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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文钱得三十四斤鱼，空筐得有两斤多，这一满筐鱼不会低于五十斤。 杨三爷爷买过几回鱼，也帮着挑过几回鱼，自然是明白的。 但林小福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立刻就答应了。 林小福又往筐里塞了几条小鱼，便看向方长学。 “你和三爷爷一起抬回马车那儿，可行么？” “行的，我也搬过药材的。”方长学连忙点头，含笑看了林小福一眼。 医者也是会算帐的，一百文钱只有三十多斤鱼，这里早就超过了。 他知道是林姑娘要送优惠，又有村里人在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就浪费了她刚才那翻话了。 当下他就拿了一吊钱出来付给林小福。 杨三爷爷拿了秤过来没用上，便拿了扁担将筐绳挽了挽，让方长学走在前面。 方长学瘦高个儿，杨三爷爷也不矮，但走在后面的人在上坡时便是承受重力最多之人，这也是杨三爷爷在照顾年轻医者。 方长学到不知这其中诀窍，只是没有反对，立刻就将扁担架到了肩膀上，将箩筐抬了起来。 “两位，我先回了。”方长学暗示地说了一句。 “一路顺风。”林小福随口说了一句。 看着他们抬着箩筐往前走到也没有不顺利，于是收回目光。 他们只带了一担箩筐过来，小鱼都是她和小妹分几趟背回去的，回家拿出几条大鱼，就可以将剩下的送去赵家了。 方长学装鱼的筐是他自己带来的，因而不用再另外换筐。 但扁担却是她家的，不久，杨三爷爷就送扁担来了，还多拿了一担筐和一根扁担。 “最近总占你家便宜，我帮你们再担一担回去，今天天气好，你们多打一担鱼，就两文的价在附近卖卖，总也是个钱哪。” 杨三爷爷为他们着想地提议。 “三爷爷，如今三文的价我们都不想卖呢，别说两文的价了，多的鱼多送给家里，让公公婆婆去别的村子还能多赚点儿呢。” “再说咱们村如今想吃鱼就去杂货铺，不是皆大欢喜嘛。”她根本不需要凑这个热闹，白费力气。 送回赵家还能讨好公公婆婆不是。 杨三爷爷听了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不说什么了。 “那方郎中人不错，就抬筐走了这一路，就说我的腰有旧疾，让我买追风膏贴着，又给我开了一副除湿寒的方子，让我去给林郎中看看。” “他都不收我诊费，说是感谢我帮忙抬了筐，真是个实诚的后生，他不知道他这只算出诊费，就要几十文钱呢。” 杨三爷爷说起方长学，很是称赞。 林小福笑了笑，心想，她一套针法教出去，可是便宜了几百两呢。 这天多打一担鱼，也多耗了些时间，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
第528章 这买卖已势在必行 林小福是同杨三爷爷一同走的，自然又送了两条鱼给他，还装了一篮子小鱼。 今天方长学带了一筐鱼，还有一大把槐花枝搁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而帮忙摘槐花的杨文叔和帮忙挑鱼的杨三爷爷，也理应得到谢礼。 之后，林小福和小妹又跑了一趟，她再去河边等赵子诚收网，就帮着背网回来。 赵子诚送鱼回赵家，她便帮着剖小鱼。 剩下的大鱼都放在缸里养着，因为明天一早要先去找师父，要给师父送一筐过去慢慢吃。 忙碌之中一天易过，转眼到第二天清早。 他们早起后又做了槐花鸡蛋包，给师父装了一篮子，又背了一只大背篓，装的全是大鱼。 收拾了一下，俩人就趁着星光未散去，悄悄出了门。 走到华家村时天色才亮起来。 村里有人出来挑水，看到他们来也认得是胡猎户的徒弟，便笑着打了招呼。 敲开师父家门，看到老头似乎正在院子里练拳，林小福笑吟吟地连忙将香喷喷的包子送上。 见徒弟媳妇又来尽考，胡不归很高兴，让他们进门。 “师父，我们还要去镇上医馆一趟，就不多呆了啊。”林小福连忙说道。 趁赵子诚把鱼拿进厨房用盆装起来时，她便问起田猎户家的情况。 “他们家如今安好，田猎户也能在屋里走动了，说得亏了你给的钱，让他们暂时生活无忧，可以安心养病。” “他们不敢去南林村找你们，托我带回谢意，他们给了些干菜做谢礼，被我吃了。” 胡不归吃着槐花包，解释那天去田家的情况，却理所当然地没下了人家给林小福的谢礼。 林小福微笑，自然不会在这事上吭声。 等赵子诚出来，他们便告辞了，胡不归知道他们是为寒毒去的，也不挽留。 只是站在门前看着手牵手走远的小俩口，目光忽然变得深沉严肃起来。 这小媳妇太神秘，也有些诡异。 若非真心相待，又有善心救人，他也要重新审视这个人。 林小福和赵子诚来到镇上时天色已大亮，他们直奔仁安医馆。 医馆大堂的伙计朝他们的背篓和篮子看了看，心想今天又来卖什么呢？ 但是看着方郎中满脸欢喜地将他们迎进去，哪里敢上前问呢。 颜郎中在后面一进院子的一间厢房，正在检验刚做出来的药丸。 知道他们来了连忙放下一盘子药丸，拄着拐杖走过来。 “等下我要施针，颜先生可决定好价钱了么？” 林小福进来便先看了看颜郎中的气色，这才开口。 一边说要施针，一边又在问价，这买卖好像已势在必行，让颜郎中哭笑不得。 “三百两，是我能做主的数目，若要更多只能向上层请示，从北阳州传趟消息得许多天了，怕也赶不及。” 他说的赶不及，是救老药农已等不了那么久了。 “行，三百两也是钱，见钱拿针。”林小福这次却是爽快了许多，没有讨价还价。 没想到她突然就答应了，颜郎中反而愣住。
第529章 等着见习 “银针你们准备，还有陈年老白干浸针，我可什么都没带。”林小福却又说道。 “好。”颜郎中回过神来大喜，立刻让方长学去准备一应物品。 而颜郎中也拄着拐带他们去了旁边厅上落坐。 颜郎中似乎住在这里，又或者这里是他的专属小院，他悠闲地在一张铺了落毯的躺椅上坐下。 林小福搬了只圆凳过去坐在旁边，便先替颜郎中把脉。 “药效发挥出来了，但雨天有些反复，慢慢吃药也行，只是拖延下来的成本会高。” “这时候配以施针，会将药效发挥到极致，同时疏通筋络、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自己开始修复伤处，并且吸收药效。” 若非她需要卖手艺赚钱，早就可以将针法传授了。 她是现代来的人，思想上没有古人那般刻板。 但这医馆的人思想不刻板，反而衬得她刻板、小气了。 真是让人无奈。 因而，只要有钱收，她也乐得做个大方人。 不一会儿方长学便拿来需要的物品，胡郎中拿来三张百两银票，后面还跟着六个郎中。 显然是方长学昨天回来说过之后，今天都没出去，在这里等着见习呢。 他们之前没有与林小福碰面，只是听闻其名一直久仰。 如今见个小媳妇正在给他们的掌事郎中把脉，而掌事郎中却像个病人在听从安排、回答问题，心里惊讶极了。 林小福看了坐在一旁的赵子诚一眼：“夫君，你也来看看，毕竟你只见过三次。” 赵子诚连忙过来，加上八个郎中在一旁，只给林小福腾了个光线之地。 这时林小福将钱交给赵子诚收起来，她又拿出几张纸递给胡郎中。 “针法名称、顺序、穴位都写在上边，你们先看看，一会儿我施针时，就看我这边手法了。” 林小福叮嘱着。 胡郎中立刻拿了纸便大声读了起来，其他人默默听着，神情专注。 林小福却开始将需要的银针数目拿出来浸在酒碗之中，默数了一百个数之后，才拿出来放在银盘的雪白软布上。 “好了，通过酒气打通筋络，会有些酸胀，忍一忍，酒气散发出来就好了。” 而且酒有麻痹之效，也能减轻施针过程里的难受。 这些都在纸上写了，通过胡郎中读给大家听了，这时候听了她的提醒，大家赶紧看过来。 没有人出声，都在认真盯着这位听说轻松救了人、而且写下两种他们治不了的解毒法的女郎中。 光是刚才听见的针法，就让他们心中不敢存有半分轻慢。 接着，林小福手法不快也不慢，一边念着顺序和穴位、一边就将银针刺进颜郎中的腿部。 方长学早已搬来矮几将颜郎中的双腿放平，脱了鞋袜，将裤脚拉至膝盖以上。 之后按林小福的吩咐，用银镊夹了棉团沾了酒液擦在脚背、脚踝、小腿一路往上。 一屋子酒气里，银针一根、一根地增加着。 但方小福只治了一条腿，留着另一条让颜郎中自己感受两腿的不同。
第530章 可能产生并发症 他是资深郎中，这时候他的感受，会成为诊例中很好的论述，比普通病人讲出来的要更精准、更完整。 许久之后，一套针施完，给了颜郎中一刻钟体会，并且将这种感受说出来，方长学蹲在一旁另一张矮几前，连忙拿笔记录下来。 林小福没有作声，默默听着，比较着自己的病例，相差不远，于是她做了一些不同病例的补充，让方长学做了记号，方便区分与颜郎中此病例的情况。 之后，她又施了第二套针法，大家继续感受，并且记录下来。 两套针法施完，加上间歇时间，一个上午竟然过去了。 “这边虽然有些酸酸软软的，好像疾走了十几里路，但却轻松了不少，不像这边仍然沉甸甸的。” 颜郎中指了指自己的腿脚，又指了指自己的左右。 方小福给他施针的正是右脚。 之后，林小福让胡郎中重新拿副针来，她走到另一边开始给颜郎中的左腿再次施针，方位不同，但针法顺序是一样的，这就方便了大家巩固知识。 医者心思专注，学起来也很快，就连颜郎中自己都在看着林小福施针，默默记下内容。 等另一条腿治完，已是午后。 但大家浑然忘我，因为学到高深的施针术而欣喜不已，都在议论纷纷。 “好了，今天的针施完了，明天差不多时间，你们自己来一次，就按今天我走过的顺序，包括腿的顺序。” 林小福拔完针扔回酒碗中消毒，站起身看向众人。 “连施三天后，颜先生的腿应有明显恢复好感，但要连续七天之后，才能扔掉拐杖走一走，别出医馆，免得疲劳导致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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