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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个兵部尚书刘鸿，自然是个铁杆儿江党，只不过啊，他实在是太老道了。】 夏妙元一边揪着小袜子，一边吐槽。 【他出身低微，好不容易一步步爬到尚书的位子上，自然是行事谨慎谨慎再谨慎的。】 【这个人从不完全信任任何人，就算是投靠了江家，也时刻想着自保。】 【他和江家父子联络，极少使用书信，就算是写，也都用一种特殊的墨水来写。这种墨水写出来的字，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淡，3个月后就会消失。】 夏正启和太子，眼睛全都亮了一瞬：竟然还有这种墨水。 “父皇，依儿臣看，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太子为了提醒夏正启，故意说道。 夏正启颔首：“嗯，朕也这样认为。” 【哈哈，看来爹爹和太子大锅锅的智商都很在线嘛！】 【有你们在的话，我们大夏还是很有希望的呀！】 夏妙元此时已经揪掉了自己的小袜子，正颇有兴致地用两只小胖手搬着脚丫玩儿。 夏正启忍不住嘴角弯弯：我宝贝女儿夸我啦，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儿，真有眼光。 太子听到这句吐槽也是十分得意，怕夏正启察觉，赶忙开口：“父皇，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呢？” “找不到刘鸿勾结江家的证据，难道要放过他吗？” 【父皇！不能放过啊，千万不能放过刘鸿！】 夏妙元着急地咿呀叫了两声，情急之下把一只胖胖的脚丫伸到夏正启脸旁，一时没控制住，竟然一下子踢在夏正启的下巴上。 瞬间，本来神情严肃的夏正启一脸尴尬。 德宝公公一把捂住嘴，差点扑哧笑出来。 【哎呀，对不起啊皇帝爹爹，妙儿不是故意的啊！】 【哎真是讨厌，穿成小婴儿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啊！】 【这破手，不许再玩脚丫了！打你打你打你！让你玩脚丫！】 夏妙元怒目圆睁，用左手拍打着右手。 夏妙元自从穿书成为小婴儿后，虽然自我意识是一个21世纪的成年女性，但她的身体依然还是个小婴儿。 很多时候，她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做出小婴儿的举动。 夏妙元时常为此感到苦恼。 “好不容易做局将他们都抓了，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的！”夏正启正色道。 【嗯嗯，皇帝爹爹英明！】 夏妙元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找不到来往书信怕什么，去问别的大臣搜集刘鸿的罪证啊。】 【去找刘鸿的死对头啊！】 夏正启和太子眼睛同时亮了。 “承万，你不要乱，我们再去找找刘鸿的罪证。” 【去找卫三川啊，礼部尚书卫三川！】 夏妙元伸手抓着夏正启的胡子，咿咿呀呀叫着，仿佛是在努力说着什么。 【卫三川和刘鸿有仇！】 礼部尚书卫三川？ 夏正启听到这里，心里一惊。 卫三川不是刘鸿的大舅哥吗？两人是亲戚，怎么会有仇呢？ 他记得，15年前，刘鸿高中状元，在京城骑马游街，风光无限。 当时卫家老爷子一眼就看中了刘鸿。 过了不久，卫家便把嫡女，也就是卫三川的妹妹，嫁给了刘鸿。 卫三川便成了刘鸿的大舅哥，卫三川的父亲，当时的大学士卫涵，便成了刘鸿的岳父。 所以夏正启一直以为，卫家和刘鸿关系密切。 好端端的姻亲，怎的结了仇呢？ 夏正启一边凝神关注着女儿的心声，一边开口掩饰：“太子啊，你帮朕想想，朝中可有哪些刘鸿的政敌。” 太子摆出细细思索的神情，实际上也在关注着妹妹的心声：“刘鸿平时为人和善，倒是和大多官员关系都还过得去。” “况且他手握兵权，身居尚书之位，即便是哪个官员对他有意见，也不会表露出来。” 【快去找卫三川啊！】 夏妙元急得两只小胖脚乱蹬。 【刘鸿为了前途，毒杀了发妻卫玉儿。】 什么？ 刘鸿竟然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情？！ 夏正启浑身一滞。 刘鸿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爱护妻子的楷模。 4年前，他的发妻过世时，他悲伤过度，卧床不起，竟然足足请假两个月，不能上朝。 为此，夏正启还亲自去探望过他，还给他送了好些补品。 当时，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在传言，说刘鸿刘大人是好男人的楷模。 无数女子听了刘鸿的故事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说倘若自己遇到刘大人这般的好男人，即便短命也值了。 后来，亲戚和同僚都几次三番地劝他再娶，他才在两年后迎娶了新妇。 这样一个爱妻好男人，竟然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妻子？！ 【卫玉儿死后，卫家对刘鸿起疑，但苦于没有证据。】 【后来刘鸿投靠了江太师，渐渐对卫家冷淡起来。】 【卫家老爷子，以及卫三川，平素就不耻与江家为伍。见刘鸿投靠了江家，越发仇视刘鸿。】 【刘鸿和卫家就这样，从姻亲成了仇家。只不过刘鸿和卫三川都是场面人，面子上并不显露而已。】 夏妙元回忆着书里的内容，一双大眼睛出神地望着远处。 夏正启和太子听到这里，心下恍然大悟。 “承万，你觉得卫家如何？礼部尚书卫三川的卫家？也就是刘鸿发妻的娘家。”夏正启看向太子。 太子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没想到父皇的消息如此灵通，还知道卫家和刘鸿结仇的事儿。 “儿臣认为，可以去摸摸卫三川的底细，探探他的口风。” “听说自从刘鸿的发妻过世，他另娶之后，卫家对刘鸿颇有怨言。两家的关系也冷下来了。”太子赶紧找了个借口，想引导着夏正启关注卫家。 夏正启勾了勾唇：“好，我们就去卫家探探口风。” 第40章 卫家 夏妙元听了夏正启和太子提到卫三川，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哇哈哈，爹爹和太子锅锅好英明啊！】 【正在犯愁如何提醒你们，没想到你们就想到了卫家。】 夏正启和太子忍不住看了看夏妙元，脸上拼命压抑着笑容。 “走，承万，咱们现在就去卫家看看。”夏正启踱步到太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带我去带我去，我要出宫玩儿！】 夏妙元一听夏正启要出宫，急得又是一通手刨脚蹬。 “妹妹每次听到大人要出宫，便就了似的，想要跟着去。”太子见状嘀咕着。 夏正启宠溺地看了看夏妙元：“那就带她去好了。” 【耶！皇帝爹爹万岁！】 夏妙元兴奋地咯咯笑出了声。 很快，夏正启和太子换了一身便装，又让嬷嬷给夏妙元准备了些牛奶和尿布带着，父子三人坐着马车，悄咪咪前往卫家。 卫府，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宅，半路上还绊了一跤，扯着嗓子喊道：“老爷！大公子！皇上来了！” 卫家老爷子正在院子里逗鸟，听到家丁呼喊，手里的鸟食都撒了一地。 “什……什么？皇上来了？！” 卫三川提着衣袍，大步跑了出来：“什么？皇上来了？！” 还未等父子俩醒过味儿来，夏正启、太子和夏妙元，就已经走进了卫宅。 “臣拜见皇帝陛下，拜见太子殿下！接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卫家父子跪下行礼，齐声道。 “快请起吧，朕今天只不过是微服带着一双儿女出来逛逛，顺路来看看卫老。” 夏正启脸色温和，上前两步将卫老爷子扶了起来。 卫家是官宦人家，祖上还出过宰相。 卫家老爷子卫涵，做过翰林院大学士，后来年纪大了，病痛不断，索性就辞官在家，踏踏实实过上了养老生活。 “承蒙陛下不弃，还惦记着我这老头子啊！”卫涵爽朗地笑了几声。 “陛下，太子怀里抱的，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国公主吧？” 夏正启将夏妙元抱过来给卫涵看：“正是，来，您看看朕的女儿，这可是朕唯一的公主呢。” “啧啧啧，小公主这长相，真是宛若仙女下凡啊！” “瞧着眉眼，瞧着额头，看着就是冰雪聪明的孩子呐！” “哎呦呦，这才三个月大，已经这般，长大了还了得啊，岂不要惊为天人呐！” 夏正启：卫老爷子，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我爱听！ 太子看着卫涵夸张到家的描述，以及夏正启陶醉的表情，忍不住低头翻了个白眼。 【天呐，要不他是大学士呢，这嘴皮子啊，这话术啊！】 【哎呀，真是听不下去了啊！】 【爹爹啊，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啊。你倒是和卫家父子聊聊卫玉儿啊。】 夏妙元实在是听不下去，烦闷地闭上了黑漆漆的大眼睛，只剩下一对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 “陛下，殿下，父亲，还请移步到正厅吧。坐下边喝茶边聊吧。” 估计这卫三川也听不下去了，借着请大家进正厅喝茶的由头，打断了卫涵过分夸张的拍马屁。 “好好好！卫老咱们去正厅。”夏正启语气和善。 待众人都落座后，夏正启给德宝公公递了个眼色道：“卫老，朕记得您腿脚不好，尤其到了冬天就痛到不能下地，特意带了一点补品。” “朕还让太医院的院士配了几副泡脚的药，对您的足疾有好处。” 德宝公公引着两个小太监上前，将补品和泡脚药都呈了上来。 刚刚还在院中对夏正启溜须拍马的卫涵，此时眼圈竟然红了，眼中噙着泪：“老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关心。” “老臣愧不敢当啊！” 说到末一句，双腿一弯，竟作势又要跪倒行礼。 夏正启一把拉住卫涵的手，嘴角上扬：“有何不敢当，朕5岁初入学的时候，您还给朕开过萌呢。” “朕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如何握笔，如何研墨，如何坐，如何下笔，都是您手把手教的。” “朕当时最贪玩，不肯规规矩矩坐下来习字，您为此，还特意将太阳，白云，高山，小狗，小猫这些画成小画，在下面写上字词。” “虽然您只教了朕一年，可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启蒙之恩。” 卫涵听到这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陛下，没想到您还记得……” “其实那都是老臣的份内事。” 当年夏正启身为皇子时，卫涵正是翰林院大学士。 因为他为人刚直，当时在翰林院受到排挤，所以给皇子开蒙的这种操心费力的苦差事，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卫老啊，其实您辞官后，朕有时还有些想您呢。”夏正启嘴角弯弯。 【沃趣，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夏妙元自从听到夏正启给卫涵送礼物那段，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皇帝爹爹可是真有一套啊！】 【笼络人心的功夫，竟然如此炉火纯青，让人刻骨铭心。】 【这给卫老头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夏正启：什么笼络人心，我那全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好啊。 “哎呀呀，老臣辞官在家后，也想陛下呀。还时常跟三川打听，陛下最近气色如何呢。”卫涵满脸堆笑。 “对了卫老，您在京中，就三川这一个儿子吗？”夏正启趁机把话题转移到卫三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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