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你这贱妇!哀家才是皇帝的生母!放肆!” “哀家?何来哀家?万岁爷为太后准备的宁寿宫空置许久,得了得了,臣妾这就奏请万岁爷尊佟佳皇贵妃为母后皇太后得了。” “哀家才是太后!”德妃乌雅氏又气又急,拔步就急急忙忙的往宁寿宫徒步走去。 乌雅氏今儿算是看明白了,年氏这贱妇的弟弟年羹尧在与小十四同在西北军中效力,今日年氏能拿到小十四的旧衣威胁她,明日年羹尧那莽夫,就能提着小十四的人头前来示威。 她一定要坐稳太后的位置,而且要当独一无二的太后,佟佳一族的贱人休想再抢走她的儿子。 她必须坐稳太后的位置,才能好好护着小十四,才能有机会让他东山再起。 乌雅氏离开之前,目光怨毒的瞪了一眼年氏那贱妇,她定要想办法让年氏被抄家灭族! 直到德妃入宁寿宫换上太后的冠服,年若薇才长舒一口气,并立即让人将德妃受封太后的消息传扬出去。 此刻她扶着七个多月的肚子,步伐沉重的坐上回永寿宫的步辇。 可步辇才出永和宫,年若薇就瞧见明黄的御驾浩浩荡荡的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前来。 她赶忙让人放下步辇,正要起身恭迎圣驾,忽而四爷疾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搀扶到了御撵上落座。 遵照规矩,年若薇只敢曲膝呈现半跪着的姿势与皇帝同乘,四爷似乎恼了,当下就将她抱到怀里环紧。 “再乱动爷就抱你回宫!” 年若薇无奈的应了一声,不安的坐在了四爷的怀抱中。 路过的奴才们纷纷背过身,面对着宫墙回避圣驾,年若薇还是头一回在高阔的御撵上俯瞰紫禁城众人。 大力太监们四平八稳的抬着御撵脚下生风,呼啸的北风刮得她睁不开眼。 如此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她心中莫名发怵,她忍不住靠在了四爷的肩上娇嗔道:“皇上,臣妾想让您背着回宫。” 她还是喜欢四爷宽厚温暖的背,反正共乘御撵和让四爷背着她都僭越了,她不如选个舒坦些的僭越方式。 “好。” 苏培盛闻言,赶忙拉长嗓音唤了一句:“停~” 年若薇挺着大肚子,四爷本想抱着她前行,可她今日却强烈的希望四爷背着她前行。 此刻她弓着腰被四爷背在身后,腹中的八阿哥许是被汗阿玛背舒服了,动的正欢。 她的孕肚与四爷的后背紧紧贴着,四爷似乎也感觉到了八阿哥的活泼劲,时不时的随着小阿哥的胎动,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年若薇脸颊贴在四爷的肩上,惬意的晃荡着双脚,她脚上穿着的花盆底鞋尖上的东珠米流苏穗子,随着她的脚摇摆不停。 “昨日乌拉总管进献两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回头让内务府镶在你鞋面上,今后不准用如此普通的珠米。” “臣妾要用南海产的合浦明珠磨珍珠粉敷面,要拳头大的珍珠才好。” “好。” “爷,臣妾听说宁古塔每到乍暖还寒之时,就会用百艘船在江中采珠,上千人都需跃入刺骨寒冷的江河中采捕珠蚌,上等的东珠更是成千上万个珠蚌里才能得到一颗上好的,真真是万里挑一。” “宁古塔为奴之人,十之八九都死于采珠,好可怜呢。” “东珠是皇族御用之物,采珠制度不可废,但,明年起供珠减半。” “臣妾替可怜的采珠人多谢万岁爷皇恩浩荡。” 苏培盛垂着脑袋,默默跟在了万岁爷和贵妃身后,小年糕昨儿三言两语间,就求着万岁爷将宫女服役出宫的年岁,从三十岁改成了二十五岁。 今儿三两句就让采珠人明年能轻松过个好年,幸亏小年糕并非祸国妖妃,否则苏培盛觉得就算小年糕要将神机营里的红夷大炮都点了听响,万岁爷说不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苏培盛想起昨儿夜里看到小年糕穿着万岁爷的龙袍在学万岁爷走路,就吓得捂紧嘴巴不敢喘气儿。 因着年若薇有孕在身,自从二月初四那日,四爷下旨大封后宫之后,并未让内务府和礼部准备册封大典,而是将册封典礼压到了年末。 满宫的潜邸旧人依旧是格格福晋的称呼,也无需按照规矩对中宫晨昏定省。 ...... 雍正元年五月初六,随着永寿宫内传来一声嘹亮婴孩啼哭声,八阿哥平安降生。 四爷将八阿哥赐名为弘暄,乳名福惠。 小弘暄是她和四爷的第六个孩子,很遗憾四爷的闺女梦又碎了。 四爷惆怅的摸了摸脑门片刻之后,就满心欢喜,笑着将八阿哥抱在了怀里。 为给小阿哥祈福,四爷当众宣布了大赦天下的谕令。 因着八阿哥是四爷登基后第一个出生的贵子,满百日之时,四爷更是在紫禁城里举行了盛大的百日宴。 这日午后,年若薇正抱着小阿哥在永寿宫花园里晒太阳,忽而宁妃和张贵人求见。 这二人是荣宪公主安排给她的助手,此刻二人脸上满是慌张神色。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武妹妹张妹妹,不必如此客气,快些起来吧。”年若薇朝着一旁的奴才使了眼色,奴才们赶忙将二人搀扶落座。 “贵妃姐姐,嫔妾二人本不想来求您,可只有您能劝劝公主殿下了。” “公主不是回草原了吗?何时回来的?”年若薇顿时忧心忡忡。 “公主前几个月就回来了,万岁爷不准公主见您,公主...公主这些时日在公主府邸里养面首找乐子,几乎夜夜笙歌。” “公主是嫔妾二人的救命恩人,我们不想看公主如此丧志,求您劝劝公主吧,呜呜呜....” “准备马车,本宫要立即出宫一趟!微服即可。” 锦秋应了一声,公主这几个月放浪形骸的放荡作风,她也有所耳闻,但自从她被万岁爷责罚之后,再不敢在小年糕面前乱嚼舌根。 按照规矩,后宫嫔妃若无谕令,不得随意出宫,可当小年糕拿出天子龙佩之时,再没有人胆敢阻拦,只因天子龙佩如御驾亲临。 年若薇心急如焚的来到了公主府邸,她才踏入公主府邸,青天白日就能听到一阵阵靡靡之音传来,她甚至还听到了公主爽朗的笑声。 公主如此专情之人,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刺激,才会性情大变,年若薇加快脚步心急如焚入了正殿内。 此刻公主衣衫不整,正举着酒杯与两名俊朗少年郎在追逐嬉戏,她一边追逐还一边伸手去剥那二人的衣衫。 年若薇入殿内之时,公主已然和那两个少年郎滚作一团。 “都滚出去!!”年若薇气的扬手夺过公主手里的酒盏,狠狠的砸在了箜篌上。 “年糕,你怎么来了?”荣宪浑身都是酒气,打着酒嗝醉眼迷离的说道。 “我不来还不知道公主如此作贱自己!” “你瞧瞧你说的,食色性也,没人规定我孀居就不能享用男色,难道你也想看我孤独终老吗?” 荣宪说着,就随手扯开了一白衣少年郎的宽袍,放荡的在那少年精壮的腹肌上深吻着。 年若薇知道公主在自暴自弃,她舍不得杀张廷玉,所以用自己的名声和后半辈子的自毁,来报复张廷玉杀了额驸。 “来人!立即将公主绑了!” 年若薇知道劝不动公主,索性让人将公主绑了,强行带回永寿宫与她同出同住,再借机慢慢开导她。 从前身手敏捷的公主如今却被酒色伤了身子,血滴子三两下就将公主制服。 年若薇含泪将公主带回了永寿宫里。 公主醉醺醺的叫骂了一路,年若薇听的难受,就点了她的穴道。 此刻公主躺在偏殿内酣睡,年若薇将八阿哥喂饱之后,就来到永寿宫的小厨房里亲自操持晚膳。 年若薇将菜刀剁得咚咚响,愁得眉头紧锁。 方才在路上她听贴身伺候公主的老周太监和素心嬷嬷哭天抹泪的哭诉了一路。 公主真是魔怔了,竟暗中培植党羽,在朝堂上与张廷玉缠斗。 张廷玉身后是四爷,公主与张廷玉对立,就是与四爷对立,听说这几个月公主甚至联合蒙军旗给四爷的新政使了不少绊子。 她不能再看着公主与张廷玉相爱相杀了,她决定帮助二人解开这死局。 年若薇丢下菜刀,当即就唤来了永寿宫的管事太监恩普。 “恩普,今儿张廷玉大人是不是在养心殿议事?” “回娘娘,张廷玉大人日日都在养心殿或者军机处呢,这会估摸着在养心殿内与万岁爷议政。” “一会你去养心殿请万岁爷来永寿宫用晚膳,就说本宫亲自下厨做了好些菜肴,让万岁爷顺便将张廷玉大人请来作陪,就说本宫不满意张廷玉的嫡子张若霭给大阿哥伴读一事,让他给本宫一个说法。” “算了,本宫自己走一趟,你来剁肉馅儿。” 年若薇洗了手,就步履匆匆的从小门径直来到了养心殿内。 苏培盛守在御书房门口,见小年糕来了,忙不迭的凑上去高声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年若薇白了苏培盛一眼,知道他扯着嗓子请安是故意给四爷报信儿。 她赶忙撩裙摆入了御书房,此刻四爷正和几个军机大臣们在商议政事。 她定睛一看,几个亲王和重臣都在,她吓得当即就退回了四爷的寝殿内,拍着心口坐在了软榻上等散会。 “年糕你火急火燎发生何事了?可要杂家去帮你悄悄给万岁爷带话?” 苏培盛端来一盏小年糕爱喝的果茶,捧到了她的面前。 年若薇后怕的拍着心口,接过果茶呷了大半盏,这才焦急说道:“苏哥哥,一会帮忙将张廷玉留下来,我有要紧事要与他商议。” 苏培盛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寝殿内,没过一会,就小跑着再次来到了年若薇面前。 “年糕,万岁爷让你即刻过去。” 年若薇放下茶盏,就乖巧的跟在了苏培盛身后前往御书房。 苏培盛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提醒小年糕几句,于是哑着嗓子低声提醒道:“小年糕,你如今是紫禁城里的帝王嫔妃了,可不兴随意见张大人这样的外男!” “若让人瞧见舌根子都能嚼出花儿来,你见太医都需前呼后拥的,更何况是张大人?” “谢谢苏哥哥,我记住了。” 年若薇愈发不喜欢紫禁城里的规矩,这不准那不让的,让她觉得窒息。 二人来到了御书房内,此时御书房内只有四爷和张廷玉君臣二人。 “微臣张廷玉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年若薇并未看向张廷玉,而是施施然的曲膝跪在了四爷身侧。 “不准跪!”胤禛被年氏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飞身跃到了她面前,将她拽到怀中搂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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