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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明天还打渔么？”先问开口的妇人抿唇不语，另一个妇人连忙问。 她们早就知道小福丫头是个厉害的，不想跟她闲扯，怎么买到小鱼才是正经。 刚才看到杨三叔买小鱼，她们突然反应过来。 大鱼那么贵，她们可以买小鱼呀，不管是晒干了吃还是吃新鲜的，两文的价不贵了。 “明天要看，我们还要去维护茶地呢，而且我夫君今天下了那么多网，是真的很辛苦的，比打猎还辛苦呢。” 林小福并不说明天一定有，而是再次强调他们的忙和累。 两文的价，可是她的村里优惠价。 不能让这些人花两文钱便宜买回去，再晒了干鱼去卖五文。 这些人不用打渔也可以晒干鱼赚钱，那她家男人不成了廉价的打渔人了？这算什么。 “行，那下回看到你们在打渔，我们再来，下次要卖啊。”问话的妇人便道。 “那行的，河边价两文，家里的干鱼四文。”林小福连忙再报一遍价钱。 那几个妇人便离开了。 “姐姐，我们自己晒成干鱼不是更赚钱吗？”林小春立刻不解地问。
第332章 亲自给赵家送鱼 “嗯，不管是四文还是五文，自然都是赚的。”林小福笑了笑。 “但这之间，我们要从河边背回家，要辛苦剖鱼，要洗、要腌、要晒、要收，还要驱赶蚊蝇，这成本可高着呢。” “但像刚才三爷爷那样买，虽然便宜，但我们从河里捞上来就卖了，付出的只有你姐夫的辛苦，成本就很低了呢。” “只不过啊，也是今天下了很多网才有那么多小鱼卖，平时若咱们自家都不够晒，就不能随便卖了。” 林小福拿几种情况教导着妹妹。 这时赵子诚拖网过来，却说出另一翻话。 “今天家里就攒不少了，就算明天有也没地方晒呢，不如全卖了，换些干脆钱。” 刚才杨三爷爷那一笔，不就赚到一百文了吗，一天卖掉一百多斤，可是不少钱了。 然而林小福却摇头暗示地看了赵子诚一眼。 “你忘了后果吗。” 赵子诚表情一僵，立刻不吭声了。 后果就是让他娘知道在村里卖鱼都这么赚，还能不来要鱼？ 若是去镇上卖的，赚多少就由他们来说，再说钱到了口袋里，娘想要走，也要他媳妇愿意拿出来呢。 把鱼都捡出来后，赵子诚立刻将渔网洗干净了，见林小禄还没回来，便将渔网将肩上一搭，看向林小福，又看向林小春。 “春儿把背篓给我，我先回去一趟。”赵子诚便把林小春的小背篓提在了手中。 差不多二十斤鱼，他随手提了，先把网送回去。 姐妹俩就原地守着鱼，还好再没人来问卖不卖鱼。 赵子诚和林小禄是一起回来的，都带了小背篓，重新把小鱼分配了一下，赵子诚也凑齐了一满担，便一起回家去。 回到家中后，林小福立刻将大鱼装了大半篓背上，看向赵子诚。 “你歇歇，我去趟赵家。” 不管村里有没有分鱼给赵家，他们打了一上午的渔，事情又闹得这么大，于情于理都应该亲自给赵家送鱼。 “我去吧，你……”赵子诚正在喝茶，见状连忙要去。 “别去！”林余氏听见，吓得连忙阻止。 张氏跑到河边追打大丫头，现在大丫头要去赵家，不是送上门让人打骂么？ “娘，这是必须要去的，而且还不能拖。”林小福却摇头，解释。 她不但要去，还要让村里人看见，还要当着公公的面解释一下。 这事儿她去虽然危险，却又是最安全的。若是赵子诚去，还不得被拿捏了？ 她家男人聪明，但太内敛，有些事情不计较，以他的身份也计较不了。 “那我陪你去。”赵子诚也明白林小福的顾虑，便退求其次。 “不，你就在家歇着，我会跟人说，你今天累着了，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 林小福却笑眯眯地朝赵子诚的手臂瞄了一眼。 她男人是练武之人，虽然辛苦，但也不至于那么废。 但她若不这么说，如何体现他们今天的辛苦？ “那就让春儿跟着，情况不对就帮着喊人。”赵子诚想了想，只得叮嘱，“别让娘打到你。” 今天矛盾刚起，此时回去确实让人很难办。 林小福知道男人是在担心自己，便答应了。 姐妹俩一起出了门，在村里人的诧异询问下，很快穿过田畈、过了小桥。
第333章 恨不能杀了我 此时已是吃中饭的时间，村里人要么在挑水、要么肩着锄头往家走，村童们也在往家跑。 这一路都很热闹，很多人也知道林小福是打完渔就立刻往赵家送鱼，都夸她和赵子诚孝顺，张氏太拎不清了。 林小福也不回应，只是解释完就走。 来到赵家，只见赵长禄正在门前与邻家大爷说话，是赵子诚屋门对着的菜地那边的人家。 林小福连忙打了招呼，便看向赵长禄。 “公公，今天的事我和子诚也很难办，也是村里人帮我们说了公道话，无以为报，只能想到送点鱼吃。” “原本是想辛苦一天就过去了，没想到婆婆……”林小福说到这里一脸无奈，声音也弱了下去。 “不怪你们，是你婆婆没弄清情况，我已经骂过她了。” 赵长禄目光深沉地看着林小福，说得客气。 “婆婆是误会了，但脾气也太大，都不听人解释。” 林小福表情更无奈了，为难地道。 “不过今天都送完了，以后我们也没那空闲，最多想吃鱼时下两网，山上茶地还要人维护呢。” “这天渐渐热起来了，子诚的脚刚好些，等开猎了还得去山上。” 林小福做为医者，望闻问切，望是基本功，自然立刻发觉赵长禄的目光有异，连忙把打猎的利益搬出来。 “听说你们茶地并不是自家种？而是租地给村里？” 赵长禄语气微沉，目光更是晦暗不明地盯着林小福。 “公公你也知道最近闹成什么样儿了，我们自家种？若种得起来我爹还能穷成那样吗？” 林小福一声苦笑，无奈道，“就算我与那些人断绝关系，怕也是种不起来的，只能与村里合伙。” 林小福不正面解释赵长禄的问题，只说合伙，连忙又侧身将背篓亮出来。 “公公，婆婆在做饭么？我不敢把鱼拿去厨房。” “子诚下了很多网才勉强将村里这笔人情还上，却累得要抬不起手臂了，他说打猎都没这么累过呢。” “近几天是不会下网了，这篓鱼要赶紧拿水养着，能吃好多天了。” 来时路上她又仔细琢磨过了，除了要解释今天打渔是为了什么，也要说清楚他们不会以打渔为营生的理由。 只要公公不纵容婆婆闹，他们还是有安宁日子过的吧。 “这里是你夫家，婆媳还能咋的，总要见面的。”赵长禄却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道。 “公公说的是，不过见面肯定不能是今天，婆婆在气头上，看见我恨不能杀了我，我娘本不让我来，怕我挨打。” “但我要替子诚背鱼回来，不能不来。” 林小福一步不动，却十分担忧地解释着，姿态放得很低。 只不过赵长禄却拧起了眉。 张氏与这小媳妇几次冲突，没一次落着好，他又不眼瞎，如何看不明白？ 本有意为难一下小媳妇，但想到张氏的暴脾气，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这婆媳一见面肯定得闹起来，赵家经不起村里人的指责了。 “我拿进去吧。”赵长禄退让了。 只是接过背篓时却差点没站稳，不由沉了脸色看了林小福一眼。 但想到是鱼多才重，又责怪不出口。
第334章 娘要卖鱼钱 “看来有不少，我帮你提着。”邻家大爷连忙笑着伸手。 赵长禄看着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这一篓鱼都提不起，可见身体并没有真正恢复。 林小福也是微微皱眉。 她都背着走过了半个村子，一个中年大叔竟然提不动？ 很快，就从穿堂那边传来赵张氏的骂声，还有赵长禄的训斥声。 “他们打那么多鱼！随便卖卖都是不少钱，我怎么不能要钱了！” 赵张氏却并未安静，仍然嚷嚷着。 “当家的你是没去，那河边挤满了人都是等鱼的，这生意好哇！” “他们攥着钱却随便弄几条鱼就将我们打发了？当家的你也太好欺负了！” 林小福在院门口听着，不由撇了下嘴。 这时有妇人也围了过来，自然，林小福就将送鱼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些妇人听着赵张氏的骂声传来，也不由拧眉露出不屑的表情。 好在赵长禄很快就出来了，后头跟着邻家大爷。 “二媳妇，你回去和老二说，他娘那脾气，我也没办法，让他别往心里去，歇两天也该收麦子了。” 赵长禄走过来便说道。 林小福表情微愣，收麦子？ 刚还在说鱼呢，说娘要卖鱼钱呢，怎么突然没头没脑来一句，是几个意思？ “其实我们也不敢奢望娘如何，只要公公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就好了。” 林小福心里疑惑，嘴上自然不会胡乱接招，一边从邻家大爷手中接过空背篓，一边含糊地表达了她的无奈。 不等赵长禄再提麦子，她将背篓一背，便转身离开。 “那我们先回去了，还没吃饭呢，都饿得没力气走路了。” “……”赵长禄拄着拐杖的手突然紧了紧，忍下了。 回去的路轻快多了，林小福和妹妹手牵手小跑过桥。 她们确实饿了，只想快些回家吃饭！吃鱼！ 桥那头站着一个提着小背篓的男子，让林小福惊讶极了。 “夫君，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男人还真是闲不住呀，说好的在家装累呢。 “我刚送了几条鱼去药庐。”赵子诚晃了晃手中的小背篓，已经空了。 “回家吧。”林小福一听便明白了。还有一份人情她忘了，他没忘。 “林二伯要给钱，我没收，说下次再算钱好了。”赵子诚低声解释。 林小福什么也没说，朝他竖起大拇指，点赞。 今天虽然辛苦，但人情一事也算了了。 回到家，娘已经将饭菜做好了，早上蒸的馒头，中午炖的鱼汤，还有红烧鱼，再炒了一碗菊蒿。 吃了饭后，林小禄负责洗碗，林小福和林小春继续剖鱼，家里只有一把菜刀，但林小福拿的是赵子诚的一把匕首。 林余氏收拾了厨房，出来就帮忙洗鱼、腌鱼，母女三人忙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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