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就是那个保密的项目了……” 关于那个项目,其实不少人都知道一点,之前韩芸他们做的时候,还没保密呢。不过大家知道轻重,既然保密了,就不往外说。 桌上的其他人又是惊讶,又是不敢相信。 “那这么说,她才多大?十几二十岁?哎呦我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难怪她能被沈老看中,就她这个成果产出的速度,别说是个新人,就是一般的研究员,也做不到,天生搞研究的人啊!” “这么看,她比当年顾鹤年刚进来的时候,表现得还要突出……” 提起顾鹤年,有人就随口聊起了他。 “说起来,顾鹤年在沈老身边这么多年,沈老怎么没收他为学生?” “他不是跟沈老学生一样吗?” “那‘一样’不也说明不是吗?以前还以为沈老是不打算收学生了,可是现在收了孟秋,怎么不收顾鹤——” 话未说完,说话的人“嗷”了一声:“谁踩我脚啊?” 坐在他对面的人冲他连连使眼色,他一点儿都没领会,好心提醒他的人气道:“闭嘴吧你!” 说话的人后知后觉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吃饭吃得一个比一个认真,他仿佛感受到什么,回头一看。 顾鹤年刚好从他身后经过。 顾鹤年神色如常,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说话的人:“……” 我爱吃饭,今天的饭真好吃。 顾鹤年走出食堂,他是沈老的助手,他的办公桌就在沈老办公室外面。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一道身影追了上来。 “顾……师兄。” 顾鹤年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屑,很快转过去,脚步不停,扬长而去。 孟秋默默将邀请他去做客的话咽了回去。 确认过眼神,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似乎把顾师兄得罪得有点狠。 这年头,拜师也不好有什么正式的仪式,二哥说还是要表示一下重视,就让她来邀请两位老师和林哥,去家里吃饭。 孟秋想着林师兄都邀请了,就顺便邀请一下顾师兄,刚好看见人了。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休息那天,一大早,孟秋和季屿就准备起来。 老规矩,季屿是大厨,孟秋负责打下手。 孟秋每次看她二哥做饭,都觉得她二哥真厉害。 一手拿刀,一手抓鸡,咚咚咚咚,一整只鸡就被剁成了大小均匀的鸡块。 再拎起一条鱼,往砧板上一摔,菜刀一拍,鱼鳞一刮,刀刃在鱼腹一划,手腕一转,鱼肚子里的内脏就被掏了出来,一条鱼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再用清水洗净,一只锅炖鸡,一只锅炖鱼,炖鸡的放泡发的干蘑菇,炖鱼的放豆腐。没一会儿,香味儿就出来了。 孟秋嗅着鼻尖的香味,由衷地感慨:“二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谁还能做出这么符合她胃口的菜啊。 季屿嘴角勾了勾。 沈教授、时教授他们过来时,就见左右两口锅都在工作,煤炉子上还炖着东西。 他系着围裙,正左右开弓,一会儿炒菜,一会儿切菜,一会儿撒盐,一会儿擦灶台,忙得团团转。时不时还要夹一筷子菜,让他们学生尝尝好不好吃。 而他们学生,就坐在灶台后边,一边吃,一边说几句诸如“好吃,好香啊”、“二哥,你太厉害了”之类的话。 沈教授和时教授面面相觑。 本来他们对这么早就拐走他们学生的男人是有点意见的,尤其是知道这个男人比他们学生大好几岁后。 现在那点意见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突然泄气了。 看这个境况,他们学生好像没受欺负。 跟在后面的林亦寒很想说,我就说没有嘛,我都来过好几次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就算真有人受欺负,还不一定是谁呢! 饭桌上,两位老师再次对学生家属的厨艺表示了肯定。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一个给季屿灌迷魂汤,说男同志体力占优势,更适合干家务,像他这样主动做饭的男同志,才是好同志。 另一个就说大道理:“新时代了,女同志也有自己的工作,家庭需要双方共同承担,你说是不是?” 季屿嘴角抽了抽,他能说什么,只能道:“是。” 一旁的林亦寒听得瑟瑟发抖,照老师和沈老这个标准,他以后结了婚,妥妥的一个不合格的男同志啊! 沈远山打量着季屿,见他脸上并没有勉强的意思,又道:“听小孟说,你已经是营长了?” 季屿道:“嗯。” “这个年纪,能到营长,算是年轻有为……” 季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直觉小蝉这个新老师说这些不是夸他,果然就听他说。 “……部队的工作忙吧?保家卫国,忙是应该的,按理说家人要体谅。但,小蝉年纪小,既要学习,又要做研究,论起繁忙程度,你们二人应该不相上下。” “在我看来,你们二人并非良配。” 沈远山夹了一颗花生米,用筷子点了点季屿,又点了点孟秋:“你呢,是武,小孟,是文,一来你们缺少共同话题,二来你们二人工作都忙,无法兼顾家庭。” “小季啊,你应该找一个贤内助,这样才能让你心无旁骛地去拼事业啊。” 沈远山语重心长地说,一副为季屿考虑的样子。 季屿却敢肯定,他要是真顺着他的话说,呵呵绝对没好果子吃。 季屿道:“您这个观点,我不赞同。901所是军工研究所,研究的很多东西都是给部队用的,我和小蝉不会没有共同话题。第二,就像现在这样,我能照顾好小蝉。如果将来真的有需要,我不介意退一步。” 沈远山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看着季屿脸上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旁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进行过一场交锋的学生,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他以玩笑的口吻说道:“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记性好,将来若是……我可是帮亲不帮理的。” 时教授也表态:“当老师的,自然帮的是自己学生。” 季屿保证道:“您二位放心。” 林亦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在心里暗道,啧啧刀光剑影啊! 他提起的心刚要放下来,就听小孟又提起一个话题。 “老师,您为什么一直没收顾组长当学生啊?” 林亦寒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不是……师妹,你这么直接的吗? 沈远山一点都没有被问到不可言说的事的意思,他道:“鹤年,他不早就是我学生了吗?” 啊? 这下惊讶的轮到其他人了,连时教授都不知道这事。 在一番询问下,他们终于弄清楚了大家对沈教授的错误认知。 在沈教授的心里,顾鹤年早就是他学生了,当年本来是要收徒的,只不过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后来沈教授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是师生了,不必要拘泥于形式,就一直这么着了。 至于沈教授不打算再收学生,那也是个误会。 沈远山道:“什么人都能当我学生吗?” 他也是有要求的好吧?从鹤年之后,没一个他看得上的,他收谁去? 就是这样?大家都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那还能怎么样?” 时教授实在没忍住:“那小顾……” 沈远山道:“鹤年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脸上都写了三个字——您确定? 饭桌上的气氛诡异了沉默了一下,季屿打破沉默,拿起酒瓶,给三人添酒。 为了今天的饭局,他特地备了酒,小蝉还在喝中药,不能喝酒,便由他代替。 沈教授喝了一口酒,心里还在疑惑,难道鹤年真的在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好喝好,将几盘菜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浪费。 季屿让他们坐,他来收拾,时教授叫林亦寒去帮忙。 林亦寒吃得肚子溜圆,很乐意去帮忙。他帮忙收拾了碗筷送去厨房,见炉子上还炖着东西,就问了一句:“怎么还在炖?” 季屿道:“那是小蝉等会儿要喝的药。” 林亦寒惊讶:“小蝉还在喝药?” 之前说是去检查身体,医生给开了药调养,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要喝? 季屿道:“分阶段的,之前吃的是第一阶段,现在根据小蝉的身体情况,又重新调整了药方。” 林亦寒担忧:“是药三分毒,总这么吃也不事儿啊。” 时教授和沈教授听到里面说话,问道:“什么药?” 林亦寒就把这事说了一遍,沈教授问:“小孟心脏不好?” 孟秋点头:“其实没那么严重,平时生活中只要多注意点就行了……” “都连着喝了几个月药,还不严重?”林亦寒道。 沈教授眉头皱了起来:“心脏上的事不是小问题,得抓紧看。京城有位老大夫,姓柳,我跟他有几分交情,回头我给他写封信,看他什么时候有空,你们去京城,让他瞧瞧。” 时教授问:“姓柳的大夫?是柳仕春柳大夫吗?” “是他。” 时教授立马叮嘱孟秋:“得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旦柳大夫有空,就尽快过去。” 柳仕春大夫可不是一般大夫,柳家祖上便是御医世家,柳大夫本人更是国医圣手,听说他的大徒弟还是大领导的保健医生。 季屿也知道柳大夫,他之前一直想联系的就是那位柳大夫,只可惜他似乎去做什么疾病研究了,联系不上,没想到沈教授竟然认识他。 他郑重地向沈教授表示感谢。 沈教授只摆摆手:“这件事不能耽误。” 季屿应道:“是。” 沈教授和时教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息,虽然所里没有给他们任务,但即便没有实验,他们也会看看书、看看资料,或者指导指导学生。 是以,两人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 家属院里平时就这么些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了大家的眼睛,更何况是来了三个生面孔。 从沈教授他们进去,家属院的嫂子们就琢磨呢。 “那几个人是谁啊?难道是季营长的亲戚,或者是小孟的娘家人?” 有眼睛尖的就说:“哎呦那个那个……咱们是不是见过?” “谁啊谁啊?之前来探亲过?” “哎呦喂什么探亲啊?那不是研究所的人吗?” “研究所的?” “你们再好好想想,那个老头,就头发都白了,走在中间那个,之前过年搞文艺演出的时候,坐在首长旁边的那个不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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