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谢先生和柠柠回来了,燕羚如释重负,转移话题,“你们怎么遇一起了?” 姜雪柠的神色略微惨白,应该被谢危“教训”得不轻。 二人的目光一同落在楚鸢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上,女子身量不高不矮,一袭落霞色裙装,和傍晚的夕阳融合在一起,明艳漂亮,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浸其中的美。 谢危浓黑入鬓的眉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姜雪柠神色复杂,心头五味杂陈,“燕羚,你们这是?” 楚鸢自觉将手拿回。 听见燕羚蹩脚的解释,“哦哦,尤二姑娘刚才差点被炭火烫到,情急之中便扶了我的手臂一把,小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楚鸢:你倒是懂解释的。 姜雪柠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有点厌厌的,“天色不早了,回吧。” “好,青锋,你送一下周兄。柠柠,我送你。”燕羚忙说。 姜雪柠点点头,转身之前,忽然看了眼楚鸢,“那尤二姑娘怎么回?” “我自己……”却在楚鸢话没说完,旁边的谢危突然来了句,“我送她。” 楚鸢:??? 这什么情况!原剧中,谢危可是自请送姜雪柠的,为的就是在马车上逼问她为何会结交周演之,知不知道周演之接近燕羚另有目的! 怎么一下子变成送她了?! 楚鸢心头忐忑,担心是不是谢危发现了自己下毒的秘密,可仔细一想不太可能啊,别说那会儿他根本还没来,就算来了,她做得那么隐蔽,被发现的可能极小。 低垂着扑闪的眸,楚鸢道:“不劳烦先生了,学生自行回府便是。” 燕羚:“你来的时候搭的沈阶的车,没有马车怎么自行回?” 就你嘴巴多! 楚鸢暗中撇嘴,亏她好心给他支招,他却是个猪队友。 燕羚大抵没有感觉到,他现在虽然还是很在乎姜雪柠,坚信自己心里只有姜雪柠一个,可不知不觉中,已经也将楚鸢当成自己人了。 无奈,楚鸢只能上了谢危的马车。 一上车,谢危不遮不掩,直入主题:“你喜欢燕羚?” 楚鸢抽出帕子按在嘴巴上,只差把心脏咳出来。 至于这个问题,她就不想回答,喜不喜欢都是她自己的事,谢危未免管得太宽了! 有一个女主给他管还不够,还要管到自己身上来吗? 谢危见她不答,换了个问题,“你今日来勇毅侯府,是因为爱慕燕羚不放过与他见面的机会,还是你知道周演之要对燕家不利?” 楚鸢脑子一麻,嗓子一痒,又想咳了。 谢危嗓音泛着冷意,威慑感扑面而来,“不回答问题,你就算咳成肺痨了,我也还是要问!” “……” “都有。”楚鸢只能张口,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迷惑一点是一点吧。 谢危和燕羚不同,他疑心重,习惯把自己掌控不了的人或事都往坏处想。 所以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未卜先知的秘密,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像这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掉小命的麻烦,还是由女主承担比较好。 楚鸢一副委屈到快哭的模样,“先生不信?是不信尤玥喜欢燕羚,还是不信尤玥有那个能力看出周演之的心思? 如果是前者,先生自己不也对燕羚处处关心,维护有加吗?你且是男子,又与燕羚并无亲朋关系,都对他那么好,我身为女子喜欢他有什么问题? 倘若是后者,那就更不用多解释了,周演之贼眉鼠目,唯利是图,但凡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 便是燕世子,难道就不知他一堆花花肠子吗? 只不过觉得,他一没背景,二没倚仗,就算放任,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而已。 但有时候,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小人,越能在大事背后起到关键的作用。 先生看,尤玥说的对吗?” 谢危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家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才说一句,她便这么多句等着他,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和姜雪柠有几分像! 谢危垂下眸子,双手握住,大拇指绕了绕:“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先生只管放心,我若对燕世子有异心,必叫我死无葬身之地。”楚鸢也够狠,她不是姜雪柠,没闲心和谢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早点投诚,万事皆宜。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兀自闭着眼睛养神,谁也没有再说说什么。 察觉到马车速度慢下来,楚鸢睁开眼道谢,“学生多谢先生相送。” 谢危眼皮都没抬,等着楚鸢下了车,便吩咐车夫掉头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他的马车走远,楚鸢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情绪别那么丧,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尤芳莹抱着账本来找她,两人正巧撞上。
第311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15 “这是去什么地方了?脸怎么又白又红?”明明是关心询问的语调,楚鸢却好似听出了揶揄之意。 没回答她,转身径直进屋,缓了会儿,才和尤芳莹相谈关于买生蚕丝的事儿。 近期因为天气原因,漕运不顺,薛国公一大批生丝走水路进京。 谢危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集中火力对付燕家,会派人干扰丝船入京。 恰逢薛家丝船的一位管事家中有急要用钱,便打了生丝的主意,监守自盗图谋钱财,因而这批生丝根本无法顺利运送入京。 船翻丝毁,这样一来,京城本地的生丝价格便会大涨。 而她之前教芳莹去找的许文易,便是京城本地的丝商头头。 他缺钱,急于将手上所有生丝出手,解决丝农们的吃饭问题。 这就简单了,买光他手上的丝,坐等暴富~ 芳莹拿着账本过来,便是给她看,这些日子卖掉各种她房里的值钱玩意儿,到底能凑出多少钱吞下许文易手上的货。 楚鸢扫了几眼,大致有一千两。 够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薛家丝船出事应该就在这一两天,所以趁着现在还能低价购买许文易手上的丝,若是再等两天,丝船入不了京人尽皆知,届时不说别人,便是谢危那边的钱袋子吕险都会坐不住。 谢危有钱,她这点小本钱,可和他抗衡不了。 因而楚鸢一拍桌子道,“不等了,其他那些小东西即便当了也当不了多少钱,明日,咱们就带着这些钱去找许文易,同他做一笔大买卖!” “真去啊?”尤芳莹看着桌上,从未见过的银票数额,唇瓣紧张的抿起来,“二姐,一千多两,万一我们亏了钱,可怎么办?” 楚鸢闻言站起来,笑眯眯的拍了拍尤芳莹肩膀,“芳莹啊,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们肯定能赚大钱的。” 她可是刷完剧才穿来的,这都不能赚,谁还能赚? 这边,两姐妹摒弃前嫌,一起为搞钱共同努力。 另一边,谢危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将吕险叫了过来,“去查一下尤府那位二姑娘,看她是不是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我总觉得她知道太多了!” 吕险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一听又是去查女人,撇了撇嘴,“谢居安,是不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快要犯病,所以你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前段时间才查了一个宁二,现在又要查尤二,该不会过几天还有张二李二王二的,还都是女人?” “让你查你就查,废话怎么这么多?怪不到回回考试我都是第一,而你是第二,原因就是因为你话太多了,败了运道!” “谢居安!”吕险最恨人家提这个,一时间气得眼红脖子粗。 狠狠甩了甩袖子,“剑书,你听他说得这叫什么话,太过分了吧!” 剑书抱着手,贱贱的耸了耸肩,“活该。” “你——”吕险又是一气,但电光火石间蓦地想起一件事来,蹭蹭蹭几步跑到谢危面前,撑着他身前的桌子,“谢居安,上次你让我送把琴去尤府,尤二不是给你回了一份礼吗,你看过没?” 谢危神情冷漠,“没看。” 一个小丫头给的,莫不是什么香囊荷包的玩意儿,他不稀罕。 吕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当即又急匆匆跑去拉了拉剑书的胳膊,“哎呀,不是!她给的是药,说能够缓解你的病痛,我当时和你们一样没当回事,所以随手扔给剑书就没管了。” “但现在……”吕险说着邪乎的挑了挑眉,“谢居安,万一她真有什么本事呢?毕竟你这样自负的人,居然怀疑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铁定不简单!” 姜雪柠最近跟周演之走得近的事,也是吕险在跟进,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敢单枪匹马威逼利诱周演之,便不是省油的灯。 从这一点上来说,谢危看人的眼光,往往惊人的准。 “我只是让你顺便盯着点,你说这一堆有的没的做什么?我得的什么病,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要能根治,何苦拖到今天,真是脑子进水了,剑书,送客!”谢危没好气道。 手,忍不住抚上太阳穴,皱眉按着。 入冬了,今日去勇毅侯府吹了半下午的冷风,头疼得厉害。 剑书听命而动,一手拿着剑,一手将吕险提溜起来就要往外边扔。 吕险一介读书人当然不是剑书的对手,嗷嗷叫唤的同时,大声嚷道,“谢居安,你没良心!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盼着死马当活马医,你即便不信,也只管让柳大夫看看,看一下能有什么损失呢是吧?” 说着愤恨的瞪了剑书一眼,“你也由着他?! 怎么,一直吃金石散就能解决问题了?” 也就是吕险,和谢危、刀琴、剑书都有过命的交情,这要换成别人敢这般大呼小叫,公然谈论谢危离魂症的事,早人头落地小命不保。 闻言,剑书刷的松了手,衷心耿耿的他不得不也劝起自家主子来,“大人,不然就听吕老板的,把那药拿去让柳大夫验一验,世间能人那么多,咱们没那个运气遇上,说不得别人就遇上了。” 谢危闭着眼,好一会儿没说话,觉得糟心。 最后摆了摆手,罢了,他们想验就验吧,反正他对自己的身体是没什么想法了。 待到大仇得报,燕家无事,天下安定,死,又何惧? * 燕羚将姜雪柠送回府,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两颊似乎还有可疑的红晕。 姜雪柠下了车,忍不住问:“燕羚,你今天怎么了? 往日话最多的便是你,总给我讲外面精彩有趣的事,小嘴叭叭叭叭说个不停,今天却话这么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啊。”燕羚嘴硬,其实心跳很快,心乱如麻。 因为这一路上,他都在回想楚鸢说爱慕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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