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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忙完这才到堂屋喝茶。 “你们稍坐，我和夫君去河边下两网去，多少弄几条鱼回家去吃。”过了会儿，林小福便招呼道。 “我也去帮忙吧。”余程光立刻起身，到是没有拒绝。 “我也要去看，我们村也有河，就没人这样打渔呢。”杨燕立刻雀跃地要同去。 “咱们村的河水浅，到冬天干了拖网也会有些鱼，平时这般打渔如何打得到。”余程光便笑道。 最后他们都跑了去。 正好杨家的筐腾出来了，就直接用他们的筐去装。 赵子诚如何每天得空就下几网，只要鱼少就收网不打了。 这河面虽然不是很宽，但河却是从远处蜿蜒而来、流向远方，是条活水，这鱼每天都是有的。 只不过窄河里不好下船，岸边甩网讲技术、桩功、臂力，种田的人也不愿意花时间在上边，打渔的人自然就少了。 花果村则是河水相对浅一些，又被他们挖了许多田沟、建了水车，方便灌溉，谁还打渔？ 就算有鱼有水里游，也不愿意费功夫。 杨燕跟着去了河边，也是头一回看到姑姑家居住的环境，觉得比想像中好很多，并不是别人口中的穷。 “小福，你们和村里合伙种的茶，以后你们自己能摘吗？” 看两个男人在河边打渔，杨燕和林小福站得远一些，又聊了起来。 “茶地是我家的，茶是村里的，村里摘茶，给我们地钱，地钱是按年累加的，签的是十年。” “越到后面钱越多，十年后小弟也大了，能撑起这个家了，地肯定是要收回来自家种的。” “这既是方便村里，也是村里要照顾我们家，不然村里茶山也不小，不差咱们这一块的。” 林小福解释，又笑道：“若非如此，我们也没法种东西，有的人心眼就是那么坏，害死人也没有愧疚感的。” 她说的，自然是以前宿主家的那些伤心往事。 杨燕听得沉默，在听了林小福说过的那些事情后，也觉得有这样的亲人真是无奈，让人愤恨。 连下了好几网，大鱼小鱼就装了一担多，余程光就说可以了，再多他们都可以去卖鱼了。 赵子诚也不在意，就收了网，他们自家还有鱼吃，今天一早才送过鱼去镇上，自然也不需要再打。
第911章 她也会记仇 回到家中，余程光要去山上转转，林小福抬头看看天色，也喊了杨燕一起。 “这时候山里并不热，可惜你们要赶着回去，不然在山坡上看夕阳很漂亮的。” 林小福笑道。 春天时他们不但看夕阳，还看晨曦旭日呢，山间田野的风光，就是这么美。 两对小夫妻，男子在聊天、女子在聊天，就走去了山上，四处转了转。 “果然有竹林子里，编箩筐就方便了。”杨燕看到林家的竹林顿时惊喜地笑了起来。 “是呀，我家的箩筐、盘箕、串鱼丸子的竹签子，可都是自己来砍竹子呢。” “今年还买了不少给村里，赚了几百文呢，禄儿的束修直接就有了。” 林小福便笑着又说了起来，她心里却想，表嫂这话不会是想来林家直接砍竹子走吧？ 余家的果子要钱，林家的竹子当然也要钱。 见她这么说，杨燕便也笑道：“确实不错，这竹林长得好，一年挖竹笋都能挖不少呢，还有新竹、陈竹，都是不同价钱吧？” “嗯，竹笋卖八文呢，今年我晒了一些干笋，主要还是卖酸笋，我们家卖给镇上徐宝记的第一批干货，赚最多的就是这竹笋。” “靠着那赚头，家里总算是有钱买粮了，不是平时靠拿鱼去换粮、换鸡蛋了。” 林小福留了心眼儿，虽不哭穷，但也坦然说起当初这个家是怎么过起来的。 “得亏你性子比姑姑强一点，这满山都是宝呢，也就你能换到钱，若是姑姑，怕是还没去换钱，就让那些人给抢了吧？” 杨燕有些了然地道。 “表嫂你是明白人，我也常劝我娘，你越退让，人家越以为你好欺负。” “若换了我，谁打我一巴掌，我绝对要还两巴掌再补一脚，让人以后看到我绕道走！” “我娘当时还怪我不像个姑娘家，太泼悍了，尤其对亲人不可没大没小，然而事实呢？” “呵呵，被我闹过几回之后，他们没人再敢上门来找麻烦了呢，连我那奶奶，也不再见到我娘就骂，因为我会帮着骂回去。” “当然我也不是与人比撒泼，而是讲理不退让，我占着道理，就是村里人也说不到我的不是。” “再说我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谁家对我好，我也会时时记着还人情的，若对我不好的，我同样记着，绝不妥协。” 林小福趁机又搁下一句话，提醒着余家人。 余程光虽然没有参与自家媳妇与表妹的聊天，但她们的谈话，却也是听在心里的。 他有些无奈，因为表妹刚才说的这些话若搁在余家头上，竟然也对上了。 端午那天娘的态度不好，如今全家都知道，这丫头最多就是行礼打声招呼，连娘泡给她喝的茶，她都说不渴，到家两次只喝了燕儿泡的茶。 以前来买枇杷，甚至连门都不进，直接现钱买卖，摘完就走。 这么硬气，可不就如她说的么。 对她好的人，她会待人更好。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会记仇。
第912章 几株果苗而已 “小福丫头，爷爷让我问你，若是想在山地里种几棵果树，可以挑块地方出来。” 下山时余程光这才开口。 “爷爷上回来看过，你说都种了茶，竹林不能动，那些树也不好砍掉。” “刚才我看了，你们山里也有两棵酸枣和山梨树，不过长势看着一般。” “你就不动别处，将枣树和梨树附近挖空一块，深埋肥一次。” “到冬天我移些两年小苗过来，不但容易种活，还能改善你家现有的那几棵树。” “爷爷说，你既然善于用鲜果做出不一样的买卖，自家又有山地，若能各样都种上一些，你自己试买卖也是好的。” “若是哪一种好做，再找我们进货也能省些成本。” 余程光说得诚恳，林小福听得惊讶。 老头上回是说过若他们想要种果树，可以弄几棵来种到山上，当时她其实并不想承这人情，就婉拒了。 却没想到大表哥这趟来，竟然还带着看地形的任务呢？ “行，等我们跑完这趟买卖回来，就上山试试，万一种上了，自家吃也是好的。” 林小福连忙说道，只不过言下之意，枣子和梨子，她没有明确的不同卖法。 “听说你们在院子里种了枇杷核，且看长不长吧，若是不长，明年给你们也移几棵小苗来。” 余程光听出了林小福的意思，于是笑道：“小春和小禄自己吃着也大方，你那小叔子、小侄子吃着也方便。” “哎呀，大表哥你这话深得我心哪！” 林小福一听顿时欢喜不已，这到是不错的主意呢。 家里吃货多，摘来吃可不就是方便么。 至于买卖？以她今年打开的生意形势来看，自家再怎么种，也是不够的。 见她这么高兴，余程光便知道，总算有个可以让这表妹欢喜接受的东西了。 几株果苗而已。 虽然去打了渔、又上了山，但他们脚程也快，再回林家时还是下午，余程光立刻就与林余氏告辞。 赵子诚还是送他们下了田畈，这才回来。 送走表哥表嫂之后，林小福便主动和娘说起这一趟的过程。 知道是村长家不同意再借驴车，才有这一趟表哥同行的事，林余氏拧了眉，忽然叹了口气。 “有些人，是不管你对她有多好，她对你好不好，却是看心情的，当不得真。” 她说的，便是林夏氏。 林夏氏那天还被赵家请了去陪杨诚的娘呢。 当时在赵家，可看不出来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不到两天，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不让人感慨么。 “娘，她影响不到咱们，从今往后我们都不用再借村里的驴车了。”林小福见娘又不开心，连忙说道。 “不借驴车？”林余氏诧异地看向大丫头。 “不说远了，你们出门之前还得送一趟鱼吧？初十不是还要去买些菜回来么？” 初十要上山摘木耳，余家来这么多人，虽然不是正客，但肉和烤鸭肯定会有，正好早上去送鱼就能买回来。 没有驴车多不方便？
第913章 权宜之计 “娘，我们明天一早要送两坛果酱去方家，就让方大叔初十早上自己来家里拖鱼，帮我们把菜带过来。” “这样我们不用去镇上耽搁时间，我们自上山去，方大叔自己来拖鱼。” “你喊杨三爷爷来帮忙就行，其他你不用管，拿到村你安置中饭就是，我们最多中午晚些就下山。” 林小福想了想便说道。 没有驴车确实各种不方便，但她借人驴车也是给了人情的，如今翻脸埋怨，当人情是白做的吗？ 以后都不借，就让她自己臊着去吧。 之后也只能用权宜之计了。 她没有说买马的事情，而是和赵子诚回屋歇中觉去了。 这折腾的日子，也是很累的。 小睡片刻，醒来还不到傍晚，姐妹俩就开始清洗杏子，晒了四张盘箕，也是大手笔了。 到晚饭后这才收了起来，开始一层盐一层杏肉腌了起来。 做法和杨梅是同一个规律，这是盐杏。 之后又用蜂蜜腌渍了两只两斤装的小坛子。 家里坛子不多了，没有驴车确实不方便。 原计划是借了余家的驴车，送杏子回家后就立刻去趟窑坊的，但表哥表嫂却要来，他们也就不好再提买坛的事情。 只能先仅着家里的坛子用，等去了镇上再看上回装杨梅和枇杷羹的空出来没有，先拿回来用着。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一人背了一只背篓，走上了久违的山道，抄小路去镇上。 夏天的清晨，山间固然有晨露，但花香鸟语依然怡人自在。 林小福和赵子诚手牵手，走到镇上时天刚亮，镇上行人还不多。 见他们没有驴车走来了镇上，可让方郑氏心疼了一下。 方长学正是今天要去铁关镇，还没出门，见到他们来便问：“你们把我家驴车赶去先用吧。” “不用，你爹做买卖不方便，明天上午让他去我家拖鱼就行，也熟下路。”林小福便道。 “以后我们不在家，就去赵家，若赵家不肯卖鱼，村口杂货铺门前也有，若他们价高，那就暂时几天不做鱼丸子。” “用土豆丸子代替，我们过几天就回了。再说没有丸子，也还有杨梅、杏子酱呢，家里刚做的杏脯，等我们回来再看做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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