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溪子顿了顿继续道:“爷爷无奈,改了药方,那孩子又吃了三天药,可症状竟然更重了。” “敬王已经不再信任爷爷的医术,就请来青州名医,为那孩子看诊。可那些大夫一听,赛华佗尹恒给孩子治过病,都没治好,纷纷摇头,说不敢开方。” “敬王大怒,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请名医。” “可还没等请来名医,那孩子就死了。” 夏妙元听到这里,狠地攥紧小拳头捶了捶床。 【敬王长子其实很无辜,才活到一岁大,就死于宅斗之中。偏偏他的死又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 宅斗? 皇后眼眸一转,害死那孩子的凶手是敬王的小妾吗? “敬王长子的死讯传出来的第二天,我爷爷就出事了……”尹溪子讲到这里鼻头一红,扑簌簌掉下眼泪。 “他半夜出诊归家,才下了轿子,还没等到敲门,就突然冲出来一伙黑衣人,不由分说就暴打他。” “轿夫吓得四散奔逃,我爷爷当场被打死,药童被打晕。”尹溪子带着哭腔。 皇后听到这里也不由地掉下眼泪。 “因为药童回忆,那些黑衣人高大威猛,衣着整齐,像是宅院里的护卫。我父亲和叔叔都认为,黑衣人肯定是敬王的手笔。” 【很明显啊,铁定就是敬王干的,他儿子刚死,尹恒就受害了。】夏妙元在心里碎碎念着。 “父亲和叔叔写了状纸去县衙告状,可县令却说,我们没有证据,不接这状子。” “他们不甘心,又跑到青州衙门喊冤告状,可青州知府也不肯接这个状子。” “半个月后,我父亲和母亲就葬身火海了……呜呜呜……”尹溪子哭出声来。 皇后掏出帕子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尹溪子缓了缓继续讲道:“那天,我和叔叔上山采药,我因为不小心摔伤了腿,我们便回来的很晚。” “当我们走到家附近时,只见家里着火了。” “我和叔叔进去,只见父亲和母亲都被砍死在院中。而当时,还有几个人在府里搜寻我和叔叔。” “我们连夜逃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后来,我们听人说,官府将那场大火定性为山匪劫掠百姓。” 【还确实是山匪,不过呀,这些山匪是敬王花钱雇来的。】 什么?敬王为了报复,竟然花钱雇了山匪杀人! 皇后听到这句心声,震惊地瞪大了眼。 “后来呢?”皇后迅速收敛情绪,问道。 “我和叔叔隐姓埋名逃到了外地,叔叔十年前去世了,我便独自隐居在这灵云峰上。” “这些年,我已经心如止水,不想出山,不想面对那些心狠手辣的权贵。” 尹溪子讲完这些,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后,像是在问她,打算怎么办。 皇后郑重其事地道:“尹大夫,你放心,等本宫回去,就将这事禀告给皇上。陛下会查明真相的。若你们尹家确实是被敬王所害,也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尹溪子朗声道:“好,那我就在灵云峰等消息,如果皇上真的能为我们尹家主持公道,那我就出山。心甘情愿为皇上和娘娘驱使。” “否则,就算皇上亲自来,用圣旨逼我下山,我宁愿一死,也不答应。” 第二天一早,皇后一行人和尹溪子告别,返回京城。 夏正启时隔十几天见不到宝贝女儿和皇后,心里很是焦躁不安。 这天,他终于听见德宝来禀报,皇后回来了,心情大好,立刻跑到宫门外去迎接皇后。 “陛下,您怎么亲自来迎接了呀!”皇后见夏正启亲自迎接,欣喜地嘴角都压不住,连眼睛都笑弯了,但嘴上偏偏还要这么说。 “若瑜,你们可算回来啦,这些天,朕日夜担心你们。”夏正启说着,一把抱起夏妙元,亲了又亲。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垂首肃立在一旁的韩清波。 “这是谁呀?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年轻后生?” 【哈哈哈,娘亲这次可厉害了,这回把未来的谋士韩清波都给带回来啦!】 夏妙元在心里碎碎念着。 嗯?未来的谋士! 夏正启一听这几个字,便使劲盯着韩清波看了几眼。 皇后介绍道:“他是臣妾在路上偶遇的,机缘巧合就带回了京城。” 乾清宫内,皇后绘声绘色地向夏正启讲述了一遍偶遇韩清波的故事。 夏正启听的忍不住替皇后鼓起掌来:“若瑜真是女中豪杰啊!” “你们若不是仗义出手,这后生就被毁了。” 【何止被毁啊,还会加入梁朝宗的麾下呢,成为日后攻打大夏的一枚重型武器。】 夏正启一听女儿的心声,更加庆幸起来。并马上意识到,不能怠慢了韩清波,一定要好好培养他,日后让他为自己所用。 “还有儿臣呢,父皇,韩清波的事儿,儿臣可是也出力不少呢!”二皇子调皮地眨眨眼。 “好,承年也很棒。回头父皇好好赏你。”夏正启捋了捋胡子笑道。 “对了,若瑜,你打算怎么安顿韩清波呢?”夏正启看向皇后。 皇后收敛了笑容道:“臣妾当时是想,把他送到学子馆读书。不知道陛下可有更好的主意?” 夏正启略一沉思道:“若他果真才学了得,学子馆倒是有些委屈他了,国子监才更适合。” 说罢,夏正启命韩清波进来。 韩清波拘谨地行礼,有些忐忑不安。 夏正启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一道治国方面的问题,递给韩清波道:“朕今天随机考考你,若是答得好,朕就让你去国子监读书。” 韩清波一听国子监三个字,双眼发亮。 只见他凝神审题、思考,接下来提起笔作答。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半分犹豫。 三刻钟后,韩清波答完了题,双手呈给夏正启。 “妙啊!”夏正启端详片刻后,大声赞道。 “卷面整洁无一涂改,且思路清晰,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好,韩清波,明天起,你就去国子监读书。吃住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朕会替你安排,你只需好好读书,日后为大夏效力!” 【爹爹威武啊,直接给安排在了大夏高等学府国子监。】 【这样一来,韩清波接受名师指点,肯定能成更大的才!】 韩清波激动地嘴唇抖动,跪地叩头向夏正启和皇后表示感谢。 “草民一定刻苦用功,日后为大夏尽忠效力!” 第99章 带引号的龙凤胎 送走了韩清波,夏正启立刻问起女神医的事儿。 皇后欣喜地看着夏正启:“陛下,这次我们虽然没有把尹溪子带回来,却从她口中打听到了尹家往事。” “你快说说。”夏正启催促道。 皇后讲道:“18年前,敬王在青州时,长子生病,请尹溪子的爷爷尹恒诊治。结果那孩子越病越重,最后没救过来,死了。” “尹恒说孩子脉络异常,所以药石无效,可敬王认为是尹恒没治好,在为自己狡辩,两家的仇便是这样结下的。” “后来,尹恒被黑衣人当街打死,尹溪子的父母,被闯进来的山匪砍死,尹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尹溪子侥幸逃过一劫,从此隐居起来。” “尹溪子认为,这一切都是敬王所为。” 【不用她以为,是明明就是敬王干的。】 夏正启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皇亲国戚竟然是敬王!” “想当年,朕小的时候,时常和敬王一起玩耍,感情十分深厚。” “他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长大后还特别痴情,这样一个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夏正启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实也对呀,他当年报复性地害死尹家人,就是因为痴情啊!】 夏正启和皇后听了女儿这句心声,都疑惑不解。 【当年他的王府里有两位侧妃,白氏和杨氏。】 夏妙元窝在夏正启怀里,一边用小手卷着爹爹的胡子玩,一边回忆道。 【白氏,是他奶娘的女儿,叫白流云。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听到这里,夏正启突然想起,当年二哥夏正轩确实娶了奶娘的女儿。 为了引着女儿多说一些,夏正启故意说道:“朕记得,敬王的第一个儿子,是他的王妃白氏生的。” “那白氏还是他奶娘的女儿呢。” 敬王和白氏相恋的时候,皇后还未嫁给夏正启,对这些情况不甚了解。 皇后好奇地问道:“一个奶娘的女儿,竟然能当王爷的正妃?” 夏正启叹了口气:“按照世俗礼法,自然是不成的。区区奶娘的女儿,能给王爷做个侍妾就算好的。” “奈何两个人一起长大,相互爱慕多年,二皇兄他爱惨了白流云,已经到了非她不娶的程度。” “当年啊,他为了娶白流云,可是用尽了办法。” “他第一次向先皇提出娶奶娘女儿为妃的时候,先皇好悬没气炸了,对他一顿责骂。” “他不死心,再三再四恳求父皇。” 【哎,这个敬王伯伯还真是个恋爱脑。】夏妙元忍不住吐槽。 “当时父皇给他物色的王妃,是建业侯的女儿杨佩心。” “父皇以废掉他的王位相威胁,逼他娶杨佩心。” “他不肯让步,反过来以死相逼。不能娶白流云,宁愿死。” 【这父子俩脾气还真像呢,一个赛一个,都是倔驴,就看谁更驴!】 夏正启和皇后听见女儿把敬王和先皇比喻成驴,瞬间一脸黑线。 夏正启:小心你爷爷气得从墓里跳出来骂你! “后来皇太后和皇室的那些长辈们出面劝和,最终商议好,两边各退一步,父皇同意他娶白流云,他也答应娶杨佩心。只不过,两个女子都以侧妃的身份进门。” “哎,本来他也算是先皇膝下受宠的皇子,就因为娶亲的事情,和父皇闹掰了。从那之后父皇记恨他,将他的封地换到了贫瘠的青州。” “不过他这个人,身边有白月光相伴,已经心满意足,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在青州生活得很是潇洒。” 皇后追问道:“既然是按侧妃娶进门的,那为什么白氏又成了正王妃呢?” 夏正启粲然一笑:“母凭子归呗。” “婚后,他独宠白氏,白氏入府第一年,就生了个男孩,他以生了长子有功作为理由,升了白氏做正妃。” 夏妙元听夏正启讲到当年白氏和杨氏的故事,惊叹起来,【对对对,这便是杨氏下狠手害死白氏儿子的根由。】 那孩子是杨氏害死的? 皇后和夏正启都是一愣。 【我记得书里写,当时敬王的侧妃杨氏,看白氏生了儿子,还被升为正妃,嫉妒地发狂。】 【她堂堂一个侯府嫡女,和一个奶娘的女儿同为侧妃,平起平坐,已经算是耻辱,可奶娘女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正妃,这于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找匠人打造了头发丝粗细的银针,然后买通了看孩子的嬷嬷,每天给那孩子身上扎进去一根银针。】 【扎了银针,孩子便发烧、啼哭。而尹恒之所以诊出那孩子经脉异常,就是因为这些针在孩子体内胡乱游走。】 天呐,好歹毒的心,竟然把针扎进婴孩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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