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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用力踩了踩凌晨雅的胸口，“呵！你胆子很肥呀” “你说说，谁能帮你让本殿下死呢” 凌晨雅吐出几个口血，爬起又被颜栀一脚踩下去碾压，“帝颜栀！” “四……” 傅瑾瑜急忙打断，“凌晨雅！你胡说些什么！？” 凌晨雅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将要说出的话，脸色发青。 傅瑾瑜看着颜栀，说道:“九殿下，打也打够了，就交给草民来办吧” 颜栀很担心顾长容，从凌晨雅冲向她的一刻起，她就看到顾长容神色扭曲，眼底发红的样子。 但她现在不能去扶，现在所有人都被凌晨雅吸引了注意力，她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所以看到顾长容现在坐好了，颜栀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他，所以看着眼前这个蠢东西和傅瑾瑜这个王八，眉眼罕见带着躁意。 颜栀目光漠然的落在傅瑾瑜身上，她用力把凌晨雅踢到半空中，然后再狠狠打在地上。 “啪！” 凌晨雅脸青鼻肿，全身都在抽搐，也好在她耐打，这才没晕过去。 颜栀冷淡的垂眸看着她，然后朝傅瑾瑜耸耸肩。 “好呀，夫子，凌晨雅就交给你了” “她目无王法，蔑视皇族，辱骂皇女……” 看着傅瑾瑜难看的脸色，颜栀轻笑，“还有攻击皇族，不，应该是刺杀皇女，合该” “当诛！” 颜栀说的每一条都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凌晨雅咳出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傅瑾瑜白着脸，“九殿下，这是不是太过了。” 颜栀眉眼弯弯，“对，是太过了” 傅瑾瑜松开了眉，还没等他说话，颜栀如玉珠落盘悦耳的声音如死神镰刀落下，“太、轻、了” “应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废了她的双腿吧” 顾长安站在一旁，脸色惨白，这九皇女太过凶暴了些，他被她美的颠倒众生的容貌迷惑了。 沈凌云也一样，觉得九皇女做的太绝了些。 但他们不能说，且不说他们男子，万一惹到九皇女，给他们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连累的可是他们家族。 傅瑾瑜叹了口气，“……是” 然后看着学堂里的骄子们，“今天到这就下课吧” “回去压压惊” 颜栀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的背脊如雪松，高傲自大。 顾长安如是想到，和沈凌云一起离开，余光看到角落的顾长容，想到阿母的话，终是没说什么。 陆陆续续有学子离开，到最后只有颜栀，裴燃，微生月，温子卿，商九，傅瑾瑜以及倒在地上的凌晨雅，还有……顾长容。 温子卿有些忐忑的看着颜栀，刚才她打人的动作狠且利落，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 他只知自己的恩人不凡，可没想到……会是皇族。 微生月见温子卿情绪有些失落，看向颜栀，温润的行了礼，“殿下，如此我等也先行一步了” 颜栀扫过温子卿的脸，看他颇为畏惧的看着自己，勾勾唇，“自然” 待微生月两人离去后，傅瑾瑜向颜栀拱手，“凌女君就由草民带回凌府处罚了” 裴燃随意从自己桌上扯了本书籍卷起来，放在手上一下一下的拍打，坐在书案上，狐狸眼邪恶的看着凌晨雅。 他甜甜的叫颜栀姐姐，然后歪着脑袋看着颜栀。 “姐姐~裴燃不想把这脏东西交给傅夫子。” “姐姐交给裴燃好不好？” 听到裴燃这么说，傅瑾瑜表情略微难看，“……裴世子，这事与你无关” 颜栀倒是笑了，“怎么无关，凌晨雅可是在课堂上公然骂裴世子呢” 话落，颜栀转过身看向裴然，看他眼角还没消下去的红，忍不住揉揉他的脸，“那就交给裴小世子了” 裴燃被颜栀揉搓也不恼，眨眨狐狸眼，笑得无辜，“姐姐放心，交给裴燃吧” 颜栀放开他，转身对傅瑾瑜道:“不知傅夫子可还有何意见” 傅瑾瑜有些泄气，“殿下，你这样是不是算动用私刑” 颜栀站久了有些累，慢慢走到讲坛上，然后随意坐在上面，姿势傲慢。 “这就不需要夫子担心了，本殿今晚会去向母皇解释的” 傅瑾瑜知道凌晨雅算是完了，看向裴燃，“希望裴世子手下留情” 看着颜栀目无尊长的坐在讲台上，裴燃有些诡异的兴奋。 果然，姐姐，只有姐姐和他是一类人 裴燃缓缓笑起来，随意打了个响指，瞬间一个黑衣人出现，“裴一，把这女人带去大理寺” “是！” 裴一亳不犹豫的把凌晨雅提起，然后消失。 裴燃笑吟吟的看着颜栀，“姐姐，裴燃就先回去了” 颜栀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裴燃的声音才笑道:“好” 裴燃幽怨的看着颜栀，“姐姐明天可一定要按时来上课，裴燃今天可等了好久” 说完，扯着伊沐就往外走。 颜栀看着裴燃嚣张的背影，到底笑了，淡淡瞥了眼傅瑾瑜，幽幽道:“夫子可以走了” 傅瑾瑜早想离开了，当下就行礼，“草民告辞”
第二十三章 :姐~姐~】 学堂里终于只剩下颜栀和角落的顾长容了。 颜栀呼了口气，跳下讲坛，然后快步走到顾长容身边，“阿容，你告诉我，你的双腿是怎么回事？” 顾长容撑着拐杖，想站起来，可除了痛到窒息的痛之外，他的腿根本就直立不起来。 “哒哒” 简陋的拐杖掉在地上，顾长容也摔到地上，得亏颜栀把人接住。 颜栀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檀木香，却刺得顾长容眼睛充血。 “别碰我！” 顾长容把颜栀狠狠推开，淡雅的月眸如幽黑的死水，散发着恶毒的臭味。 “堂堂九皇女，倒是心善的很呐” “怎么，长容这双残废的腿赢得了您的怜悯？” “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他的声音尖锐又刺耳，难听至极。 颜栀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精致的眉眼紧紧的皱起，难得沉默了。 “阿容……你在憎恨什么？” 顾长容阴冷的盯着颜栀这张祸人的脸，他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 “九殿下不愧是九殿下，片刻就知道长容在憎恨呀” “可真是聪明，怎么在学堂上愚蠢的发指” 顾长容去捡拐杖，瘦削的指尖一片血渍，一身雪青色的锦衣也是肮脏不已。 颜栀俯下身子，帮他捡起拐杖放在一边，然后捧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吹他可怕的指尖。 可不是可怕，他的手指甲那么尖，那么长，还被他弄断了，一片血渍，就像个怪物。 顾长容红着眼，立刻把手抽出来，“你别碰我！！” “恶心死了！！” 可颜栀只是垂下眼，浓密卷翘的长睫落下一片难过的阴影，然后靠近他，用手包裹他的指尖。 颜栀抬眼笑了笑，“阿容，你疼不疼？” 顾长容表情狰狞，双目充血，什么君子如玉就如经不起拷证的谎言，现在的他就是个扭曲的恶鬼。 他忽然笑了，笑的阴沉刺骨，没有甩开颜栀的手，仿佛讥讽般，“疼不疼？呵呵，您觉得呢？” 他用力抓住颜栀的左手，上面还有昨天被凌晨雅弄得划伤。 顾长容眼神黑渗渗的，他弯起月眸，笑得阴寒刺骨，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扳开颜栀的掌心，结好的疤痕被撕开血溢出。 “怎么样，疼吗？” 顾长容的眼神如毒蛇，死死盯着颜栀，如玉的脸蛋狰狞的丑陋。 颜栀抿着唇，把顾长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盯着顾长容到底是露出了个笑容，“你别哭，我不疼” 顾长容似乎被烫到了手，往后退，“谁哭了！” “没想到您如此自恋自大！真是令人恶心！！” 颜栀看着落空的手心，不笑了，看着顾长容哭的悲痛欲绝的样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公子吗？ 顾长容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可还是摔的满身狼狈，他就像个小丑。 颜栀的手心其实很疼，她只是能忍，她不怕疼，可是……她怕自己在乎的人哭，难受。 “顾长容，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个什么吗？” 颜栀有些恼怒的走到顾长容手边，顾长容趴在地上死死地要起来，“别起了，你的腿废了怎么可能站的起来” 顾长容抬头，他的月眸一如死水，脸色惨白，他表情难看甚至扭曲，“您尊贵高傲，长容这等恶心的东西，自然像个发臭了的畜牲” 颜栀把顾长容狠狠抵在墙上，“顾长容！你就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你就高兴了是吗？！” 顾长容白着脸，满脸讥讽，“怎么？您生气了？” “那还真是长容的荣幸” 颜栀看着顾长容空空荡荡的眼，把人放下，难得有些无力，她闭闭眼，然后睁开。 “顾长容，如果你要逼我走，那你成功了” 颜栀毫不留情的转身，偌大的学堂只留下顾长容一个。 待颜栀走后。顾长容又变回了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一片死气沉沉，眼神呆滞，黯淡无光。 他靠着墙壁，全身都在抽搐颤抖，眼泪从干枯的眼眶落下，一颗一颗的，仿佛在企图挽留某个人。 原来最刺骨的痛是即便身体麻木也无处可逃的绝望。 顾长容的眸孔没有焦距，不知在看哪里，过了一会才拿着拐杖起来。 他用力喘着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 可他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边―― 凌晨雅被狠狠丢在一个牢房，被泼了一盆凉水才清醒。 然后，只看到少年背着光坐在奢华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长长的墨发被高高束起，不少落在身前被主人摆弄着。 凌晨雅双目睁大，“唔……唔唔” 她想说话，或许是咒骂？不过没人在意这些，反正她被堵住了嘴。 裴燃高高坐在座椅上，撑着脑袋，眼里兴致并不高，看着凌晨雅的眼神，歪歪头。 “啊咧？又是这种讨人厌的眼神” “真是令人恶心呢” 裴燃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手上拿着一个酒壶，时不时在摇晃。 凌晨雅惊恐的看着裴燃，心里发凉。 裴燃见此，皱了皱眉，“你不是说喜欢裴燃的吗？” “怎么？现在在怕裴燃？” 凌晨雅摇头，不断的往后退，可很快到了墙角。 “啪” 裴燃把酒壶放在桌上，起身朝凌晨雅走过去，然后在摇摇晃晃的烛光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雪白的虎牙尖可可爱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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