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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赚钱也罢了，若是不赚钱，看我不剥了你这小蹄子的皮！” …… 八月来临时，林小福终于把那厚厚的病例全部细看了一遍，真正是按照顺序把那病人的前因后果十几年光阴都给过了一遍。 最后，她还是感叹了一声，只是这一次什么也没说了。 “媳妇儿，关键还是那毒么？” 这些天，赵子诚也陪着她看病例，她看完的他接着看，对这病情也有些了解。 只不过他看懂了病情，却不懂开方治病罢了。 但他也知道，此人表现来看已没有病，但就是没有子息，媳妇儿说过，中途曾被人下过毒。 是不是说，要先解毒，才能把这病治了？ “嗯，这人前期的病例还有内容，后面几年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或是小毛病，甚至出现气竭血弱之症。” “就是说，前面确实生过病，或是受过伤，后来身体健康，大约是为了生孩子而房事频繁，内亏严重。” “再到后面记录又少了起来，就像心灰意冷一般，又或者在调养身体，情形又乐观了一些。” “病例记录的是病情方面的东西，但也好像画画，在描述一个人的模样、生活、变化、结果。” “虽说我没见过那病人，但根据这细致丰富的病例，也大致可以了解此人的生活和心情。” 林小福仔细解释着，带赵子诚了解医者的世界。 “你也看完大半了，记得其中两年内的那些病例吧，我把它们单独叠了起来。” “且不说大户人家的争斗，仅就病情而言，那就是问题所在，夹在那些病情之间的，便是有人下了毒。” “至于是什么毒，我没诊到人，病例上又没有中毒症状，我也无从得知。我能发现是中毒，是病例上几处记录。” “医方没有问题，都是对诊配药，便那些药喝下后的反应，却发生了偏差，也就意味着，要么有人在病人身体上直接下毒，要么有人单独混了毒在药里，要么有人通过食物或是空气，总之手段很多，都有可能。” “而这些只是下毒的方式，结果就是自那之后，许多病例中都提及了血亏、精弱现象，后面的配方中多了几味壮阳的药材。” “之后药方又变了，那些药材不见了，结合颜先生说的那病人的情况，怕是病人不信自己的病情，牵怒了别人。” “女郎中换了一百多，想来是怪府中妇人不能生，之后……”林小福说到这里便打住了，又叹了口气。 “总之，这断人子息的人也真是狠毒，若不是不想卷进这样复杂的世界，我都想去治一治。”
第1246章 试试效果再说 “你可以托仁安去详细查诊，看能不能查出这毒来。”赵子诚提议。 “恐怕很难，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若有症状也早写在病例当中了，不擅长解毒的郎中，看了也没什么用。” 林小福有些遗憾地解释，毕竟身为医者，遇到这样的难题自然是想破解的，何况她曾自夸专治疑难杂症呢？ “等吧，看百灵丹出来有没有效果，若是无效，我试试换一种解药。”林小福拧眉思索着办法。 “别太忧心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一趟京城里，暗中观察那个病人，说不定不用出面，你就把人给治了呢。” 赵子诚见媳妇儿忧心，便抬手摸摸她的头，笑着安抚她。 “有道理，我不愿意和那些背景复杂的人打交道，但我们可以悄悄去看病嘛，只要让我观察几天，肯定能想到解毒方案的。” 林小福一听不由欢喜，这主意到是不错，如今他们手中有钱，去京城逛逛也无不可。 谁说治病就一定要与病人见面呢。 主意是有了，只不过要行动起来却又千难万难，林小福心里还是很犹豫的。 之后他们又去了两回镇上。 一次是送棉被过去，全是弹好的新被，也让娘缝好了被套，蚊帐也可以挂起来。 一次是送柴过去，林小福也采了些药，拿去药铺制出来。 之间去了一趟仁安，和颜郎中说了自己对那病例的想法。 颜郎中也是赞成她能去看看病人的，没有什么比看到病人直接问诊更稳妥，但林小福的担忧，他也能理解。 最后一致认为，等百灵丹出来后试试效果再说。 因而，颜郎中就直接给京城总仁安去了一封信，因为陈常华去京城了，此时怕还在路上，这封信当然是直接寄给陈常华的。 李桥仁安是属于北阳州管辖，陈常华是北阳州仁安的总掌事，有信寄给他也在情在理。 这么做，也就能瞒过京城总仁安了。 趁着天气渐凉，林小福和赵子诚在药铺多呆了两天，不过是住在他们的药房里，炼制了一些药丸出来。 说到这药丸，其实是回到了他们最初计划的轨道上，也就是第一次拿出去卖给纪家的那张养生丸方子。 纪家在做这买卖，他们却没有货，如今做一些出来放在药铺里，一瓶子二十颗，要卖十两银子。 然而价目牌摆出去后却只被路人指点议论了一翻，根本没人进门问一下到底是啥好药。 林小福也不着急，又开始配第二种药丸，也就是比金创药更好用的生血养肌丸，是当初师父很有兴趣的那药方的升级版。 那一趟白水之行，林小福临时改进药方制出来的，当时受了外伤的人都有用过，皆是一致好评。 这药丸一出来，胡不归就全部要了，说是给归云庄的手下们发福利，每人带上一瓶防身也好。 林小福顿时无语了，当时就把药方丢给师父，让他自己捡药去。 她则拉着赵子诚回村去，因为中秋快到了，村里采秋茶也到尾声，她想去看看有没有残茶可摘。
第1247章 由着他们吧 刚回到家去摘了些粗茶叶回来，转眼就到八月初十。 赵子富经不住同窗们的恳求，跑来求二哥送他们去镇上。 这一趟林小福没有再去了，只让赵子诚赶了马车带这帮小子们去镇上逛逛，若中午不回来，可以去方家吃馄饨，比下馆子便宜。 谁知林小福信口一句话，却让赵子富记住了，这边林小禄也蠢蠢欲动，却被林小福阻止了。 “你上次去过了，给我老实呆在家里背书。” 林小禄灰溜溜地走开了。 赵子诚走后，林小福在家继续看医书，她心里依然惦着那个病例。 医者便是这样，若有病人治不好，心里总是会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医术不到家，救不下这条性命。 当然林小福并不认为自己医术不到家，只是觉得这个毒解不开太伤她鬼医的颜面。 奈何她没有亲见病例，总有各种不方便。 因而，她想先熟悉手头的医书，就算到时要出手医治，行为上也不能太逆天了，得结合这世界的医书和行业常识，与人解释得通才行。 赵子诚是傍晚时才回来的，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带。 “辛苦了，让大家满意了吧？”林小福倒了茶送给赵子诚喝时，笑盈盈地问。 “嗯，带着他们把镇上逛了一遍，给子富买了两套书，被大家拿去抄写，中午每人吃了一碗馄饨、两个肉包子。” 赵子诚便解释今天都做了什么，表情看似无奈，但眼神却是隐藏了笑意，可见他并无不悦。 “就怕那帮小子回家乱说，到时让你娘知道了还不跳脚啊。”林小福笑了笑，却是有些担忧。 “子富说他担着，若娘骂，就说是我帮他撑面子，他要求的。”赵子诚微微蹙眉，却说道。 “总算那小子没白喂，也好，由着他们吧。” 林小福听了嗤笑一声，等赵子诚把马车安置好，就挽着他的手臂去厨房，给他打洗脸水。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一趟山上摘茶叶，杨三奶奶也带着两个媳妇来了一趟，提着三只小篮子。 林小福自是不会阻拦杨家摘粗茶叶的，毕竟村里已经摘完好茶，剩下的是不要的。 林小福还与她们说笑，毫不在意的态度到是让杨家媳妇心里松了一口气。 林小福把茶叶拿回家，和娘一起把茶叶做出来，细茶有细茶的做法，粗茶有粗茶的做法。 最后都做成了半发酵的红茶，做好收存后，他们又去了一趟山上，摘了些老茶、细梗打算做发酵茶砖。 都是今年新生长的茶树，老叶也还嫩得很，正是好发挥其“浑身是宝”的好时机。 做茶还没忙完，就到了中秋佳节。 这天一早，他们又去了一趟镇上，买了几盒月饼和两包散装糕点、两坛酒和两只烤鸭子，回村口接了娘和小弟小妹，就一起往余家去。 余家早就接过了，中秋节一定要自家姑娘带孩子回去走走，不然他们心里太过意不去。 接到娘家迟来的邀请，林余氏当时就眼眶红了，事后越想越难过，其实是不想回的。
第1248章 当作家人看的感觉 但林小福不在乎，最后还是劝了娘，过得再差至少还有娘家走呢。 赵家的婆婆就没娘家可走，这一天都没地方去的。 再说他们也没空手进门，更不会找余家借钱，大可昂头挺胸去做客。 被她这么说，林余氏哭笑不得，小弟小妹却是偷偷笑了起来，因为姐姐说的还真是事实。 他们最近都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不少，也不怕人欺负了。 也许久没有人找他们麻烦了呢，在家里，林家那些人不再骂上门来，在塾里，林小禄也没人欺负了。 如今这样的日子，如何不开心？ 听了两个孩子的嘀咕，林余氏也是感慨得很，也就决定坦然去面对了。 这天，一家人欢欢喜喜、说说笑笑地到了余家，自又是一天的热闹，直到吃了晚饭才坐了马车回家。 如今他们出门都是马车，就算再低调，也比旁人高调，可羡慕死了不少人。 而今天余家人全部没走亲戚去，都留在了家里，这样才是如宴客一般的热闹齐全。 而林小福也终于见到了二舅娘、三舅和三舅娘，只不过往事历历，对于这些人的热情，她也只能做到客气寒暄，欢喜到不了心里去。 余梅儿也带了夫婿回家，却只能用打量的目光瞧着林小福，完全说不上话的。 中秋总算是过去了，中秋之后赵家就忙起来了。 一边忙着收割稻子、一边忙着收拾嫁妆。 林小福自是不允许赵子诚回去割稻子的，赵子富来喊时，她直接拿了一吊钱出来，三十文的工钱，去村里找个人来抵你二哥的三天工，还有十文茶水钱。 “二嫂，我没钱抵工，帮我也抵三天呗。”赵子富两眼一眨，立刻笑嘻嘻地央求。 于是林小福又拿了一吊钱出来，赵子富就欢欢喜喜地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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