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么抵抗,对方不无道理的话还是如病毒无孔不入的麻痹她的神经。 “主子不过是顾及情面不好意思直接把你调离,所以才借着这事把你抛弃。” “你回不去了,因为主子知道这次任务你会死在路上。” “青禾,你被抛弃了。” 她落下最后一个字音,便如尘埃落定,敲下终止符,青禾的心差点也要跟着一起死了。 “够了!!!” 被逼到极限的猎物终于鼓起勇气挣脱桎梏。 像有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从头浇到脚,青禾浑身冷的要命,阵阵寒意顺着脊椎骨不断往上爬。 她的脸色苍白,努力平复情绪可还是哆嗦着唇瓣。 这让她更深的陷入菩然的语言陷阱,她真的控制不住情绪,她连顾策都不如。 手被大力甩开,安静的垂在身两侧,菩然一言不发,只是用幽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视线交汇的那一刹,如深渊巨物吞噬的压迫感悚然袭来,青禾头皮发麻的即刻别过头。 “胡言乱语,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扬了扬下巴,强装镇定的一甩袖大步离开。 脚步快的带出几分慌不择路的意味,就如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菩然没追,她的眼珠缓慢转动一下,随后跟个没事人在花园里转悠。 就像她现在无法确定李老是否真的出了意外,也根本不知道小主子抛没抛弃青禾,反正先输出就对了。 输出完了,她该去守株待兔谢谨言了。 花瓣还在洋洋洒洒的飘落,少女的身影逐渐模糊。 不知走了多久,青禾喘息急促的停下。 她的手探入袖中,取出一个由八角檀木框嵌着的圆形罗盘。 这是主子交给她找寻符文石的宝物。 在菩然语言引诱时,她要不是摸到这东西,估计现在还在精神崩溃呢。 小主子不可能抛弃我的,毕竟她把寻找符文石的至宝都交给了我。 花丛发出“ O O @ @”的声音,青禾投去凌冽的眼刀:“谁!” 一个样貌普通的丫鬟钻了出来。 丫鬟行礼:“青禾大人,我是余娘。” 与顾策一起潜入的另一人。 看啊,余娘潜伏至今还未被发现,可你一登场就暴露了,你连下属都比不过。 那一瞬间,脑内不真切的又响起了菩然阴魂不散的声音,青禾咬牙,不悦道:“何事?” 余娘自责:“禀大人,是我办事不力,至今没有寻到符文石。” 青禾呼口气,捏紧罗盘,眼睛重新凝聚起自信的光芒:“马上就要找到了。” …… 公主离开没多久青禾祭司也跟着离开,谢谨言这眉头不自禁的拧了起来,即刻向玄月王请示,步子一抬出去寻人了。 傲慢转着桌面的酒杯,眼底情绪复杂,太子何时对小师妹这么上心了? 色欲还在哼笑:“人家特意出去交锋,估计这会儿该分出个结果了,俩心情都不见得有多好,这个节骨眼他还敢往上撞。” 暴怒抿了口酒水,眼眸熠熠生辉:“送上门正好,给小师妹泄泄火气。” …… 小剧场 谢谨言:妹妹开门,我来帮你泄火了 菩然:来,要掐脖子还是捆绑或者抽几下,别客气你随意选 谢谨言:?
第118章 戏开场】 谢谨言离开没多久,傲慢以出去透气为由,也离开了大殿。 只是走前瞥向暴怒的一眼,冷清寡淡,让人不知其意。 太子公主和定远侯都不在,尽管殿内轻歌曼舞,气氛热闹,色欲还是觉得意兴阑珊。 他支着脑袋,潋滟的眸光看向枕在美人膝头的京邵,酥软的声线里带有浮夸的羡慕:“真好啊,不知世事忧。” 傻人有傻福,这副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没烦恼的样子真是羡煞他了。 京邵还在满脸痴迷的和美人调情,嘴角咧着笑,全然不知局势的变化。 不知赤昭的大军已经踏破青旋多座城池。 耳边是各色谈笑声,鼻尖是醇厚的酒香,眼前是妙曼的美人,歌舞升平,被粉饰的太平没有一人戳破。 假象的窗户纸薄的可怜,一戳就能破,可满屋子的人都在呼呼大睡,做着美梦,可悲的让外面的观局人感到一阵荒谬。 色欲垂眸,声音淡了下来:“自己的家都快没了,还能笑得出来。” “啪啪啪――” 带着粗粝剑茧的手掌快意拍击,原来是一舞完毕,看的尽兴的暴怒在叫好。 他似乎与这里的人完全融为了一体,可色欲知道他不是。 来为玄月王庆祝大寿,只是一招声东击西之计。 玄月孱弱,赤昭虎视眈眈已久,大家也都以为第一个要被吞下的是玄月,可暴怒真正看上的是青旋。 从他刚来到这里,与京邵对上,就说过【孤便拿下你一城送与玄月王做贺礼,如何?】 恐怕没人在意这句话,都当做玩笑抛在了脑后,但当众人视线全被聚焦在寿宴时,赤昭的大军已经踏向了青旋。 这一城,赤昭帝真会当做礼物送出去。 暴怒可怕在他会将未来既定的事实玩笑般的随口说出。 我已经提醒你了,能不能发觉那就是你的事了,可别回头又找我哭。 色欲默默挪着身子坐的离他远些,嘟囔:“好可怕。” 暴怒侧头看他,狭长的眼眸热烈且明亮:“嗯?你刚刚与我说了什么?” 色欲把头埋进臂弯装死:“喝你的酒吧。” 酒杯遮挡住了暴怒唇角勾起的弧度。 野心一刻也未曾停下过脚步。 美酒一饮而尽,他的唇瓣沾染了剔透莹亮的水色,硬朗坚毅的五官朦胧上一层蜜色的烛光。 随着侧头的动作光影偏移分割,一张脸庞半明半暗,衬得他半神半魔,令人胆寒。 …… 明月高悬,谢谨言一路打听,才摸到花园。 衣摆从浮动的花香中掠过,带出几分急躁,他找了许久,才在一座假山前看见了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形。 脚步靠近,犹疑的唤着:“妹妹?” 少女的裙摆似碧波轻漾,阴森森的站在这里面无表情的看他走近。 “出来这么久,怎么还不回去?” 看清面容谢谨言便放心了,但他明显放心早了。 少女的五指一下箍住他的手腕,眨眼间拉着他的身体,力道大到不可违抗的拖进洞中。 这座假山有个洞,不大,却正好可以容下弯腰的两人。 后背撞击山壁,谢谨言微微蜷缩着双腿被塞进了洞中。 下一秒少女横跨坐在他腰间。 怒火刚泛起还没来得及发作,腰腹上忽然传来的柔软令他猛然一愣。 发懵的事还在接踵而至。 菩然垂着眼,乌黑的眼瞳偏生让谢谨言看出凉薄之意。 纤柔却不可撼动的手指覆上男人修长的脖颈,窒息感的侵入才让谢谨言昏沉的脑袋清醒几分。 他的胸膛可怜的随着呼吸艰难颤动,剧烈的喘息带起小腹的起伏,也颠簸的跨坐在上面的少女身形稍稍晃了晃。 眼帘中的景物显得灰暗模糊,不知想到什么,谢谨言忽然就消了所有怒火。 若换作往日,他早该沉着脸,胸腔盈满毁灭欲望的杀意,但本该阴郁的双眼却破天荒的显露出柔和。 他像是无力承载雨露的花枝压在身下,任由呼吸一点点被剥夺,喉间的涩意和辛辣,痛苦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分裂成一块块碎片。 “谢谨言,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菩然的五指还在继续施力,男人那张白皙的面皮因窒息布上霞色的潮红。 气氛压抑显不出一丁点的旖旎暧昧。 谢谨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的将手臂一点点抬起,轻轻的,没有含带任何责怪意思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手底的肌肤细腻微凉,这一刻强烈的念头涌上脑海。 他想看看她的面容,同她好好聊聊。 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此后又要去往何处。 今夜他出奇的温柔,就好像一直戴着的假面化为了真实。 菩然眼神古怪的松开了手,不解:“你被什么邪祟附身了?” 松手的刹那男人剧烈咳嗽,他急促呼吸,拼命地大口大口摄取空中的氧气。 看他像是在沙滩脱水半死的鱼,菩然大发慈悲的准备从他身上起开,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拉了回来。 她重新跌坐回谢谨言的腰腹间,两个人将不大的山洞填的满满当当。 外面的光照不进来,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狭窄的、隐秘的,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变得不清不楚。 菩然低头看他,摸不清话里是什么情绪:“胆子这么大敢一个人过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 那么多人盯着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干掉这个即将登位的太子,今夜尤其危险,你怎么就敢一个人跑来花园。 谢谨言的手还覆在菩然的腕骨间,他的脸色恢复了几分正常,嗓音暗哑干涩:“四周都是巡逻军,无碍。” 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好诡异。 菩然伸出食指戳戳他的心口:“之前你掐我,现在我们两清了。” 像被小虫子冷不丁的咬了一口,谢谨言情绪不辨的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低低的“嗯”了一声。 “刚刚你已经尝到死亡的滋味了。” 菩然伸手将他的发顶揉的乱糟糟,眼中倾泻出安稳人心的柔和光芒。 “所以今夜没什么好怕的。” 许久,谢谨言才收回那不自知的贪婪视线,哑着声一笑。 “啊。” 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接下来还有什么能让他惧怕的呢。 他喃喃自语:“皇位是我的。” 菩然点头:“皇位是你的。”
第119章 皇位继承】 “你们聊好了吗?” 洞口前有阴影覆盖,月色下,嫉妒自一旁弯腰,几绺柔顺的发丝倾泻而下,露出男人温润清隽的眉眼。 他的眼角眉梢润上清浅的笑意,眼底却一片死寂:“殿下,陛下正召你过去。” 小洞里俩人紧紧挨一块,菩然刚侧头看去,就被自家的四师兄提了出来。 嫉妒把她拎到一旁。 “站好。” “哦。” 菩然眨巴眨巴眼,身体自主的立成一条直线。 我藏这都能发现啊? 感官好敏锐,你是属老鼠的吗? 懒惰:我就说他是臭老鼠。 嫉妒帮她整理发间歪斜的花簪,又将微褶的衣襟用指尖推平,如墨的眼瞳像夜幕下的深海,沉静又不见底。 “别跟懒惰那个害虫学。” 嫉妒笑着:“别什么人你都去靠。” 好师兄从袖中掏出圆形木盒,打开后细腻的花香格外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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