀疏。 祁泽贴着她，沙哑的嗓音第一次有了颤抖的意味。 他平静的说。 “阿初，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想我去死吗？” 他将人转过来，漆黑的眼和她对视。 姜初抬眸，真的想他死吗？ 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话，她根本不会犹豫，直接将手术刀刺入他的心脏，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她做不到。 为什么这一切对她来说这么难。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对她做了那么多让她害怕，恐惧的事情，可最后，她竟然下不了手。 姜初不喜欢自己的懦弱。 姜初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他目光定在她脸上，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此刻带着化不开的忧伤。 窗外的小雪下个不停，他眼里却一片支离破碎。 许久。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他硬生生的压下了想要彻底将人锁住，留在他身边的想法。 他怕他再多看她一眼，就会舍不得，就会后悔了。 祁泽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她的脸上移开，他快步走到卧室，站在床头的柜子面前蹲下来，拉开抽屉，将那把手术刀拿出来。 他勾唇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 他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把手术台亲手递给她，整个人宛如虔诚的信徒，他将生死交付于她。 “阿初，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做不到，就永远留在我身边。” “好不好。” 姜初的眼里弥漫着一股水汽，她抬眸，整只手颤抖着，并没有接过那把手术刀。 祁泽的目光看着她的脸。 “我说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双手捧上送到她面前。 认识她之前，他曾经觉得这世界不过如此，对于死亡，他甚至没什么感觉，可认识她之后，他突然开始害怕死亡，害怕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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