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点,你和张鹧如何,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宝缨和方妙之所以劝你,是关心你,怕你心中为此事郁结,结果你倒好,将大家一顿吼! 婚是你要退的,现在又做成这幅难过的样子给谁看? 你当你吃亏了不成? 你也不想想,若真像你之前想的那样,暗中败坏张大人的名声,确也能退婚,可一旦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被外人知晓,后果呢?只怕京中世家,没谁再敢娶一个坏心眼的姑娘吧! 再者,你是真够眼盲心瞎的,我们为你好,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某个天天与你好得穿一条路子的人,最近整日整日的不见人,你就不好奇,你说的那些话,又是如何传出去的吗?” 此话一出,姚昔眼瞪如铜铃,一副震惊不敢相信的模样。 楚鸢站起身,示意周宝缨和方妙赶紧走,点到为止,这种人脑子缺根弦儿,多说无益。 却不料,一行三人刚走出仰止斋的亭子,大门处,一抹清瘦挺拔的身影蓦然出现,“我乃刑科给事中张鹧,请问哪两位是姜二姑娘和尤二姑娘,张谋有事找。”
第315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19 看到张鹧本人过来,姚昔本能手脚发抖。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犹如莲叶上的露珠,这一刻,她似乎认识到自己好像错了,错得离谱。 氤氲了泪花,朦胧不清的视线看过去,张鹧面白俊朗,身材纤长,气质如兰,端得是玉面郎君,傅粉何郎。 与那日她去求他退婚时大不相同。 官袍加身,眉深目秀,灼灼其华,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 这样优秀的男人,本该是她的,可她却亲手将人推了出去。 姚昔越看越想哭,忍不住提起裙摆朝卧房跑了开去。 张鹧自然看到她了,但既已无甚关系,多余的话便不用说。 只假装没看见的冲楚鸢点了点头,“尤二姑娘,那日的事情张鹧都听说了,感谢你的仗义执言。” 楚鸢愣了几秒,完全被张鹧的容貌气度惊艳了! 前有燕羚,后有谢危,再是张鹧,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又性情鲜明各有不同。 怪不得女主情牵燕羚,心系张鹧,最后却和谢危走在了一起,这谁能顶得住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楚鸢淡笑着道,好像站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不由自主便跟着情操高尚了起来。 垂了垂眸,“原是姜二姑娘不忿有人玷污你的名声,与之辩驳,尤玥只不过帮了两句嘴,让姚姑娘想清楚自己想要的,三思而后行,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却不曾想……大人可遗憾与姚家的婚事不成了?” 张鹧牵了牵嘴角,“并未。” 楚鸢长出一口气,“那就好。” 大家本没多熟,简单聊了两句便无话可说,楚鸢正觉尴尬,不远处瞧见姜雪柠已然练琴回来了,忙冲她招手,“雪柠,你来的正好,张大人找你呢。” 喊完自己退后一步,将主场让给他们。 准备随时开溜。 姜雪柠上辈子亏欠张鹧可不少呢,令他身陷囹圄不说,还间接害死了张鹧的母亲。 张鹧是个孝子,从小与寡母相依为命,感情很好,母亲死后,他意志消沉,差点儿就辞官回乡不干了。 姜雪柠死前曾感叹,自己这一辈子荒唐可笑,但并真的亏欠过谁。 负了燕羚,却也被他报复了回去;利用了周演之,周演之也同样借她上位;欺骗了沈阶,最终死于宁安宫为他陪葬。 唯有张鹧。 他本一身清正,断案如神,前途不可限量,却叫他落得个官节不保,母亲身死的结局。 以至于重生这么久,姜雪柠都根本不敢面对张鹧,便如久未归家近乡情怯一般。 眼看姜雪柠只一眼,眼眶便红了,楚鸢决定不打扰他们,悄无声息离开。 周宝缨和方妙方才已经早一步走,倒免了看见这一幕又要多嘴。 路过花园,却见一少年抱着剑,气质沉凝的坐在假山上,目光飘忽。 楚鸢一眼便认出来,疑惑:“燕世子?” “柠柠和张大人什么时候认识的?”燕羚目光垂落,满目伤感,让人不忍细看。 明明前两日还意气风发,天然有种仗剑江湖的爽朗,今日气质变得突然。 楚鸢想到什么,心中一沉,朝他跑了过去! “燕羚,你既然看见了,就应该上前亲自问姜雪柠,和张鹧是什么关系?又到底要不要接受你?而不是躲在这里舔舐伤口,还向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问询。” 她是真心疼他啊。 只怕周演之的事情,燕家当年怎么失去燕夫人和薛定非的伤痛,燕羚都已经知晓了。 因而,他担心自己背负太多,无法再给姜雪柠幸福,准备打退堂鼓了。 少年明媚人前的追求,变成黯然背后的默默守候。 楚鸢越看越不是滋味,大吼一声:“燕羚,你给我下来!” 然而这样不痛不痒的低吼,对现在的燕羚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他缓缓将视线从远处扯回来,往下看着楚鸢,空洞的眼底犹如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从前我以为,我能护着她,所以人前人后从不遮掩,如今,燕家情况不妙,四面受敌,不知什么时候就将大祸临头。 想来,到了那时,她的处境应该很艰难吧? 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嘲笑她? 尤玥,我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所以为的好,也有一天会变成捆缚他人的枷锁,害人害己。” “不是的!”楚鸢上前一步,几乎已经到了燕羚正下方,他在高,她在低,楚鸢恨不得直接爬上假山将人拽下来,“你现在分明就是在钻牛角尖,姜雪柠她何曾怪过你?再说了,困境是暂时的,我们大家一起解决不就好了吗?” 燕羚嘴角爬上一抹凄然,“解决?说起来容易罢了。” 先皇之弟、谋反失败逃往金陵的平南王给父亲传信,道有表兄薛定非的下落,以此引诱父亲为他所用。 父亲当时虽没有一口答应,却也因为心切表兄下落,回了一封似是而非的回信。 皇上本就疑心燕家,定国公薛远又始终对燕家虎视眈眈,势必要找到燕家和反贼勾结的证据。 这封信的存在,便是个不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将燕家上下炸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这样的燕家,和一艘表面华丽,实则脆弱的纸船有什么分别?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种时候还让柠柠和燕家绑缚在一起呢? 燕羚眸中通红,好似几天几夜没睡过了,苦涩摇头,“她不会怪我,我却要怪自己,从前太过心高气傲,将一切做绝了。现在覆水难收。只愿她能重新找到幸福。” 说着,摇摇欲醉的站起来,那落寞孤寂失意的模样,令站在下方的楚鸢心跳如鼓。 呼—— 燕羚张开双臂往下跳,楚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不,燕羚不能死! 她闭上眼睛,不管不顾,朝着燕羚下落的方向伸出手。 一副要给燕羚当肉垫的视死如归……
第316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0 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重量落到楚鸢身上,反而手心痒痒的。 睁开眼睛一瞧,少年双腿夹着剑,不知从哪折了一截树枝,上面还有干枯的树叶子,一下一下挠在她手心。 楚鸢一窒,收回手,“白担心你了!” “尤玥,你该不是以为我要寻短见吧?” 燕羚眼中伤痛退去,恢复了以往阳光少年的样子,至少表面上叫人看不出端倪。 “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与其自戕,倒不如上战场打一仗,至少死得其所。” 难就难在,燕家被疑,他就是想上战场都没机会。 忽的,怀中贴进来一个娇软的身躯。 燕羚浑身一僵,原本夹在双腿之间的宝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却恍若未觉,全身上下的感官似乎全涌到了胸膛处,女子淡淡的体温隔着衣物,竟异常灼热。 双手举高在身体两侧,无措到了极点,完全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跳跃着将他无情吞噬。 燕羚彻底傻眼了。 楚鸢靠着他坚实硬朗的胸膛,双手忍不住箍着那劲瘦的腰,喃喃:“燕羚,我知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可能做那样的傻事。但是,也请你脆弱的时候,找个人靠一靠,不要强撑,好吗?” 只一句话,便让燕羚心中酸涩难言。 她能看懂他。 以往他护着柠柠,娇宠、纵容、任由她予取予求,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也如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己,但这一刻,忽然就感到,原来被一个人在乎是这样的感觉…… 燕羚的心,一点一点,不由自主的沉溺。 直到那双执剑的手,慢慢落向楚鸢的肩头,关键时候,却又忽然一个激灵,将楚鸢推开,低着头不敢看楚鸢的眼睛,“对不起,我进宫是来找谢先生的,我、我该走了。” 语音中带着颤,是紧张也是忐忑。 因为怕楚鸢误会,他其实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只是二十年来,还从未与一个女子这般亲近过,包括柠柠,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免慌乱。 楚鸢了然,自然的松开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好,是不早了,你早去早回。” 没想到她竟一点不自在都没,声音还格外清脆好听,燕羚心跳不由加快,抿了抿唇,偷偷瞄了楚鸢一眼,“尤玥,你还有没有什么说的?哦,我是说,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谢先生,我可以帮你带。” 楚鸢差点笑出声来。 不补这最后一句吧,啥事没有,这样一补,倒有几分欲盖弥彰那意思。 小竹马燕羚真是太可爱了! 楚鸢摇头,燕羚瞬间捡起地上的剑,闷着头像个小牛犊一样冲了出去,蹭蹭蹭可能走了十丈远,忽然又转身回来,在楚鸢疑惑的神色中闷闷落下一句“谢先生的文昭阁在这边”。 楚鸢彻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燕羚已经又走了五丈左右,楚鸢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但少年瘦削挺直的脊背,似乎挺得更直了。 步伐,也更加迅速凌乱。 谢府。 谢危在文昭阁见过燕羚之后,已经知道周演之做的那些事情了。 他假意接近燕羚,其实都是薛远指派的,目的便是拿到燕牧的笔记和印信,在没有办法捉住燕家其他把柄的情况下,栽赃一个勾结反贼的罪名给燕家。 燕家军向来忠心,且军心凝聚,唯燕牧的命是从。 古往今来,兵力胜过一切。 所以不只薛远盯着这块肥肉,便是皇帝,也巴不得收回燕家兵权,将所向披靡的燕家军收为己用,稳固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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