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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躲得过初一，能躲过十五？ 赵子富自那次被林小福和赵子诚点醒之后，果然看事情便透彻许多。 “呵呵，他们要这么说，就只能挨家挨户去问，从我们这里买过多少斤鱼了，把我们这些自己来自己赚到手的钱都算上一算，可能轻易拿出二两？” “别忘了当初有人要买纸笔，可是借了一两去给的，这钱借了，我们是要还的，后来又是衣料、又是零花钱的，我们也没小气呢。” “可这钱有进有出，我们剩下啥了？有没有二两他们自己心里真没底儿么？我看哪，不过是打着我娘家这点干货钱的主意呢。” “逼我们从我娘这里借钱，以后也是我们还钱呢，可我娘也要养家，她又没有别的赚头，我小弟也要读书呢。” “岂能将钱借给我们再给赵家买驴车？还是说，要我们把从师父那里借来进货的钱先用上？至于我们还能不能去镇上卖货，有没有谋生的出路，他们也不会关心吧？” 林小福冷笑，盯着赵子富。 “你就按我先前说的回信儿，明天我随你二哥回去送鱼，就把我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就知道，无事献殷勤，没安好心。 总在占他们便宜，可有真正表达过一点善意？ 是看她最近变乖了，以为又好欺负了么？ 钱肯定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最多就是她回去好生说道说道。 赵子富见林小福态度这么强硬，便不想说什么了，他事不关已地继续吃了起来。 赵子诚站在林小福身旁，从灶上的碗中拿了几颗鱼丸子吃了，又去挑水。 他不再说话，便是他的态度。 十二两，赵家不可能拿不出来，但以后分家，这辆驴车绝对不会有一个轮子归他。 若是以前，他不会反抗，就当还报养育之恩。 但是一路看着媳妇儿为了他而做出的努力，他不能随便松口，这会让媳妇儿的努力付之流水。 厨房里，赵子富很快吃完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小福。 “二嫂，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小心脸上长痘子，难看死了。” 林小福白了他一眼，青春期的娃就这么不注意吗。 也不过是仗着这古代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饮食、环境、作息都有优势，就没有长痘的意识吧…… “那我能拿一碗回去不？”赵子富撇着嘴有些不高兴，但仍不死心地乞求着。 除了回去交差，也是想再吃上一些。
第605章 两全其美的主意 “最好是别，这是我的独门手艺，将来我还要去卖钱的，并不想让你家里人学了去，甚至每天让我回去做这个，我不得累死？还落不到半点好处。” 林小福立刻拒绝。 “为什么要让你回去每天做这个？最多我想吃的时候来让你做上一些不就好了。” 这次赵子富是真不明白了。 “你家不是开着茶摊吗，不是只卖馒头吗，若是能多一样成本低的美味小吃，不是生意会更好么？” “成本低？”赵子富愣了愣，突然问，“这是什么做的呀？” 之前是听说炸丸子，是肉丸子吗？还是什么豆腐类的？ “……”林小福无语地瞪着赵子富。 这家伙到底是聪明的还是笨的啊？刚还夸他聪明呢。 “难道是鱼？” 赵子富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又想着林小福说的成本低，突然脑中灵光一交，脱口而出，看向林小福时已是诧异。 这若是鱼做的，这形状、口感都不同的吃食，他都不知如何说了。 “若是增加这样的吃食，对茶摊没有坏处。”林小福表情闷闷地瞪着赵子富。 这家伙果然还是聪明的！ “但是你二哥怕是哪儿也不能去了，只能每天就睡在河边吧，将河里所有的鱼都捞上来，不然怕供应不了你们赵家的需求了。” “……”赵子富一脸错愕地看着林小福，原来如此。 突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嫂，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事儿上就笨起来了呢。” 突然被赵子富嘲笑笨，林小福气得挥了挥手中的锅铲，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你别气呀，说正事儿呢。”赵子富挑眉，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二哥刚还说他长大了，要学会为家里分担呢，他现在就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哎呀，他真是聪明呀！ “且不说你们手头有没有钱，至少在爹娘那里，他们希望你们拿钱出来，而你们不愿意拿出来。” “这事儿肯定就会让他们不高兴了，娘什么性子不用我说了，爹不高兴，对你们没有好处。” “我到有个想法，不如你将这吃法教给迎春，让迎春学了，以后在茶摊增加这个赚头。” “你别急呀，听我说完呀！”赵子富见林小福又举起锅铲，连忙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给茶摊增加收入，你给的是手艺，因为你没钱拿出来，那爹娘可以在二两银子和手艺之间选一样嘛。” “我猜他们肯定会选手艺的，毕竟二两银子，他们不差。”赵子富撇嘴而笑。 他很明白，爹娘就是要占二哥便宜。 以前他觉得理所当然，但现在他也会多想一想，不会一味站在爹娘那一边了。 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的手艺就值二两银子啊……”林小福明白了赵子富的意思，哭笑不得地感慨。 为了不出这二两银子，她就要将自己的手艺拿出去送给那些人？ 那些正打着他们荷包主意的人； 那些没有真心待他们的人； 那些从来就不将他们当自己人的人。
第606章 赵子富选择站队 “我要再增加一条，要么让我和你二哥去茶摊帮忙，我们就可以做丸子卖，赚头我们只要一半。” “要么，让你大哥和你学打渔，我们不负责送更多的鱼，你二哥吃不消，何况我们也要为自己谋出路，这是你爹当初也认同的事。” “钱我们肯定没有，不信就让他们往村里打听去，将所有买过鱼的数量都记下来，我再告诉他们都花哪儿了。” 林小福又回到之前说过的话上。 既然手艺要让出，那就要尽量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要一步一步将给赵家送鱼的担子卸下来。 赵子诚不是渔夫。 “知道了，你们三文的价，每天就下那几网的鱼，还要往家里送，小鱼又给你娘家了，你们自己其实没什么鱼卖，连我都知道这事儿。” 赵子富撇撇嘴，心里也在划算着，选择了站在二哥二嫂这一边。 “算你懂事。”林小福见赵子富选择站队，便夸了他一下。 “那二嫂现在应该如何做？”赵子富立刻讨好地问，“我能再吃一碗吗？” “油腻之物吃多了，脸上会流油汗，洗不干净就会把你脸上的出气毛孔堵着，不通畅的后果，就是长痘子、长疤，可就不俊了。” 林小福不答他，却说起青春痘的事情。 赵子富听得一脸茫然，突然，他的表情变了，仿佛哆嗦了一下，害怕地道：“我有个同窗，好像真的是这样……” “让他用热水和干净帕子洗脸，脸上若油腻就买洗脸皂膏洗脸，或者去药庐让郎中看看，这疤可大可小，有的再过几年就消失了，有的可能一辈子。” 林小福好笑地看着惊吓的少年人。 “那我会不会也变成他那样啊？”赵子富是真的慌了神，他还没娶媳妇儿呢。 “少吃油腻，早晚洗脸用热水和干净帕子，把脸洗干净，别让油腻的汗堵着毛孔了。” “知道毛孔是啥吧？人的身上无处不在，很细很细，像头发一样长在肌肤上，连接身体和外面的空气。” 林小福用一种能让这里人听懂的话大概解释了一下，多说他们也听不懂。 赵子富听得连连点头。 “就跟你常要洗头洗澡一样，道理很简单吧，脸也是要洗干净，当然不是说长痘就是没洗干净，就像有人爱流汗，有人则不会。” “别半懂不懂地去嘲笑长痘的人，小心哪天你也会被别人嘲笑。”林小福又叮嘱了赵子富一句。 怕赵子富去嘲笑那个同窗，引起冲突，最后这家伙肯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赵子富瞪了林小福一眼，却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有些纠结。 好吃的和脸，该选哪样呢？ 若是平时，他一定选好吃的，但现在…… “学会适可而止。”林小福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于是又提醒了一句。 就像刚才的难得糊涂，他竟然明白，那一定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吧。 “知道了。”赵子富表情郁闷地应了，心想，我就再吃几个吧，不吃一碗了。 林小福见他这般心中暗笑，这货的弱点也太明显了。
第607章 搬出南林村吧 林小福把第二锅出来的鱼丸子拿碗盛了放在灶台上，让小妹去洗了两片荷叶。 今天去作坊回来的路上摘的几片荷叶。 本来是想晒干了以后留着做美食用，现在只能用来给赵子富装鱼丸子回去。 “意思你都明白了，知道要怎么说么？”装鱼丸子时，林小福看了赵子诚一眼。 “知道，先给他们吃吃，若他们自己能想到卖钱最好说，不然我给他们说。” 赵子诚立刻说道，态度也变得积极了许多。 会做好吃的还会给他钱用的二嫂，他当然会站这边，小气的大嫂，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我的要求，若是你少说了，或者说得不好，以后别来找我，横竖是二两银子，我自己去镇上赚回来便是。” 林小福又警告了赵子富一句，让他别耍心眼儿，好好给她办差事。 办好了，以后自然有好处，办不好以后别怪她翻脸。 赵子富一脸郁闷地瞪了林小福一眼，没有说话。 但林小福已无需再说，聪明人把话都搁明面儿上说了，无需猜测、误判。 很快，赵子富就接过拢了口的两包荷叶，立刻就往外走了，刚走到院门口，就遇到了挑水回来的赵子诚。 “别乱说话。”赵子诚也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赵子富没好气地答应着，一路小跑着走了。 二嫂说了，鱼丸子要趁热吃才香，凉了还是会有点儿腥，虽然也好吃，但烤肉凉的和热的能比么？ 他都知道不能啊。 看着小弟一溜烟儿似的下了田畈，赵子诚转身进院子。 “媳妇儿……” 见他回来，林小福立刻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忍不住好笑道：“你这弟弟其实狡猾着呢，这差事他若办得砸，以后也别考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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