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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称条鱼，再拿两串鱼丸子。” 这大叔是枇杷羹的常客，花得起钱，末了又问：“真不卖枇杷羹啦？” “明年赶早。”林小福笑吟吟地道，又朝赵张氏那边努了努嘴。 “咦，这个不是……”那大叔看了一眼赵张氏，忽然又看向林小福笑了笑，“你打算今天卖什么价？” “大叔明鉴，婆婆以前乱价是跟我这媳妇斗气呢，鱼自然是十文的价，鱼丸子自然也是，买得多自然就有优惠。” “但大叔是明白人，这做生意若是乱价，可是行业大忌，不信你去问问方郎中家可乱价不。” 林小福理直气壮地笑道。 那大叔如何不明白？便笑了笑，按林小福的价给了钱。 赵张氏收了钱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赵长禄却涨红了脸。 论做生意，他们真是比不上二媳妇。 “卖鱼嘞！清早踩着露水捞上来的新鲜鱼嘞！天气热了清蒸鱼好吃，炖个酸菜鱼好下饭嘞！” 林小福趁赵长禄在做生意时，又在街头四处吆喝了几嗓子，愣是把远些的铺子里也喊出来了人。 “你这小媳妇就是会做生意，本来不打算买的，听你这一吆喝，我还真想吃个酸菜鱼了。” “赵二媳妇，酸菜鱼真的好吃吗？为啥我前儿炖的，家里人都不爱吃？” “……”几个妇人挽了篮子出来，就有人问起做法。 林小福便说了几句，那妇人顿时恍然，另几个妇人纷纷嘲笑起来。 都是枇杷羹常客，与林小福说话也熟络了。 这一买又去掉了差不多二十斤，剩下也就十来斤了，鱼丸子却还有二十多串。 “公公，今儿先别吆喝了，咱们去两个地方跑跑。” 林小福见赵子诚打开鱼桶看了看，剩得不多了，立刻说道。 “去哪里？”赵长禄诧异地看向林小福。 今天若非二媳妇和老二在帮着，他们还不知道要卖多久。 可是今天他们只负责收钱了，都没开口。 “买过我枇杷羹的酒楼和客栈，都在那边，若是五文的价他们愿意收鱼，约个日子也好，若不愿意，再在街头叫卖，横竖不吃亏。”
第823章 它值这个价 林小福一边解释、一边让赵子诚来赶驴车，让赵长禄歇着。 赵长禄今天状态不好，别赶着赶着摔车底下去了，可是大麻烦。 若非看赵长禄今天身体不好还出来赚钱，她都不会这般卖力。 至于赵张氏？她懒得理会。 林小福又拜托医馆的伙计帮着看顾一下他们的驴车，再看向赵张氏。 “婆婆，你要在这儿歇歇么？就在东边谈下买卖，很快就回来。” “你在这里帮老二看着驴车，这可是村里的，若弄丢了要赔钱的。”赵长禄立刻说道，又警告地看了赵张氏一眼。 赵张氏本来不愿意，但最后还是表情不悦地答应了。 于是赵子诚赶车，林小福坐在他身旁，赵长禄就在车尾坐了，直奔那家酒楼。 那酒楼的伙计自然认得林小福和赵子诚，掌柜见他们来谈卖鱼的事，就要连鱼丸子也一并做了。 “掌柜的，我们家鱼是有数的，鱼丸子根本供不了你们这么多，又在村里住着，哪里有方家的方便呢？” 林小福立刻委婉地解释，不愿意将鱼丸子的订单交出去。 “方家的我也要，你们的便宜我也要。”掌柜的怕酒楼里的客人听见，压低了声音。 “蒸鱼丸，一次三十串，七文，今天就剩下二十多串了，也可以这个价。”林小福立刻道。 “掌柜的知道我在这镇上卖了好几回枇杷羹了，请相信我有这能耐，将这每天几十串鱼丸子按十文的价卖掉。” “这是我的手艺，我认为它值这个价，若非多订货，自然是不愿意低价卖的，那是白干活。” “掌柜的开酒楼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谁卖高卖低的问题，而是它本来去除成本、人工、时间，它应该值这个价才不亏。” “方家也是一样，但方家的优势是在镇上，随时订货都有新鲜货，想要多少都能赶做出来，也一样给你送上门。” 林小福声音轻和，细细分析着，掌柜的本是生意人，如何不明白？ “方家也说是合伙生意，看来都是你这厉害的小媳妇在做这买卖，那就蒸鱼丸七文、炸鱼丸八文，如何？” 掌柜地俯首轻语：“你卖十文，我也只能卖十文，你让我进了货如何出货？” “掌柜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还是那句话，得有一定的货量才行，不过我相信你开这么大酒楼，肯定需求不少。” 林小福听了便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来是帮公公婆婆卖，手艺是我教的，方家的也是我教的，因而口味上不用担心。” “我婆婆目前只卖蒸鱼丸，不知你们要进多少货？还要不要从方家进货？我也不好因为自家买卖，就把方家的生意踩下去吧？” “既然两边是一样价，我自然只从方家进货，如你所说，方家在镇上，方便，不过你家的鱼五文的价，我还是可以收些。” 掌柜地虽然从市集买鱼能拿到六文，但这五文送上门，谁不愿意？ “每天清早给我送二十斤新鲜鱼，最好是当天起的网。”
第824章 不是价钱的问题 “就算不是当天，也是头天傍晚，养在水中，早上送来一样活蹦乱跳。” 林小福并不一口答应，而是先将话说明白，免得到时掌柜的为难赵长禄。 “价钱说定了，秤上就不会再抹了，毕竟咱们家老头从村里拖鱼来也不容易，尤其这么热的天。” “若需要凑秤时，会用小鱼来秤，或者掌柜的可以缝上半文钱凑个整，行个方便，我们在街头叫卖、在仁安医馆，也是如此。” 她又把仁安医馆抬了出来，掌柜的果然很给面子，就答应了。 条件谈妥，今天不要鱼，但掌柜地还是买了两条说要看下鱼的质量，约定明天一早来送，若是鱼好就收、若是鱼不好，再便宜也不要。 “掌柜的大可安心，我以前卖的鱼丸、今天卖的鱼丸，还有方家卖的鱼丸，全部都是一条河里的鱼，都是我家打上来的鱼。” 林小福自信满满地笑道：“我夫君既能打猎、也能打渔，如今哥几个都跟着他打渔，我们南林村的，也不是什么怪地方的人。”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就这么说定啦。”掌柜的被林小福一翻话说得笑了起来。 正好有客人在问有没有鱼丸子吃，掌柜的目光一闪，便看向林小福。 林小福点头，就去把装鱼丸子的篮子提了进来。 还有二十三串，掌柜的也没二话，就让伙计拿去了厨房，再从厨房分了出来给客人端去。 掌柜的付了一百六十一文钱。 林小福便提着篮子出来，把谈好的事情和赵长禄说了一遍。 “好，鱼丸子且不说，咱们每天送二十斤鱼就很好了。” 赵长禄今天在亲眼看到二媳妇街头卖鱼丸子，十文的价和七文的价，他还是想要赚十文的价。 “那就先送鱼吧，鱼丸子虽然好卖，到底也会有吃腻的时候。” “天气又热了，公公从村里送到镇上，卖个半天其实也不太新鲜了，买卖确实不如方家便利，这已不是价钱的问题。” “花同样的钱，人家肯定愿意自己走去方家，买新鲜出锅的鱼丸子吃。” “到时别让婆婆为了抢生意就乱卖，自己辛苦还没赚到钱，又坏了别人生意，得罪了人。” “这鱼虽说只有五文，但是不用剖鱼、剁鱼肉、蒸鱼丸，直接捞上来就去卖，方便、省力，赚的可是干脆钱。” “就说这家酒楼，每天一百文钱稳了，再去客栈总要有个几斤，逢五就送二十斤到医馆，方家也能逢三天就送一车，以后也可以让方家自己去家里拖鱼，省下自己的力气。” “公公你说，这稳定的买卖如何做不得？剩下的，街头随便卖卖，累了就歇着，只送货就成。” 上了驴车，林小福也在车尾坐了，说劝着赵长禄，听得赵长禄连连点头。 五文的价只需送货，可以说不辛苦，十文、八文的价在街上随便转转，再也不用因为卖不出货而焦心了。 每天最少都会有两百文的收入了，一般做工的人哪里会有这么多？
第825章 替赵家谋划着 很快他们就到了客栈，客栈掌柜也爽快，五文的价，每天送十到十五斤。 “这也是给的实话，最少十斤，要得多时十五斤、说不定还会有二十斤，但我们不如酒楼全是吃客，确定不了具体的数目。” “行，那从明天早上起，让我公公每天送十斤来，若是多要，他车上也有，可以吧？” 林小福这回是同着赵长禄一起到客栈谈的生意。 刚才在酒楼她耍了个心眼儿没让赵长禄去，是怕赵长禄发现她与方家合伙的事儿。 “好，就这么说，你今天还有鱼么，我先买条给厨房里看看。”掌柜的也买了一条两斤略重的鱼，逢了半文。 出来后，赵长禄已掩饰不住欢喜的笑容，林小福却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想了想便道：“今天就先谈好这几个地方了，等下回得空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若五文的价多谈到几家，以后公公也别沿街卖那么辛苦了，直接送货。” “到时可以让大哥来送货，婆婆先去帮着开茶摊，送完货你们再去茶摊，把婆婆腾出来做中饭。” “大哥早上不去开摊就能腾出空儿来，早上还能多下几网，公公把驴车赶到坡上等着，挑鱼的路程和力气就能省去一大半。” 林小福又替赵家谋划着，她清楚，赵家人也清楚，如今早晚都要下网，是因为赵子添傍晚时才能收摊回家，早上又得早早去开摊。 赵子添的时间太匆忙，就把赵子富拖了进去，赵子富除了要读书，还懒，现在其实也是无可奈何，就差没有哭给赵子诚看了。 而且林小福也担心今天的情况以后会经常发生，一个刚养好病的劳累的老头赶着驴车，若是半路出了什么状况，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但赵子添不同，他是个正劳力。 “好，听你的。”赵长禄立刻答应了。 他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二媳妇做买卖赚钱的能力，能说会道、心眼儿又灵活，可不是家里那几个人能比的。 他们开开心心地往医馆走，因为鱼还没卖完，林小福说完想法后，又开始吆喝不停，愣是在镇东将剩下的鱼都卖完了，而且卖得比平时快。 医馆门前，赵张氏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看到他们来立刻埋怨开了。 “买卖成功了么？可卖到钱了？不会白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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