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韶宁合伙骗我!” “对,我们就是在骗你。” 江迢遥绕过他回了院子,“你如果在这等韶宁,她去了明光宫,今夜是等不到了。” 江怀慕气得乱叫:“明光宫?她要修无情道?你怎么能让她修无情道!” 小王八蛋的声音又尖又闹,江迢遥用手堵住耳朵,诧异反问:“怎么不行?” “你,你们不是,”‘道侣’两个字卡在喉咙说不出来,江怀慕蓦地反应过来,跑到江迢遥前头,止住他去路:“你们又在骗我是不是?你们根本不是道侣。” “是不是又怎么样,我和韶宁的关系,关你什么事?” 他一手拎着拦路的江怀慕丢出去,另一手推开门,“她迟早是你嫂子。” 江怀慕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没着急爬起来,而是呆愣在原地,不常用的脑袋瓜快速转了起来。 韶宁和江迢遥现在只是朋友?他手脚并用爬起来,自动忽略了江迢遥最后一句话。 只是朋友而已,那江迢遥算个什么东西。他一点都不困了,这回是兴奋的。
第55章 第四条鱼:捡到真鱼了 有了充足的材料后,明光宫连夜赶制嫁衣,约三日时间出了成品。 韶宁把鲛人赤珠给了江迢遥,后三日她都住在忘情殿偏殿,整日听温赐向她灌输无情道思想。 她心中的无情道修士应该是雪作衣冰为骨,无欲无求,沉默寡言的模样,而不是眼前这个徒有皮囊的话痨。 韶宁站在空地控弓,温赐斜坐在边上亭台,银发有的搭在肩侧,偏长的部分垂落于盈盈春水间。 雪作衣,冰为骨,一唠一下午。 “好孩子,只有你会认真回我每句话。”他沏了一壶茶,招手让韶宁过来尝尝。 她收了弓,“你那些弟子呢?” “都不爱听,只会回些客套话。”他把手中的递给韶宁,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看它慢慢变冷。 “执夷呢?” “会把我撵出去。” 韶宁莫名觉得很有喜感,大反派很像一个没有人要的留守老人。 等眼前茶水彻底变冷了,温赐拿起身侧不染霜尘的剑往外走。 说正事时他把声音压得风风韵韵,笑道:“我去杀人,帝姬请便。” 好吧,还是那个大反派,不讨喜。 ...... 温赐回忘情殿时已是晚间,一袭白衣未染纤尘,风姿卓绝,轻步踏入殿内。 收拾东西的韶宁正好撞上他的行程,问:“杀的谁?” 他侧头,慢慢悠悠道:“江迢遥。” “秘境中看在帝姬的面子上我留了他一命,如今是再留不得了。” 她一惊,张嘴又闭上,最后只问:“顺利吗?” “不是很顺利,”温赐用揩布擦拭着光洁的霜刃,“我会继续,直到他丧命。” “江迢遥的性命不会影响我和帝姬的合作。”他抬头,‘看’向韶宁,“所以如果帝姬想阻拦我,尽管动手。我不会生气,当然,也不会停手。” 第二日清晨韶宁踏出忘情殿,准备跟着接亲的人一道回深渊。 她刚踏出明光宫,一转身遇见个意料之外的人。 等了大半夜的小公子身着锦衣头戴玉冠,他屈腿靠在墙边,面上全是不耐烦。 见着韶宁出来了,他阴阳怪气地哼一声,不说话。 几息后没等到韶宁主动开口,江怀慕急得不得了:“你快问本公子来此做什么!快问啊快问啊——” 他昨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半夜就起来梳洗,在镜子面前臭美一通后马不停蹄地赶到明光宫。 他知道花轿走得早,所以总害怕会耽误了时辰,来的路上心头冒出各种坏想法,怕下一刻韶宁就回下界,下次相见不知何时。 实则赶到明光宫时,江怀慕和打瞌睡的守门弟子面面相觑,此刻夜空月明星稀。 走时江迢遥的房里没有动静,江怀慕懒得管他,甚至心里偷偷乐,舍不得睡觉套不着老婆。 韶宁顺势问:“小公子来此做什么?” 等她亲口问的时候,江怀慕到嘴的话愈发的烫,他涨得面红脖子粗都说不出口。 “时辰快到了。” 听见有人催促韶宁,他才磕磕碰碰问:“你要修行无情道吗?” “我都入了明光宫,小公子觉得呢?” 江怀慕高涨的心情倏尔低落下去,昨夜没睡的疲倦去而复返,拽得他浑身无力。 韶宁以为他只问这一句,对他招招手告别,走向接亲队伍一列。 江怀慕为自己打气,入了也关系,这些年从无情道改修其他道的也不少。 看她想走,他无厘头地砸过去一句话:“我修为一定会提起来,一定会超过所有人的,你等着。” 韶宁诧异回头,他是在给自己下战书吗? 回头去时他已经一溜烟跑了,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 踏着露晓光影,江怀慕跑得很急,清晨的风寒浅,刮在脸上不疼不痒,刮得他眼睛发酸。 他都听别人说了,江迢遥和韶宁并肩作战,一个‘戮仙道君’,一个‘毕方美人’,二人一路杀出秘境,好不风光。 ......令人生羡。 偏偏就他最狼狈的样子都被韶宁看了去,还被他们俩骗得团团转。 江怀慕跑出韶宁的视野,他在转弯处缓下脚步,低着头用锦靴去踢地面的小石子。 他一向有求必应,要星星就给星星,要月亮就给月亮,如今他好想.....好想把韶宁从明光宫抢过来,塞自己的院子里藏起来。 可是他觉得韶宁肯定不会被困于一方小院子里,她需要的不是一个能为她遮风避雨的夫郎,而是一个能与她并肩共对风雨的同伴。 他很想成为那日与她并肩之人,成为世人的口口相传,成为陪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哪怕她修习无情道......哪怕无关风月也可以。 ...... 告别江怀慕后,韶宁跟着花轿回下界。 她本来坐在轿辇外侧,后来风太大,又不会骑灵马,躬身钻进了花轿内。 鼻尖嗅到一丝血腥气,还未确定时她想再仔细嗅嗅,轿辇内只剩浮动的暗香。 韶宁抱腿坐在轿子边上,偷偷瞧这新郎官。 看得出他是个身量高的,头盖红盖头端正坐着一动不动,瞧不出面容。 放到腿上的手很安生,被大红色映衬得玉白修长。 韶宁目光下移,这嫁衣由天下手艺最好的绣娘做成,袖口精巧的绣着凤纹,裙摆上是交织的龙凤,其上点缀着明珠,针脚细密,龙凤栩栩如生。 她打了个哈欠,混混沌沌地等了几个时辰,感受到轿身稳稳当当地停下时跳下轿子,同送轿的外门弟子一同回去。 大部分弟子都畏惧深渊邪物,她假装害怕地跟着他们跑了几步,因为步子小很快被甩在身后。 等他们身影在浓雾中消失,韶宁停下步子,回头寻方才那顶花轿。 她掀开大红轿帘,里头空落落的无一人。 这虞氏嫡子胆子真大。 她四处找寻新郎的身影,走出几步看一只史莱姆叼着红盖头,献宝似地给她。 “不会被你们吃了吧?” 韶宁再往浓雾深处走出几步,敏锐察觉到杀意后侧身想躲过破空而来的银枪。 她还未动,银枪已经堪堪停在半空中。 “韶宁。” 韶宁抬眼对上银枪主人的面容,表情有一瞬间凝滞:“不是吧?江迢遥?!” 她的娴静夫侍呢???!
第56章 人多好啊,人多热闹 “你怎么没说你是新娘?” 江迢遥心中对她的身份有了底。那日醒魔咒说她不是魔族,他还以为她不是传言中禁忌主。 “你也没说你是新郎啊。” 韶宁叹老天爷作弄,两个准备嫁衣的幕后人员变成了这次大婚的主角,她又问:“虞家那嫡子呢?” “有可能和他相好跑了,有可能被温赐当做是我杀了。” 闻言,韶宁抿唇。她还没想好法子阻拦温赐杀他,江迢遥已经把自己送进深渊来了。 其中若又搭上一条无辜性命,她不知作何感想。 其实韶宁并不想看见江迢遥丧命于温赐之手,就当看在金梨子和大比魁首十万灵石的面子上。 受伤过重的江迢遥意识混乱,步子不稳,韶宁将他一只手臂搭在肩上,扶着半死不活的人走得艰难。 那日在秘境,江怀慕腿受了伤,她也是这般扛着他走。 兄弟俩果然没一个好货。 “你的振衣呢?” “死了,全部。” 他的身体状态不支持他多言,单单四个字,韶宁已体会到了没有尽头的无力感。 原著中没有合欢同途,只有明光宫大比,大比的时间比现在晚些。 当时他是被虞家忌惮,温赐应下虞家的请求,提着剑与虞家势力一起追杀他。 十一振衣为护他全部死亡,生母的心血毁于一旦,最后只剩下鲛人赤珠。 如今情况稍微好一些,除了鲛人赤珠,八卦小铜镜没丢,江迢遥还有回长鱼氏这条出路。 但是长鱼氏各方势力僵持不下,内里波涛汹涌。他一回到长鱼氏,又要和各种鱼明争暗斗。 韶宁目光掠过江迢遥胸口,就算反派重生了,还是很难斗过大男主啊。 温赐的一剑捅歪了,并没有像原著一样伤到心脏。 原著中江迢遥的一颗心脏都快被捅成筛子了,全靠长鱼氏血脉和气运吊着一条命。 后来江迢遥得到了深渊之心,深渊之心替代了原来的心脏维系他生命。 一想到那是自己前世的心脏,韶宁就觉得很奇怪,以心换心物理版? 既然他的心脏完好,那深渊之心还是给自己留着了。韶宁这般想着,终于走到了院子门口。 她走前对家里人和毛茸茸们说好了要去大约半个月,如今是提前回来了。 门刚被踹开,就见小狐狸趴在窗台边眼巴巴望着门口。 洛殊观每日都在这等她,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等到了韶宁。 他摇着尾巴开心往院门奔来,眼珠子再转转,见到了韶宁扛着的人。 好熟悉的场面,少年,嫁衣,半死不活的。 准备扑过去给韶宁一个熊抱的脚步停下,洛殊观恹恹垂下抬起来的双手,伤心得快要碎掉:“妻主又娶了一房妾室,我好难受。” 韶宁:“什么妾室,快帮我,好重。” 洛殊观犹豫一瞬,不情不愿地移动双腿,伸手去帮忙扶江迢遥。 小狐狸偶尔没有先来后到的观念,他觉得妻主家里那个魏隐之非常讨厌,影响他和妻主恩爱。 小狐狸偶尔又有了先来后到的观念,他和妻主过得很好,这个三房居然不知廉耻地嫁进来,破坏他和妻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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